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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欢迎加入十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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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加入十一番
被八千流副队长拖去跟剑八队长对战,其结果可想而知。
我在入队之初还未来得及恭敬自我介绍,就英勇阵亡于剑八队长无差别毁灭性攻击之下。
回到山崎家重新缩回绷带里躺了三天,期间还要遭受四番队医护人员——氏冬葵关怀备至的呵护,以及偶尔回家探望的山崎退的慰问,我觉得人生果然还是茶几,上面摆满各种杯具。
原本还幻想着换了新的环境,至少要树立自己勤恳懂理的好形象,再不济也不能像面对鬼督那样混在一起这么多年居然连姓名都没有被人记住的潦倒状态。
不过在剑八队长的单方面“屠杀”结尾时,我攒着最后一口气看着最强队长不满地收刀,扭着自己的脖子喃喃“真是无聊啊,这点程度连热身都不够呢”,而四周躺下的都是最强十一番的在职队员时,我彻底放弃了这个梦幻的打算。
十一番是瀞灵廷的最强战斗番,从来都不是一句玩笑话。
总的说来,比起在真央里的游手好闲,十一番的番队生活实在是算得上丰富多彩。
清晨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训练,先是绕瀞灵廷五圈的热身长跑,早饭依照到达终点的次序而分配分量。
上午通常是在男人热血的“青春啊!战斗啊!”的嚎叫并且伴随着鲜血横流残肢乱飞的混乱中安然度过。
午饭毕,饭后茶语的休闲节目是围观剑八队长削人棍或者变成剑八队长削的人棍。
下午依然是在鲜血和断臂的枪林弹雨中燃烧自己,最后以绕瀞灵廷长跑二十圈作为一天的终结。大家有的相约明月夜大战于瀞灵廷之巅,有的勾肩搭背去游女町寻欢作乐。
为期一个星期的训练下来,我想根本不需要六道骸,我就已经看到了什么叫作传说中的“修罗地狱”。
又一日训练毕,我抖着自己仿佛灌铅的双腿,揉着几乎折断的胳膊,拖着沉重的身子朝自己的队舍爬过去的时候,路上居然被一群穿着死霸装扛着斩魄刀的男人围住了。
努力抬起脖子去看他们,确定了在我的印象中这一群人绝对是作为龙套甲或者路人丙之类的存在时,我狗腿而谄媚地讪笑:“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为首的男人低下身子,三白眼同我对视时根本不需要开玛丽苏外挂也能够感觉到一股子肃杀之气,他用视线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忽然咧开嘴笑了:“你就是那个今年申请入队的什么山崎幸?”
“是山崎幸子……”我弱弱抗议,不过其效果肯定是被众人无视。领头大哥豪迈地扛着刀同身后的男人一阵热烈讨论,然后笑得见牙不见脸地把头转回来:“喂,小子,跟我打一场吧。”
“……”我僵硬了三秒,然后幻想自己异常帅气的开口,“我拒绝。”
在外人眼中,虽然最后的三个字低如蚊呐,不过十一番的队员耳神明显是不容小觑的。领头的皱眉表示不满,声如洪钟:“为什么?”
我自动消音:“因为……我不是小子是女人= =。”
根本就不给别人辩白的机会,在十一番私下绝对基本上跟每天都要吃饭睡觉蹲坑一样自然。他把刀拎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则“亲热”地架着我的脖子强行地将我朝道场方向拽去,我看着自己脚跟在地上拖出来的长长的直线,默默地抬头看天:他压根就没把我当成异性来看吧?
事实证明,在十一番只有强者和弱者,没有男女之分。
对面的男人在上场的一刹那,就把我重重地扔在道场的一边,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只是把自己的斩魄刀拔出来对着我,笑得灿烂:“用生命为赌注,打一场吧。”
我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拍干净死霸装上粘上的泥土,挥了挥自己的手:“那啥,我认输。”
话未说完,对面的人便猛得抽刀斩了上来,我狼狈拔刀迎战,左手还是不可避免地承受了巨大的冲力,几近骨折。
“嘶~”长吸了一口冷气,我甩了甩自己已经麻痹的左手看着他:“喂喂,我都说了我认输了。”
对面的男人认真起来:“在十一番没有认输这个词,输的下场只有、死。”
我觉得自己的瞳孔缩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用瞬步朝旁边闪去,方才我停留的地方一阵硝烟蔓起,剩下的就只有一地的碎石渣以及拂开烟雾走出来的带头老大。
“怎么样,小子,有觉悟了没?”他露出跟剑八队长如出一辙的笑容,双眼里闪烁着的都是兴奋,这不由让我想起了西索。嗯,要是面对一整个番队的西索……幸好他们没有穿高跟鞋和小丑装的怪癖。
啊拉……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虽然说加入十一番是我自身的意愿,不过想要干什么和实际会干什么对于我而言基本是两码事。
更何况,如今的这种情形很像每月来大姨妈的那几天痛得死去活来了却依然被告知你被强迫中奖被推选代表本班去参加运动会并且是极限运动——万米长跑,就算平时再怎么亢奋,到这种时候也完全没有任何燃点。
我揉着自己被训练折腾得惨不忍睹的老腰再一次强调了一遍自己的态度:“今天不方便,我们择日再战,要不然等……”,“唰”的又一下,带头的男人已经再次把我方才站着的地盘劈成渣。
很好很强大。
对面的人明显进入状态,旁边同他一伙的男人们已经完全亢奋地叫嚷起来。
“在战斗之前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杂粮右五郎,好好记住将要干掉你的人的名字吧。”他豪迈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觉得他的周身已经疑似出现了少年漫画中的特写金光镜头。
虽然此时我不断自我催眠,现在正在战斗我需要热血需要燃烧,不过已经极度疲倦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地做出不休止的逃跑行为。
右五郎似乎很愤怒我这种完全不符合十一番精神的对战方式,愤怒地双手握刀:“像你这种杂碎女人,还是早点给我滚出十一番吧!”
