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茫》狐殊

20、19.巴托利亚 久别重逢的刺杀

　　作为一座要塞，巴托利亚拥有与之相配的严厉。以它为中心，偕同附近的其他要塞城市，反吸血鬼术法及各方人马构成了巨大的坚实防线。
　　——然而对于威尔伦斯和沃特尔来说，这并没有什么用。防线就像纸一样，在随意进出的同时甚至还可以多带个人。
　　人族这么多年还能活着，并且发展，真是人家吸血鬼手下留情了。伦威尔看这表情轻松的沃特尔，心想。
　　“不是我说，你们北方的太阳真的很烈，照到身上火辣辣的。”沃特尔眯着眼，以小蝙蝠的形态懒洋洋趴在伦威尔头上，如此表示，“要不是这边太冷了，谁想来。诶威尔，别忘了该带的东西。我可不想看见你在阳光底下吱吱作响像个烤肉。你这种脾气的烤肉我估计很难吃。”
　　他说的毫不客气，但可惜被他调侃的威尔伦斯完全不想理他，这把沃特尔晾在一边，让他很不开心。小蝙蝠又飞到威尔伦斯头上，去揪对方的银白色头发。
　　“你是傻吗？这么明显的头发也不知道遮一下，你又想被再围起来一次吗？！”
　　“吵死了。”
　　“你！好心都被渣男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了！终究是我错付了……”天知道一只蝙蝠是怎么用那张脸做出这么复杂的表情的，沃特尔一个人就演出了一台戏，看得旁边的伦威尔对七隐者的刻板印象碎了一地。
　　……原来，血族这边可以这么不分尊卑的吗？
　　“……闭嘴！”威尔伦斯大概是真烦了，眼中闪过一抹红光，整个人气势突然一变，沃特尔安静了，可以看到那张蝙蝠脸上全是“怂”，与之前的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伦威尔目睹了一场作死成功的大戏，内心毫无波澜。这些天的相处，让他与这两位血族越来越熟悉，而且在沃特尔的特意邀约下，三人的关系其实还不错。如果抛开这两位同伴的身份的话，他们大概是可以变成朋友的，吧?
　　某时某刻，伦威尔突然生出的大逆不道的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疯了吧，和伯爵以及七隐者成为朋友?
　　……巴托利亚的防御怎么这么松散，七隐者都把城里的一切摸清了——甚至包括议员贝鲁蒙特最喜欢的蛋糕店在哪里……沃特尔缩在伦威尔的宽大的斗篷里，兴致勃勃地指路：“我们把蛋糕店搬空，让贝鲁蒙特那个老家伙没东西吃！”
　　“……你有那么多钱吗？”
　　“咳咳咳，没有。”
　　“等等，你们跟贝鲁蒙特议员很熟吗？”听着沃特尔熟悉的语气，伦威尔提出一个致命的问题。
　　“那当然，这是个老不死，这次，上次，再上次的百年战争都是他指挥的。”沃特尔完全不在意，随口回道，“只不过这个事情在血猎公会内部也没人知道就是了。毕竟在你们人类眼里，活的比别人稍微久那么一点，可不是什么容易谅解的事情。”
　　“走吧，买蛋糕去。这家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女巫秘境。
　　女巫手上托着一个光团，纤细的手指将它慢慢撕成多份，分别放进不同的小瓶中；紧接着，这些小瓶的瓶口纷纷冒出不同颜色的雾气。女巫看着它们，眉头紧蹙，一挥手，瓶子中东西就都消失不见了。
　　“哎呀呀，又失败了。看来这灵魂的强度还是不够。”女巫喃喃，“还是不够……到哪里可以找到更强大的灵魂呢？”
　　“要不要试试呢？”她取出一张契约羊皮纸，轻抚上面的术法，“不成功，就是跟现在一样；成功了，嘿嘿……”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下了决心。羊皮纸呼啦一下燃烧起来，橙色的火焰与术法的光芒映在一起，刺得人眼睛生疼。
　　羊皮纸烧没了，灰尘落在地上，风一吹就没有痕迹了。
　　与此同时，女巫的契约放置处，架子上的各个方向，都有羊皮纸无声无息地燃烧。
　　按照仅一人知道的秘密契约，被赋予的力量开始反向吸取宿主的能量。女巫，可从来不是一个遵守规矩的人。
　　“哎呀呀，老不死的估计没多久就会来了。要想办法把他拦在外面才行。”女巫摩挲着手里的瓶子，笑容逐渐变得瘆人。
　　“被自己的族群忘记是种什么体验?就像……”

　　“受死！你这个人奸！”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不禁感叹对方在这样的天气里居然也不担心中暑，这样一群刺客就像从空气中钻出来的，凶悍地像伦威尔扑去。
　　过了这么久，伦威尔几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己“死亡”的身份，现在突然间被追杀，这还是挺新奇的一件事。
　　不过再怎么样，也绝没有就这样躺平被想杀自己的人杀掉的。于是伦威尔抽出了武器。
　　至于伯爵，他带着沃特尔站在一旁，似乎没有插手的意思。
　　“喂喂，威尔你就打算这样看着?”小蝙蝠揪着威尔伦斯银白色的头发，“你居然舍得?”他看上去有点失望。
　　威尔伦斯伸手将自己的头发从魔爪中解救出来，“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再说了，他到底是不是，还要另说呢……”威尔伦斯说话时声音不大，只有沃特尔听的到。“你啊……”他叹息一声，不说话了。
　　对伦威尔来说，这些刺客并不算很强的对手——或许在“死亡”之前自己是打不赢的，但现在被血族领地中的各类敌人磨练之后，他能够达成较为体面的胜利。
　　金属相击的声音不断响起，伦威尔甚至还有闲心去套话。
　　——事情本来该如此发展。
　　杀手们操作不一般，刺杀不是为了杀死目标，倒像是在拖延时间，完全没有放开手脚。
　　“……休?”伦威尔将杀手之一的伪装挑破，却发现是熟人。
　　“是谁派你来的?”其实这个问题很没有悬念，无非就是那几位议员，也只有他们几个才会有这样的权限。“算了……是伊姆特尔议员吗?”
　　“你都猜到了。”见被叫破了身份，休干脆也不再掩饰来意，“虽然不知道你是靠了哪位议员的庇护得以不死，但现在你妨碍到了公会的方略。所以，对不住了……你今日必须死在这里。”说着一众刺客不再压制实力，攻击狂风骤雨般袭来。
　　伦威尔对此毫不意外——他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为了公会的几乎，杀死碍事的人。
　　——现在轮到他了。

　　不远处，威尔伦斯看向打斗的方向，目光死死盯住其中一人，浓密睫毛之下的眼中有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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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狐狸回来了！
之后一定好好更！但是狐狸把自己的大纲搞丢了……唉……那么多人设啊呜呜呜呜……
下章是威尔的回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