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穿成我的狗》Placebos

4、第 4 章

　　体检过后，陆谦如愿吃到了自家厨师做好的黑椒牛排和水果沙拉。

　　这两样寻常的食物，放在平时，陆谦觉得也就那样，有了饥饿感和吃狗粮的经历后，他觉得，这菜简直堪比国宴。

　　解决早饭，陆谦开始处理工作。

　　陆谦对工作的态度，向来是积极应对。

　　别人认为难处理的事，对他来讲没有挑战。所以他也不明白周围人怎么能把很简单的事情搞砸。

　　处理了几份邮件，陆谦松了口气，他发现，经历过昨晚的风波，他这个拥有188IQ的优秀大脑并没有受到影响。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智商也变成了狗，他还不如去死。

　　陆谦又在网上找了几套奥数题，全部在极短的时间内轻松解答。

　　安心之时，苏秘书敲门而入。手里拿着各项体检结果。

　　“陆总，您的最新检查结果出来了，仍然没有异常。您非常健康。”

　　“嗯。”

　　陆谦表示知道了，他的身体，他还是很了解的。

　　每年，他都会定期在自己的私人医院体检——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怎么能有精力处理工作。平日工作再忙，他也会抽空健身。

　　苏景繁：“医生建议是，让您减少工作，不要压力太大。如果心理负担太重，也会反映到身体上。”

　　闻言，陆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压力太大？我工作时，从来没有感到压力大。你有吗？苏秘书。”

　　苏景繁：“……”
　　反正医生这样说的。苏景繁只负责传达。
　　“没有。”她低眉顺眼地回答。

　　陆谦也不打算继续待在医院，让苏秘书备好车，立即回公司。

　　耽误了一点时间，陆谦今天工作效率极高。苏景繁也跟着从头忙到尾。

　　但比起陆谦昏迷，重新适应新上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苏景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蒋饶，对方也发来一个松口气的表情包。收了手机，苏景繁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这么一忙，就是一整天。

　　***

　　5：45pm。

　　苏景繁终于喘口气，让行政过来为陆总送饭。

　　若无意外，陆谦每天的晚饭时间是六点。

　　陆谦的盒饭是由私家厨师专门定制，兼顾了营养和美味。作为总裁身边的下属，总裁办的员工的伙食也和星级餐厅长期合作，这算是这个职业最大的福利。

　　苏景繁将双层盒饭放在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区。陆谦那好听但又阴沉的声线叫住她：“苏秘书，等一下。”

　　苏景繁神经瞬间紧张起来。

　　她镇定转身：“陆总。还有吩咐？”

　　陆谦走到她面前，伸手，绕到她肩膀后方。

　　苏景繁愣了下，一动不敢动，陆谦个子比她高出将近一个头，还挺有压迫感。

　　但他没有更进一步，掌握好和下属的距离。不是因为他对女性员工避嫌，而是，他不愿让任何人靠近他，以免沾染到属于对方身上的细菌。

　　她只见陆谦表情严肃，收回手时，手里多了一根白色的狗毛。

　　苏景繁：“……”

　　她暗道糟糕，陆谦是个重度洁癖加强迫症，西装衬衣上连个多余的褶皱也没有，他也这样要求身边的助理和秘书。

　　“抱歉，陆总。”
　　总之，先道歉总是有用的。

　　上司神色难辨：“苏秘书养狗？”

　　“对。平时都是朋友或男友帮忙带。”
　　苏景繁暗示地瞄了瞄陆谦——是时候给员工多点个人空间了，但陆谦显然没接受到信号。

　　他捏着那根狗毛，拧眉问：“萨摩耶品种？”

　　“是的，陆总。”
　　苏景繁有点吃惊，他竟然猜中她家狗的品种。

　　“平时有体检吗？”

　　“我家的狗很干净也很健康，陆总放心。”

　　陆谦若有所思，抬眼问：“你家狗叫什么名字？”

　　叫“陆谦”——照实回答，苏景繁今天就会被赶出卓越集团。

　　“……”
　　苏景繁临时编了一个，“叫豆豆。”

　　骗子。大骗子！

　　陆谦心里冷笑，甚至想怒斥：“你的狗明明叫陆谦！”

　　但他脸上面不改色，意味深长地盯着苏秘书：“哦，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苏景繁：“没有。贱名好养活。”

　　陆谦：“……”

　　贱名……好养活。
　　贱名……
　　贱名……

　　陆谦心里差点吐出一口瘀血。

　　但他马上安慰自己，说不定只是巧合罢了。昨天的梦并不是现实发生的事。

　　他不能冤枉了苏秘书。

　　苏景繁试探着问：“陆总对狗也有研究？”

　　陆谦冷笑一声，回想到梦中吃狗粮的耻辱：“不，我最讨厌的动物就是狗。”

　　“……”

　　陆谦说：“最讨厌。”
　　“……”

　　陆谦强调：“没有之一。”
　　“……”

　　陆谦：“你最好把狗送给别人养。不论是对你个人工作还是对狗的健康，都有好处。”

　　苏景繁保持微笑，心里已经在给陆谦扎小人，“我明白，陆总。”

　　明白归明白，私下怎么做，这个老板就管不着了。

　　陆谦倒也没有逼她，沉着脸说：“伸手。”

　　苏景繁照做，陆谦嫌弃地将那根狗毛放在她手心。

　　他命令道：“扔出去。以后不要让这种脏东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好的陆总。”

　　陆谦不再理她，走到洗手间，用标准的七步洗手法给自己的手消毒。

　　听着水声，苏景繁撇撇嘴，把那根狗毛收好。心想以后出门还要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粘狗毛。

　　刚要走，就听见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苏景繁一回头，蓦然看到陆谦倒在洗手间里，双眼紧闭，侧边刘海耷拉下来。

