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再见 ...

  •   傍晚宴会上,歌舞升平,宫主怀抱小美人,举杯共同庆贺,渝承头昏昏沉沉的,嗓子压下一口血,决定还是回去。
      他坐的地方是个不起眼的角落,中途离席不会有太多人发现,一个丫鬟见礼道"渝大人"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回去了"渝承对那个丫鬟道。
      "是,渝大人"丫鬟道。
      渝承回了自己的屋子,这几日忙着抵抗其他教派攻打,屋里积了些灰尘,一开门,呛得他咳嗽不止,一个没忍住竟然将压在胸口的血吐出来,脑子更加昏沉,插上门,坐在凳子上,手却扶不住桌子,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渝承从地上醒来,已是傍晚。他摸摸嘴边,干涸的血迹,擦都擦不掉,只是细细碎碎的掉落一点。
      有人敲门。
      "谁?"渝承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擦擦血迹,希望不那么明显,去开门。
      估计论功行赏时他不在,让人来怪罪吧……
      渝承开了门,却发现是宫主。
      "属下参见宫主"渝承向屋内一侧身,行礼。
      宫主来时没提灯,门外黑乎乎的,想着他屋里应该会亮一点,结果远处一看屋里没亮灯,一开始还以为不在。
      "怎么离开了?"宫主一进门就问到点血腥味,又看到桌子边上的两个凳子滚在一旁,桌子也歪了许多。
      "属下不太适应热闹的地方,想着回来安静"渝承道。
      "为什么不点灯?"宫主道。
      "属下睡下了,就没再点灯"渝承道。
      "穿着衣服睡?"宫主瞥他一眼。
      "是"他确实睡了,只不过在地上而已。
      "行了,论功行赏你没在,倒是给我长脸"宫主冷笑道。
      "属下知错"渝承道。
      "既然如此,明日去领三十鞭子"宫主道"至于赏,说罢,你想要什么"
      "属下没什么想要的"渝承道。
      "没什么想要的?"宫主道"总归该赏你些什么,免得有人闲话"
      "是,属下想放几天假"渝承干脆用几天养伤。
      "准"宫主也没问几天,估摸着也是天天见他有些烦了。
      "多谢宫主"渝承跪下行礼。
      宫主起身离去。
      渝承松了口气,慢慢起来,看看周围,趁现在还能动,决定擦一擦灰,不然,像他现在的身体情况,那三十鞭可能就起不来了,更别提收拾屋子了。
      渝承收拾半夜,收拾干净,又去洗了个澡,才回床上睡一觉,刚睡两个时辰,就被敲门声吵醒。
      "渝大人,奉宫主之命,带您去刑堂走一趟"外面一人道。
      "知道了,劳烦等下"渝承起身,穿好衣服,随那人去刑堂。
      三十鞭,浸了盐水的鞭子,不多不少,结结实实的挨在背上,这次毕竟只是轻罚,没用那个带倒刺的鞭子也是好了不少。
      渝承发现他应该还能撑回去,穿上衣服走了。
      刑堂的人啧啧称奇"不论是什么刑罚,都没听渝大人叫过一声"
      "可不是嘛,身为宫主近侍,却是这里的常客"另一个人道。
      "嗨,最奇的是,宫主竟然还留他在身边"
      "这有什么奇怪的,纵观这天下,有几个人是渝大人的对手?"
      刑堂里叽叽喳喳,传不到渝承耳朵里,渝承原本想上一下药可是他又感觉很困,他觉得醒来再涂也不要紧,于是他将伤口露在外面,趴着继续睡。
      不出意外,渝承发烧,被热醒了。
      每次都这样,他都快怀疑那天不是死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发烧上。
      渝承头晕晕的,拿着金疮药,往后背一撒,也不管撒没撒完全,穿上衣服,去江宁大夫那抓药。
      外面天气很好,太阳的暖洋洋的,晒得他更晕了。
      丫鬟们看着渝承脸红红的,走路跌跌撞撞,神智有些不清,知道他又发烧了。可是没人敢扶,自从上次有个姐妹扶了她,被打了二十板子,养了许久才能下床走路。几人就那么愣愣的看他离开才继续走。
      渝承终于走到江宁那,江宁一看他,直接让他坐下,让小童去熬药。自己拿出伤药,褪了他的上衣给他上药。
      "怎么不早点来?"江宁问。
      "有些困,睡了一觉"渝承趴在桌子上闭眼道。
      "我说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别让宫主罚你?我这退烧的药都快成你的专属了"江宁道。
      "我觉得我挺老实的"渝承道"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那宫主为什么会罚你?刑堂的人都说你是他们那常客"江宁道"明明你们之前不是这样的,这几年怎么回事?"
