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蜀江春水

12、第 12 章

　　这一次选秀是小范围内的选秀，只在京城周围的县城挑选良家女子进宫，所以事情进行的很快也比较顺利，除了赵雪娘这个意外，基本上被选上的秀女都送进了宫。
　　然而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多的关卡等着她们。
　　不过这些都不是普通百姓能知道的事了，选秀风波一过，大家又想起何赵两家的事来。顿时，既将成亲的两人又被挂在了耻辱柱上。
　　“我要是赵雪娘和何承云，估计都想撞死在城墙上了。这几天满城都在传有关他们俩的事，传得还特别难听。”
　　方子书借着给太后请安的机会来看妹妹，他还带着自己的媳妇一起来的。
　　“小哥，小嫂。”
　　方画请自捧茶放在二人面前，却被方七嫂拉到自己身边。
　　“你七哥听了这个好消息，当时就想进宫告诉你。要不是我这个不争气的惹下事，早就进宫了。今天还是相公求了婆婆，得到允许后立即让人准备马车说要进宫，连衣裳都没让我换。”
　　方七嫂看着丈夫没什么好气，要不是太后体谅她，就凭她身上的日常服就足以治她一个大不敬了。
　　“七哥，你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倒是和大兄很像。”两人不愧是嫡亲的表兄弟，毛病都一样。至于七嫂惹下了什么事她没问，毕竟她只是小姑子，问太多伤姑嫂感情。
　　“又在说朕什么坏话呢？”
　　李德翰从外面走进来，刘贺这一次却没跟在他身边，侍候他的是另一个大太监，虽然资历没有刘贺老，却也从皇帝少年时期就陪在他身边。
　　“何伴伴，好久不见。”
　　当初在国公府，他和刘贺轮流侍候皇帝，所以方画对何寿很熟悉。
　　“老奴给大小姐请安了，老奴久不见大小姐，大小姐依然风采照人更胜往昔。”相比刘贺，何寿更会说话些，不过与皇帝一样，她更喜欢刘贺侍候。
　　“免了，还是你会说话。”
　　何寿站起来，无声立在皇帝身后。至于方画的夸奖他收了，却没有当真。因为他知道相比刘贺，他还差了一些。
　　“大兄，国事处理完了吗？别回头又熬夜。”
　　与何寿说话时的随意不同，方画面对李德翰时多了两分嫌弃。
　　“阿画，你对朕是越来越不客气了。”说到这李德翰也觉得委屈，在阿画的心中他就这么不着调吗？连国事都需在表妹操心。
　　他可是明君，私生活上他是不太正经，但是在国事上他可是很正经的。
　　“那大兄需要阿画对你客气有礼吗？”
　　方画反问他。
　　“不需要。阿画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用改变。”
　　回答的飞快，方画真要这样对他，李德翰还不习惯呢！而且方画跟他亲近才会这样对自己，客气有礼都是对外人的。
　　再说他看着方画长大，对她无形之中就多了一股包容的心态。其他人要是敢对他这么无礼，李德翰早就怒了。可是换成方画，他就觉得阿画太可爱了，不愧是他表妹。
　　双标的明明白白，同时也让人知道皇帝的心一直是向着方画的。
　　有皇帝撑腰，方画还真是没有能动得了她。更别说太后也一心向着她，太子更是在心里拿她当亲娘。年纪不适合没关系，本身方画就是太子的长辈，还亲自养了他好几年，叫一声娘也没人能说啥。
　　“我刚说七哥与大兄很像，脑洞都那么清奇。”
　　方画回答李德翰刚才的问话，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朕和老七像？阿画你会看人吗？哪里像了？”皇帝不承认，他才不像方子书一天到晚没个正经，连秀才都是家里人逼着考的。
　　“样貌三分相似，性情像了个六、七分，走在外面说你们是亲兄弟没人不相信。”
　　方画仔细打量着两位兄长，认真的分析道。
　　李德翰与方子书相互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皇帝先移开了眼。
　　“哼，一点也不像。”
　　只要他不承认，他们就一点也不相似。
　　嗯，今天大兄也只有三岁。
　　“你小子进宫来做什么？一天到时这么闲，不用进学吗？”李德翰无视方画的白眼，怒气冲冲的对着方子书问道。他以为方子书又是进宫来抢妹妹的，所以只要露出一点意图，他就让人把方子书打出宫去。
　　“我给小妹带好消息来了。表哥，你别和大哥一样一天到晚的盯着我学习，我已经是秀才了。父亲说了，我考上秀才就不管我了，怎么你和大哥一样出尔反尔呢！”
　　方子书不高兴了，必须得妹妹哄哄才能开心得起来。
　　“呸，你个臭小子。别人巴不得朕督促他进学，你小子居然还敢嫌弃。小心朕告诉大舅舅，不考上状元就打板子。”
