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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千金掷球觅良缘 ...

  •   到了晚上,林星谋送走了二人,在泠尘行坐了会儿便回到了秦叙白府上。

      前两日下的注成倍的返还了回来,林星谋把钱全部锁在了一个小格子里,掏出本子,在上次记录过的地方又减去一笔。

      林星谋伸了个懒腰正想好好睡一觉,房外却传来砰的一声,林星谋打开房门,原是一场烟火。

      林星谋来到中央,欣赏着这场似盛大的乎永远不会完结的烟火。

      林星谋自言自语道:“大靖朝不禁烟火的吗?”

      “平日里是要禁的,不过今日皇孙降生,皇宫内也是大设佳宴。”

      林星谋回头便看见了站在阴影处的秦叙白,林星谋笑着朝他招手,将他引到了月光下。

      “皇孙啊,是哪位殿下的啊?”林星问道。

      “三位殿下之中只有大殿下娶了亲,你说会是哪位殿下?”

      “知晓了,那宫中设宴,你怎么不去?”林星谋不解。

      秦叙白抬头看着烟火,眼睛里却是一片寂静,再怎么盛大的烟火似乎都映不进他的眼眸点不燃他的心火。

      秦叙白笑了笑:“皇孙降生是天大的喜事,我日日见血,见着皇孙怕是要冲撞了皇孙的气运了。”

      林星谋捡起一颗石子砸进了水池中,又兀自用手捧起了水池中的水:“你看,你这水池中本来是没有石子的,刚刚我扔下去的石子身上占满了地上的粘土灰尘,我把他扔进水池,水池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吗?没有啊,况且你是为天家办事儿的,见了多少血也是为天家见的,你就是去见了皇孙也是为皇孙保驾的,哪里会冲撞气运呢?”

      秦叙白伸手抓住林星谋手腕,将他手中的水倒回了水池,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块儿手帕,替他将水渍擦干净,而后立刻将手抽回,又将手帕放回了衣袖中。

      秦叙白打趣儿道:“今日有差事要办,不得空罢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竟真信了,我看你这脑子也没好多少啊。”

      林星谋真想要再给秦叙白一巴掌,还以为这人终于肯好好做个人了,谁曾想嘴巴还是这么欠。

      不过秦叙白没有再“口出狂言”了,他递给林星谋一对耳塞:“若是困了便回去睡觉。”

      林星谋起先是挺困的,不知怎的现在倒是来精神了,他接过秦叙白递来的耳塞,却没有回屋,就这么站在月光下看着烟火,上辈子成日里为了生计忙于奔波,城市里也是禁止烟火,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下来看上这么一场盛大美好的烟火了。

      秦叙白也没有离开,就这么一直站在林星谋身边,绽放在夜空中的烟火一点儿也不好看,还没有身边的傻子有趣儿,秦叙白想这个人这么喜欢安逸舒适的生活,往后便不叫他来东厂了,若是来了,那就不让门口放他进来便是了,若是有旁人找他麻烦,自己总归也是护得住的,这么想着,秦叙白唇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看着同一场一场烟火,二人心里想的却是毫无相同之处,不过好在二人也算都是欢喜的。

      林星谋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梅院的了,他只记得他一躺下就立马失去了意识。

      “怕什么?就是到了黄泉边奈何口,这一战我们也赢定了!”

      少年的自信骄傲的声音萦绕在林星谋的梦境里,又是一夜春闺梦,梦里人依旧意气洒脱,却也依旧仿若身处迷雾,叫人看不清,碰不着。

      次日清晨,林星谋几乎是一睁眼就从书架上拿出了笔墨,刚要下笔,脑子里少年的背影,声音全都模糊了起来,他只记得那一根红绳,林星谋烦躁的将笔扔在一旁,而后无奈的趴在桌案上。

      水中月镜中花不过如此了,也不全对,林星谋想哪怕是水中月镜中花那也是看得见摸不着罢了,而记忆里的这抹红色却是看不见摸不着啊,林星谋的心被折磨的痒痒的,却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林星谋试探性的唤了一声袁烨,这次倒是立马就出现了。

