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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伤员 ...

  •   卡卡西睁开眼睛,先看到了一块干净的天花板,然后,就是在乍看之下显得一脸同情,可仔细一看却颇为幸灾乐祸的玄间。

      “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
      他试图起身,可胸背间传来一阵剧痛,他还隐约听到了从自己胸腔内发出的一种沉闷的、仿佛由坚硬的东西挤压出来的摩擦声。

      “你最好躺着别动。”玄间轻轻按住他。
      “我怎么了?”卡卡西一脸茫然。
      “你不记得了?”玄间好笑地问。“医生明明说你的脑部没有受伤,你该不会是惊吓过度而导致失忆了吧?”

      卡卡西呆楞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
      那时鼬向他靠过来,他连忙后退,却一脚踩空,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我怎么了?!”他惊恐地问,同时费劲地拧着脑袋想看看自己的四肢是否健全。
      “放轻松点,”玄间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到一旁为自己倒了杯红茶,“你不过就是摔断了几根骨头而已。”
      “摔断了——”卡卡西噎住了,“几根?!!”
      “是啊。”玄间悠闲地往红茶里丢着糖块,然后皱起眉头想了想。“唔……大概有那么四五根吧。”

      卡卡西彻底丧失了语言的能力。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玄间抿了口茶,重新坐了下来,“是看见流星太兴奋了吗?看来以后我们得在竖井旁边加一圈围栏……”
      “这不能怪我!”卡卡西悲愤地叫道。
      “那应该怪谁?”
      “当然是——”
      可惜,他又一次噎住了。
      玄间意兴昂然地看着他。

      “……其他人呢?”过了一会,卡卡西又问。其实他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根据他对玄间的了解,如果他直接问出来,玄间一定不会那么爽快地回答。
      “他们都在工作。”玄间耸了耸肩。“怎么,你期待所有人都围在你的病床前哭泣吗?——相信我,如果这次你摔断的不是肋骨而是脖子,他们一定会那样做的。”

      卡卡西咬着牙,盯着天花板,忍受着这个在他看来毫无幽默感的玩笑。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我只希望他们等我去了以后再打开棺材。”他绝望地咕哝。
      “哦,那倒很有可能,因为鼬现在正忙着呢。”玄间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暂时还顾不上这个。”
      “那他在干嘛?”卡卡西脱口而出。
      但与此同时,他意识到他上当了。

      “原来你对他很感兴趣?”玄间立即凑了过来。
      “没兴趣。”这种时刻还是盯着天花板最为有效。
      玄间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不让你被自己憋死,”他说,“我就告诉你吧。——他找医生去了。”
      “哈?”
      “他担心本地的医生不够好,”玄间无奈地笑笑,“所以他去求一位熟人帮忙,尽管我们都认为那没有必要。不过,你确实把他吓坏了,我从没有见过他那么惊慌。你掉下去以后,他跑过来喊我们——他的声音都变了。”

      “他活该。”卡卡西很小声地说。
      但玄间还是听见了。
      “你这么恨他?”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莫非,是他把你推下去的?”
      “这与你无关。”卡卡西咬牙切齿地答道。
      意识到再招惹下去可能会对伤员的伤势不利,玄间笑眯眯地住了口,起身到一旁翻阅最近的报纸。卡卡西继续在床上抑郁地躺着,房间里只剩下报纸翻动时哗啦啦的声音。他百无聊赖,眼睛滴溜溜地开始打量两人所处的这个房间。

      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天花板比较高。大概是为了照顾伤员,落地窗帘掩上了一半,使得屋内半明半暗。玄间此刻就正坐在明亮的那一边读着报纸,而卡卡西则躺在较暗的这边。房间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事实上,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因为这里基本上就只有一张床,此外就是玄间坐着的阿拉伯式横椅,一盏优美的落地灯,一张小矮几,以及一张明显是临时搬进来放东西的圆桌。

      空间充裕,采光良好,家具寥寥可式样却很考究。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里应该就是鼬那家伙以及玄间等人在卢克索市区内的奢华的落脚点。只是这个房间太过简单,一定是刚刚才打扫出来的客房,而且房间里看不到淋浴间,这令他大为失望。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为自己这重伤员的待遇鸣不平。

      “……怎么了?”玄间从报纸上抬起眼来,发现卡卡西一脸愤懑。
      “没什么,”卡卡西酸溜溜地说,“……这里一定有很多像这样的房间吧?”
      玄间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房间是很多……”他露出投降似的表情,“但是像这样的只有一个,因为,这是鼬的卧室。”

      卡卡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很快,他便认定这是对方布置的又一个陷阱:
      “你骗我。”

