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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九章 荒村尸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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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焦作。这里三面环山,一面抱水,青山掩映在碧水中,别有一番雅致。虞狂人等人下机后,又是四处打探,又是坐公交车,可是也只能达到焦作的山脚下。至于剩下的料峭不平的路程,这还用说,当然是徒步而行。
山路狭窄,只能勉强容得下一个人,虞狂人只得和他的队友排成一列,白鸽一路上焦灼难耐,盼着和主人早些相见,因此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而黄忠、白军和陈亮三人,因为胆小怯弱,吵嚷着要走中间,虞狂人不得不押后。队伍顺着水流的方向,向沟壑深处走去。
当攀爬得高一点后,潺潺流水声,不知为何忽然失去了乐音。四周静寂得如一片荒凉的沙漠。空气里填塞着一股馥郁得刺鼻的腐烂的怪味。陈亮和黄忠前后抱成一团,两个人脸色煞白的相觑着,然后转头觊觎着虞狂人,想看看这个飘然脱俗的人在此恐怖气氛下是不是还能保持先前的气定神闲?
虞狂人正专心致志的走路,前面陡然停止前进的队伍令她一个惯性不稳,差点跌落山崖,所幸的是她急中生智的抓住了山壁上的树根,才得以避过一险。吐了口气,嗔怒的横着黄忠陈亮,“干嘛突然停下来了?”
“狂人啊,你有没有觉得这四周怪怪的?”黄忠胆怯的环视了一下四处,劲风佛过面颊,然耳畔边却诡谲得听不见树叶的沙沙声,小鸟的喳喳声,以及小动物的走动声。苍翠的森林,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死亡一般沉寂!
虞狂人没有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像他这种猪头都能感觉得到的怪异,她焉能察觉不到?事实上,以她精准的洞察力,她获悉的诡谲信息远远多于黄忠那点粗浅的认知。譬如说,黄忠定然辨识不出空气中腐朽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尸骸散发而出的,更不会知道尸体死亡的期限了。然,像虞狂人这种在生物实验室呆过的卓越科学家,稍加分析,便已了然于心。
“狂人,这里有很强的风,但是我们却听不见风声,这是怎么回事?”陈亮也惶恐纳闷的问。
虞狂人无奈的审视着二人相偎相依的温情画面,眼神中透出一半鄙夷一半绝望透顶。这几个家伙好歹跟了他好几天了吧,遇事则乱,连她十分之一的气定神闲都学不来。真是愚蠢遗千年。
黄忠和陈亮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委实丢尽颜面,赶紧的分开来。虞狂人看他二人有心向上,便忍辱负重的继续教化道:“这里有风,无声,一定是正常的磁场被破坏了。也许,附近有铁矿。”言谈时,眼神濯濯闪光,分外的明亮。宛若一盏启明灯,为脆弱的家伙们指示着航向。
黄忠对虞狂人几乎是顶礼膜拜,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热情高涨的瞻望着虞狂人那张气定神闲的脸,很为自己刚才的懦弱表现和不信任盟友感到愧疚。“原来是这样。”想起刚才失德的与陈亮拥抱,黄忠就觉得全身起了密麻的鸡皮疙瘩。很嫌恶的白了陈亮一眼,甩甩手,赶紧的与他拉开距离。
虞狂人相当满意黄忠的后续表现,放佛大凡听了她话的人,准能前途无量。至于仍然偏着头苦苦寻思的陈亮,虞狂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看的脸色相对,藐了他一眼,从他身上跨过去,留着陈亮在原地发呆。
“喂,狂人,你只解决了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你没有回答!”等陈亮意识到自己掉队后,赶紧十万火急的奔上去,拉着虞狂人的衣襟,窃声的问:“这些刺鼻的臭味,是什么?”
黄忠自以为是的掉回头,篾了陈亮半眼,“这还用问吗,这么大的森林,总有动物要死,有花木要枯萎,一旦它们腐烂后,就会发出这些刺鼻的味道。”解释完后,得意万分的觑了陈良一眼,陈亮相当——无语。
“快看,那里有村落。”忽然,走在前头的白鸽指着前方一豁然开朗的平地,那上面依稀矗立着一些仿古典的建筑物,青砖绿瓦红柱,若有若无的透出一股难以言语的沧桑。
黄忠白军雀跃不已,像个小孩子一般手舞足蹈起来。白军差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感慨万分,“走了大半天,我的腿脚早都不听使唤了,眼看天色已晚,总算找了个歇脚的地方。”语毕炽烈的祈求着虞狂人,“我们就住这里吧?”