      "可能他觉得,我该罚吧"渝承道。
      反正还有半年,大不了到时候滚蛋就是。
      "行了,衣服穿好,去我床上睡会吧,药好了我叫你"江宁给他清理伤口,又仔细上药后包扎好。
      "没事我趴在这就行了"渝承懒得动。
      "也行,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江宁道。
      渝承额头抵着垫枕,伸出两只手。
      江宁搭脉,越搭脸越黑,手劲不自觉的加大。
      "你轻点,我脉快被你掐断了"渝承疼的脸有些抽搐道。
      "掐断就掐断!你这脉倒不如断了!"江宁气道"受重伤不知道找我看看?你是不是以为我只会治发烧啊!"
      渝承抬起头夸赞道"你的退烧药效果极佳"
      "你!"江宁气急扔下他的手去开方子。
      "你去向宫主请示休息几天,我给你好好调理一下"江宁让小童照着刚写的方子再熬一副药,顺带将熬好的退烧药端来让他喝。
      "巧了,我要的赏赐就是放假"渝承端着药一口饮尽"你这药一如既往地难喝"
      "不爱喝别喝"江宁凶道。
      "那可不行,不喝命就没了"渝承笑道。
      "去客房睡吧,蒙着头睡一觉就好了"江宁道"半个时辰后喝治你内伤的药"
      "我不想动"渝承趴回桌子。
      "我踹你过去?"江宁道。
      "……算了,我怕你骨头散了"渝承撑起身子,晃晃悠悠的向客房走去。
      又睡一觉,渝承觉得头没那么晕,身上也不怎么烫了,坐起来,发现浑身湿透,凉嗖嗖的。
      "起来了?正好,把药喝了"江宁进门。
      渝承喝掉道"我回去换身衣服"
      "你就别动了,我让人给你拿过来就行,这几天你就住在客房里,别瞎跑"江宁道。
      "嗯,也行"渝承道"帮我换一床被褥吧,汗出多了"
      "行,一会洗个澡再给你换"
      就这样,渝承在这住下了,一个月都没出去过。
      身体没有好完全,但是也差不多了。
      "你要完全好恐怕还要给你调理两个月"江宁给他搭脉。
      "无所谓"渝承道"宫主没说让我什么时候回去"
      "巧了,最近宫主很生气,我感觉就是因为你不在的缘故"江宁道。
      "关我什么事"渝承道"我可没惹他不高兴"
      "你是渝承吧?"江宁摸摸他的额头"你不是喜欢他吗?而且前几年还天天上,这时候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哪里是我?前年不是来了个小美人?那女伢长得可爱的紧,宫主这不就找到真正的爱人了?"渝承道"我不过就是个……"
      "行了你,酸成这样"江宁打断他"你以为宫主非你不可?你不争取赖谁?"
      "我不争取?你以为我身上的伤,那刑堂常客的名头哪来的?"渝承笑道"反而是最近我心态放平不去理他,去的次数才没这么多"
      "……算我多嘴"江宁道"你要不找别人?宫主找了个女伢,你也找个?"
