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穿成我的狗》Placebos

2、第 2 章

　　苏景繁在蛋糕店买了块小蛋糕，让店员在蛋糕上用草莓果酱写下花体的happybirthday。

　　提着蛋糕盒子，她直接去了霍巍的家，敲了几下门，对方没有给她开门。

　　又等了会儿，苏景繁从包里翻出男友家的钥匙——为了防止忘带钥匙把自己锁在外面，苏景繁和霍巍都拥有彼此的备用钥匙。

　　霍巍和苏景繁的公寓是同一个户型，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也空无一人。

　　苏景繁给霍巍打电话，他很快接了。

　　“繁繁？”

　　苏景繁：“我下班了。你在哪？”

　　霍巍：“我在家。”

　　苏景繁蹙眉：“我就在你家。”

　　“我是说，我在小区外面遛狗呢。”

　　苏景繁放下蛋糕，没在卧室里看到小六的痕迹。心里那点疑问放下。

　　不一会儿，霍巍牵着狗，回到了家。

　　他穿着居家服，头发打理过，是个清清爽爽的帅哥。霍巍在歌舞剧院当大提琴手，有个编制，平日除了练习和演出，是个很清闲的职位。

　　俩人时隔半个月没有见面，好像有点生疏了。

　　苏景繁先抿出一个笑容：“生日快乐。”

　　霍巍看到生日蛋糕，脸上浮现笑容，走过去给了苏景繁一个拥抱：“谢谢，大忙人。”

　　苏景繁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心想这一阵真的太疏忽两人的关系了，恋爱也是需要时间维护的。

　　“抱歉，最近实在太忙了。”

　　霍巍轻松道：“没关系。工作嘛。”

　　一只大白狗围绕俩人转圈圈，小六汪汪叫了两声。

　　苏景繁半蹲下身，揉了揉狗子的头。

　　既然今天还有时间，霍巍提出去外面吃饭。

　　苏景繁答应了，先把狗送回自己家。

　　小六却抱住苏景繁的小腿，嗷呜一声。

　　苏景繁笑了笑，把狗粮倒满，“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俩人进了出租车。霍巍刚要聊点什么，却注意到，苏景繁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这个时候还工作？”

　　“有个报告要交。”

　　见面后，俩人的关系又近一些。苏景繁一边敲打键盘一边说。

　　到了餐厅后，苏景繁十指飞快敲打，提前一个小时把报告提交上去。按照她的经验，不出十分钟，陆谦就会给她反馈。

　　苏景繁有时也会信了群里同事们的猜测：陆总可能没有性生活。

　　霍巍半开玩笑：“你和你老板相处的时间，比和我多多了。”

　　“没办法，要靠他吃饭。”

　　“你老板的女朋友也没意见？”

　　“他目前没有女友。”

　　苏景繁怀疑，陆谦根本不会和人类谈恋爱。他就是个没感情的机器人。

　　“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霍巍拍拍她头顶，“毕竟我女朋友这么漂亮。”

　　苏景繁却往后靠了下，抬眼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油了？”

　　霍巍：“……”

　　“还有，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吃饭的时候不要碰我头发。”

　　霍巍语气也有点冷淡：“对不起，太长时间没见，忘了。”

　　他这样一说，苏景繁有点内疚，开始反省自己。

　　其实如果霍巍是她公司的人，就会明白，卓越的任何人都会跟陆谦传绯闻，只有秘书不会。

　　因为，作为陆总的秘书，实在太惨了！

　　虽然陆谦是个脸蛋和身材都挑不出瑕疵的帅哥，但任何人都想象不出他谈恋爱的样子。

　　男友的担心，绝对多余。

　　就算苏景繁和陆谦躺在同一张床上，讨论的都是ppt应该做成哪种风格。

　　女友难得解释，霍巍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他刚要转移话题，苏景繁忽然接到了电话，来自陆谦的助理蒋饶。陆谦有十个助理，目前最器重的就是蒋饶。

　　苏景繁一边听电话，一边用嘴型跟男友说：“抱歉，公司有事，你先吃。”