      “你先前去哪里了?我唤你你也不在。”

      袁烨起身道:“督主大人吩咐我去办件事。”

      “原来如此。”人家没说,林星谋自觉不再多问。

      林星谋今日闲来无事,在披霞道上瞎逛着,偶尔见着喜欢的花卉或者什么有趣儿的玩意儿也会买下,请老板送至秦叙白府上。

      前方不知是发生什么了,众多男子挡在道路中央,个个伸出双臂,眼神满是激动之色,林星谋走近才知,原是一家富人姑娘在抛绣球选如意郎君。

      林星谋费力的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突然,迎面抛来一颗绣球,林星谋担心砸到自己的脸,几乎是下意识的将球接住,而接住的瞬间,周围的喧嚣突然神奇般停止了,林星谋抬头一看,那姑娘竟一脸娇羞,连忙用扇子捂住脸。

      林星谋一惊,这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万分之一概率的情况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林星谋慌忙中立即松手,绣球掉在了地上,身边的人群发了疯似的朝林星谋这里靠近争抢着地上的绣球。

      那姑娘见林星谋这般不识抬举,朝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小厮清了清嗓子:“方才那位接了我家小姐绣球的公子,还请上来一叙!”

      林星谋心道不好,更加费力的往前方挤着,楼上的小姐皱了皱眉头,小厮立即会意,抄着家伙带着一群人一起下楼将人群散开,随即直接上手抓住了林星谋,强行将他拽上了楼。

      林星谋吓得大喊袁烨却没人出现,这天杀的!!!林星谋心里一阵悲凉……

      上了楼,林星谋被粗暴的往前一推,他身形不稳倒在了地上,林星谋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艳的帘席,烛火微光,一只纤纤玉手从帘子里伸出来,轻轻拨开帘席,走出来了一个如诗如画般的女子。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女子端庄大方的朝林星谋行了个礼:“小女子夏罗衣,见过公子。”

      林星谋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往身后退了几步:“夏姑娘,很是抱歉,我并非有意坏你择胥,这便离开。”林星谋立即转身朝门口跑去,门外的小厮拿着棍棒挡在门口,林星谋顿时停住了脚步。

      “公子,您既然接了小女子的绣球,那便是小女子未来的夫婿。”女子缓缓开口。

      林星谋心道不好:“罗姑娘,在下平日里风流惯了尚无娶妻之意,姑娘出身高贵,何不另觅良缘?”

      夏罗衣默不作声的打量林星谋,随即又平淡的开口:“公子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接了绣球,若是公子不愿,小女子日后的名声怕是要就此毁了,不论公子生性放浪还是如何,小女子都认了,只是往后的日子里,还望公子垂怜。”

      林星谋不解,毕竟讲真的,这绣球精准的几乎是就跟定位上了林星谋似的。

      林星谋抬手擦了擦额间冒出的冷汗,暗自抚平了自己微微皱起的眉头。

      林星谋握紧双手咬了咬牙,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我有病,花柳病。”

      ……

      夏罗衣的脸色一下子冷到了极点,连眼神都有了些怨念。

      林星谋继续道:“姑娘若是非我不嫁,我到也是无甚所谓的,只不过我家中已有多房妾室,个个舞姿曼妙小嘴可人,姑娘若是不嫌弃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夏罗衣攥紧手帕,眼神中的怨念消散,转而又多了几分委屈之色,还真是我见犹怜:“小女子自认清清白白,公子何故这般羞辱于我?”

      林星谋也作着夏罗衣的神态,甚至还刻意抬手捂住了口部:“小男子自认从未招惹过姑娘,姑娘何故特意设计于我?姑娘莫不是一见到小男子便欣赏好感,就算是倒贴为奴为婢也恨不得要嫁给小男子?小男子竟不知自己竟有此等魅力,倒真是惭愧啊。”

      泪水在夏罗衣眼眶里打转,似是收了天大的冤屈似的,然而她方才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诧异还是被林星谋捕捉到了。

      “我确实初见公子便觉得欢喜,公子怎的这般揣测我?”