      "我祸害人家女娃娃做什么?"渝承道。
      "宠着呗?"江宁道。
      "那我倒不如宠小黑"渝承一说小黑,小黑就过来,跳到他身上。
      "小黑是只猫啊"江宁道。
      "猫怎么了"渝承摸摸它通体的黑毛道"猫可比人好多了"
      "随便吧"江宁摆摆手"反正是你捡来的"
      又过了半个月,宫主来医堂里抓人来了。
      "过得挺好?"宫主一进大门,就看见渝承在摸猫。
      "参见宫主"渝承愣了一下,放下小黑,行礼。
      "本宫不来,你就不知道回去?"宫主道。
      "宫主恕罪"渝承道。
      "还不走?"宫主道。
      "是,属下去收拾一下"渝承道。
      "嗯"宫主坐在渝承刚刚坐的地方看着那只黑猫,小黑也看着他。
      "江宁,小黑交给你照顾了"渝承道。
      "行,饿不着他"江宁道"不过你可别再带着伤过来了"
      "嗯,我尽量"渝承玩笑道。
      "滚!"江宁一看他这样,挥手赶人。
      "宫主"渝承拿了个小包裹,里面是两套衣服。
      "走吧"宫主道。
      "是"
      一个半月时间,宫主跟渝承相安无事,渝承期间也一直喝着药,身体调理完全。
      原本平平淡淡的,过得挺好,宫主宠着女伢,渝承看着宫主宠着女伢,可谁知那女伢竟耍起小孩子脾气,十五六岁的年纪,还跟总角的小儿一般任性。
      她看着渝承烦,让他走,渝承也想走,可是宫主不让。于是女伢重新开始刁难他。
      让他上树顶摘最大的杏,让他下水抓最漂亮的鱼。
      这一天,渝承在湖边站着,他在等宫主。女伢看到他,笑嘻嘻的悄悄走道他身后,猛的一推,渝承轻轻一转身,女伢掉进湖里,女伢挣扎,大喊救命,渝承静静地看着她挣扎,周围丫鬟焦急喊着救人,几个路过家丁下水救她,女伢被救上来,咳着水,冲着渝承喊到为什么要闪开,害她掉水里,竟然还不救她。
      渝承只当没听见,这时宫主闻讯赶来,抱住女伢向寝宫赶去。
      渝承不紧不慢的跟在宫主后面,直到寝宫,江宁也在,说没什么事,就是呛了几口水,被吓到了,休息休息就好。
      宫主在床边安慰她,女伢娇娇弱弱的哭,说都怪渝承。
      宫主瞥一眼边上站着的渝承道"你怎么不救她?"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宫主"渝承道。
      "女伢是我心尖上的人,这你都不救?"宫主怒道。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宫主"渝承继续道。
      "那本宫给你下个命令,以后女伢也是你的主子,尽你所能保护好她,不得有一起损伤"宫主冷笑道。
      "是,属下领命"渝承行礼。
      还有三个月,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反正这宫里他也呆烦了。
      可是他小看了女伢找事的能力,一会儿从湖边往下跳,一会爬树,一会爬假山。渝承需要在她掉湖里前提住她的衣服,防止她掉下树,防止她掉下假山。
      这到底是不是个女伢?渝承疑惑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女伢终于累了,渝承心更累。
      "喂,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宫主"女伢道。
      "不喜欢"渝承道。
      "哼!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女伢道。
      "不知道"渝承道。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宫主"女伢道"宫主只能是我的!"
      "是你的"渝承道。
      "你!你这个人会不会聊天!"女伢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渝承道。
      "说你喜欢宫主"女伢道。
      "我喜欢宫主"渝承照做。
      "嘿!我就知道!你喜欢他!"女伢道"可是你不要想了,宫主只喜欢我一个!"
      "是,宫主只喜欢你一个"渝承哄小孩一般。
      半个月哄着过去的。
      "宫主!"女伢撒娇道"你看我画的杏核!"
      "真厉害"宫主抱着她笑道。
      一个月看着两人恩爱。
      "她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保护好她吗!"宫主怒道。
      "是,属下办事不利"渝承跪下。
      女伢被人放了暗箭,渝承那时在树上给女伢系红绳,赶过去已经被划过去一道,剩下的被他击落,箭有毒,江宁说这毒能解,只不过需要放毒血,会有些疼。
      宫主让他去刑堂领罚,女伢没醒前不许停。
      渝承领命,下去领罚。
      过了半日,女伢将将醒来。
      渝承也被江宁救回医堂,这次活脱脱用带倒刺的鞭子抽了半日,渝承直接晕过去。
      "我算是明白了,宫主就是看你不顺眼"江宁碎碎念"什么都怨到你身上"
      渝承没有反应,只是趴在床上,脸色苍白。
      "渝承别睡!"江宁搭脉,发现他脉搏越来越弱,赶忙施针,这家伙祖传手艺都出来了,说什么也得把人从阎王那抢回来。
      施针护住心脉,再止住血,接着上药,最后把保命丸都拿出来了,渝承才悠悠转醒。
      "吓死我了……"江宁擦擦汗,给他拔了针,松了口气。
      "江宁……"渝承虚弱道。
      "好好养着吧"江宁道"我让小黑陪你"
      "多谢……"渝承见小黑一直在床边转悠,让他上来,摸摸它的脑袋,小黑舔舔他的脸。
      "客气什么"江宁道"我去给宫主说一下,你需要休息几天"
      "嗯"渝承又睡了过去。
      养了四天,后背基本结痂,渝承决定回去。
      "你该在休息几天"江宁道。
      "不了,还是那样,小黑拜托你了"渝承道。
      "拦不住你,去吧去吧"江宁道。
      回去后女伢果然又怪他,但是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药味,也就嘟囔一句就算了。
      不过倒是宫主又对他冷淡不少。
      渝承也不在意,就这么过了十一天。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再见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