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非晚》南方汤圆

5、第 5 章

　　姜柠月上了个厕所，出来后在洗手台那里整理了一下妆容，厕所外面等着的人很多，姜柠月也没有多做停留，事实上她也不觉得在自己能整理好，太晕了。

　　本来不算糟糕，甚至还有几分欢喜的心情，在遇到沈桑榆之后又变得不那么愉悦了。

　　她的记忆中沈桑榆从来不来酒吧这种地方的，至少被她养着的那一年，她从来没见沈桑榆来过。

　　至于为什么这么笃定，大概是因为沈桑榆的生活真的很简单吧，那一年姜柠月可以很确定自己清楚她所有的行程。

　　而今日在沈桑榆身边的女人看起来比她更成熟更美艳，姜柠月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以至于见到沈桑榆之后也没忍住一杯杯的酒再次下肚，姜柠月有个偏执的念头在心里升起，她想将沈桑榆身边的人都赶走，只有她最好。

　　这下是这真的醉了，在姜柠月走出洗手间，感觉到自己走路都不太稳的时候如是想到。

　　“小姐姐，能要你一个微信吗？”姜柠月不是很想回去，靠着墙壁抽根烟的工夫有个短发的女生过来找姜柠月要微信。

　　姜柠月微微抬眸看着对方，而后笑着摇了下头。

　　对方还想问些什么，便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喝多了迷路了？”

　　姜柠月仅剩的意识让她还是认出来了来人是沈桑榆。

　　有些痴迷的目光落在沈桑榆身上，而后姜柠月将左手伸给沈桑榆，乖乖地回答的她的话：“嗯，不认路了，你来带我回去吗？”

　　沈桑榆看着姜柠月伸给自己的手，终究是握住了，似乎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你喝多了。”

　　姜柠月对她露出了个乖巧的笑容：“喝醉了才会有个好梦，不是吗？”

　　“我送你回去。”沈桑榆牵着她，而后目光又落在姜柠月另一只手指尖捏着的烟上，姜柠月低头跟着看了一眼，而后笑着道：“抱歉，忘了你不喜欢抽烟。”

　　沈桑榆顿了下，她从未说过也从未表现过她不喜欢抽烟，她只是自己不怎么抽而已。

　　姜柠月乖乖跟着她，目光落在沈桑榆牵着她的手上，她好像完全醉了，又好像没有，但又有些分不清真假虚实。

　　“你朋友她们还在吗？”沈桑榆好声好气地问她。

　　姜柠月却停下了脚步，沈桑榆转过身就看到了她那张委屈的脸，还有瞬间红了的眼眸。

　　沈桑榆见过很多次姜柠月委屈哭泣的样子，这模样她并不陌生，只是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姜柠月为什么突然委屈了。

　　抬手替她擦了下眼泪：“怎么了？”

　　“你又不要我了。”她委屈地控诉着沈桑榆。

　　沈桑榆对上她红彤彤的眼眸，有些心疼，即便隔了这么多年，她依旧没办法在她哭泣的时候无动于衷，第一次是如此，后来是如此，这一次亦然。

　　那句又不要我了，好像将沈桑榆努力忽视的愧疚和不舍从心海最深处翻出来，赤裸裸展现出来让沈桑榆不得不面对。

　　从兜里找出纸巾，沈桑榆替她擦了下眼泪：“再哭妆都花了，你想去哪？”

　　“我们回家好不好？”姜柠月拉着她的手，委屈兮兮地问道。

　　沈桑榆望着她的模样，抿了抿唇，她没有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总是那么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便是喝醉了的姜柠月也有些望而却步。

　　她后退了一步，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但沈桑榆叹了口气之后又轻声道：“我在鹤溪市住的都是酒店，哪来的家。”

　　姜柠月微微仰头看着她：“那...”

　　“我送你回家，你住哪？”沈桑榆打开手机找到了代驾软件下了个单。

　　一边牵着姜柠月往外走，一边直接叫了代驾。

　　姜柠月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门口有几个人走进来，沈桑榆稍微停了下让进来的人先进来了。

　　而跟在她身后的姜柠月一时没刹住，在沈桑榆稍稍转身的时候撞到了她身上。

　　姜柠月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沈桑榆看着她那双向来勾人的眼眸中藏着一丝迷茫，忍不住笑了声：“怎么还这么迷糊？”

　　对上她的眼眸，姜柠月眨了下眼，而后忽然靠过去，踮起脚尖亲了下沈桑榆的嘴角：“不许笑话我，你以前都说了不会笑话我的。”

　　沈桑榆嘴角的笑意散去，她有些确定，姜柠月说的人并不是自己。

　　“代驾快到了，先回去吧。”沈桑榆温声道，她语气温柔却带了些疏离。

　　姜柠月喝醉之后终究是没有注意到这么许多。

　　沈桑榆带着她上了车，没一会代驾给她打电话了，代驾也是个女人，沈桑榆将车钥匙给了她，又好脾气地问姜柠月：“你家在哪？”