　　她收起电脑，往餐厅外走，给霍巍留下了个毫不留恋的背影。

　　***

　　峰柏小区。
　　某间公寓内，柔软的矮床上。

　　一只雪白的萨摩耶卧在上面，似乎在休憩。蓦地，睫毛颤抖一下。

　　陆谦最先听到的，是冰箱运作时发出闷闷的噪音。

　　是医院吗？

　　他记得，送完苏秘书回家，只觉得头越来越晕，助理问他有没有事，他摇头，但是，等到了所住的别墅，他完全失去意识。

　　最后的记忆，是他在开门前晕倒，身边助理蒋饶叫他的名字。

　　陆谦费力地睁开眼睛，不是想象中医院内白色的天花板，而是一间不算宽敞客厅，装饰温馨，有点像女孩子住过。

　　这里不是他家，不是医院。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甚至，眼前的景象和平时看见的完全不同，全是低饱和度的！且视线略有迷糊。

　　陆谦揉揉自己的眼睛，却看到自己修长的手，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

　　？？？

　　这是什么玩偶套装？
　　这是谁的恶作剧？
　　他为什么会穿这个？

　　陆谦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玩偶的拉链，反而觉得，他不能两脚站地，最多也只能抬起前爪。

　　往后一抓，一条活生生的尾巴甩来甩去。

　　“……”

　　他往外一拽，屁股立刻给出疼痛反应。
　　这玩意是长在他身上的东西！

　　怎么回事？
　　有生以来第一次，陆谦慌了。

　　这不对劲。
　　很不对劲。

　　对了，这一定是梦，他拿爪子敲自己的头，力气有点大，忍不住哼出声音。

　　“汪——”
　　“……”

　　“汪汪汪汪汪汪？！”
　　这么真实的吗？！

　　陆谦坐下，试图冷静地分析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他魂穿了。
　　为什么会魂穿？魂穿后还能不能穿回去？
　　是谁这么陷害他？竞争对手？

　　话说，如此玄幻的事情是可以实现的吗？

　　冥思苦想中，安静的卧室内传来一道咕噜声。

　　陆谦饿了。
　　原来，狗也会肚子叫。

　　陆谦看着不远处放着的狗粮，那可能是这间卧室的主人上班前提前放置的食物，以免宠物饿死。他挪动狗身，走到狗粮旁边。

　　静默地看着一盆四角形状的棕色颗粒，闻到一股鱼腥味儿。

　　属于狗子的本能，陆谦口中开始分泌唾液，但他脑子里又有点想吐。

　　天人交战两分钟……
　　陆谦一爪子掀翻了狗粮。

　　——他堂堂卓越集团首席执行官，就算饿死！死这里！也绝不吃狗东西！

　　***

　　晋城第一医院内。

　　苏景繁赶到这里时，已经在出租车上听了蒋饶急切的概述。

　　陆总在车上撞了下脑袋，回到家就开始昏迷，蒋饶和司机急忙将他送到医院。

　　目前，在医生的建议下，陆谦已经做了一整套全身体检。

　　但，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报告单和化验结果显示：陆谦身体一切正常。

　　甚至皮肤上连个一厘米的伤口都没发现。

　　苏景繁问：“脑子有检查吗？”

　　蒋饶回答：“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脑子。”

　　俩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随即，又愁云惨淡起来。

　　上市企业一把手不明原因昏迷，不论对员工还是对股东，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陆谦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上司没错，但没了他，相当于抽走了主心骨。卓越集团如果没有及时替代的高管，距离走向崩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踌躇间，医生推门而入，询问患者有关信息。

　　苏景繁掌握陆谦所有日程，她向医生说明：“陆先生晚饭没有吃任何垃圾食品，也没有任何过敏史。”

　　由于王总不喝酒，整个饭局，陆谦也只喝了矿泉水。

　　眼前的医生也很苦恼：“你再想想。患者有什么特殊的习惯？”

　　苏景繁想了想，报菜名一样地说：“不吃香菜不吃葱不吃豆腐不吃茄子，不吃带醒味的海鲜。鸡蛋必须是无菌的，矿泉水必须是比佛利山庄的，不能吃太多肥肉但也不能没有一点肥肉，所有食物除了冰淇淋，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每顿三餐不能太油腻也不能太清淡……这些，算吗？”

