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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   顾锦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全身酸软无力,她费力地踩下床,房间里还残留着熟悉的迷烟味,这香她点了这么多日,自是闻出来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顾不得打量这间陌生的屋子,顾锦央忙穿上衣衫推门而出。

      门外空无一人,顾锦央小跑着去了前厅。

      沈域和苏轻尘正坐在那里喝着茶,见突然闯入的顾锦央,沈域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呛到。

      顾锦央煞白着脸色问:“阿也呢?”

      “阿清她有事得几天后才回来,她让我们带殿下去泸县,过几天她去泸县见你。”沈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经的地说着。

      顾锦央狐疑地看着她,很明显她没有信,反问道:“你可曾骗我?”

      沈域竖起三根手指,“我若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时厅门被敲响了,苏小在门外小声地说:“顾姑娘,有人要见您。”

      顾锦央头也不回直接拒绝:“不见!”

      苏小犹豫道:“那人说他说宫里来的,是,是圣上想要见您。”

      沈域突然想起昨日苏清也说的那些话:[顾锦央书房的暗格,还有藏着些东西],她对苏轻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劝劝。

      苏轻尘微微蹙眉,又快速舒展开来,柔声劝道:“殿下,宫里怕是出了甚急事,不若还是先回宫?”

      急事?
      她出来这么多日,也不见皇兄说有甚急事,偏生几日突然叫她回宫,莫不是真的有急事?

      顾锦央垂眸,低声道:“那明日,我们去泸县。”

      沈域自是点头应道:“这是自然。”

      见顾锦央欲转身出门,沈域忙将人叫住,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手心,两名暗卫从门外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见顾锦央疑惑,沈域解释道:“殿下将人带着罢,这是阿清的影卫,如今宫里不安生,有危险时,他们会护殿下周全。轻尘也跟着殿下进宫,明日我自会来接你二人,殿下大可放心。”

      顾锦央微微颔首:“那便多谢了。”

      沈域苦涩一笑:“应该的。”

      将二人送上停在山庄门口的马车,沈域才骑上苏小从马厩里牵出的马,远远地跟在马车后面,回了清月阁。

      额头带伤的巡逻队长在外面驾马车,车厢里还坐着一个文心,很明显巡逻队长会找到这里,是文心带的路。

      一上车,顾锦央就问文心:“宫里发生了何事?”

      文心低声说:“昨晚皇后娘娘薨了。”

      顾锦央蹙眉,虽然她对苏以溱没有什么好感,但前几日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没了,难免还是有些触动,也理解顾锦逸为何会这么急着将她叫回宫了。

      “那可是抓到了凶手?”

      文心看了眼顾锦央,又朝着苏轻尘的方向看了看,就见苏轻尘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文心会意,回道:“未曾。”

      一直到进了宫,顾锦央都没有再说过话。
      强忍住心里的不安,她直接回了自己寝宫,沐浴洗漱更衣,苏轻尘正在偏殿等她,瞧见她脸色不太好,也只能偷偷叹了口气。

      顾锦央有些恍惚地坐在椅子上,手里一直捏着那枚挂在脖间的玉佩,过了会儿宫人来报,是顾锦逸和苏以牧来了。

      顾锦央才将玉佩松开,端起一旁的温水一直抿着。

      “央儿,你可知苏玄清去哪了?”顾锦逸一进殿门就直接问道。

      “不知。”顾锦央捏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
      这件事和阿也有关?
      不可能,阿也不会杀了苏以溱的,她该信她。

      顾锦逸蹙眉严肃道:“央儿,你莫要包庇苏玄清,她和另一件事有着匪浅的关系,我们必须将人找到。”

      “我不知道,她昨晚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哪里会是杀害苏以溱那凶手?”顾锦央语气有些冲。

      顾锦逸犀利地问:“央儿,你敢确定她一整晚都和你呆在一起?那为何,她现在不敢现身来证明她是清白的?”

      确定?
      顾锦央不敢,醒来时,屋里点了迷烟,而且她全身的反应都是很符合中了迷药的状态,而且一醒来,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顾锦央的沉默不语,让顾锦逸觉得很是失望。
      没想到现在了,央儿居然还在包庇那人?
      顾锦逸厉声道:“央儿,你敢确定吗?你不敢,这就是事实,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吗?”

      “不,这不是,我信她,你们莫要污蔑她!”顾锦央站了起来,“皇兄你要还是这般咄咄逼人的话,那我和你便没有甚好谈的了。”

      “你!”顾锦逸指着她,见顾锦央不理她直接走了出去,气得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字,一甩袖回了御书房。

      苏以牧没有跟着他一同离开,而是快步走上前,喊住了顾锦央,“殿下请留步。”

      顾锦央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声道:“若是苏小将军也是说这件事的,那便免谈了。”

      苏以牧斟酌着开口:“不是,苏某只是觉着殿下面前坠着的玉佩很是眼熟,想问是在何处得来的。”那玉佩他看了很久,是越看越熟悉,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了。

      顾锦央没好气道:“挚爱所赠。与你何干?”

