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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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格拉迪欧给逗乐了。
先不提猫是如何变成人的，不，照女孩子的话说应该是人是如何变成猫、然后又变回人的。伊格尼斯现在这副模样可真是又稀奇又好笑。若不是已经入夜，大家又因整日的战斗而筋疲力尽，格拉迪欧相信自己一定会立马飞奔到隔壁叫来诺克提斯和普朗普托，一同见证故作镇静的军师大人是如何手忙脚乱地在行李中急躁地寻找能给他们的小白猫暂时遮羞的衣服的模样。
“拜托别笑了啦……”
背后又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虽然格拉迪欧压根就没看到那女孩的长相，但他完全可以凭伊格尼斯的反应以及对樱桃的印象外加那个好听的声音来想象一下她的模样。伊格尼斯对女性一直都是彬彬有礼、每每对待女性都会摆出一副绅士派头，这突然就把他给搞慌了还真是有意思的紧！
“格拉迪欧……我们先回避一下吧，”伊格尼斯最终在一堆怎么想都不可能合适的衣服中选择了一件下摆较长的白条纹衬衫，并且在翻过了所有的裤子之后放弃了给她找裤子的念头。头也不回的将那件衬衫往身后的床上一搭，对着放衣服的箱子一指，“樱……珈拉……其他的，你自己选一下……我们在门外等。”接着不由分说拽着头发还在滴水的格拉迪欧火速离开了房间。
“乓——”关门的声音有点重，和他平时温文尔雅的行为差距略大。
“你不用回去拿眼镜哦？”格拉迪欧忍着笑意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门。
“这种时候眼镜不重要！”军师大人瞪了他一眼，对他话里隐藏的调侃之意微微不悦。
并没有隔太久，两人正靠在旅馆过道的墙上无言的干等，冷不防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接着从门里探出来一颗银白色的小脑袋，头顶竖起一缕呆毛。巴掌脸、清澈的湖水色眼睛、右眼正下方的泪痣、还有唇形微翘的小嘴……是个看起来极为甜美的少女。
“还真是樱桃……”格拉迪欧先开口，谁叫军师大人害羞不好意思拿眼镜。看，这会肯定看不清楚人家的脸~
“那个……我很感激你们救了我还照顾了我这么久……但是我的名字叫作珈拉……”被叫满了一星期樱桃的少女站直了身体，彻底打开了房门，“请进。”
伊格尼斯这才正儿八经地打量了她一下，可依然看不太清楚。只知道珈拉的皮肤很白，个子也很小，头发是和樱桃的外表一样的颜色，湖水一般清透的薄荷色眼睛是樱桃最大的特征。
进了房间，终于拿回了自己的眼镜。伊格尼斯叹了口气，把它轻轻架在鼻梁上推了推。
“明天不得不去买衣服了呢……”这下他总算能看清楚眼前的少女了。对方穿着他的白色条纹衬衫，虽然她系上了所有的扣子，衬衫的长度也比较合适地遮到了大腿。但如他所料，因为并没有合适可穿的裤子、这样打扮的娇小少女在男性眼里看来依然比较过分。
咳嗽了一下，伊格尼斯正想询问她究竟是怎么会变成猫的，结果格拉迪欧哪壶不开提哪壶地插嘴道：“原来不是因为怕水才不喜欢洗澡哦！”
“格拉迪欧……”
“啊……抱歉……”
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的，格拉迪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洗完澡还没穿上衣。虽然他平时都不在意这些，可是看着对面的少女，他还是很自觉的从箱子里捞起一件健身背心。伊格尼斯常说：即使我们现在没在王都，也要注意着装和礼仪！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长得好看的小姑娘，确实会让人不自觉就注意起自身的仪表呢……格拉迪欧一边把那件藏青色的健身背心套上一边暗暗地想。
见两人一副正经的模样，珈拉倒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我知道你们今天很累了，所以其实也可以明天再跟你们解释的，突然变回来我也很惊讶，那个……我睡沙发就好了……请给我条被子……”
“这种情况应该没人可以倒头安心睡觉……”格拉迪欧看了看身边的伊格尼斯，他正双手环胸一副严肃的模样坐在自己旁边的单人椅上。不愧是伊格尼斯，这会看起来就和往常一样，镇定得不行。
“确实，我们还是希望你可以先把怎么会变成猫的事说一说。”
珈拉眨了眨眼睛，她本来是怕影响了他俩休息，不过看来路希斯人比尼夫海姆研究室的人绅士得多。于是她开始说明自己会变成猫的来由，虽然她其实并不是很想把自己凄惨的过往一一道来，但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老实讲清楚比较好。
