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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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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正房中,方母才明白自己最大的护身符真的离开了,而她的儿子们加在一起的份量都不如方画一人。方父和老夫人会听方画的话,却不会听儿子孙子的话。儿媳妇就更靠不上了,一个个恨不得缩在夫君身后当自己不存在。
方子墨几个虽比不上方画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但是儿子们个个争气,也是她的依靠。所以当她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向三个儿子的时,发现他们不约而同的扭开了头。方子砚倒是犹豫了一下,被方四嫂掐了几下又看到父亲黑乌乌的脸后才转过去。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生你们养你们的亲娘,你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们这是不孝知道吗?方子墨,你是长子,你也不要娘了吗?子砚,娘的乖儿子,你会管娘的对不对?子琴、子琴,你虽然最小但娘最爱你,你帮我的对不对?”
方母朝着儿子们哭诉,想去抓方子墨几兄弟,可是老夫人带来的人死死拉着她,根本不给她拉扯方家兄弟们的机会。于是她只能用语言打动儿子,可惜效果甚微。
方子砚倒是悄悄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是在方四嫂的五指神功之下不得不咽回了求情的话。
“你们几个都进去看看画儿,别被这败家的娘们给气着了。”老夫人担心几个孩子心软,毕竟方母是他们的亲娘,还是先把人打法走了再说。
“是。”
方子墨几个带着儿媳妇找方画去,卫氏在离开时略显迟疑了一下,就被老夫人用敏锐的眼神扫射了一回。
她吓得急忙低头跟在丈夫身后离开,不敢再看方母。
方子墨见状叹气,伸手拉住卫氏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她。这个媳妇人挺好,做事也干脆。就是很怕方母,对她的话从不反驳,受了委屈也不跟自己说。
要不是小妹偶然看见一回,还不知道她对方母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样好也不好,虽然减少了婆媳之间的争斗,却也让卫氏失了未来宗妇的气度。什么都听方母的,她自己就没有了思想,时间一长本来不错的管家能力都给荒废了。
他说过卫氏一回,卫氏也改了。虽然方府轮不到她管家,但是他们的小院卫氏打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对方母的话还是不忍拒绝,比如放方母出佛堂的事,差点没把方子墨鼻子气歪。
看来卫氏在嫁进方府的头几年,肯定发生了什么大家不知道的事。方母也许把一些不光彩的手段用在了儿媳妇的身上,这才让卫氏对她言听计从。
要知道卫氏在嫁进方家前可是大家族的嫡长女,性格开朗有手段,是许多官夫人眼中的最佳儿媳妇。不可能嫁进方府几年,这性格就改变了?不管是卫氏,方子墨发现两个弟媳对方母也是恐怖多过尊敬,都不敢与婆母的眼睛平视。
卫氏现在的对他笑都不会露齿了,这与他当年相中她时的性格完全相反了。
看来小妹说的对,眼见不一定为实,方母私底下的小动作可能比他们想的还要多。
至于这其中有没有赵雪娘的手笔,他总会知道的。如果真有她的份,方子墨会让这个表妹知道他的媳妇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几个儿子和儿媳妇的离开,象征着方母完全成为了孤家寡人,她没有了求助对象,只能看着方父,希望他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
“夫君,我已经知道错了。看在我为方家操劳了二十几年哪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方母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求自己女儿帮外甥女一个小忙,就弄得两府要休了她。国公府到现在也没有人出来为她求情,就表明了他们的意见和方府是一致的。还有她的女儿方画,明明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结果不与自己同心,对自己的表姐也过于无情了些。
到现在方母还不认为自己错了,只觉得女儿太过无情。赵雪娘是她表姐,她日子好了对方画也是一个助力,怎么就老是抓住那一点事情不放呢?
“不要提你的苦劳,管家这些年你从公库里往自己的私库搬了多少东西?我以前没管是因为觉得这些东西迟早是墨儿几个的。但是我没想你居然把外甥女看得比亲生的还要重要,我怕你把我方府的东西都搬空了给她。”
方父对这个妻子很是失望,因家规他这些年没有通房没有妾室,可以说没给方母添半点堵,她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心。也许是顺畅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让她觉得方府没了自己不行。再加上管家权在她手中,也造成了这个家是她一言堂的错觉。
众人不与她计较,是因为她之前做的事没超过大家的底线,所以老夫人与方父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现在她已经超过了那条线,再让她继续下去方府说不定真的会被她给搬空。
“休书你拿好,你的嫁妆我会让人清点,是你的方府不要,不是你的半个铜钱也不能拿走。”
方父这一次是发狠了,连方母这些年的积攒的私库也不放过,除了方母带进方家的嫁妆外,超出的全都拿回来重新放进公库中。
“不~~夫君你不能这样,那是我辛苦积攒的,你凭什么拿走,那些都是我的。”方母没想方父除了休书还要查自己的嫁妆,这哪里经得起查啊!
可方父会听她的话吗?当然不可能。直接让自己的奶嬷嬷把方母带走,顺便让管家带着人清查方母的嫁妆。
“我不要休书,我不承认休妻。我是你的妻子,是画儿他们的娘,我是方府的管家夫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方母气愤的撕碎了手中的休书,没了这个她还是方府的夫人。
“放心,你撕多少我写多少。已经让人去官府登记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方某的妻子,也不是方府的夫人了。”
方父一旦下定决定就不会再拖拖拉拉,在来国公府之前就派人去官府登记,从此以后他和方母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方父是这样想的,但遗憾的是方母不这样认为。
虽然她很想用大叫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可是当她看到老国公夫人带着儿媳妇从拐角出来时,方母立即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