      苏以牧被噎,只得歉声道:“抱歉,是苏某唐突了,那苏某就不打扰殿下了。”

      等苏以牧走后,苏轻尘才轻声说:“殿下,堂...玄清姑娘让我转告你,是否还记得书房那里的暗格,亦或者是那里放着的东西?”

      “暗格?放着的东西?她怎会知晓我书房那里有暗格?”说着顾锦央快步朝书房走去,沿着书架依次数过去,打开了藏在后面的暗格。

      暗格最外面放着的是她从苏清也身上搜出来的那些药瓶,而最里面,有些凌乱,零零散散的放了很多,有些东西是她根本就没有印象的。
      而且这么多年了,她也没去整理,依旧放在那里,又多又杂。

      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顾锦央仔细翻寻着脑海里能找到的记忆,辨认着里面堆放的物品。

      拨浪鼓、诗词、军书、还有纸张早已泛黄的画像......

      顾锦央小心翼翼地将那副画像打开,画着的是年幼时的自己,一旁还写了几个小字:大邺六十二年,嘉兴九年。
      顾锦央是认得自己的字的,但画上的字很明显不是她所题的。
      但是为什么这字看着是这么熟悉?题字的人是谁?作画的人又是谁?

      顾锦央颤着手拿起了另一个禅木盒子,盒子一打开,入眼便是一块玉。

      顾锦央迟疑着将玉佩拿了出来,入手冰凉贴肤,是一块上乘的寒玉。

      那日顾锦逸问她,腰上挂着玉坠哪里去了,他还说了甚?自己以前一直挂着的是块寒玉......

      而那人抓周时也抓了一块寒玉...
      所以是眼前这块吗?

      顾锦央将紧紧地握住寒玉,拿出了放在禅木盒下面的那几张泛黄的纸,纸上的内容依稀是书上的某段内容,最面上一张的背面还有一段小字:今日一直忙于此,不曾理我,便乃以数张。

      这字是她的字,顾锦央认了出来,有些稚嫩,却还是学着纸上的字迹练着笔锋,或者说是在刻意的模仿着。

      而最下面,是一个陈旧的小布袋,里面还装着些东西。

      顾锦央将布袋打开,认出了那是何物,两颗麦芽糖。

      难怪她会觉得那糖的味道熟悉,就像曾经在何处吃过一般,这是那人做的,不怪乎买不到,也不怪乎和她心意。

      所以,我们这么早就见过了吗?而我却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之后更是那般对你.......

      顾锦央擦去脸上的泪,哽声问:“所以轻尘姐姐,阿也她究竟是谁?”

      苏轻尘苦笑着回她:“殿下,她姓苏。”

      姓苏,那就是苏家人,苏家,符合苏家人的身份的只有那一位了。

      沐云雅说,自己五岁时,曾将苏将军家的那丫头迷晕绑到了自个儿床上,就差霸王硬上弓了,还说要将别人留在自个儿身边做童养媳......

      就连顾锦逸都说,自己以前最喜欢缠着那位苏姐姐了,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那日苏以牧也说,家妹以前就一直希望.......

      希望什么?
      哦,当时被她直接打断了......

      顾锦央颤声问道:“那她以前,叫何名姓?”

      苏轻尘指了指顾锦央脖间上坠着的玉佩,轻声说:“清也二字,便名苏清也。”

      苏清也......

      顾锦央身形微晃:“她大抵是怨我的罢,我将她忘得这么干净,也难怪她不愿同我说起这些事情,非要等我自个儿想起来......万一我要是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她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愿说出来?”

      苏轻尘唇咬得泛了白,她缓声说:“殿下,堂姐她是有苦衷的。”

      “哈?苦衷,我知道她的苦衷,也能理解,就是不能接受她何事都自己扛着的德性!她是把我当成什么了?甚事都瞒着我......是不是,如果不是那夜在宫宴上我见着她了,我和她就会这样错过了?”似是想起什么,顾锦央变得激动起来,“等等,她是苏将军之女,那么此事是不是就可以解释清楚了?那些事情都是苏以溱做的,她是清清白白的!”

      苏轻尘缓缓起身,声音很轻,“还不是现在,殿下。堂姐说在泸县有东西,要你去挖出来。”

      顾锦央笑了起来,“为何不是现在?难道她就愿意被全城乃至全国都当做通缉犯,她就是这样想的吗?”