“请你们做好这个说明会略长的准备，我的名字叫做安娜珈拉，但请不要叫我安娜，因为……我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珈拉开始漫长的说明，从她是被瓦萨戴尔收养的孤儿开始讲到六岁那年成为了尼夫海姆魔导实验室里的最珍贵实验素材，接着她解释说明了自己因为多次的实验得到了元素抗体并且免疫诅咒，现在获得了吸收元素伤害以及诅咒的能力，过分消耗精神力的代价是无法维持人类的模样。会变成猫则是因为六岁的时候她被和一种怪物通过生化实验融合了，因为实验的不稳定性较大，瓦萨戴尔才选择了已经在魔导兵身上实验多次并且成功可控的猫系怪物，否则她恐怕自己就不会以那种可爱的形象登场了。最后她告诉两人，因为尼夫海姆军中的一位好心美女准将的救助，她才得以在实战实验中逃匿，最终和他们的相遇是在饕餮的围击下。一周的相处让她知道了四人的身份，遗憾的是她和他们一样也在尼夫海姆的生擒通缉名单上。至于这么快就变回人，她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按以往的经验，她需要注射大量的魔导增幅剂（注1）才可以迅速回复。
两人听完她大段的说明，有些震撼。他们从来都没想过，尼夫海姆在做如此不人道的军事生化实验。就如同珈拉所说，如果帝国成功的把在她身上实践成功的能力全面开发运用到魔导兵上，今后夺回水晶并复兴路希斯的道路会更加困难。
魔导增幅剂，这玩意他们从之前打败的魔导兵身上取得过，诺克特用了之后可以大大减少魔力的消耗。所以本质上的效果应该类似于可以增强魔法的东西，那么珈拉也许是因为诺克特的魔力影响，才加速了她的恢复？
“对你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但我依然想问一下被融合的猫系怪物是……”伊格尼斯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他知道这肯定是珈拉心中的阴影，但是猫系的怪物在伊欧斯大陆就那么几种，每一种都是体型硕大的凶猛野兽，他从来也没听说过形如珈拉那样外形可爱又娇小的猫怪。
珈拉的眉毛微微颤了一下，她露出忧伤的表情咬了咬嘴唇，但最后还是回答了伊格尼斯的问题，“那原本是幼年格拉雷亚猫（注2），但是通过一些实验被变成了本质上很可怕的怪物……并不是图鉴上有的哪一种……那是瓦萨戴尔创造出来的……”
“对不起，让你想起不愉快的回忆了。”伊格尼斯有些懊恼地打断了珈拉的话，明知道问这个问题会让眼前娇小的女孩难过的，他只是想确认，尼夫海姆是否进行了大量的生化实验去制造怪物。其实不用问，答案也是肯定的……不应该问的。
格拉迪欧拍了拍伊格尼斯的背，似乎在劝他别因此而太自责。
少女见他内疚的样子立刻笑着摇头，“没事的没事的，我都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也没想到不仅能逃走，还能遇到你们这样善良的人，我其实已经很感激神灵了！”她扑闪着那双睫毛长长的眼睛，面对两人的注视渐渐害羞起来，于是转开目光看向地板，“从来都没人对我那么好……所以，即使是做猫……也觉得很幸福的……”
格拉迪欧又拍了拍伊格尼斯，他知道听到这段自白后自己有多惊讶伊格尼斯就一定也多震惊。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也许比他妹妹伊莉斯年龄还小的银发少女……小细胳膊小细腿，明明是一副极需别人保护的模样却还因为自己可悲的过去反过来安慰他们两个大男人。
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军师大人，快去洗澡吧。珈拉睡靠窗的床，我睡沙发。”格拉迪欧不由分说的站起来，不等伊格尼斯开口，便开门走出房间，丢下一句，“我去向老板多要条被子！”
留下的两人相互对望了一下，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伊格尼斯先打破了沉默，“我去洗漱，你赶快上床盖好被子休息，女孩子睡太晚不好。”
“对不起……”
“你无需自责。”
美好的夜晚却一夜无眠，这边的三个人直到凌晨才逐渐睡着，而另一间房沾了枕头、倒头就睡的两人组醒来后除了面面相觑就只剩匪夷所思。
诺克提斯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也没等到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在他耳边打开手机闹铃、叫他吃早饭的伊格尼斯。
“天下红雨了吗？”他揉着松醒的睡眼问早已经梳洗打扮好的普朗普托，对方正坐在镜子前不厌其烦地梳着他那头前发竖起的金毛。
“不知道啊~我去敲过两次门了。连格拉迪欧都没起床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两人同时睡死的情况确实不太可能发生，诺克提斯看了看床头的手机——十一点多。他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你有打过他们的电话吗？”
