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病娇少爷的白月光（29） ...
-
吴庆把车开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胡浩阳跟着他从停车场的电梯上去，吴庆连着戳了几次楼层数，电梯关上门缓缓上升。
好在这个小区还没多少人搬进来，现在需要电梯的只有他们俩。
吴庆打开家里大门，客厅没人，他便往房间的走道拐去，胡浩阳在大厅打量了一眼。
装修很简单的两厅两室，墙壁只是简单的刷白，厨房和客厅隔着玻璃推拉门，外面阳台挂着两人不同穿着风格的衣服。
吴庆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胡浩阳寻着声音往里面走去。
他看到吴庆扒着厕所门框，呆呆地站在那里，吴庆的身形把里面都挡住了，胡浩阳远看什么都没看到，便走近了一些。
胡浩阳闻到一股血腥味，他站在吴庆背后，他比吴庆高些，越过肩膀正好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白延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手上全是血，灰色的尾巴被刀从中间划开，红色的血不断往外冒，从那血肉模糊的巨大缝隙中看到尾巴里的白色骨头。
地砖上化开好大一滩血，尾巴下面的血迹红得发黑，狭小的卫生间几乎都变成了红色，周围还有散落的灰色鱼鳞。
厕所里只听到白延痛得吸气的声音，他转头看向门口的两人，脸色苍白：“对不起让你们看到这种场面，我只是想做个普通人。”
“为什么？”吴庆走进去，他手足无措地蹲下来，双手僵着不知道该怎么放，地上的血水染红了他白色的鞋底。
胡浩阳看着那不断涌出血的尾巴，从下腹到最尾端被划出巨大的血窟窿，他仔细看可以看到白骨，就像鱼中间那根大骨头一样，再细看似乎还能看到藏在肉里的泡泡形状器官。
看得胡浩阳头发皮发麻，他不禁猜想白延是不是要自尽了，他好不容易过了一段安逸的生活，只要碰到这条鱼，他不幸的人生又要开始了。
“对不起对不起！”白延自责般地不停道歉，眼眶发红盈满了眼泪，他无助地松手，水果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只有这样我才能变回双腿，可是好痛。”
白延突然握住了吴庆的手腕，似乎这样能减轻一点他的痛苦。
流血的尾巴变成了流血的双腿，这个过程就像童话里说的那般神奇。
看起来很可怜，没穿裤子的细瘦腿上全是血，中间好似被切割一样变得平坦，隐约可以看到骨头。
“……要不要去医院。”胡浩阳开口道，不知道是不是要可怜他，看起来好惨，但是他的人生真的不想冒出一条人鱼，他想念和李晋凉那一段正常的生活。
“我也觉得去医院看看吧，白延你可以站起来吗？”吴庆拉着白延的手臂试着把人扶起来。
白延一手按在马桶盖上，在吴庆的搀扶下试着站起来，他马上又跌下去了，痛得流眼泪：“我的腿好痛，我站不起来，谢谢你们，我不需要去医院。”
或许人鱼可以过段时间自己治愈，胡浩阳和吴庆对视了一眼。
他们还是正常人，让他们在客厅看着电视吃东西，白延在这边自生自灭这样的场景太过于诡异。两人还是决定先送去医院看看。
吴庆找了一条毯子把白延的腿裹起来，又拿了一条裤子，这才把白延抱起来。
胡浩阳帮他开门又按了电梯，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吴庆感到手上都是血，白延的血透过毯子流到他手上，黏糊糊的：“开我的车吧，别把你的车弄脏了。”
胡浩阳其实无所谓，换个坐垫套就好了，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从吴庆口袋拿出钥匙便开了锁，顺便把后座门打开。
这时手机响了，胡浩阳一只手还搭在车门上，掏出手机看到李晋凉给他打电话，他连忙接了：“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不是我病了，我跟吴庆送白延去医院。……等会见。”
“谁啊？”吴庆从胡浩阳手中拿过钥匙上了驾驶座。“快上车。”
“凉凉说他等会要来医院看看。”胡浩阳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吴庆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也不知道李晋凉来干嘛，他没有说白延发生了什么，正好李晋凉要去忙了就挂了。
一路闻着血腥味到医院，下车时发现白延昏迷了。
几个护士把白延抬上担架车，一群人带着担架车挤着上了电梯。
胡浩阳想到白延在他家的时候，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白延自生自灭地变出人腿，等他回家的时候白延已经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现在他面前。
心痛吗？倒是没有，只觉得很可怜。
医生和护士忙碌一小时后，白延还是没有醒来，他躺在病床上，隔壁两张床是空的。
胡浩阳和吴庆站在床尾，无聊地等白延醒来。
吴庆双手支在床尾，俯身打量着闭着眼的白延。
“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胡浩阳尽管觉得白延很可怜，他内心不太支持这门婚事。
“怎么会，像我这样帅的帅哥不能这样便宜了他。”吴庆抬头看着胡浩阳，直起身咧嘴一笑。“我就是想起好多年前……
那天我刚下班，表哥你给我打电话说捡到一个双腿流血的人去医院。那人饿了你让我买点包子过来，我在病房门口把包子给你，顺便往窗里看了一眼。
你告诉我那个人说自己是人鱼，你觉得是开玩笑，我也觉得，也没多想。临走前我多看了几眼，所以我碰到白延还大概认得出，他不认得我很正常，我没有进病房里就走了。”
那就是说，白延一开始没有认错人，他要找的就是胡浩阳，只是让胡浩阳没想到的是，白延和吴庆的关系就这么简单，病房窗口看几眼的关系。
根本就没搭上话，也没真正见过，吴庆再次碰到白延这么热情，估计只是对人鱼的好奇。
胡浩阳还在想，要不要让白延继续误以为吴庆是他好了。
“冷凛，吴庆……”病床上的白延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开口，他缓缓坐起身，背靠着枕头。“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刚刚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病房里一时沉默，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听到就听到了吧。
白延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他也不气恼，反而淡淡笑着，语气里带着歉意：“怪我自己认错人，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想和冷凛单独聊一聊可以吗？”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两人。
吴庆表情有点疑惑，不知道白延认错人是什么情况，以后再问吧，他默默走出了病房并关上门。
“你想说什么？”胡浩阳在床边的椅子坐下，他就算这么坐着也比病床上的人高出一截。
“冷凛，我一直在找个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但是我感觉你很像很像他。”白延看向胡浩阳，胡浩阳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他抓着被子有些紧张。“我知道他的名字。”
胡浩阳有些无奈，白延该不会说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让他找人吧。“那他叫什么？”
白延紧张地对那被子又抓又捏，身体微微发颤，红红的眼眶盯着胡浩阳，似乎说出来不对的话他所有的想法都破灭了：“嗯……他叫……胡浩阳。你的名字呢？是这个吗？”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病娇少爷的白月光（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