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植*

8、八

　　八、
　　“欢迎你们……”滚雷一样的巨声在头顶嗡嗡响起。可可和阿瑟抬起头看着四野，黑茫茫的，到处是峥嵘的石头和人兽的尸骨。海水的腥气裹着腐烂的臭气宁人作呕。
　　阿瑟端剑放眼四周：“西恩潘，是你吗？你出来，把苏还给我。”
　　“我还了，你不要。”西恩潘呵呵的笑着，刺耳的声音震得地动山摇乱石飞滚。阿瑟护着可可挡着乱飞的石块。一块巨石从山坡滚下来。可可一惊，跟着阿瑟避闪，一个踉跄，右脚卡在石缝里拔不出来。巨石轰轰然滚到面前，阿瑟大吼一声蓄满全身的力气抵住石头。
　　“快点。”阿瑟喊道。
　　可可惊愕的看着阿瑟，急急的把脚从石缝里拔出来。阿瑟狂喊着将巨石推开，巨石从他身旁滚到乱石丛中砸得粉碎。粉碎的石块突得凝成一只面目狰狞的石兽咆哮着迈动着沉重的步子向他们踱来。阿瑟长剑挥舞，剑气如虹，剑刃与坚硬的石头相击，火星和细小的石屑四溅开来。石兽低下头戏谑的俯视他，轻轻抬腿挑开长剑，阿瑟也象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石兽笨重的身子向可可走来。
　　“我挡着它，请您快离开。”阿瑟连滚带爬的奔来挡住石兽，语气变得很恭谨。
　　可可凝眉张弓搭箭，羽箭一支接着一只嵌在石兽身上的石缝。不消片刻，石兽变得像一只石制的刺猬，动作比先前迟钝许多。阿瑟凌空跃起将它的头被砍下，石兽却并没有因此倒地，没有头的它盲目的横冲直撞。阿瑟不敢有分毫懈怠，挥舞着长剑疲于应付这被激怒的怪物。
　　可可轻轻揉捏着那只套在手指上的翡翠指环，冷眼旁观。控制这种东西的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咒术，只要找得到它得咒。阿瑟的奋力搏击中又砍下石兽的一截脖颈，石兽还在攻击。可可突然瞥见，断裂的脖颈深处现出一缕红光。就是那里了。她屏气凝神将箭上弦，羽箭带着撕裂空气的清啸射中那缕红光。正与阿瑟激战的石兽突然顿住，“轰”得碎成一地石屑。
　　阿瑟微愣。可可挑起眉尖，眼角浮起些微得意。
　　“果然配合得很默契。”空中响起了几声刺耳的掌声。可可和阿瑟抬起头打量四周。天空中现出一个黑色旋涡，两人剑拔弩张等待西恩渊从旋涡里出现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几声阴恻恻的笑声：“你们好啊。”
　　蓦然回首，面前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身型高大的家伙。斗篷遮住他的脸，一只脚上套着银制锁链的灰色小隼站在他的肩上。
　　“西恩潘？”阿瑟和可可异口同声的叫道，羽箭嗖的穿越他的身体，钉在他身后的乱石上。
　　“你们劳心劳力的来找我，我还以为我该很受欢迎。”西恩潘枯骨的手指轻轻抚摸衣服上那个被射穿的洞。羽箭似乎没有给他告成任何伤害。
　　“我只请你把苏还给我。”阿瑟上前一步。
　　“真是个执着的家伙，其实跟那个弱不禁风的姑娘比，我倒觉得你们俩个更般配。”
　　可可脸色微变，她凝着眉从箭袋里又拿出一只羽箭上弦蓄势待发。
　　“想必你也知道了。”西恩潘漫不经心的对阿瑟说：“她就是那位冷酷的日落城城主。但她却独对你厚待有加。如果娶了她，你便拥有大陆西端最富裕的城市，名利美人全都归你，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不是吗？”
　　“我只要苏。”阿瑟淡定而又绝决的说。
　　“哦，他只要苏。”西恩潘对可可说。可可的手轻轻颤栗着，羽箭又一次穿越西恩潘的身体。
　　“真是坏脾气的姑娘。若是像你母亲一半的温柔贤淑，也许这个男人会改变心意。”西恩潘抚着那个被新射出来的洞。
　　“美狄亚在哪儿？”可可的第三支箭箭瞄准西恩潘的头颅。
　　“做一道好玩的题吧。”西恩潘呵呵笑道：“你的母亲和他情人的灵魂都在我手里，但只能带走一个。你们想带走谁？”
　　可可和阿瑟怔忡的相视而望。
　　“不急，你们可以商量商量，明天告诉我。”西恩潘呵呵的笑着，黑影儿慢慢变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