“铿”的一声脆响,我被迫后退了整整五步,只不过手中刀却不再是插在刀鞘里,而是第一次迎上了右五郎的攻击。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母狗终于也学会咬人了么?”
我觉得自己的手抖了一下,干净利落地再次借力挥刀,将他的斩魄刀推开,后退,防守。
“你很弱。”右五郎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把刀重新抗回背上,刀的形状和我使用的浅打不同,应该是处于始解状态,“别人接下我刚才那一招只退了三步,而你……”他伸出自己空着的那只手,“退了整整五步。”
“那又怎么样啊。”反正就算再怎么勉强男女之间的身体构造终归还是不一样,想要在十一番混下去,我原本就没打算用硬碰硬的上。
“说说你要加入十一番的理由吧,如果合我心意的话就饶你一回。”
“呸。”
这种话就算是三岁小孩都不会如他所愿,更何况我最最讨厌看不起女人的男人。
原本以为十一番至少不会拘泥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知道,还是说出了我最讨厌的台词。
女人并非生来就是弱者,我喜欢十一番无拘无束的气氛,却讨厌他这种区别对待的态度。
刚刚打算趁着右五郎松懈的片刻下手反击,谁知道台下一直围观的人在瞧见我的表情后忽然爆发出强烈的笑声。
一个看起来有点儿眼熟的男人叉腰仰天,一脸得意神色:“怎么样怎么样,愿赌服输,拿钱拿钱。”
“诶?”这一幕不合常理,让我忍不住傻眼。
“等等,不要忘记给我分红啊,最近为了讨好郁乃老子手头紧吧得厉害。”台上的右五郎将刀收回刀鞘,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状态屁颠屁颠朝着台下奔去,我拖着下巴沉思三秒,终于明白方才仰天长笑的那人为什么看起来眼熟了。
十一番入队测试那一天,负责在门口让人写生死契约的男人,没错,就是他。
疑似赌输了的男人一边咒骂着自己的手气一边磨磨蹭蹭的朝外掏钱,得了便宜的两个男人笑得见牙不见脸。
我只身一人站在空荡荡而且破败不堪的台上,看着下面的一切,忍不住地掀桌。
“到底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混账!”
杂粮右五郎把钱袋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冲着这边憨厚一笑:“那个什么幸的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最近手头紧……诶!一色清右卫,你他妈的有种别给我跑!”
眼熟的一色清右卫提着自己的裤腰带看着这边讪笑:“那啥,人有三急,且容我先尿遁一下。”
……
女人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虽然先前我头昏眼花头重脚轻差点就要越过奈何桥飞奔向摇曳的彼岸花,可是忽然之间遭遇此等变故,愤怒值瞬间MAX,原地无血复活,强力KO一色前辈以及右五郎。
他们原本凶神恶煞的神情因为心虚,瞬间变作温顺小绵羊状,看着得理不饶人的我哈哈哈地傻笑:“那个,一色说你跟我们一样,不是那种瀞灵廷内的娇贵小姐而三坚他们不相信,所以我们就联合好了一起下注,赌这个月的生活费,看你到底会不会被吓得直接滚出十一番……”
我一个白眼过去,面前的人自动消音。虽然在战斗起来会爆发出无限的热情,不过平日里还是粗手粗脚的男人。想了想方才右五郎战斗时的状态,我严肃地看着他:“你刚才,是当真想杀了我吧?”
他敦厚地咧嘴笑了笑,“是啊,因为弱者不适合生活在十一番,我也不过……唉哟,一色你打我干什么。”
一色在旁边不停对他挤眉弄眼示意他说话注意注意再注意,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粗神经的右五郎出卖。他见我的攻击目标转向他,立马摊手:“山崎小姐,我们绝对没有恶意,你知道十一番队一向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忽然出现一个女的,说实话我们还真不习惯。”
他话里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我拍拍手,一副认命状,“算了,反正我是要在十一番赖下了。”
刚刚往前走了几步,右五郎忽然在身后叫住我:“那个,山崎。”
“怎么了?”我转头疑惑地看着他,莫非还要开打?
只见他先伸出自己的右手,忽然又觉得不妥,在破旧的死霸装上擦了擦,最终还是没敢伸出来,“虽然有点迟,不过……那啥,欢迎来到十一番队……”
我愣了几秒,看着旁边的一色也用那种信任的目光望过来,忍不住失笑。
上前强硬地把右五郎前辈的手拽出来,紧紧握住:“虽然这个欢迎仪式有点过分晚了,不过,我接受。”
一色仿佛松了口气,右五郎的耳根发红,结结巴巴:“所以、山崎,你、你好好努力,再见!”
背影几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