      “自然不是,堂姐她那些年被人伢子卖去了南国。殿下该是知道南国的罢。”苏轻尘扶住顾锦央,涩声说着她不愿接受的事实。

      顾锦央默声。南国,她还是知晓的,只是当心中所有的猜测都被一一证实时,她还是怎么都接受不了。

      顾锦央闭眼问道:“那,她为何...为何会被卖到那里?”

      苏轻尘摇头不语,她也算是知晓为何那两年面前这人会一直郁郁寡欢了,甚至最后大病不起,突然失忆。
      那些话她是说不出口的,只得装作不知,“这个,堂姐未曾说过。”

      “呵。”顾锦央苦笑了声,“不用等到明日了,现在就出发罢,我想早些赶到泸县。”

      苏轻尘犹豫不决,试图劝道:“殿下,这样太劳累了。”

      “不必再说,我意已决,若她此番是孤身一人,我也放不下那心,总归是该叫她那亲兄长将人给带回来的。”顾锦央说着唤来文心将苏以牧叫回来,自己则是去收拾起东西。

      差不多是半个时辰后,苏以牧才跟着文心进了大殿。

      “殿下唤苏某来,可谓何事?”

      苏轻尘拉了一下顾锦央的衣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明白她意思的顾锦央深吸口气,才继续说:“本宫希望苏小将军可以将一个人给接回来。”接字是个重音。

      苏以牧疑惑问道:“不知殿下所说的是何人?”

      “苏玄清。”顾锦央蹙眉道:“苏少将必须得保证人万无一失的回来,之后本宫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苏以牧为难道:“可是,父亲也在追查她,苏某到现在都不知道此人的下落,恐怕......”

      “边境。”顾锦央嗤笑着说,“她去了边境,苏小将军勿要透露了她的行程,在苏将军追查过去时,将人带回来罢。”

      “臣定不辱命,望殿下说话算话。”顾锦央有多护短,苏以牧还是清楚的,此番能让她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心想要为死去的苏以溱报仇,而一边是自己亲妹的下落,孰轻孰重,苏以牧自然是能辨别出来的。

      等苏以牧走后,顾锦央才和苏轻尘坐上了出宫的马车,不多时,车夫缓缓将马车停到了那条深巷子口上。

      天色有些暗了,周边的青楼都开始接客了,而清风楼的大门一直紧闭着,成为了唯一一个异类。
      走过乌烟瘴气的街巷,苏轻尘敲了三声门,过了一会门缓缓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人是玥娘,她看见苏轻尘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看见一旁站着的顾锦央脸色微变,忙拉开门让两人进去。

      门一关上,玥娘就直接跪了下来,朝顾锦央喊道:“阁主。”

      顾锦央不解道:“阁主?我不是你们阁主。”明明她才是你们阁主,而且她还不止一次从叶安尘口中听见阁主这个称呼。

      玥娘严肃道:“您就是我们阁主,毕竟那扳指戴在手上的。而且她走之前也交代了,以后您就是我们的阁主。”

      扳指?
      顾锦央看着戴着大拇指上的紫玉扳指微微失神,那日给她时,苏清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在清月阁落脚。
      而她也只以为这枚扳指是一枚最普通不过的装饰物罢了,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还有这层涵义。
      难怪第一次来时,玥娘态度转变是这么的快,还有上一次也是......

      清月阁,她也是近日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拢阔了京城大半的关系网,就这么轻易的送给她了。还有暗处一直跟着的影卫,她走了就算了,偏偏还把这些安排得这般妥当,又甚都不与她讲。

      “沈姑娘何在?”顾锦央闭上双眸,哑着声音问。

      “回阁主,在后院。要属下去喊她吗?”

      顾锦央摇了摇头,淡声道:“备马就可,我去后院见她。”

      “是,阁主。”

      沈域正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温着一壶茶,见到来人,她淡笑着斟了两杯,轻轻推到对面,“殿下尝尝?”

      顾锦央正欲开口,沈域轻笑了声,“殿下想问的,我都知晓,那日阿清将扳指给你时,便同我与叶安尘说了。毕竟这是早晚的事情,或者殿下可以认为这是聘礼。”
      “清风阁里珍宝无数,价值连城,依次为聘,当然殿下认为是嫁妆也可以。”

      顾锦央苦笑,心情非常复杂,“我,却什么都没有给她。”

      沈域指了指自己胸口,“殿下的心,却是千金都换不到的。”

      端起面前那一盏茶,顾锦央一饮而尽,入口苦涩非常,难以下咽,但在口中越含,就会开始慢慢变甜,清甜润喉,清凉着整个唇腔。

      “这世间百态,总归有一个先苦后甜。”沈域淡笑着,又为顾锦央斟了一杯,“等叶安尘到了的话,我们便出发罢,此行奔波劳累,殿下身体还是该注意一些。”

      “无事,不必顾着我,最快几日能到?”

