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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校运会引发的奸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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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刚在走廊那儿有人给我递告白信了。”
“嗯……”
“还是写了满满的三页纸哦。”
“嗯……”
“嗯屁呀,你丫上大号呢?!给点反应行不行?”
“……那你接受了没有?”
“没有,她长得比你还像黄瓜,我就撤了。”
陆健一两眼不离资料书,随手抓起书照着贾跃铮亮的脑袋就拍,一拍一个准。
高一新生要军训,为期三天。第一天集合,贾跃就给教官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他那颓废美的头发。教官说,你小子跟我这耍流氓呢?
贾跃一赌气,索性拉着陆健一跑理发厅里剃了个光头。结果第二天还是给骂个狗血淋头。教官说,你小子剃光了头发跟我这耍流氓呢?
全班倒!
虽然不受教官待见,贾跃却顺利地出名了。在操场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中有颗像金子似的到哪儿都会反光的脑袋。那叫一特立独行。高一三班的全体人集合的时候不怕找不着队伍,瞧瞧那闪亮的光头在哪儿就是了。贾跃说,众生皆唯吾人首是瞻。
也因此,贾跃意外地捞到个班长的位置。——因为他那强大的号召力。
陆健一把手放到贾跃的光头上,感受了一下没有毛发的脑袋的触感。除去了毛发,很直接的肉感,有点恶心。
明明已经把头发都剃光了,怎么还有人会瞎了眼看上这白痴呢?陆健一百思不得其解。
还没等陆健一想明白,校运会到了。
学校给每个班级定了5男5女10个名额,要求每人至少报两项。高中部除了常规的田径比赛外,还有个男子篮球比赛。
作为班长兼体育委员,贾跃一个人就报了三项。然后自己当队长,在班里另外挑了几个男生组了个篮球队。挑壮丁的时候,贾跃特意站到陆健一面前打量了很久,再摇着头略过他:“不行不行,小黄太矮了。等你长大了再来吧。”
陆健一忍不住爆青筋:“明明是你自己把人硬拉住不让走的……还有,我现在已经高了很多了好不好?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似的向猩猩看齐啊?”摸摸脸上,痘痘早没了,还黄瓜黄瓜地叫!你丫的!
贾跃对校运会异常积极,极度热情,因为从现在开始到校运会之前他都可以打着练习的旗号堂而皇之地旷课。
——当然,未遂。身边坐着陆健一呢。
要说,陆健一确实把贾跃看得挺严的,都赛过他妈了。班上的男生都管陆健一叫“贾嫂”,哪天找贾跃不着就问陆健一:“贾嫂,我哥呢?”
陆健一说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妈。
“你哪能是我妈啊,你简直就是我妈乘以2。”贾跃说。
可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贾跃还挺喜欢他这么管着自己。哪天他要是对自己不闻不问了,自己还觉得难受。
自己真是脑子有毛病。贾跃想。
旷课不成,贾跃怀恨在心,天天放学后拉着陆健一上后操场陪练。他跳高、跑步、游泳、练球,陆健一都得在一边站着,拿着饮料毛巾伺候着。
其他男生都眼红了,长得最胖的杜远砸吧砸吧嘴嘟囔:“贾嫂对您可真好。”
贾跃得意地扬眉:“那是!你哥哥是谁?平时调教得好!”
陆健一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脱了鞋追着贾跃就往死里砸。
这到底是谁在调教谁还真不太好说。
“在党的正确领导下,在政府的高度关注下,在群众的热烈支持下,X市一中第19届校运会开幕啦!啦啦啦啦啦啦……”
——校长在校运会开幕式上如是说。后面那些“啦”是麦克风的强大回音,贾爸爸赞助的东西向来质量有保证。
校运会历时三天,前两天是田径赛,第三天是篮球比赛。不知道是不是有某人陪练的缘故,那三天里贾跃的状态非常好,连着拿了两个年级第一。他领导下的高一4班男女也都是骁勇善战,团体赛、个人赛都得了很好的名次,篮球赛还得了第一名。
相反的高一1班的成绩就有点不堪入目了,一个奖也没拿到。毕竟都是只顾读书的书生,哪能文武全才,生活又不是小说。领奖的时候,4班的同学高举鲜花跟奖杯从1班众人面前踱过,一直注重班级间友谊的贾跃还友爱地安慰对方:“狗屎当然比一坨坨的屎来得硬!”
陆健一迷踪步上前瞄准他的脚狠狠踩下,往死里碾。
“哎哎哎,我提议,今晚大伙去庆祝一下,我请客。如何?”
高一4教众全体欢呼,高喊班长万岁,光头千秋万代。
贾跃痞痞地搭着陆健一肩膀:“哟,小黄貌似不太高兴啊?没事没事,跟哥哥走,有饭吃。今晚哥哥就给你物质安慰。”
“呸你个丫的败家、下流、白痴男!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陆健一站在街口,望望布满繁星的天空,再低头看看瘫在自己肩上醉得像泥巴的人,咬咬牙忍住骂粗口的冲动。
今晚家里没人,得看家。明明说了不来的,结果10点多的时候还是给通电话催过来了。
“贾嫂,快过来中华街的小酒馆,贾哥跟这儿翻跟斗呢,您来领回去哎。”
陆健一真想大吼一声:卧了个槽的!老子不是贾嫂啊不是!!
扭头,看着肩上那只笨狗脑袋的白痴脸,还是没忍住,甩了那刚长出来点头发的青色脑袋一个五指山。贾跃皱眉挠了一下头,继续流口水做梦。
千辛万苦地把笨狗拖回家,陆健一掏出钥匙开了门就把人往地上扔,自己回身关了门,坐沙发上直喘气。
刚刚把人拖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给邻居看到了,那眼神都带着点不满。陆健一想想就觉得万分委屈:又不是我出去鬼混,好心把个酒鬼领回家怎么了?
陆健一越琢磨越气,伸出脚踢了一下地板那瘫酒泥。呆坐半响,还是把他拖到房间床上,再找来热水,拧了毛巾给他擦身。
“是你这混蛋运气好,要是碰上我老爸在家,你就是给睡死在中华街大爷也不去给你收尸!……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事,干嘛要我来收烂摊子?还伺候你擦身?你这混蛋……”
陆黄瓜边细致地帮贾跃解了外衣,边婆婆妈妈似的念叨,冷不防那酒鬼突然一个翻身,给压在了身下。
“唔……旺财……别吵……亲个……”
贾跃迷迷糊糊地嘟起嘴,跟狗似的嗅着,找到目标,一口亲了下去。
于是,世界一瞬间安静。
………
??
!!!!
给人吻了?给一男的吻了?还是一醉汉?!
陆健一瞪大了眼睛在贾跃身下呆了一分钟,脑子总算重新运转,小宇宙爆发,用力翻身把他推开,坐上去揪衣领狂殴:“你大爷的!你、你你你、敢……偷袭我?!我……扁死你个混蛋!你大爷的!下流!无耻!”
再一个于是,第二天早上7点,陆家门里走出了一只似猪似熊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