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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那个古代文里的纨绔男配1 ...

  •   厢房一侧,青铜香炉内熏染着上好的伽南香,丝丝缕缕的白烟缭绕至半空又消失不见,红月轻嗅着空气中淡雅的香气,竟有些迷醉。

      这香并非当下京城小姐间最流行的一款,而是由她侍候的依凝姑娘亲手调制出来的。

      红月知道,姑娘调香的起因倒不是其中有诸多乐趣,只是因为这香气最接近那人身上的味道。

      妆面画好,宛依凝放下唇脂,看向铜镜里的女子。

      如瀑墨发挽了个慵懒又不失精致的髻,柳眉似蹙非蹙,淡如青山蝶黛,含着盈盈水光的琉璃目就连女子看了都要心软三分。

      肤如凝脂,曼理皓齿,玲珑有致的身.子被一袭淡紫色轻烟罗裙包裹,红唇一勾,便泻出万种风情。

      即便跟在宛依凝身旁服侍了多年,红月看到这般打扮的美人还是忍不住愣了愣,失神喃喃道,“姑娘好美...”

      宛依凝从来都知晓自己貌美,不然也不会在各色美人中被妈妈一眼相中,成了这偌大青楼的花魁。

      可是也因貌美,她平日里很少像今日这般费心装扮,女为悦己者容,如此大费周章也不过是为了在那人心中掀起一点涟漪。

      “好了红月,带我去见温公子罢。”娇中带着几分柔媚的声音响起,红月点了点头称是。

      宛依凝扭着纤细的腰肢来到房间时,温青尘正侧卧在美人榻上,左右美人一人喂葡萄,一人锤腿,将风流快活的模样展现了十成十。

      年仅十六的少年身形还有些稚嫩,可已展露出了日后的绝世风姿。

      榻上美人一袭张扬红衣,肤如白雪,眸似点漆,绸缎般的如瀑墨发垂至腰际,更衬得其人容颜昳丽,摄人心魂。

      通身纯粹到极致的惊艳,倒教美人眉目间的一丝澄澈清冷有了股脱俗的味道,两者矛盾的同时又意外和谐,一举一动都透着股浑然天成的蛊惑感。

      即便是美人中的美人——花魁宛依凝,此刻都被红衣美人衬得黯淡无光。

      只肖看了一眼,红月便红着脸默默低下了头,因为她知道,只要少看那人一眼,便能少一分不该有的绮念。

      宛依凝的心神自见到少年起便被牵引了去,少女一步步朝榻上之人走去,在那人身侧缓缓坐下后,上身一点一点覆上了美人胸膛。

      贪婪的嗅着身下人的味道,宛依凝的目光不自主地被少年轻捏着黑色酒樽的手吸引,那只手纤长白皙骨节分明,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莫名有些撩人。

      仅仅几日未见,宛依凝便觉心中空荡荡的,如今见到了,欣喜过后便是委屈,她从来都是被男人哄着宠着,何曾尝过这般相思之苦。

      “青尘这几日为何不来瞧我?”可知我对你有多么想念...教无数男人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花魁,此刻语气幽怨的如同不受宠的闺中妇人。

      怀中女子娇娇的埋怨声教少年清醒了几分,直起身.子将女子扶起,温青尘尴尬解释道,“近来我爹管我管得严,不是故意冷落你。”

      温青尘也不知道是朝中哪位官员这么无聊,百姓之事不去过问,偏偏揪着他不放。

      前几日有人朝圣上参了他一本,说他冥顽不灵,身为小侯爷却整日流连烟花之地,气得他爹武安侯关了他五日禁闭,并且警告他要是再这么纨绔不堪,就把他的腿打断。

      想起他爹气得似关公的那张脸,温青尘顿时打了个寒颤,要知道他温青尘天不怕地不怕,可独独怕他那武将出身的亲爹。

      宛依凝本身只是想朝心仪之人撒个娇,诉说一下近来的相思之意,哪曾想要真的为难他。

      更何况她也清楚少年的身份不便常来此地,于是在对方给出解释后便识趣地没有继续问责。

      “花魁姐姐,这酒好淡啊,还有没有味道更好的啊?”

      宛依凝十五岁进的青楼,如今已有两年光景,她是比少年大一岁的,两人自认识起,对方便一直唤她姐姐。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贪杯寻欢的年纪,此时见到亲近之人,爱玩的性子自然藏不住了。

      青楼的酒味道清淡回甘却格外醉人,温青尘只饮了几杯眼角便泛着醉人的红,声音也有些嘶哑。眼前的少年明明面容惑人至极,眼眸却澄澈晶亮,言语间透着股憨态。

      完全招架不住对方这幅模样的宛依凝,白嫩的耳尖悄悄爬上丝绯红,语气温柔又宠溺道,“我这里有几坛桃花酿,一直想给你尝尝...”