      “抄小路,三日便可,只是殿下你......”沈域说着突然没了声音。

      顾锦央知道她停顿后面的话,只能轻声道:“叶大夫在,大抵该无事的。”

      “罢了,那等会便出发罢。”沈域微微蹙眉,将茶壶提了下来,语气怀念道,“我倒是记得很多年前,大概是十三年前在宫宴上见过殿下一次,当时圣上要给你选侍读,当时那么多的人,你只看上了一位。”

      “一位?哪一位?”

      “殿下觉着呢?”

      是了,能被她看上的,后来还绑上了凤榻的,也只有苏清也了。

      本以为多月以前的那场宫宴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却不曾想,年幼时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渊源。但说到底,最开始的起源还是在宫宴上,虽然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

      一路上走走停停,尽管已经加快脚程,赶到泸县也是四日后的事情。

      马车才停下来,顾锦央就捂着嘴吐了起来,喉咙剧烈痉挛着,呕得撕心裂肺,胃中早已吐得一干二净,现在吐出来的全是些酸水。

      苏轻尘拍了拍顾锦央的背,帮她顺着气,见她停止呕吐,才将水壶递给了她,“喝些水罢,这样好受些。”

      “多谢。”顾锦央漱了口,直到口腔中的酸味淡了下来,她才将水咽了下去。

      看着禁闭的大门,顾锦央喘着气问道:“她说的东西,在哪里。”

      叶安尘替她把过脉,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轻声说:“桃花树下,殿下该是知道在哪里的。”

      桃花树下,埋着的只有那两坛酒,那日挖了一壶出来,里面还剩了一壶。

      “我知道。”顾锦央说着推开大门,径直朝着后院快步走去。

      从角落里将那把锄头拿了出来,顾锦央朝着埋酒的位置快速挖起来。
      她挖得很快,迫切地将土移开,见深度差不多她扔开锄头,用手一点一点地挖起。

      苏轻尘想要去帮忙,顾锦央推开了她,淡声道:“不必,我自己来就好,她该是希望是我一人拿出来的。”

      最先露出来的酒坛上的封布,再往下渐渐露出坛身,顾锦央往周边探了探,再泥土中摸到了一个硬物。
      她蹙着眉用力将那硬物抽了出来,不是石头,而是一个禅木盒子。

      那日她是看着苏清也将那土埋回去的,根本就没有这个盒子,现在却突然冒了出来,谁后面偷偷埋进去的不言而喻。

      拿出手绢细细地将盒子面上的泥土拭去,顾锦央去净了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只有一条丝绢,和一束缠在一起的发丝。
      丝绢上的一角绣着一个小巧的“芷”字。

      这一条丝绢已经不在很久了,顾锦央当时想着不在了便不在了罢,并没有去找过,只是里面那一束发丝,却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叶安尘叹了口气,垂眸缓声道:“殿下可还记得那日在画舫上,阿清曾说过的桃花娇的故事。其实桃花娇会一起埋下两坛,一坛会在那女子成亲那日喝,而剩下那坛才会继续埋着,像阿清说的那般。”

      两坛酒,当时沈域也问埋着的可是两坛,她回的是。

      后来沈域和苏轻尘说要喝那交杯酒,让她和苏清也也喝,为什么要喝?她以为苏清也当时是被起哄得无奈至极,才同意下来的。如今这样一看,却是早已计划好了的,她又哪里会不喝那交杯酒,毕竟这桃花娇都拿了出来。
      就连那聘礼早就被她戴在了手上,偏生她什么都不知道,更想笑的是她还一直以为那晚的话语全然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可谁曾想,就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还那般强颜欢笑、不满失落至极。

      顾锦央轻轻拿起那束发丝。
      是两缕细细缠在一起的发丝,其中一缕颜色偏淡,并没有另一缕那般黑,顾锦央知道,那正是她的发丝。

      聘礼收了,交杯酒也喝了,就连这发都缠了,还差什么没有补上?除了其中之一的主角还被蒙在鼓里,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将自己给“嫁”了出去。

      恍惚间,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稚嫩的对话声,“殿下,你先放开我,此物不能给你。”

      “为何?”

      “娘亲说此物得成亲时给对方,现在不能给你。”

      “那你拿甚给我?”

      “你先放开我,我给你另一块玉,那是我抓周时抓的。”

      顾锦央忙将脖颈上挂着的玉佩拉了出来,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血腥味,随之而来的是那股熟悉的恶心感,视线瞬间模糊,大脑意识也快速变得昏沉。

      玉佩?成亲时给对方吗?
      你还真是说话算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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