　　医生：“……这只是单纯的挑剔而已。”

　　苏景繁：“没了。”

　　医生看了眼病床上的陆谦，用听诊器听了他的心跳，又检查他的瞳孔。

　　陆谦面色正常，呼吸正常，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但不论被人呼喊还是被人触碰，他都没有反应，像是脑死亡的植物人。

　　医生连呼吸机都不能给他上，因为他并不需要。只是随时监测他身体的各个数据。

　　最终，医生摇摇头，说：“先观察一晚。”

　　vip病房里，蒋饶挠挠头，“苏秘书，怎么办？要先通知陆老先生和陆夫人吗？”

　　苏景繁沉吟半晌：“如果陆总明天还没醒，再通知他们吧。”

　　蒋饶：“好吧。”

　　蒋饶请了护工，让苏景繁先回家。她是女生，在这里也不能多做什么。苏景繁谢过后，
　　看了眼合着眼皮的陆谦。

　　这还是苏景繁第一次见这样毫无防备的陆总。
　　不得不说，比他睁眼时的样子讨喜多了。

　　***

　　峰柏小区。

　　陆谦躺在地上，看着窗外已经渐暗的天色，又看着不远处被他打翻的狗粮，心里一阵酸楚。

　　第一次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感。

　　但坐以待毙从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站起来，适应四肢走路。

　　想开点，至少他魂穿的这只狗是个宠物，而不是生在屠宰场的食材。

　　这个公寓是个一居室，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客厅，陆谦的狗窝就在客厅一角，他走到厨房冰箱前，满心期待地打开冰箱，冷藏区除了面膜，就是狗粮，能吃的仅有半盒吃剩的外卖。

　　不知道这狗主人有没有什么传染疾病……或者说，人能传给动物吗？

　　这种重油重盐还辛辣的食物，放在平常，陆谦会直接扔进垃圾桶里。但此时此刻，总比狗粮好。

　　陆谦伸出毛茸茸的狗爪子，打算把外卖拿出来，放进微波炉。

　　但打开冰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想了想，他屈辱地张开牙齿，只能用嘴叼出来。

　　狗嘴凑近外卖袋子，小心翼翼地夹住。

　　刚松了一口气，门口有开锁的声音。

　　陆谦一个紧张，啪嗒，外卖撒了一地。

　　“……”

　　“我回来了——”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尾音疲惫地拉长。

　　即使和平时的音调不同，陆谦还是第一时间发现，这是苏景繁，他的秘书。

　　但，她不像是来解救他的，更像是……回家。

　　陆谦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苏秘书的办事风格他一向熟悉，让她帮忙想办法，是最靠谱的。

　　她从玄关出来，已经换了一双拖鞋，款式在陆谦看来，有些幼稚。

　　她撩起头发，随手扎了个丸子头，一下子从干练风转化成休闲范。

　　她懒洋洋地解开西服外套扣子。

　　陆谦愣了一下，立即扭过狗头。

　　“今天真是发生了好多事……你不知道，我那个老板……”

　　苏景繁一边喝水一边揉颈椎，和自己的狗子碎碎念。

　　然而，她突然看到客厅冰箱撒了一地的外卖，昨天订的麻辣香锅全都摊在地上。

　　罪魁祸首正傻傻地站在旁边。

　　苏景繁皱眉，严厉喝声道：“陆谦！你怎么回事！”

　　陆谦是小六的大名。一旦苏景繁对狗子发火，就会叫它全名。

　　苏景繁给狗取这个名字，当然也有泄愤的意思。白天她给陆谦当狗，晚上陆谦给她当狗。虽然只是嘴上占便宜，但解恨。

　　“房间这么乱，是不是你干的！”
　　“罚你去洗三遍厕所！”

　　陆谦：“……”
　　陆谦：“？”
　　陆谦：“！”

　　等等，谁来解释一下？
　　为什么，他会和，下属的狗，同名同姓？？？

　　陆谦眨巴眼睛，过了两秒，他那个分析股票期货毫不费力的脑袋才反应过来。

　　——这女人！竟然敢把他签过价值上亿合同的名字，放在狗的身上！

　　“汪！！！”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