　　事发突然，她吓得心脏砰砰跳，立刻跑过去。

　　“陆总！”
　　陆谦一动不动。

　　“陆谦？”
　　苏景繁去探他的呼吸，正常。
　　按他的心跳，也正常。

　　“陆扒皮！”
　　但，陆谦就像他昨晚在医院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景繁抓了抓头发，快速掏出手机，先是叫了救护车，又叫了蒋饶。

　　蒋饶很快进了总裁办公室。帮忙将陆谦的身体放平。

　　“怎么回事？”

　　苏景繁说：“陆总正在洗手间洗手，我一回头，他就昏迷了。”

　　蒋饶扒拉着后脑勺，同样不知所措。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蒋饶和苏景繁一起送陆谦到救护车。

　　她特意选了总裁专用电梯，以免陆谦昏迷的事被更多人知道。

　　***

　　峰柏小区。

　　陆谦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半盆狗粮。那是今早苏景繁倒进去的。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狗盆，熟悉的地板，熟悉的狭小客厅。

　　“……”

　　陆谦看着穿衣镜里自己的狗样，忍了忍，忍了又忍。

　　没忍住，“汪”地一声叫了出来。

　　但，听到自己的狗叫，郁闷的情绪没有缓解，反而更绝望了：）

　　为什么？
　　陆谦活到今天，就算没有积德行善，也不至于作恶多端。成千上万的员工因为他才有了心仪的岗位和薪资，晋城因为他才有了那么多的企业所得税，人类因为他的存在而提升了平均质量。

　　为什么他会变成狗？

　　他的晚饭甚至还没来得及吃！

　　仔细观察，今天穿来的时间比昨天还早。现在是下午六点整。

　　联系到今早穿回原身的时间，恰好是九点。陆谦绝望地想，该不会，今晚又要作为狗睡在苏秘书家里？

　　他没完成的工作怎么办？
　　他每日的健身已经落下两天。
　　他的腹肌怎么办？

　　不，冷静，现在不是想腹肌的时候。目前当务之急，必须搞清楚事情发生的原因。

　　为什么是苏秘书家的狗？
　　是因为她在背后说他坏话？

　　但陆谦马上否认这一点，说陆谦坏话的下属多了去了，不止苏秘书这一个。她也只是一个普通打工人而已。

　　现在是现代社会，牛鬼蛇神什么的，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陆谦看着自己的狗爪子，已经崩塌的世界观再次塌成粉末。

　　就在他神情恍惚之际，门口传来开门声。

　　是苏秘书回来了？
　　陆谦想，回来得也太早了。
　　工作完成了吗？

　　他不在，这些员工肯定欢天喜地地给自己放假。

　　但，门被打开之后，陆谦嗅到了陌生的气息，不是苏秘书的。

　　陆谦第一反应是贼。他眯起狗眼，属于犬类的能量蓄势待发。进门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熟稔的样子不像入室行窃。

　　来人正是霍巍，苏景繁的男友。

　　他按照苏景繁的交待，每日这个时候带小六出去溜一圈。

　　霍巍算是个喜欢狗的人，小时候家里也养狗，只不过上学之后就没这个条件了。

　　和苏景繁交往后，发现她有只漂亮的萨摩耶，很积极主动地帮她遛狗。

　　霍巍招招手：“小六。过来。带你出去玩。”

　　陆谦岿然不动，警惕地盯着他。

　　霍巍在玄关处找到狗绳，要给陆谦戴上。陆谦当然不会配合。

　　笑话！就算穿成了狗，他也不能放弃人类的尊严。苏景繁也就算了，眼前这个男人算什么东西？也敢拿项圈套它。

　　霍巍给陆谦套牵引绳，没想它竟然不配合，还被吼了一声。

　　霍巍笑道：“乖，我请你吃你最喜欢的牛排。”

　　陆谦：“……”

　　谁来解释一下，这狗的口味怎么和他本人如此相似：）

　　见陆谦不为所动，还转了个身，露出个淡泊名利的背影，霍巍挠了挠头，看了眼时间，“那就不套了。你跟我到外面逛逛。”

　　陆谦也不想去外面，霍巍却趁它不注意抱起它往外走。

　　大意了！陆谦奋力挣扎，却挡不住自己被霍巍拎起前爪，带到了电梯。

　　电梯内的反光镜里，陆谦看到自己的蠢样，绝望地停止动作。他当人时，这种男人他一拳打两个，现在只能任人宰割。

　　来都来了，干脆到外面转转。总比待在苏秘书那间迷你公寓里好一点。

　　霍巍见狗子没栓绳也算乖巧，松了口气。

　　一人一狗来到小区的公共花园，这小区也有其他居民遛狗。有个棕色卷毛泰迪见到陆谦，摇着尾巴就要奔来，还好被主人牵住。

　　霍巍先是拿手机给谁发了微信，坐在公共健身器材上，想要摸陆谦的狗毛。被他嫌弃地躲过。

　　霍巍蹙眉，正要把它抓过来，就看见不远处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起身，展开微笑：“昕昕，这边。”

　　陆谦回头，又是个陌生的女人。

　　不，也不算陌生，陆谦变成狗之前，坐在车里见过她。

　　女生的着装，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看见霍巍，她打理了下鬓边的头发。有点拘谨，又有点期待地小跑过来。

　　陆谦：？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霍巍是苏秘书的男友。那么……

　　叫昕昕的女生来到霍巍身边，娇滴滴地说：“晚上好呀，吃了吗？”

　　“还没。”霍巍脸上，也洋溢起和昕昕类似的笑容，随后，他往周围看了看，搂过昕昕的腰，在她唇上吻了下，“等你一起吃。”

　　陆谦站在旁边，狗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