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索菲亚今天破产了吗》三月的兔子

6、索菲亚和她的博士

　　索菲亚其实足够的见多识广，只是这份见识只能算作在地球之外又或者只能算在这个时代之外，她在自己年纪还小的时候遇见过一位时间旅行者，一位独一无二的博士，那是故事的序章。
　　她认识博士可以追溯到才十二岁的时候，小学毕业的索菲亚在英国的家里在过暑假，潮湿多雨的天气里，暂时一个人在家的索菲亚见到了一只蓝盒子从天而降还压坏里家里的玫瑰花从。
　　小孩子还不懂什么叫戒心警惕，抄起吃蛋糕的小叉子，索菲亚冲出去对着从蓝盒子里灰头土脸钻出来的男人大声说着要赔玫瑰的钱。
　　小脑袋瓜还没办法思虑周全，十二岁的索菲亚完全没有考虑到为什么自己突然听得懂眼前这个完全西方面孔的男人说话，她看着眼前好像眉眼都镌刻着愁苦的男人，他苦恼地思索着，最后提出了要带她看星星来补偿那些玫瑰的损失。
　　好吧，那可是星星！
　　城市里长大的小孩还没有见过最纯粹的星空，小时候的索菲亚甚至还有点‘傻气’，就这么为了一眼星空跟着博士走进了他蓝色盒子外观的时空旅行机器。
　　“我是博士。”他说。
　　“什么博士？”索菲亚问，但她只获得了博士的摸头作为回应。
　　位于宇宙中心去看一整片绽放的星河，小朋友在十二岁的年纪就已经见证了太多人穷极一生都没办法目睹的美好，她开心地笑着，声音轻细像是落在雪面上的软绵绵的羽毛。
　　博士把她送回了家，而距离索菲亚离开也不过就是过去了半分钟而已，花坛还是乱糟糟地压断了好几支的可怜样儿，而小姑娘牵着博士的手问他还会不会带自己去看星星。
　　一个女孩认识了一位博士，这或许是一段奇妙的友情，也或许超越了友情的程度，是另一种更加深刻隽永的神奇。
　　“你为什么会因为只是折断了几朵玫瑰就带我去宇宙旅游，其实这都不能算是等价。”她问过。
　　“因为那可是玫瑰。”
　　那时候的博士还不像现在的模样，他满眼忧愁悲伤让小孩子看了都觉得难过。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年，索菲亚也依旧记得清清楚楚初次见面时的博士和现在的博士不是同一张脸，只是某个时刻突然地他的身高模样整个都是个大变样，她十四岁的时候还听信了博士说他这是做了个全身整容的鬼话。
　　“当时就那么信了你的话，我到底是有多不聪明。”后来十五岁的索菲亚不可思议地叹着气坐在某个不知名小行星的矮崖上，她看着脚下一整片奔腾的河流，里面起起伏伏金箔的碎屑是这颗星球的地下矿，一年时间也足够索菲亚成长很多，她有些想念当时的博士，但她也很喜欢现在的博士。
　　他们有着不错的回忆，在博士还不是现在这张脸的时候就相识的时候，索菲亚甚至愿意承认自己的‘初恋’会是那个穿着棕色西装和球鞋却瘦得跟个杆子似的博士——一种比喻，她知道那只是种源自于小孩子的憧憬。
　　索菲亚在和博士认识的第三个年头，她在十五岁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博士并非‘不变’的，他有一种逃脱死亡的方法，但那意味着他会改变。
　　那时的博士说自己是第十一任，岁数有几百个索菲亚加起来那么大。

　　博士手里捧着一本阿加莎的侦探小说，他在念给这个年纪压根定不下心去看书的索菲亚听，人类小姑娘知道有一些小说还是原文更加好看，但她在意的却不是小说内容，少女拉着博士的手指，整个人透着最柔软的眷恋，像是小动物似的：“再跟我讲讲吧，博士，你和阿加莎爵士认识的故事。”

　　她有一本写满了故事的本子，记载着博士对她讲过的故事。索菲亚把自己比作小小的匣子，里面藏着地球容纳不下的瑰丽珍宝。

　　站在塔迪斯的主控室里，索菲亚得到了暌违四年的来自博士的拥抱。
　　他们不常一起旅行，可能是因为人类小姑娘年纪太小了的缘故，隔个一年半载，短一点也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博士会从天而降带她去进行个短期的长途旅游，又或者他会带来一些来自宇宙的纪念品给索菲亚。

　　而就在这短暂的又贯穿了如今索菲亚半个人生的相处里，她经历过和人类无关的太多。
　　索菲亚见识过只由钻石组成的星星，她也见过超新星爆炸的余晖。索菲亚去过千万年之后的新纽约，也回去过百年前的伦敦，在某次塔迪斯出了故障她和博士还不得不在维多利亚时代啃了好久土豆才回到家。
　　危险于精彩并行，索菲亚早就活得格外充实——她也被家里人说过是个早慧的孩子，殊不知其实她也早在分秒之间远离地球千万光年，远离普通人类社会的勾心斗角，旅程再神奇其实也没有让索菲亚变得能多擅长和人类来往。
　　直到十七岁的那年，索菲亚本来该是认认真真在备考高考的，却在第二天就要考试的时候她见到了在楼下停了塔迪斯的博士，他说有一颗星球正在举办百年一度时长两个月的收获庆典。
　　欢快跳进塔迪斯的少女想着自己只要按时回来就行——她去了，在收获庆典里玩了两个月长胖了好几斤又减肥减了一个月才回家。
　　在面对‘第二天’就要高考的窘境，前脚刚下塔迪斯后脚就开始发现自己对复习内容整个断线想不起来，索菲亚当方面和博士绝交了两秒。
　　“我考得不好的话，都是你的错。”她抱怨着，而博士和索菲亚自己都知道这只是一种撒娇，当不得真。随即，他们至今也有四年未见。
　　对于可以穿越时空的时间领主来说，博士本来不该迟到这么久的，只是奈何他的穿梭时空的机器是个很有主见的坏姑娘。预定好了迟到三年的索菲亚的成年餐迎接来了一位早就成年的大姑娘，但索菲亚依旧很喜欢此时此刻。
　　她许久没来过宇宙，可星河仍旧璀璨，索菲亚喜欢这种仿佛永恒不变的美。

