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望春》嘉鱼甲鱼

3、第三章 惊春

　　常识是人类的守护神。

　　这句话在今天我得以深刻体会。如果连常识都被扭曲了，那这人也快没救了。

　　我的书局开的也算蒸蒸日上，虽然时不时有某个银色卷毛来蹭吃蹭喝，不过也无伤大雅。

　　孩童少年大多数都有求学的心，对我那边的文化颇为感兴趣。我十分感动，教书也教的颇为卖力。但是仍有部分学生上课睡觉打呼，还有托着下巴看窗外的，这是哪里来的忧郁少年。

　　罢辽罢辽。新八和神乐虽然因为他们的工作，一周起码有五天没法来。虽然我只让他们来上五天。但是该听的还是听了。对此，我还是深感欣慰。

　　“先生，这里说，人之初，性本善。是说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善良的么？”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举手问我。说是衣衫褴褛倒也不太能形容出来。女孩穿着完全不合她身的，宽大的衣服。看样式应该是男装。大概是家里的长兄的。脸上是灰蒙蒙的，好像回家也要老干活。这个姑娘平时我一直观察，总认为她有一个不太常识化的家庭。

　　而今天她这个问题，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想。

　　“倒也不是。孟子推崇性善论，可是在儒家亦有人推崇性恶论。荀子认为，人之初，性本恶。但是他也认为教育可以使人变善。”我回答道。

　　“那人经过教育之后就真的可以变得善良么？”女孩询问道，她的眼睛不同于她的穿着，是明亮的。

　　“这倒也不是。有些人天生根子就坏透了。教育只能让心存善念的人变善，无法让内心污浊的人变善。虽然先生这样跟你们说不太好，但是请记住，善良不是无止境的，善良是在保证自己的安全健康上的。”我再次回答。

　　“自己的安全健康，这样说，先生，那么人岂不是自私的？”女孩继续问道，她的眼睛还是如此明亮，就像夜晚的天中一轮明月。

　　“是啊，这也是后来人的看法。人之初，性本自私。但是先生依然希望你们可以用更善意的眼睛，去看待这个世界。如果人与他人相处都是心怀自私恶意，那他人对自己也是心怀如此。所以说的可能会理想化，我仍然希望你们成长后也可以用善意的眼光看这个世界。当然在这个前提，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健康。如果自己的善意会伤害自己，你们要保护自己或者告诉先生，先生会守护你们。”在轻悠悠的春风中，我向学生们回答道。

　　不出所料，台下的大多学生并不是很理解我话里的意思。不碍事，我会好好引导他们。

　　女孩看起来得到心中答案，但是仍旧看起来很迷茫。

　　下课后找她聊聊吧，看起来她家里最近出了些新变故。

　　“春，你课上讲的那些大道理，我完全不懂！”神乐扯着她的大嗓门对我说。

　　“虽然很感谢，但我真的不需要你特地告诉我，先生我会很伤心的。”我落下晶莹的泪水，带着三分懊恼七分苦痛。

　　“但是你家伙食是真的好吃阿鲁！”神乐以干饭回敬我。

　　谢谢你的认可，可是为什么你们都来我家里蹭饭！

　　只见，新八和银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啃着我家的饭，说真的，当时我眼里幻视出了两条狗。

　　“你们先吃着，我去找都月桂那个小姑娘。她家里我不太放心。”我摆摆手就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感觉跟他们共处一室超过三秒，一定会出点问题。

　　“嘎嘣嘎嘣那个小姑娘，嘎嘣嘎嘣课上，嘎嘣嘎嘣那个么？”银时一边吃着饭，一边询问我。

　　说真的你吃饭的声音，我以为是拖拉机来了。

　　“对，我去看看，蛮担心的。”这次我彻底走掉了。

　　“先生怎么来找我？”都月桂抬起头问我。

　　“想送阿桂回家啦。今天放学有点晚，女孩子一个人回家很危险的。”我摸摸都月桂的头，“先生很担心你啊。”

　　“嗯。”都月桂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

　　我尝试牵着她的手，她并没有拒绝。

　　“先生，你课上说，善良不是无止境的。”都月桂攥紧了我的手，“如果是，很亲近的人，做了很过分的事，能不能不去原谅？”

　　说到后面的时候，女孩的声音逐渐带上哭腔，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我握紧了女孩的手。

　　“不想原谅就不要去原谅了。善良是对别人不心怀恶意，而不是别人恶意对自己，自己还不反抗，反而去包容。那样就不是善良了，那是在伤害自己。”我蹲下来抱住了女孩。

　　“先生觉得的善良，是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保证自己也不受别人伤害。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善良了。所以阿桂，不必委屈自己，先生在这里。你可以依赖先生。”

　　女孩并没有哭，她倔强的忍着哭泣。

　　之前在观察里就觉着这个女孩家庭不太一样了，看起来这次她的家庭应该给她施压了。

　　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不然就苦了这个孩子了。

　　我抱住女孩呆了会，她只是埋在我的怀里啥也不说，不哭也不闹。

　　可能她经常被别人叫做乖孩子吧。

　　“先生你回家吧，我自己回去就好。”都月桂突然挣脱了我的怀抱，对我说。

　　我愣了一会。随即摇了摇头。

　　“不行，先生不放心。”

　　都月桂沉默了，她抿着嘴抬头看着我，眼睛挣得大大的，水灵灵的。

　　说实话，我对这样的眼睛没有抵抗力。

　　“那先生把你送到门口怎样，或者远一点的地方？”我妥协了，做出了让步。

　　都月桂还是抿着嘴，但是这回点了头。小手过来牵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并不像其他小孩一样肉嘟嘟的，反而很消瘦，甚至我摸不到肉，感觉只有骨头。

　　在路上走了一会我发现，她放学回家的路太偏也太窄，但凡后面出一个人偷袭都不好去躲。

　　太危险了，小姑娘平时得过怎样的生活呀！

　　“嘿。”一只手突然摸上我的肩膀，我打一激灵，用空着的手往后就是一拳。

　　“疼疼疼！”我们转身看去，是个银色卷毛捂着脸蹲在地上。

　　嗯，当做没看见，继续走。

　　我跟都月桂步调一致，准备继续向前走。

　　“喂你们都没有心吗！阿银都感觉性命垂危了哦！你们都不看阿银的么！”银时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喊道。

　　其实，他还能喊，就代表没有什么问题。

　　“你都可以喊出来，代表你就没啥事。而且为什么你要自称阿银，感觉怪怪的。”我直白的吐槽道。

　　“不觉得很有魅力么？”银时回。

　　我叹了口气，打算不理他继续走。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银时叫住我们，随即一本正经的说，“这两位姑娘，现在都天黑了，自然是需要我这名帅哥来护送了。”

　　果然他是糖分摄入过多变傻了吧。

　　“你最多叫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