      还不待宛依凝说完,隐藏在暗处的护卫温久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如他这个人一般冷,“小侯爷,您不能再喝了。”

      黑衣护卫身形清瘦,面容冷峻,每次开口都能将周围人惹得不悦。

      美女子宛依凝白了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一眼,她已经不知道被这人打断过多少次好事了,如今她不得不怀疑先前那些都是这个冷面护卫刻意为之的。

      对于温久的话,温青尘还是听的,当下他只好无比惋惜道,“那下次再尝吧...”

      只失落了一瞬,下一瞬红衣少年又亮起了眸子,“花魁姐姐,近日楼中可曾发生什么趣事?”

      温青尘很爱听宛依凝给他讲这楼中的事,比如哪两位姑娘又因客人发生口角啦,哪家娘子气呼呼地跑到楼中捉人啦,哪位客人又创造了什么土味情话啦...

      而宛依凝每每朝他描述时,都能将故事里的主人公模仿得惟妙惟肖,仿佛情景再现一样,每次他都会被逗得捧腹大笑,只觉得这些事比话本子还有意思。

      “趣事倒没有,坏事竟有一件...”想起前日好姐妹如烟身上的伤痕,少女蹙了蹙眉,眸中罕见的浮上了层哀伤。

      温青尘皱了皱眉,急急道,“姐姐且说与我听就是,倘若我能帮上忙,一定出手相助。”

      花满楼前几日来了位客人,谁知这人竟有在欢.好之时鞭打女子身体的癖好,她的姐妹如烟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陪了那人一晚,待楼里丫头在床上发现她时,少女早已被折腾的奄奄一息。

      将事情大致说与红衣少年后,宛依凝忍不住落泪道,“我们妓子的命,向来是比草芥还要轻贱,可如烟她比我还要小两岁,怎能经得起那般磋磨。”

      遇到那样的客人,她们青楼女子只能咬牙受着,宛依凝身为花魁虽能自己挑选客人,但是有时候遇到出价高的客人,即便再不情愿,也会被妈妈推出去迎客。

      “姐姐别哭,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红衣少年温柔的为少女拭去泪珠,又问道,“那位如烟妹妹身体可有好些?”

      “已经无大碍了,只是还有些皮肉伤。”

      听到这话,温青尘朝温久点了点头,黑衣护卫见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瓷瓶递到了少女面前。

      “这金创膏是上好的膏药,涂上以后不会留有疤痕。”温青尘盯着少女疑惑的眸子温声解释道,“这药姐姐拿去给如烟妹妹用吧,若是不够再向我讨要便是。”

      素白的手攥紧了白瓷瓶,宛依凝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便替如烟谢过青尘了。”

      “姐姐和我还客气什么?”温青尘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两人刚想再说些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花满楼作为京城最大的一家青楼,位于最繁华的街道上,温青尘所在的这间厢房在二楼,从窗户往外看便能将一整条街尽收眼底。

      被吵闹声吸引,屋里的人全都朝窗外瞧去,只见热闹的大街上,一名长相猥琐的男子正在调戏某家小姐。

      宛依凝定神瞧了瞧,突然神情激动道,“那男子就是害得如烟差点丢了性命的人。”

      对于手段如此狠辣的人,温青尘自是心生厌恶,于是没有多加思考便运转轻功从二楼跃下,温久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街边的商贩,卖花的姑娘,客栈里的伙计,甚至是花满楼的男男女女等一众人都在悄悄关注着街上这场闹剧。

      原本大家还在默默吃瓜,下一瞬注意力全被从上空翩然落下的红衣少年吸引了去。

      少年出现后,原本热闹的街道奇异的安静了一瞬,众人全部神情痴迷的盯着那道红色身影,只听花满楼里的其中一位客人喃喃道,“世间竟有这等美人...”

      一旁的女子听到这话瞬间清醒,暗含警告对其道,“那位公子可不是我们能肖想的。”

      即便是她们楼里的花魁,都要把那人藏着掖着,轻易不让她们瞧见。

      温青尘落地后也注意到了周围明显奇怪的氛围,于是不禁暗自反省自己的出场方式是否太过高调,以致于吓到了大家。

      可还不待他细想,本来还在调戏他人的猥琐男突然直直朝他奔了过来,嘴里还叫嚷着,“美人嘿嘿美人...”

      这人明显喝多了,舌头都有点捋不直,温青尘嫌恶的皱了下眉,在男人触碰到他衣角之前,一直站在少年身侧的黑衣护卫出手利落地制住了男人的手。

      即便被温久扼制得动弹不得,男人还是没有死心,仍旧腆着个脸往温青尘跟前凑,眼里是完全不加掩饰的痴迷。

      “美人...给爷亲一口嘿嘿...”