　　姜柠月在车上坐了会，本能地靠着沈桑榆的肩膀，这会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听到沈桑榆问她，这下是真迷糊了：“唔，恒华小区。”

　　沈桑榆又问代驾：“您知道在哪吗？”

　　“知道。”

　　“那就先去这里吧。”沈桑榆说完侧头看了一眼姜柠月，小姑娘睡着了，和以前一样喝多了就容易睡着。

　　沈桑榆伸手搂着她的腰肢，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她看着窗外，想起来以前有一次也是这样，姜柠月在的项目组聚餐，她是新人被他们组的其他人起哄喝多了，那时候也是沈桑榆去接她。

　　小姑娘蹲在路边，小脸通红的，怀里还抱着她的帆布包，沈桑榆看到她的时候都快睡着了。

　　那时候沈桑榆对她也有些哭笑不得，心也挺大的。

　　她下车去扶姜柠月，姜柠月看到她，却对她笑了笑，蹲在地上张开手对她说：“抱抱。”

　　沈桑榆那一刻有种便是眼前的女孩问她要天上的月亮，她也会去想办法。

　　弯下腰给了她一个拥抱，那时候天还有些凉，在路边待了一会的姜柠月身上微凉。

　　“回家？一会着凉了。”沈桑榆柔声问她。

　　“好～”

　　那天的姜柠月比今天还要乖，但睡着的样子倒是一样的。

　　看到姜柠月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沈桑榆伸手拨开她的发丝，五年不见，小姑娘确实变了些，不是眉眼的变化，是气质的变化。

　　沈桑榆端详姜柠月的面容之时，姜柠月的手机忽然响了。

　　姜柠月似乎也被吵到了，翻出手机看了看，是顾禾的电话。

　　沈桑榆看着姜柠月伸出一根手指，极其郑重地挂掉了。

　　“不接吗？”沈桑榆问她。

　　“不...”姜柠月回答得倒是干脆。

　　“你朋友不会担心吗？”沈桑榆再次问道。

　　姜柠月愣了下又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想了想给顾禾回了过去。

　　顾禾接到她的电话，语气有些担忧：“姜姜你去哪了？厕所又没看到你，你不会走错地方了吧？”

　　“我回家了。”姜柠月语气不再是拉长了尾音的样子。

　　“你回家了？和谁？”顾禾顿时警惕了起来，姜柠月可喝了那么多呢。

　　“不告诉你。”姜柠月难得有些俏皮的和顾禾说话。

　　“不会是你那位偷偷喜欢的人吧？她也不在酒吧啊。”顾禾忍不住调侃了她一句。

　　沈桑榆在旁边听着再次抿了下唇，见姜柠月还是没有说的意思，为了避免她的朋友真的很担心，还是出声道：“我是沈桑榆，我送她回去，之前去厕所遇到了她，看她喝得有点多又说要回去，就先送她回去了，就是刚刚你们送酒的那桌。”

　　“哦哦，沈总啊，那就麻烦了。”顾禾听到沈桑榆的声音那是真的意外。

　　“挂了。”姜柠月抬手将电话挂了，沈桑榆都有些哭笑不得，小姑娘又靠着她闭上眼睛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子，代驾告诉沈桑榆到了：“要开进去吗？”

　　“这小区能进去吗？”有些小区没有业主打招呼是不让进车的，所以沈桑榆还是问了下。

　　“能的。”代驾回答道。

　　“那先进去吧。”就姜柠月这样子，沈桑榆也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上去。

　　代驾将车开进去了，到了车库代驾找到车位停好车，沈桑榆给她结了账，等人走了才去叫姜柠月。

　　“到了，回去了。”沈桑榆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温柔地叫她。

　　姜柠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上沈桑榆的眼眸，又抬起头亲了她一下。

　　沈桑榆也没有躲，任由她的唇印上来，而后放开她的腰肢打开了车门：“你到了。”

　　她站在外面，再次将手伸给了姜柠月：“回家。”

　　姜柠月乖乖地跟着她，沈桑榆又问她在几单元几楼。

　　沈桑榆好不容易找到了单元楼的入口，发现从地下车库进去要按指纹。

　　索性抓着姜柠月的手按下了指纹，等上了楼，看到门口的锁也是指纹锁，倒是省了沈桑榆不少的事。

　　打开门入目的房子干净整洁，倒是很有姜柠月一如既往的风格。

　　她总是会将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看起来宽敞又明亮的样子，和沈桑榆下了班回到家就不想动并不一样，姜柠月就算是很累在不允许家里很乱的样子。

　　扶着姜柠月在沙发上坐下，沈桑榆低头看着她：“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不欲去窥探太多姜柠月如今的生活，毕竟姜柠月不会属于她，既然如此不如少些牵扯。

　　但她刚刚起身，姜柠月的手便抓住了她，一双墨色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恳求：“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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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有点点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