虞狂人心知白鸽赶路心急,左右为难之际,还是白鸽主动的为她解了围。“狂人,就在这里住一晚吧,等天明后我们再出发去找也不迟。”白鸽既已发话,虞狂人也就顺了白军的心意。
走进村落,白鸽就一反常态的踌躇着围着狂人他们打转,而白军陈亮他们欣欣然的去打探人家,顺便拾些柴火。当他们走后,虞狂人就将打转的白鸽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道:“白鸽,怎么了?”
“狂人,你会看风水不?”白鸽亟不可待的问。
虞狂人悠悠然的扫了一眼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景致,不疾不徐道:“东南西北各有庙宇镇守这个村落,想必这村落里有很邪乎的东西。”
“恩。”白鸽赞同的点头,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邪恶的东西,竟然出动了四大镇守神。狂人,依你看,空气中这些刺鼻的味道是什么?”
“福尔马林。”虞狂人不假思索道。白鸽愕然一惊,“福尔马林?那是什么东西?”
“腌制尸体的药剂。”
白鸽顿悟,“原来,制作木乃伊的药水在你们这里叫福尔马林。”此言一出,虞狂人又震惊了,“所以说,这里有邪恶的尸灵?”
当“尸灵”二字刚刚说出口,虞狂人和白鸽同时僵凝了,殊途同归的看法,看来,他们今天的运气不是太好就是太坏。
“哐当——”背后,黄忠等人不偏不巧在这个时候赶回来,将虞狂人和白鸽的对话悉数听了去,吓得全身僵麻,连手上抱得柴块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虞狂人和白鸽俱回过头去,看到三个人呆若木鸡,嘴巴张成标准的圆,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时间,在无声中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军他们才稍微舒缓过来。白军一个箭步跨到虞狂人和白鸽的面前,大呼小叫道:“是真的吗?你们说的是真的吗?这里住着一位尸灵?”多可怕啊!白军如果不是顾及着活着尚需的那点颜面,估计是可以跟小孩一样哭哭啼啼的吵闹着要回家的。
“太恐怖了,简直是骇人听闻,狂人,我要回去,我们要回去。”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黄忠是气和皮都不要了,当即哭丧着脸,眼泪花花的嚷嚷道。
虞狂人难得好脾气的安慰道:“来都来了,至少,我们得找到那扇禁锢着头颅的大门。就这样回去,不是太扫兴了么?”
白鸽也笑着宽慰道:“你等尽可放心,这村落就算真的有邪灵,你们看这四座固若金汤的守护庙宇,也容不得它出来危害人间。你们就放宽心的在这里住上一宿,明日天一明,我们再下山不迟。”
天色已经完全的黯黑下来,下山的路被一片墨黑湮没。陈亮扯了扯黄忠的袖子,道:“现在下山,一不小心就坠落山崖,摔得粉身碎骨。倒不如听白鸽和狂人的话,明儿一早再寻下山之计。”
“对了,叫你们去打探人家,怎么这么快就折返而归?”虞狂人睿智的转移了话题,黄忠等人的恐惧被分散,黄忠答道:“这村落就跟巴掌一样大小,里面没有人烟居住,根本就是个无人村。”
虞狂人的心蓦地一沉,这些古建筑尚保存完好,毫无破损,而且屋檐下没有杂草丛生的迹象,一切显得安宁吉祥。可以推测出,这里的人迹并未荒废多少时日,这村落里的人,集体迁去哪里了?
“那大嗓门提到的那扇大门,你们可找到了?”
白军和黄忠面面相觑,摇摇头,茫然无知。
虞狂人脸色变了变,白鸽似乎洞察出狂人的心思,走近她,轻声道:“狂人,村民们或许全部邪灵被禁锢在某个地方了。吃完晚饭后,待我去探探再说。”
就这样,几个人在村落外的一个空旷场地上搭起了帐篷,燃起了火把,将半边天空映得通红。吃过自备的干粮后,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沥的小雨,白鸽执意要去村子里面走一趟,虞狂人不甘心来去匆匆冷落了不该有的奇迹,也要跟白鸽同行。剩下黄忠三人,胆怯的你望我,我望你,如坐针毡,趁虞狂人和白鸽未走出视线,赶紧的一个箭步冲出去,跟上了虞狂人。“狂人,我们要跟你在一起。”黄忠粘兮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