“哦……我现在就打！”普朗普托一拍大腿，从镜子前的沙发椅上站起来摸出裤子后袋里的手机拨号过去。电话一直响了好久，终于接通了，对面传来了他第一次耳闻的伊格尼斯没睡醒的声音。
“普朗普托吗……抱歉……闹铃响过了但是完全没听到……我们马上就起来。”
“哦……奥……好。”普朗普托呆呆地张嘴吐出了三个单音节的字，然后看了看一脸纳闷的诺克提斯。
“怎么了？”
“……蛮意外的……伊格尼斯也会发出没睡醒的慵懒声音……”
“啊！真的假的！那你干嘛挂那么快啊！”
“是他挂掉的啊……”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普朗普托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格拉迪欧打来的。
“普朗普托，你和诺克特已经起来了吧？你们现在就去对面的克洛小窝买五人份的早餐，然后立刻来我们这儿。谢了！”
挂了。
“又怎么了？”
“格拉迪欧让我们去买早餐……五人份的……”
“哈？！”
诺克提斯和普朗普托整个懵了，从来都没晚起过的伊格尼斯罢工了做早餐，从来都会早起锻炼的格拉迪欧叫他们俩去跑腿买吃的。
还是五人份……
也对，樱桃又不吃猫粮。五人份没毛病！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似乎也没有说不通的地方。两人拿上钱包，像头一次出门帮父母办事的孩子一样过了马路去买克洛小窝早餐，然后又非常新鲜地提着外卖的袋子有说有笑地回汽车旅馆。说起来他们还从没在旅馆里吃过外卖食物呢！结果敲开了那两人的房门，诺克提斯和普朗普托才发现他们似乎在昨天睡着的时候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
“啊！！骗人的吧！？”普朗普托提着外卖的袋子，走进伊格尼斯和格拉迪欧的房间后就整个人都僵住了。在他身后的诺克提斯莫名其妙，推开他半个人侧身挤进来，然后在看到了房间里的景象之后也一同愣住。
“床上那个是谁！！”
靠窗的床上，躺着一个和被子纠缠在一起，衣衫不整的银发少女。伊格尼斯一脸地无可奈何正在和她的被子做斗争，然而对方一点都不老实也不买账，每次伊格尼斯才把被子给她掖好，她就又把被子踢开，伸出白白的腿压在被子上。仔细一看，她身上那件衬衫可不就是正给她掖被子的那位的吗！
坐在沙发上的格拉迪欧，一把拽过两人，接过他们手中的外卖袋子放在桌上，按着两人坐在他一左一右耐心解释：“那是樱桃，没错~就是你俩强烈要求要养的小白猫——樱桃~”
普朗普托的下巴掉了下来，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扑到格拉迪欧面前，拽着他的背心叫起来，“不是吧！不可能吧！樱桃不是猫吗？可那是个女孩子啊！白白的大腿的女孩子啊！！”不可置信之余，他突然想到了一些更重要的问题，“……昨天是谁和她一起睡的！？居然睡到了现在！？……啊！该不会……你们俩都……”
现实过于玄乎，以致普朗普托的大脑来不及运转也来不及筛选就口不择言地冒出了一串虎狼之词。
“首先，那就是樱桃！其次，谁都没和她一起睡！”伊格尼斯手中的被子随着他的声音一同落下来，滑落在还没睡醒的少女腿上，他接着厉声说道，“你在想些什么啊！这是重点吗？”
“抱歉普朗普托，这话我也没法接~”格拉迪欧挑眉，忍着笑回他。
“啊？……我不是……我说的不是那种意思……我就是想说……”怎么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普朗普托干脆直接换了个方向：“我不就是奇怪你们两个居然会睡过头……”
“别描了，越描越黑……”格拉迪欧摸了摸普朗普托那颗金黄色的脑袋，并不是不能理解他会因为震惊而言不择词。不过他这重点确实让人无言以对。他不可能对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下手，更别提洁身自好的伊格尼斯了。
“衣服都被你抓皱了，放手啦！”
与普朗普托相比，诺克提斯的反应要小多了，可能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过于不可思议所以他一时半会彻底停止了思考。此时他呆呆地看看把普朗普托从自己身上巴拉下来的格拉迪欧又看看向他们三人走来的伊格尼斯，对方叹了口气之后甩甩手，然后叉着腰往三人面前一站，挡住了大半个床。
“在她醒来之前，我觉得你们俩可以先听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
注1：再次说明一下，魔导增幅剂是尼夫海姆的非人类士兵魔导兵使用的增强药物。珈拉未被植入魔导核因此使用的其实并非是普通的魔导增幅剂，而是精神力和肉ti的强化剂。
注2：格拉雷亚猫，格拉雷亚是帝国的首都，因此把品种定为了尼夫海姆首都的名字。虽然原来想用古洛布斯作为猫的品种，但是地处帝国的古洛布斯溪谷是个极寒之地。那种地方的猫毛太长了，感觉不可爱。而且毕竟也不能用非伊欧斯世界的地名的那些品种的猫吧~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