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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矢志决锋芒初露 ...

  •   今年宫宴上,宇文氏嫡次女宇文明凝一袭红衣翩翩起舞,陛下特赐婚与二殿下景春深,普天同庆。

      然而秦叙白本人并不希望这场赐婚的发生,宇文氏之女皆是忠烈之辈。

      很多年前,景春深曾有恩于他,可是这个景春深……却是个十成十的疯子,这场赐婚究竟是皇帝兴起为之还是早有打算秦叙白已经懒得去想了,只是他是真的不希望宇文明凝嫁给这样一个危险的人。

      月光微弱灯暗淡,困意袭来梦缠绵。

      秦叙白闭上双眼,很快就入了眠,梦里熟悉的马蹄声零碎而又纷杂,军号声沉郁低回。

      嘶吼……哭泣……这些人都是谁?

      快结束了,敌人的粮草已经被烧了!那座山也很快就到了,将破晓!将破晓!

      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

      第二日清晨,秦叙白推开房门,阳光洒在身上却仍是感受不到丝毫暖意,秦叙白抬头直视着太阳的方向,真刺眼啊!可他不舍得眨眼,任由阳光直射进瞳孔。

      秦叙白伸手妄图握住白昼,可是阳光总是无情的躲开他的手心,一丝一毫都不愿施舍给他。

      一阵茶香隐隐约约从远处飘了过来,秦叙白鬼使神差的顺着茶香走向了来处。

      是“梅院”啊。

      林星谋正在未开的梅树下泡茶,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可此时梅花未开,雪期未至,若要作诗,也当是星辰伴茶惹人醉,莫问浮生几春秋。

      这人说话那么轴,泡出来的茶怎么这么香,还隐约带着点儿甜。

      “秦叙白!”林星谋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秦叙白。

      秦叙白嘴唇动了动却并未说话。

      “来的正好,我的茶要泡好了,你再等等就能喝了。”

      许是茶香是真的醉人,秦叙白竟然真的走近坐下等着了。

      “你冷吗?脸色怎的这么白。”林星谋伸手探了探秦叙白的体温。

      秦叙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茶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他的心情也像这茶水,一点一点上升,一点一点回暖。

      茶好了,林星谋先给秦叙白倒上了。

      “如何?”

      茶汤入口,秦叙白只觉得甜,却又甜的恰到好处,就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夺下了桂冠时的心境一般,心中郁结貌似被这一缕缕甜香暖化了许多。

      “太甜了,好茶都有回味,你这茶只有甜。”甜的叫人快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林星谋反驳道:“甜就不好了吗?生活就是品茶,生活里有喜有悲,我在生活里吃够苦了,喝茶当然要喝甜的,不然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林星谋当然可以泡出其他味道的茶,所有的茶在林星谋手中都可以散发出茶叶自己本身的味道,可以苦,可以甜,可以苦与甜相交融,可他就是喜欢甜的,甘甜最佳!

      秦叙白了眼林星谋:“你吃什么苦了?饿着你冷着你穷着你了?”

      林星谋摇了摇头:“你不懂,我这叫精神空虚!”

      呵呵,秦叙白差点没笑出声,就他还精神空虚。

      “你少嘲笑我,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开茶馆!就在京都!”

      秦叙白定眼看着林星谋:“你知道京都的茶馆有多少家吗?”

      林星谋:……

      秦叙白继续道:“你知道京都中人都喜欢些什么茶吗?你知道你林星谋的名声在京是什么样的吗?你猜猜你开的茶馆会有人去喝茶吗?”

      林星谋:……

      虽然字字扎心却字字皆是事实,尤其是林星谋的名声,实在是……烂的一言难尽……

      不过林星谋并不打算放弃,来这儿走一遭总不能真的当个纨绔吧,林星谋也想要摆烂,可是他有自己的底线也有自己的原则。

      最初在松江府,林星谋不是没想过开茶馆,但是林星谋的名声在松江府是真的太差了,连三岁小儿都知道不可以学习林星谋。

      吴莲姑娘说自己只需要在世家公子面前展露一手就可以让人改观,可是冰冻三尺尚非一日之寒,连自己亲爹都不信任自己,让别人改观,哪里有这么容易呢?