      玄间几乎要苦笑了。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红、阿斯玛和疾风先后走进屋来。

      “谢天谢地,你醒了。”红上前坐在了床边,眼中满是关切之情。“阿斯玛都告诉我了……这真是个不幸的事故。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是啊,是很不幸,”玄间在后面自言自语地说,“只可惜我们都不清楚,它到底是怎样发生的。”

      卡卡西此刻的面部表情,与刚才面对玄间时完全判若两人。他晶亮的双眼讨好地笑成了两个弯,一脸天真烂漫。如果他还有一条小尾巴,那么它一定正在他的身后不停地摇动。
      旁边的三个男人似乎已对这种情景见惯不惊。玄间走过来,下巴越过疾风的肩膀,真诚地对红说道:“相信我,这家伙有着狗一样的生命力,依我看鼬都是白忙活了。”
      他在“狗”和“白忙活”上加了重音,那话外之音令卡卡西的眉毛一跳。

      “问你呢!”阿斯玛粗声粗气地催促道。
      “我痛……”卡卡西皱起眉头,显得十分委屈。
      “骨头还没有接好吗?”疾风问。
      “已经叫人来固定过了,”玄间不冷不热地说,“但鼬显然认为那还不够牢固。”

      夕日红回头看了看她身边的这几个男人。她确信如果卡卡西不是伤员,那么他一定会被阿斯玛或玄间踹下床,只是不知道谁先动手。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卡卡西露出一副可怜相,她于是又陪他聊了一会。
      稍后,阿斯玛出门抽烟去了,玄间和疾风也抛弃了伤员,双双坐到横椅上,似乎在低言细语地说着什么趣事,玄间开怀的笑声不时地传来。
      这样和平的景象一直持续到大约十分钟后,门外远远地传来了响亮的说话声。那声音迅速地接近,听上去可能来源于一位情绪不佳的女士。她转眼就到了门口,玄间刚要起身开门,她就已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屋里的四人全都愣住,而在她身后,是双眉紧蹙的鼬,和惊讶得险些衔不住烟头的阿斯玛。

      “……看来病人就是你了。”环视屋内一周之后,陌生的访客逼近了卡卡西。这时的卡卡西已无暇讨好美丽的女学者,他紧张地盯着来人,那样子就好像他正躺在制作木乃伊的案台上,而她即将把他开膛破肚取光内脏。

      “这是纲手医生。”鼬及时地补上了介绍,但他的声音并没有对伤员起到安抚的作用。卡卡西的目光疑惑地在他与纲手之间打转,那充满生气的眼神令鼬紧皱的眉头多少有所松动。

      红起身离开床边,让女医生坐在她刚才的位置。纲手伸出右手,对卡卡西打量了片刻之后,突然毫无预兆地在他胸前猛地一按。
      “噢呜——”卡卡西痛得大叫起来。鼬的眉头立竿见影地再度拧紧。
      “别嚷嚷!”纲手凶巴巴地喝道,又将手伸向卡卡西腋下的肋骨区域。卡卡西简直快要哭了。

      鼬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除了皱着的眉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更多的不安与焦虑。但熟悉他的人自然心知肚明,于是,玄间善心大发地走了过来。
      “这是例行的检查,”他破天荒温和地安慰痛得满头大汗的伤员,“纲手医生是有名的接骨妙手,再加上你那——”他瞄了一眼鼬,轻咳一声,“你那顽强的生命力,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像从前一样活蹦乱跳了。我向你保证。”

      这是他难得的一次做了好人,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没说过这么多体贴的话。但卡卡西一会茫然地看向他,一会又惊恐地看向纲手,也不知到底听进了几句。

      纲手在卡卡西身上捏了一阵,然后站了起来。

      “只不过是断了五根肋骨,也值得我千里迢迢地从赌场赶过来吗?!!”

      尽管“千里迢迢”颇有些夸张的成分,但面对比自己年长的女士的愤怒,即使那听上去有多么的不合理,也不会有人立刻站出来辩解。
      卢克索的赌场离这里不算太远,除了卡卡西以外,在场的人都知道鼬之所以去了那么久,是因为他在那里足足等了五个钟头。

      屋内一片静默,只有刚才饱受折磨的伤员在床上发出细细的□□。

      玄间站在鼬的旁边,一脸“我早说过会这样”的表情。鼬显得异常平静,——事实上,正是纲手的愤怒使他对卡卡西的伤势终于放心。

      过了一会,还是疾风勉为其难地开口了:
      “这个,当然……您知道我们并没有——”
      “够了够了!”纲手不耐烦地摆摆手。她重新坐了下来,而刚刚缓过口气的卡卡西立刻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往床里面缩。