　　皇帝可不爱听了，虽然有私心他也是希望方子书有出息的，起码阿画有能干的能兄，外人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也不敢欺负阿画。
　　不过以后也用不上方家兄弟们了，因为阿画进后宫会有他护着，整个宫里没有人敢欺负阿画，包括他自己也不允许。
　　在阿画五岁那年他就发过誓，如果他此生欺负了阿画，就让他不得好死。
　　“不要啊表哥，我可是你嫡亲的表弟，会死人的。”
　　方子书不顾形象大喊，逗乐了皇帝。
　　方七嫂与方画则是用手帕捂脸，看不下去了。
　　“知道怕了？那就乖乖听话，别老想着把阿画带出宫去。”
　　李德翰把小人得志的神情学到了精髓，这会儿要说他是纨绔子弟都有人相信。
　　就差提着个鸟袭，拎着个蛐蛐罐，招猫逗狗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居然和李德翰毫不违和，方画就很想笑。
　　“阿画，总觉得你在想些朕可能不太高兴的事。”后背一寒，皇帝回头一看，果然见小表妹笑得正欢，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怀好意就是了。
　　“大兄都觉得是会让你不高兴的事了，又问什么呢？问了只会让你更不高兴。”
　　方画无视方七嫂惊恐的眼神，觉得她疯了居然敢这么对皇帝说话。
　　而方子书就正常多了，因为这样的场景他们兄弟经常见到，皇帝表哥也经常被小妹怼的说不出话来。
　　今天这还是小场面，不值得惊奇。
　　“……”李德翰失语，阿画总能让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哈哈哈，我就知道会这样。”方子书得意的大笑，他们这些兄弟对上小妹都是输得多赢得少。
　　“等下跟朕去御书房，朕要考校你的学问。”
　　皇帝扭头对他喊道。对阿画下不了手，收拾你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笑声戛然而止，方子书捂着自己的嘴巴。早就知道表哥对他们这些表弟都是铁石心肠的人，他居然还敢撩拨虎须，这下好了成功把自己作死了。
　　由皇帝亲自考校学问，换成是其他人早就高兴到找不到北，甚至有可能因为太过兴、奋而休克过去。可方子书是谁？
　　他是从小到大被兄长们考校，皇帝更是一不顺心就拿他出气的方家七少爷。
　　从小到在他都快被皇帝考糊了，每次不开心就考校他，看到他回答不出来就各种满意的笑，甚至还跑到小妹面前去诋毁他。
　　所以他最讨厌被皇帝考校了，老是出一些他回答不上来的题目。不仅害他失了信心，还在小妹面前丢了大脸。
　　作为兄长不能给妹妹做榜样已经让他很惨了，结果还被李德翰各种花式打击，要不是他从小就心脏强大，可能早就放弃读书做一个纨绔子弟了。
　　方子书与皇帝的恩怨情仇方画向来不掺合，反正皇帝也就只能在学问上打击一下方子书。而方子书又是个心大了，当时受了刺激，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一样了，从来不往心里去。
　　要不然有七个出色的兄弟，换成是别家的孩子早就受不了时时刻刻拿来跟兄长们比较，叛逆一点的都成作威作福的皇亲国戚了。
　　除了惹事生非，就不干一点正事。
　　今天也是一样，方画不去看七哥求助的眼神，而是与七嫂说起了赵雪娘的事。
　　“她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虽然赵家把她母亲的嫁妆原封不动的给了她，可除了这些旧物，赵家一点嫁妆都没准备。而侯府送去的聘礼赵家也没留，都由着她带回去。”
　　这样的态度不说赵雪娘知道了什么心情，就连旁人看了都觉得赵家是真的不打算管这个女儿了。
　　因为不打算管了，所以连才侯府送去的聘礼一点也不愿意收下。
　　一般来说娘家的人多少会收下一点意思意思，比如那些不耐放的点心食物之类的，心疼姑娘的人家都会留下来。其余的则让自家的女儿再带回婆家，心意娘家领了。
　　可像赵家这般连不耐放的点心都专门重新订制，原样再送回婆家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流言可是赵家下人亲自传出来的，可是让京城百姓开了眼界。
　　“她居然还有脸和大家说说笑笑，她难道不知道赵家的态度会影响到她以后在婆家的日子吗？真是疯了。”方七嫂本来不想去参加这订亲宴的，可架不住侯府来请，她娘家与勇毅侯府也有亲，不去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