      温青尘眉心跳了跳,抬起脚就朝男人的胸口踹去,语气羞愤地怒吼道,“离本少爷远点,还有,老子是男的!”

      街道中央的红衣美人似乎感觉自己被人羞辱了一番,如玉耳尖红得滴血,眼角还泛着刚刚醉酒未消的红,模样比之三月里枝头上的桃花还要艳丽,可偏偏硬要作出一副嚣张肆意的姿态。

      似乎引起了人们心底最深处的欲.念,黏在红衣美人身上的视线一时更炙热了几分,幻想着若能将这美人日日囚.禁在身下,众人竟有种隐秘的快.感。

      温青尘只觉男人昏了头,竟将他认作了女子,而这直接触碰到了直男.温小侯爷的逆鳞。

      踹了一脚后仍不解气,于是温青尘冲一旁的温久吩咐道,“阿久,给本少爷把这人揍成猪头!”

      得了主子的命令,黑衣护卫拎起地上的男人往街边巷口走去,不一会儿巷子里就传来了男人的阵阵哀嚎声。

      男人捂着自己肿成猪头的脸躲在墙角,冷汗涔涔的看着眼前凶如罗刹的黑衣男人,酒都被吓醒了大半。

      温久冷着眸子指了指男人的右手,“刚刚是用这只手去碰他的?”说完又否定道,“不对,应该是另一只...”

      就在男人刚想开口求饶之即,温久早已动作迅速的折断了他的两根腕骨,骨头碎裂的声音听上去让人牙酸,男人瞬间疼得昏死了过去。

      男人的两只手软软垂在身侧,黑衣护卫下手狠厉,不是脱臼而是生生断骨,男人今后都算是废了。

      温久的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要一想到这人对少年不加掩饰的垂涎,他便不爽的想要杀人。

      碍眼的人消失后,温青尘这才得空看向被自己从猥琐男手里救下的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面容清丽冷艳,即便被红衣少年救下也丝毫没有要道谢的意思。

      今日是苻之然第一次进京,谁知刚在街上逛了没一会儿便遭到了位醉汉调戏,任谁在这种时候都不会有好心情。

      “小娘子,可否告知在下芳名?”温青尘瞧着少女一派冷傲的神色,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换上了一副纨绔做派轻佻道。

      周围众人惊异于红衣美人的变脸速度,但是在看到对方将目光全然停留在了一人身上时,心下竟生了股抓心挠肺般的妒意。

      苻之然向来不喜举止轻浮之人,即便眼前的少年刚刚救下了她,她此时也完全给不出好脸色,于是冷哼了一声便要抬脚离开。

      看到少女要走,温青尘连忙拦住了她,“姑娘不要生气嘛,你我二人能在此会际也算一场缘分,何不交个朋友再走?”

      “对了,我叫温青尘,姑娘唤我青尘便可。”少年红衣张扬,艳若桃李,嘴角带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行动间还泛着阵阵淡雅的香气,那双墨色的眼眸澄澈晶亮,里面满是期待之色。

      苻之然将之尽数看在眼里,原本还十分不耐的心情不知怎么微微一动,面上却仿佛极不情愿般开口道,“我姓苻,字之然。”

      温青尘自然知道苻之然的姓名,毕竟这个世界的女主就是她。

      女主苻之然为先皇唯一的女儿,羽民国长公主,当今圣上苻颉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苻之然人生的前十五年都随母妃生活在清观中,在十六岁那年因母妃去世被皇帝召回了宫中,自此开启了被一众男配追捧的人生。

      与温青尘以前快穿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没有男主,全篇围绕女主的成长展开。

      在一众男配中,温青尘之所以会穿到温小侯爷的身上,倒无其他原因,皆是因为原主对女主的穷追不舍与死缠烂打。

      可无论再怎么纠缠与付出,女主苻之然始终高贵冷艳,从未对原主动过心。

      想到未来日子里各种各样的剧情任务,温青尘无奈感叹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从少年身边离开后,苻之然的贴身丫鬟瑛儿摸着自己仍在发烫的脸颊道,“刚刚那位温公子长得可真好看,像画上的人一样。”

      少女听到这话顿时傲娇冷哼道,“好看什么,明明丑死了。”说完还好似无比嫌弃得皱了皱鼻子。

      和苻之然从小一起长大的瑛儿十分了解她家公主的性子,永远心口不一,傲娇得不行,于是她毫不留情一针见血道,“既然如此,公主方才为何要将名字告与温公子?”

      “我...我那是怕他不肯放我们走...”尽管苻之然面色一本正经,可瑛儿还是听出了几分心虚。

      但她还是顺着少女的话笑着附和道,“是是是。”

      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诈自己的话,苻之然报复性地捏了一下瑛儿带着婴儿肥的脸,心下却不知为何有些欢快。

      “温青尘,青尘...”想到方才红衣少年的模样,苻之然不自主地在心中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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