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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八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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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源亲眼望见季逐匀被阿莲拖进了觅花楼,暗自唾骂那混小子不争气。
思来想去,又觉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阿莲是那种混迹于风月场地之人,那季逐匀若不熟悉此事,日后又要吃不少亏。
更何况,季逐匀那三千后宫,不知为何没一个与他互表心意,想到日后季逐匀若要靠与炉鼎修合来突破自己修为,至今为止却对某些事情一窍不通,如此,让他在这种风月场合逛一逛也没什么不好。
年至十九仍纯情的要命,这在古代,或者说在《至尊雄霸录》里,已经算是稀事了。
但仍担心季逐匀受欺负,白昭源想着便进了觅花楼,入门时便被一众女子围住:“公子~可否与姑娘提前相约了?”
白昭源装的很是老成:“我初来你们这家,还不曾识得你们这儿的姑娘。”
“公子独具慧眼,我们觅花楼才是此地最佳,姑娘们唱曲弹乐皆是一等一的好,施的粉黛也少,是那些探香苑、聆风阁所比不过的~”
白昭源哈哈称是,一面用余光寻着季逐匀的身影,未果。
“那公子便随我来,过会儿我把姊妹们都叫来,你留下你中意的便是。”那接待的女子将白昭源领上二楼,让他在一个茶室内歇息。
“不用麻烦,你们这儿谁琵琶弹得最好便叫谁来便是。”白昭源只想抓紧定位季逐匀的位置并对他暗中相护,至于听曲什么的,都是后话。
那接待女子面露难色:“可巧不巧,我们这儿最善琵琶的伶人已被他人叫了去……”
“那般随便一位,会弹琵琶便是。” 白昭源点头冲她道谢。
见白昭源迟迟不脱面纱,又在几案前正襟危坐,接待女子只觉得他举止怪异,冲他献媚笑了一下便出去寻人了。
前脚刚走,白昭源后脚便随她出了茶室。
出乎他意料之外,整个觅花楼二层只有几间如他方才停留的那种小茶室,有些虚掩着门能透过门缝窥视其中,而有些门闭的严实,只能透过烛光望见屋内有人影相叠。
这让白昭源犯了难,这觅花楼不大,他敢笃定季逐匀便在这些茶室中的某一间里。
他环顾四周,无人,便蹑手蹑脚行至一处虚掩着门的茶室前,将耳朵附在墙上窥听:
娇媚女声:“哎呀~哥哥讨厌啦,&……¥%*……”
粗犷男声:“你这&……¥%#”
白昭源:“……”
那屋中男女淫、言荡语频出,定不会是季逐匀,白昭源火速将耳朵从墙壁上移开,向下一间行去。
这间茶室门是虚掩着的,白昭源便决意迅速往那门缝扫视一眼,若非季逐匀,便速速离去。
于是,他趴在门缝前,斜着眼往里面一看。
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衣物,花色的与单色的,叠放在一起,并没有季逐匀穿的那身黑色袍子,但随即,白昭源注意到,墙上正有两团人影相叠。
白昭源面上一燥,眼前一黑,忽觉身形不稳要向后仰去,临近跌倒抓住了那扇茶室虚掩的门,只听轰隆作响,那茶室的门,竟裂开两半了。
灰尘四起,呛得白昭源咳嗽良久,再睁眼时,那屋内人——竟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个膀大腰圆,油头滑面,另一个体态瘦弱,皮肤惨白——二人已穿好了衣服,对着白昭源怒目而视。
“啧啧,方才便看见门上有人影窥探,当时爷就想是哪个小骚、货这么耐不住,等我过会儿再去临幸你,可料不到你竟如此迫不及待,还把爷门给卸了!”那粗犷男子活动筋骨,□□着冲白昭源比了比拳头,“爷提早结束了,你说这怎么办?”
白昭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影子竟被这人看去了,自己又是偷窥又是拆门的,实在是理亏,便柔声说道:“你要多少金子,我给你便是。”
“哈,你觉得爷像是缺金子的人?”那粗犷男子大笑一声,望着白昭源,像小说中才会出现的那般夸张地舔了舔嘴唇,“我看你,方才饥渴到窥视,不如你以身相抵,咱们三人换个屋,玩点刺激的?”
说罢,他便挥手向白昭源抓去,被白昭源一躲,扑了个空。
白昭源在内心咒骂,撒腿往外跑去,那男子厉声呵斥一声,伸手胡乱一挥,竟真拽下了个什么东西。
男子低头一看,是白昭源掩面用的纱帘,再抬眼一看,面前跃然出现一个貌若神祗的大美人,顿时张大了嘴,惊得掉了纱帘。
白昭源怒骂一句,捡起那纱帘遮掩住面部,匆匆向楼下行去了。
——
“那个贼人……那个白昭源为了他想要破了无情道的人,究竟是何人?”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异动,听着像是门窗破碎的声音。琵琶声一滞,曲调亦变得细碎。
“我去看看……”季逐匀找着借口要走,却被阿莲一把扯了回来。
“你快回答我,你莫要告诉我……你身为他的至亲徒儿,连这种事都不知晓吧?”阿莲声音略微沙哑。
季逐匀无语,奈何阿莲的手如钳子一般,他挣脱不得。
“终于找到契机光明正大地靠近他,为此我谎称自己炉鼎之体,在我教丢尽了颜面,我可不愿,我所失去又终于能复得的被他人夺去。”阿莲的手微微颤抖,“你懂吗?不懂也罢,未来有一天你自然会懂,如今你只需告诉我……”
“你并非炉鼎之体?”季逐匀惊骇道。
“一些障眼法,便能蒙蔽你那几个笨师兄和那个识别炉鼎的蠢盘子。”阿莲笑得得意,“如今我与你坦诚相见,你也要告诉我,那人究竟是……”
“即便是告诉你,你又能如何?”季逐匀冷笑。
既然阿莲自爆自己非炉鼎之体,那白昭源更没有必要将他留下了。季逐匀没想到自己心头难事竟如此轻松便化解,不由窃喜。
“那自然是杀了那人,若白昭源无法回转心意,我便成为那人。”
季逐匀一愣,他原本以为阿莲只是性情顽固,未料到他竟将人生死视的如此低贱,便忍不住嘲讽一句:“那人约莫修为还在你之上,倘若你真有能力杀了他,可成为不了他,你不知,那些易容易声的秘术都是魔教邪术,你若去修习,多半会走火入魔……”
思来想去,季逐匀又风轻云淡一句:“若到那时,你更入不了他的眼。”
哪知阿莲听了这话,不觉泄气,反倒笑得愈发张狂。
季逐匀听他笑声伴着悠扬婉转的琵琶声,只觉得凄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