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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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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衍宗,内门与外门弟子的天赋不同,待遇也有着云泥之别。
这回外门执事奉了掌门的命令逐步地取消了一些限制,怎么也让外门弟子窥到了踏上道途的一线机会。下品气脉基本别想结丹,但是中品之上的只要道心稳固便有很大的机会。
洛长淮、闻喜雪二人自然将这消息传给了山下种灵草的慕声。
她们知道慕声只有二十条气脉,可现在丹堂开放之后,出现了玄阶的破脉丹,这是一个增长实力的机会。
不过慕声对此兴致缺缺。
回来之后,她的郁闷在修炼中逐渐地散去了,这么一来,体内的气脉逐渐地被灵气填满,很快便要迈入筑基期。她过去长达努力的十年终于是奏效了,说得上大器晚成?可仔细也想,也不算太晚,只是比不上那些天骄而已。
慕声突破的时间是在夜晚。
清朗的明月光消失在了如同浓墨般的云层之后,院子里的藤蔓花枝被风吹得簌簌地响。
一场雨就这般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细细的,绵绵的,仿佛天地间的温柔。
屋中。
灵力汹涌澎湃,如同大江涌动,在慕声的头顶形成了一个漩涡。三十六条气脉中灵力奔走,不住地洗刷着肉身。筑基是一个洗经伐脉的过程,体内的污秽被灵力逼出,修士会逐渐地脱去了凡骨。
四面花草在如同浓墨般的夜幕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似是为慕声欢呼呐喊。
这是一场可人的雨。
雨幕中,一道撑着伞的红衣身影缓缓而来。
她在小院前停步,抬眸便凝视着“山川无缺”四个字,久久不曾言语。
这一筑基的过程持续了一整夜。
慕声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黑漆漆的,像是从淤泥塘中捞出来。她忙不迭烧水洗去一身的尘垢。筑基之后,仿佛身体中各个关窍被打通,《归元剑诀》在脑海中变得更为明晰起来,仿佛只要持剑在手,便能够御剑而行。
院子里草木欣欣,比之昨日所见更有精神气貌,仿佛也经历了一场灵力的洗礼。
慕声的右手动了动,她下意识地想要握剑,识海中的剑种也跟着振奋起来,仿佛终于等到了这个出头日。慕声眸光暗了暗,低斥了一声“滚”!她的内心情绪不再由剑解,而是取下了一把琴拨动着琴弦。
琴声空灵而又缥缈,她的整个意识都沉浸在了其中,不知为何,还升起了一股莫名的、难以释怀的感伤。
“好曲!”陌生的声音倏然间响起。
不是叶星遥!
琴音戛然而止,慕声眼中掠过了一抹利光,旋即沉浸了下去。
“谁?”慕声呵斥了一声。
逐渐落入了眼中的是一道红色的身影。
窈窕的身姿,妩媚而风流的眉眼。
瞧着有些熟悉。
在慕声失神间,这个陌生的女人开了口:“敢问道友,天衍宗怎么走?”
那点莫名的感觉像是烟云,轻而易举便在风中散去。慕声收回了打量的视线,眉头蹙得更厉害。
在天衍宗山脚下询问前往天衍宗的道路?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就像是叶星遥的靠近一样,莫名其妙。
慕声没有答话,她只是伸手朝着烟气缭乱的山峦一直,便转身往屋里走。
红衣女修无声地笑了笑,便转身往天衍宗的方向去。
庭院里的藤蔓摇曳,红红白白的花挂在了枝叶间,在风中煞是可爱。
慕声的灵力缓慢地蔓延,直到蔓延至自己管理的八块灵田,都没有察觉陌生的气息,她才稍稍地定下心。
去天衍宗就是天衍宗,来她这儿问什么路?剧情她没有看完,任何一个女修都极为危险。只要与天衍宗相关,就很有可能与孟炎有牵系。
此刻的天衍宗中。
作为“客人”的夏盈盈大摇大摆,逮着一个弟子就询问慕声的下落。
内门的弟子并非人人都是道君的亲传,面对着魔门的公主难免有些抑制不住的恐慌。可他们哪里知道慕声是什么人?不过若是天衍宗,不在内门,便在外门的屋宇错落处。
夏盈盈得到了答案之后便一路朝着外门冲去,她脚踏着凶恶的魔蛟,姿态极为嚣张飞扬。
洛长淮是不愿意见到夏盈盈的,可身为门中弟子,毕竟有她的无奈。
瞥了眼已经摘下了面纱的夏盈盈,她微微一笑,从容道:“恭喜夏道友解除苦厄。”
夏盈盈一听这话就生气,那毒要不了她的命,可是让她丢了脸。她堂堂魔门公主,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委屈?不过就算心中恨极,她也不敢在天衍宗中对着弟子动手,只是让魔蛟长吟一声吓吓人。她自己则是沉着脸呵斥道:“慕声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这是来找慕师妹的——
她跟慕师妹之间有矛盾,保不准会欺负师妹。
洛长淮眼神一闪,微微一笑道:“慕师妹闭关练剑,并不在外门。”
夏盈盈闻言嗤笑了一声道:“就她练剑?能够练出什么名堂?”她并不掩饰自己对慕声的鄙夷,洛长淮一脸沉静,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至于外门的弟子,同慕声的关系多是不错的,看着来人气势汹汹,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慕师妹是我们之中最为勤快的人了。”
“她每天都在练剑,风雨无阻。”高声回答的人又在心中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在以前。
夏盈盈拧着眉,她也知道天衍宗的弟子不是她的魔仆,不会处处顺着她。可心中有一股怒气无法宣泄,她的眼神左右扫动,最后又朝着洛长淮一笑道:“天衍宗为玄门第一,那门中弟子自然也是佼佼者,可有人愿意与我比一场?”
她的话语像是石块落了水,引起了一片哗然。
“你是筑基期的修士,来欺负我们开脉期?”质问的声音随即响起,不过“不要脸”三个字被说话的人吞下。
洛长淮见状也觉得好笑,她摇摇头,直接道:“我认输。”
这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夏盈盈的脾气几乎要压不住。就在这个时候,杜云衣化作一道流光往外门飞掠而来。见到了洛长淮他们安然无恙后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夏盈盈盯着杜云衣,道:“你是筑基期,那你跟我比!”
杜云衣:“啊?”他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地望着发脾气的夏盈盈。
“何必要他呢?不如选我来比试吧。”轻笑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从石阶上走来的女人像是一朵摇曳生姿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