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迷城》指间戒

4、高贵的贵族（下）

　　待红色的高头大马在人群外停下时，众人才看清马上坐着的是一个长相十分清冷的少年。少年大概十六七岁，长相出众而自带一份高贵之气，眼神傲慢——那扫视众人的神情就仿佛他人皆是蝼蚁一般。
　　围观人群一时有些无措，看少年的打扮神情自不是寻常人家，可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无人知晓：日笙国等级森严，贵族与平民分区而住，贵族居内城，平民居外城。平日里贵族很少出现在平民视线之中。虽说这里是商贾聚集之地，但与内城之中的皇家集市来比又是差上一截的，这些贵族自是不屑出现于此。
　　“睿小王爷……”这时台上一个圆滚滚的富豪一边踉踉跄跄地向台下“疾滚”而来，一边颤颤颠颠地高声喊道。
　　众人一看，原来是做瓷器生意的青陶记老板陶大富，青陶记在日笙国陶瓷圈也算是排的上名的大商号，平日里和内城也有不少的生意往来，因此他说的话应该是极有信度的。众人在呆愣片刻后，纷纷效仿陶大富跪倒磕首（自然还有不少呆愣愣未回过神的站着没动，含艵罗）。那睿小王爷却是撇都未瞥陶大富一眼，把马匹递给随行侍卫后，便在众人让出的道中大摇大摆地向高台走去。
　　谁都知道，瑞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兄弟，平日里圣眷极隆，甚受皇帝信任，而皇帝作为这睿小王爷的亲叔叔，平日里对这小侄子自也是万分宠爱，这便可见这小王爷的地位之高了。
　　台上没见过世面的奴隶贩子看到只在传闻中听过的睿小王爷向自己走来，在那久居高位的气势之下，两条腿跪在那还直打哆嗦，心里则在不停地想自己难道不经意犯了弥天大罪连贵族都惊动了？
　　睿小王爷看着跪在地上直打战栗的奴隶贩子，眼中轻蔑之色更甚。绕过奴隶贩子在后面十几个奴隶跟前停下，扫视了几眼后，开口问道，“这些奴隶真是（耽芜国窟翎国）贵族后裔？”一直低着头的奴隶贩子只顾着哆哆嗦嗦，在小王爷问了之后好半天仍未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
　　眼看那睿小王爷眼中戾色一闪，旁边的侍卫上前踢了奴隶贩子一脚，“哆嗦个什么劲，小王爷问你话呢，还不快点回答。”
　　奴隶贩子被踢得又一愣，露出满脸络腮胡子的大脸，眼中一片迷茫敬畏“啊，什……什么……”
　　“这些奴隶真是贵族后裔么？！据我所知，耽芜国和窟翎国的贵族残余大部分都被流放风谷了，你这些人从何处得来的？！”声音低沉满含压迫力，询问一声厉过一声。那直射奴隶贩子的眼神犀利而残酷，直射得奴隶贩子心肝一凉一凉的。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势，这小王爷看来也不是无能之辈。
　　听到问话，本来已停止颤抖的奴隶贩子忽然全身像抖筛般抖得愈发厉害起来，哆嗦了半天突然放声一嚎，“王爷饶命啊，小……小人只是想多……多卖点价钱才……才如是说的，其实这些只是小人在风谷时，托军队里的熟人贱价卖给小人的一些体弱病残的仆役，据说有几个曾是贵族后裔，小……小……小人……贪财，是小人不对，王……王爷恕罪啊……”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边哆嗦一边磕头，还满脸鼻涕眼泪地哭嚎，肮脏的形态让浑身锦织白缎的睿小王爷一阵恶心，向后退了几步。
　　人群里因奴隶贩子的话一片哗然，投向奴隶贩子的眼神更加不屑，而诸如“睿小王爷英明……”“多亏小王爷，不然……”的赞美声此起彼伏地在人群中叫嚷开来。那睿小王爷见此情，脸上虽仍是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自傲之色。
　　他瞥了眼地上猥琐胆小的奴隶贩子，又细打量了下场上的一排奴隶，在思索半天之后，觉得这些奴隶确实没什么贵族风范，就算是，估计也是些小贵族，又是奴籍，谅也掀不起什么风雨。
　　抬手想吩咐名侍从去风谷查探下，又想到那儿天高皇帝远，几乎是蛮荒之地，官员这样处理没有劳动力的奴隶是常有的事，俸禄少自然要允许其赚点外快……追查起来着实麻烦……
　　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就如来时一样带着几个侍从匆匆离开往内城而去。从始至终那眼神始终浮向虚空，仿佛周围这些人尽是蝼蚁，多看一眼会有失身份。
　　王爷走后很久，人贩子依然被吓得坐在地上瑟瑟缩缩。
　　陶大富一改刚才的奴才相，雄纠纠气昂昂地站到了奴隶贩子跟前，一脸睥睨，看人贩子仿若看个卑贱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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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隶展示继续，周围人的眼中闪着绿油油的光，贪婪的，得意的，嘲讽的，不屑的……
　　奴隶贩子得意之笑不在，一脸苦瓜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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