　　银河瀑布是一片瀑布比钻石还闪耀的宇宙5A级景点，而当地最有名的景观餐厅也格外难预约，不过恰好餐厅的店长十几年前欠过博士的人情，他永远在餐厅里有一个保留位。
　　少女向博士说着自己这些年其实没什么波澜好分享的生活：“最精彩的部分可能就是掉进我家的布鲁斯了吧，他和你一样不会说话！”
　　“我！？不会说话！？”博士报以十一分的不解和惊诧，夸张昂起的音调还是索菲亚认识的那个博士没变。
　　这位博士有着轻易就能把人气个七窍生烟的性格，这也没什么不好。
　　索菲亚见过的男性不多，比较熟悉的除了自家老爸之外那就绝对得是博士，没有之一。
　　至少对于索菲亚来说是这样，直面说着想要你搬家的异世界直男，上次见面在收获庆典直言说着小姑娘胖了五六斤不止的时间领主，这两者都是同一种程度的不会说话，而博士还更讨人嫌一些。
　　“以前还会说‘博士是最好的博士’的索菲亚已经变成坏孩子了。”博士做出了一脸‘心碎’的表情。
　　她切着盘子里某种宇宙特产口感又像极了银鳕鱼的料理：“新的脸，新的待遇。”
　　遥想起自己还是第十任的时候这小姑娘可是要嘴甜得多，博士不得不再强调了一遍：“但是你认识这张脸已经好几年了，索菲亚！”
　　“我就只是单纯记仇而已。”距离自己吃完午饭其实只过去十几分钟，索菲亚又开始在千万光年外的星球吃起了第二餐，她只是单纯挂念着博士放了自己整整四年的鸽子这件事情。
　　从上上次见面开始，博士就开始告诉她千万不要习惯等待，但她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等候一个可能会降临的奇迹。没有刻意等待但也已经暌别许久，人类之心不可避免有着小小的愁怨存着。

　　好吧，好吧，记仇的索菲亚。
　　博士改变了话题，他问索菲亚关于那个异世界客人的事情，索菲亚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模样长相，她选择用蓝色玫瑰去形容布鲁斯韦恩。
　　——玫瑰的话，其实还是红色更好。
　　眼睛里直白地填着这句话，博士开始思考起自己是否在索菲亚的成长道路上起到过某些不算太美妙的带头作用。
　　“你隔了一个晚上才打电话给我还不报时间坐标！”博士说，“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呢！”
　　“……我有随身带你以前给我的感知过滤器，自保肯定没问题的！”索菲亚试图辩解。

　　满宇宙有被博士帮助过的人，也满宇宙有博士的敌人。自从十六岁时的某次，索菲亚差点被博士的死敌——长得像胡椒罐星人给围攻，博士就开始对她的安全问题格外上心，不排除是为了规避风险，在那之后，他来地球找索菲亚的频率便少了。
　　索菲亚猜，博士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里肯定遇到了许多又失去过很多，每次见面时她都隐约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这次索菲亚便没有再追问他曾经没讲完的故事。
　　对于索菲亚来说的精彩，在某些时候其实也是揭博士的旧伤疤。

　　“实在不放心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带我回去看看布鲁斯还有那个时空的特异点，塔迪斯既然带你来现在的时间段的话，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吧。”索菲亚叹了口气，“还有……”

　　“还有，等下要不把塔迪斯停远一点，我正好能和布鲁斯练练英语口语。”

　　明明是希望我英语听力考试把塔迪斯停过来试图用翻译矩阵来走捷径的小朋友，现在竟然想要练口语！
　　博士震惊，博士欣慰，博士开始试图去回想曾经这个小姑娘闹着学宇宙通用语结果只是学会了放弃的模样。
　　“哇哦。”于是，博士感叹。

　　“还有一件事……你的毡帽看起来蠢毙了！”索菲亚瞄着博士的脑袋顶，她丛刚才就超想说这句话来着。

　　这题我会，这叫‘还在记仇的索菲亚’。
　　博士撇嘴却一脸‘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敢戴’的表情：“好歹你没有试图打碎我的毡帽，瑞雯上次直接冲着我的帽子拔枪了。”

　　瑞雯？
　　啊，瑞雯·宋！

　　花了几秒时间，索菲亚回忆起来了这个名字，我和博士确实太久不见了，那些他说起过的故事都好像已经有了褪色的痕迹。
　　还是早点回地球吧，解决完布鲁斯的问题，或许我还能和博士再旅行一次，我想念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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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博士的时间线私设是在艾米和罗伊被天使送走博士和克拉拉结伴旅行之前
索菲亚从小十时期认识的博士，是偶尔一起去短期旅游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