      好在林星谋极为乐观:“方法是人想出来的,茶馆呢我是一定要开的,至于别的,顺天意吧。”

      “随你,想就去做。”

      秦叙白不想打击林星谋,想开就开呗,开个茶馆又闹不出什么事端来,况且他这茶……倒也是真的不错,不知道别人喝不喝的惯,反正秦叙白觉得如果可以的话,闲来无事的时候喝杯林星谋泡的甜茶也是一件挺舒心的事情,总归这人泡的茶也还算合他心意。

      秦叙白不知道的是,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林星谋眼中已经是十足的支持了。

      不过秦叙白还是想的太好了,闹不出事端?笑话。

      “哟呵?瞧瞧这是谁啊!这可不是松江府风流成性的林大公子吗?竟然来我们京都了!看来京都的姑娘们要遭殃咯”

      说话的是京都有名的公子哥张弋,这种京都里的世家公子,该怎么形容呢?你说他孟浪吧好像也不算,说他风雅吧却又谈不上,文不成武不就的却偏偏最是瞧不上林星谋这种货真价实的花花公子。

      林星谋今日只是来参考选址的,不想与这人纠缠,再者,这人谁啊?怎么会认识自己?反正林星谋是不认识这个人的。

      不与傻瓜论短长……

      林星谋正要绕过张弋,却被张弋上前拦住。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

      张弋手中扇子一打,装的倒是挺人模狗样的:“京都不比松江府,可容不下你这种人,少来祸害京都的姑娘。”

      林星谋只觉得好笑,他确实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看这架势,折扇青衣额间两缕青丝,要么是真的文人雅客,要么就是一些附庸风雅的半吊子。

      就这人说话的样子,林星谋百分百确定是后者。

      “你这种浪荡子弟就该呆在你那浪荡的梅院里,竟然还有脸出来?仗着家中有权有势就为所欲为,是半点不懂我们这些老老实实读书之人的不易。”

      林星谋笑了:“你容不容易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容易的。”

      “你!”

      林星谋直接打断这人:“你若觉得生活不易,何不去看看街边瘫着的乞儿,看看到底是你这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世家公子不易,还是那些连生存都做不到的底层人民不易。反正我确实是很容易的,至于你,谁在乎?”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纷纷,张弋有些乱了阵脚:“你!你懂什么?!反正……反正京都就是不欢迎你!你这种废物垃圾根本不配来京都!”

      瞧这语气,林星谋差点儿都要以为京都是他开的了,若在平日,林星谋定会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可是既然打定主意要在京都开茶馆,那么今日是决计不能退让了。

      “我是废物垃圾,那你是什么?京都城龙盘虎踞,古来繁盛,我不过是出门欣赏京都百年胜地,未曾欺辱任何人,可你呢?”

      “你说我祸害姑娘,松江府也好京都也罢,你有何证据?说的这般笃定,莫不是亲眼见到我祸害谁了?”

      “我当然没亲眼……”

      林星谋再度打断张弋:“既然没有,那你便是在无凭无据空口污蔑诽谤于我,怎的?我还当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之士都有多光风霁月,原来这便是你们京都文人的风度,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张弋气的脸都涨红了:“笑话!你林星谋的那点儿破事儿全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有哪里污蔑你了?”

      “清白者无玷尔,沉著者心安。信谣是你自己没有辨别能力,你们这顶帽子太大,我林星谋的头可没这么大,什么都要我背,想的倒是美。”

      其实林星谋并不认为“林星谋”真的有那么混账,梅院如果真的是用来金屋藏娇的,为什么“林星谋”不直接让姑娘们住进来?又何必三个月才唤哪位楚楚姑娘?真的纨绔子弟哪里忍得住一直待在梅院里不出去?

      或许“林星谋”真的洗不干净,可林星谋却也是绝不会完全相信这些传闻的。况且如今他就是林星谋,自己的名声林星谋自己来争。

      “你当街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想把我贬低成地底的腌臜物,说什么祸害啊姑娘啊,可真是没有半点文人风骨,想来你平日里读的圣贤书应当是都读到下半身去了才是。”

      张弋恼羞成怒:“你!你!你粗鄙!”

      林星谋大笑出声:“哈哈哈!”

      “你笑什么?!”

      林星谋没有立刻理会张弋,自顾自笑了许久,直到肚子都笑痛了,这才慢慢停下来。

      “我笑你胸无点墨,连骂人都要词穷,像你这种不文不武的垃圾就该呆在你那不文不武的宅院里。竟然还有脸出来?仗着家中有权有势就为所欲为,是半点不懂我们这些纨绔子弟的容易之处。”林星谋把这句话改了改还给了张弋。

      周围人群里也是一阵哄笑,他们哪里管什么林星谋的张弋的,别人当笑话看看,真给人看了可就真成了笑话。

      不过林星谋突然觉得,做个明白人也挺爽的。

      林星谋把人说了一通后便朝着披霞道走去了,那里才是他今天的主场。

      张弋也没有再拦着林星谋,他死死盯着林星谋离开的方向,待人群散去便咬着牙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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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预收《我的神骨要造反》 姊妹篇《不逾矩》写的慢,介意勿入 大靖朝帝后同朝听政,两王争权。 内有五族垄断官场轻携鸡犬走云颠,外有三夷虎视眈眈国土正危! 末路风雨,长隆公主被迫和亲西戎。 文杰霍云明奉旨教导其兄钰王景长与。 三年相伴,景长与暗自将心相与。 皇权分庭,国土堪忧,宦官干政,税收失衡,围栏猎人,逼良为娼。 且看长与和云明如何破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