      “……幸好这夹板上得足够糟糕,否则我就真的白来这一趟了。”女医生叹了口气,示意其他几人过来帮忙。
      “我需要给他重新固定那几根骨头。为了不留下任何后遗症,你们最好给我牢牢地按住他。”

      “不!”卡卡西绝望地叫道。
      玄间看了鼬一眼,然后明智地走到床尾,伸手按住了卡卡西的小腿。
      全然不顾断骨的疼痛,卡卡西开始大力地挣扎。
      “卡卡西——”鼬于是也按住了他的胳膊,并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但伤员的眼里只剩下医生的那一双手。那双手正慢慢地朝他伸过来,在他的想象中变成了一对吐着信子的眼镜蛇,因此它们还没有接触到他,他就已经十分投入地惨叫起来。

      “这样可没法工作!”纲手恼火地说。
      卡卡西的两腿不停地乱蹬,玄间几次脱手,额上很快渗出了一层热汗。
      “你确定他断的是五根肋骨吗?”他问纲手。“而不是一根半根什么的?”
      “卡卡西——”鼬再度开口,但卡卡西只顾大叫,显然他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让纲手再动他的骨头。
      “想点办法!”玄间向鼬喊道。他有些狼狈,阿斯玛正过去帮他。

      鼬不是不想办法。他一直在想。可卡卡西痛苦的表情在他眼前摇晃,令他平时的冷静都化为乌有。他的双手抓着卡卡西的胳膊,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镇定下来,或者至少,先堵住他的嘴——

      这个念头刚从脑中冒出来,他就不假思索地,俯身吻住了他。

      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
      不知是太过疼痛还是太过惊骇,卡卡西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干得好。”玄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由衷地赞叹。

      “这样就好办多了。”纲手满意地说。

      *

      他在黑暗中醒来。
      渐渐地,不远处出现了一团晃悠悠的火光,一个人影随之慢慢变得清晰。他听见两个声音在对答,其中一个是个女人的声音,而另一个,似乎是从他自己的嗓子里发出来的。

      “我的眼睛,是不是废掉了啊?”
      “没有,只不过划破眼皮而已。也许会留下一道疤。”
      “……赚到了。”

      那个女人的脸被火光照亮,他觉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她。
      交谈还在继续。

      “你确定,一切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没有任何疏漏了?”
      “没有任何疏漏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是来给他接骨的纲手医生。这真是个古怪的场景。

      “那么……”医生突然伸出手来,那双手变成一对吐着信子的眼镜蛇,迅速地滑向他。他试图跳床逃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两条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尖利的蛇牙就快要咬住他的脖子,然后……

      一片柔和的光晕在他眼前化开,那是来自床对面落地灯的灯光。已经有人刻意将灯罩放低了,使灯光转为一种暗暗的暖黄色。房间里的一切还和白天看到的一样,除了横椅上只有鼬独自坐在那里。他正低头读着一本封皮破旧的老书,神情非常专注,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伤员已经醒来。

      卡卡西将目光从对面的横椅上移开。他刚才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背上出了点汗。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昏过去前所发生的情景。他不确定那意味着什么,毕竟只有短短的一瞬,他感受到了鼬嘴唇的热度。然而,在他能够弄清自己的感觉之前,右肋传来的刺痛就已经剥去了他的意识。

      现在,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鼬的身上。看书的人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甚至,连一篇书页都没有翻动,似乎他并非在读书中的内容,而是盯着那一页出神,想着某个卡卡西猜测不到的地方。
      这样的鼬显得遥远而神秘,却没有平时那么讨厌。他沉思时的神态仿佛有一种镇静或催眠的作用,让卡卡西渐渐忘记了那些杂乱的念头,眼皮又变得沉重起来。

      这时,鼬回过神,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从书上抬起眼来。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还是立刻将书放在一旁,起身走了过来。

      卡卡西清醒了一点,可目光却在地毯与矮几间游移。在经历了最近出现的一连串梦境与事件之后,他对鼬的看法和感觉变得有些混乱。就比如在此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所以他选择了回避。而事实上,在与鼬相处的大多数时候他都宁愿选择回避,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性动作。

      鼬走到床前,踌躇了一下,然后在两人间这种略带尴尬的沉默中看了一眼怀表。
      “还有四个钟头才会天亮。……你再睡一会吧。”
      他说完便自然而然地向床上的伤员伸出右手,但那只手只伸出了一小段距离,就又放下了。
      他转身走向那盏落地灯,看样子是要去拉它的开关线。