      言毕,夏罗衣还真的落了几颗珍珠,见状,林星谋碾起兰花指,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泪水。

      林星谋刻意夹着嗓子:“夏姑娘可莫要诓小男子,小男子自知天生丽质,就是夏姑娘也是远远比不得小男子的,可是夏姑娘,你说你怕往后名声坏了,那姑娘为何非要强掳小男子上来,这可不是逼迫小男子娶你嘛?当然也许是因为姑娘太过喜欢小男子了,不过姑娘一边说喜欢小男子,一边又强行逼迫小男子……真是……”

      林星谋掩面泣泪:“真是!虚情假意!心口不一!假模假式!花言巧语!!!”

      夏罗衣:……

      门口小厮:……

      真是好一朵清新脱俗的白莲花啊!林星谋给自己的表演打了个满分!

      夏罗衣冷笑一声,收了那泣涕涟涟的神情:“公子要如何才肯娶我?”

      林星谋仍旧是一副心机白莲花的模样:“姑娘要如何才肯放小男子走?”

      夏罗衣故作无知:“我已经这般低声气下了,公子还是不愿吗?”

      林星谋摆了摆手,再夹怕是就要吐出来了,实在是恶心不下去了:“姑娘今日这出戏,演的很好,只是姑娘这般喜欢演戏怎么不去戏园子里演?专给我林星谋一人演,岂不大材小用?“

      夏罗衣眯了眯眼,可算没再继续下去了,她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不好玩,再好的戏不能让看客看入戏又有什么意义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我演的哪里有问题,林公子就是不信。”

      哪里有问题?分明处处都是问题!

      大靖朝女子虽然依旧饱受偏见,可是现如今女子的名节早就不在男子身上,而是在她们自己手中,要说名声林星谋是决计不信的,要说喜欢,笑话,喜欢还会让小厮这么粗暴的抓着自己?林星谋保证方才被小厮抓过的地方,布料之下绝对泛红了!若真是喜欢,就是再心急,也是绝对不会舍得伤害自己心尖之人的。

      再者,方下下面明明有那么多青壮男子拥挤着假模假样的抢着掉在地上的绣球,可是那小厮一下来这些人跟退潮似的自己就散开了,分明都是演员!

      今日这场抛绣球觅郎君,就是专门为林星谋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林星谋方才在下面喊袁烨,对方却未曾出来,恐怕也是这些人动的手脚!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夏罗衣撕下来那层柔弱的面具,她抬了抬手,门口的小厮立刻上前朝林星谋膝盖处狠狠地踢了一脚,林星谋被迫跪在了地上,小厮死死的抓着林星谋肩膀将他压在了地板上。

      林星谋心想该死的,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林星谋强行保持镇静,转动着眼球观察着附近:“姑娘想找我大可以去泠尘行,何必特意如此?”

      右边的小厮将林星谋的手按压在地上,夏罗衣毫不客气的踩上了他的手,还刻意转动着脚底,林星谋疼得直冒冷汗,抓心挠肺。

      夏罗衣抓着林星谋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扯了起来,夏罗衣对上林星谋的忍痛眼睛笑道:“林公子花名在外,本姑娘平日里最痛恨就是你这种人,哪里会想找你?”

      林星谋强忍疼痛,连表情都控制着不露怯色,大脑飞速运转着,讨厌浪荡公子,演的一手戏,京都哪里有这号人物?

      “林大公子,既然猜到这是刻意你设的局,你不过是孤身一人,怎么敢拆穿我?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弄死你吗?”夏罗衣用力将林星谋的头刻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鲜血染湿了地板,林星谋脑子里嗡嗡的,真疼啊,连耳边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了。

      夏罗衣收回手,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像是多碰林星谋一下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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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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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