      就在刚才鼬伸出手来的时候,卡卡西觉得自己隐约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意外的是,鼬没有那样做。
      他发现鼬要关灯,便忍不住叫了一声。虽然这有可能会引来鼬那惯常的淡淡嘲讽,但他也实在不愿意在黑暗中回想起某位医生的脸,以及那两条扭动的眼镜蛇。

      鼬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却什么也没有说,道过晚安后,就轻轻开门出去了。

      *

      “——怎么样,是不是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天亮以后,玄间自然又来探望伤员。同他一道的还有疾风。可令他们诧异的是,卡卡西的情绪并不高,整个人无精打采,完全看不出他昨天曾在这张床上大喊大叫。他的眼皮耷拉着,眼睛下面似乎还有隐隐的黑眼圈,口鼻和下巴都捂在毯子里,无论他们提出多么有趣或恼人的话题,他都一声不吭,漠不关心。

      “你这是怎么了?”最后,玄间忍无可忍地说,“是纲手捆住了你的舌头,还是鼬终于抛弃了你?”

      卡卡西的眼皮抬了一下,但只是为了给玄间一个白眼。
      玄间耸了耸肩膀,走到横椅上坐下。疾风也走过去,随手拿起矮几上的一本旧书。
      “嗯?这是鼬的书吗?”
      玄间抬头扫了一眼摊开的书页,笑道:“他怎么会看这样的书?”

      卡卡西的眼里来了精神。
      他知道,那正是天亮前鼬坐在灯下拿着的那一本。在鼬走后,他一直试图重新入睡,但随着窗外渐渐发亮,他的努力却仍旧徒劳无功。只剩他一个人的房间空空荡荡,头脑里也是一片混沌,那些稍微成型一些的念头,竟都是与鼬有关的。
      这令他陷入了极度的烦闷之中,他将这全部归咎于自己对那人的反感过于强烈,毕竟,强烈的反感和巨大的好感一样,都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既然他不可能对那家伙产生好感,那么就只剩下这一种答案了。

      他这样苦苦支撑到天亮,希望有谁能过来替他打发无聊。但同时他又认为,鼬也许是不会来了,因为昨晚的气氛十分奇怪,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虽然对噩梦的心有余悸与渐渐袭来的睡意令当时的他有点昏沉,但他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在脱离了那些争锋相对和你嘲我讽之后,他们之间仿佛只剩下一片充满隔阂的沉默。尽管除了自己的专业头脑,他从未打算在别的方面谋得鼬的重视,但昨晚的局面多少令他有些耿耿于怀。

      眼下,直到疾风问起了那本书,他才发觉它是此时此刻这个房间里唯一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东西。
      他于是把毯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自己的嘴:
      “那是什么书?”

      横椅上的两人惊讶地看了过来。

      “奇迹,”玄间似笑非笑,“木乃伊开口说话了。”

      疾风小心地翻开已经残缺不全的封皮,在扉页上找到了书名:
      “法老的……故事。”

      卡卡西的眼睛更亮了。
      “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你要我读给你听吗?”疾风问。
      卡卡西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玄间轻笑一声,抱起手臂,也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疾风于是在床边坐下,捧起那本旧书,凉幽幽地开始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上埃及的首都底比斯,住着一位年轻的法老……”

      *

      这样约过了半个钟头,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大叫。
      疾风疑惑地回头:
      “有什么问题吗,卡卡西?……”
      “你之前没说这是鬼故事。”卡卡西阴郁地抗议。
      玄间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疾风合上书,轻咳两声。看上去,他对故事的效果十分满意:
      “抱歉,我心血来潮,做了一点小小的发挥。”

      卡卡西哼了一声,猛地撑起身体,伸手从疾风手里抽走了那本书。
      作为一个应当卧床休息的伤员,他这个危险的动作吓得玄间差点从横椅上跳了起来。
      “……看来纲手的医术还真是名不虚传!”玄间无奈地感叹。
      “你最好小心一点……我们可不想被鼬责怪。”疾风补充道。

      卡卡西对此充耳不闻。
      纲手医生的确是接骨妙手。他现在不仅没感到丝毫的不适,而且胳膊也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心满意足地打开那本书,打算看个究竟,可紧接着,却又呆呆地张大了嘴,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

      那竟是一本小人书,每一页都画满了彩图,只有最下面才有寥寥的几行文字。从泛黄的纸张和修补过的装订线来看,似乎已颇有些年月了。
      在书的扉页上,有一个简单的小图——一位头戴王冠的法老立于战车之上,弯弓搭箭,指向远方。
      在图的上面,是一排仿手写体的英文。文字的边缘已有一些模糊,那定是过去的无数次摩挲所留下的痕迹。

      注视那一行文字良久,卡卡西终于轻轻念出了书名:

      “法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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