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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遇梗-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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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雨天的清晨,天是灰暗的。
在医院,小粳拿到了化验报告单,尽管她已经预感到了这个结果,但真正确诊了,心未免还是有些慌乱。
现在她还在实习期,还没有去考医师资格,如果这个时候去治病,她等于什么都没有了,等考完试,过了实习期再说吧,她长叹了一口气,将化验报告塞进包里,现在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情况并不算最严重,她祈祷自己能撑过去。
她回到宿舍,见乔柏恩不在,她急急忙忙拿出药箱将一整瓶黄连素倒了出来,然后把从医院里配来的药片,从包装盒中取出,想要放进黄连素的瓶子里。
“在干吗呢?门都忘关了。”小更从背后拍了拍她。
她没想到,小更会突然来到她的宿舍,她吓了一跳,手一抖,“哗啦啦…”一声,药散落了一桌子。
小更看了看满桌子的药,随手拿起了她手上的那瓶,问道:“怎么?你生病了吗?”
“没什么,只不过有点小感冒,没事的。”她慌忙将另一只拿着治白血病药盒的手藏到身后。
小更看了看药瓶上的字,有些疑惑:“黄连素治感冒吗?”
“刚刚找药的时候,不小心药片撒了而已。”
小更一脸怜惜,想要拉住她的手,可此时,她藏在身后的手正紧捏着治白血病的药盒,慌忙下她紧紧环抱住小更,顺势将那只手藏到了他的身后。
小更愣住了,望着如此主动的她,空气中充满着潮湿,他轻吻着她的额头,此时此地的气氛好到让两人忘我。
突然,她感觉到喉咙被扼住的恶心,那是服药后的不良反应,她只能假借着咳嗽来掩饰。
咳嗽,让两人都回过了神,她不敢看小更的眼睛。
“我要去上班了!”她挣脱了小更的怀抱,低着头草草地收拾着自己的包,然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一场瓢泼的暴雨结束了,天空渐渐明亮了一些,空气又恢复了粘热。
小粳无精打采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刚才她在值班室睡过去了,被导师发现,勒令她回家休息。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烫。离医师资格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坚持!她咬紧牙关,默默的给自己打气。
回到宿舍,她看见乔柏恩裹着一条毛毯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她不由得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更凑近乔柏恩一些,看见她脸颊上分外显眼的两条泪痕。
此时、此景,让她不得不胡思乱想,他们这是……想到此处,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这时,小更从外面端来一碗姜汤,看见小粳也回来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此番情景会让自己的恋人有如何不堪的联想,语气反倒有些如释重负:“小粳,你回来的正好,快帮我把她叫醒喝点姜汤,再帮她换一件衣服。”
“她……怎么了?”
“刚在公园里淋了雨。”
听小更如是说,小粳便上前推了推她,可她丝毫没有反应。
小粳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滚烫到烧手。
“快!必须马上送医院退烧。”小粳意识到她病情的严重,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的衣服想要帮她套上。
小更见状,想要离开房间。
“快来帮忙。”小粳却叫住了他。
“这不太好吧。”
“衣服都帮她脱了,还有什么不太好的。”小粳的语速明显变得急促。
“她的衣服被雨淋湿了,我没办法,我闭着眼睛的!什么都没看到。”他辩解。
“快送她去医院吧。”小粳说着,突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额头布满了细汗,本身也发着烧的她,从进房间的胡思乱想再到现在的一惊一乍,让她觉得有些晕眩,好难受的感觉。
“抱着她,快走!”小粳觉得自己快撑不住,对小更大声喊道。
这句话听起来让人觉得是命令又像是自暴自弃。
“还是一起走吧。”他横抱着乔柏恩站在门口踌躇。
她没有回应小更,也没有力气回应,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重重地关上门,然后,扶着墙边慢慢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小粳呆呆地坐在科室里,她庆幸上次的昏倒只是高烧、惊吓和劳累的结果,她的病还没严重到能让她突然就断气的地步。
“多小粳,跟我来办公室一下。”主任面无表情。
她战战兢兢迈着小步跟在后面。
“小粳啊,我和你的导师商量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到门诊部的医导处实习吧。”
她一听,立马知道自己已经被打入冷宫了,急忙说:“主任!实习手册里好像没有这个科室的轮转吧。”
“小粳啊,我看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也是,你一个女孩子来我们外科实习的确是有点吃力的,你先去医导处实习一段时间,等适应了,再回来。”
她叹了一口气,的确,最近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负责巡视的六床病人总是无暇顾及再加上连续的请假,错过了好几场十分重要的手术观摩。今天主任对她的态度算是委婉的。
她点点头,回到值班室收拾东西。
她搬到门诊大厅后,又转回到住院部,因为她要给乔柏恩打饭,那次淋雨后,乔柏恩得了严重的肺炎,还要住院一段时间。
自从那次昏倒后,她明显感到自己与小更的距离变远了,有时她感觉的到小更就在自己的背后默默注视着她,却总是不走到她的跟前,而她也不敢找机会去向他解释那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现在的她总是会害怕,害怕小更会对她说出分手,她才知道,原来在这段感情里自己竟是如此卑微。
她走进乔柏恩的病房。
“小更,小更别走,抱紧我!抱紧我!我爱你,我爱你。”乔柏恩正说着梦话。
她愣住了,放下饭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关上门,走路也开始摇摇晃晃,曾经在脑海里的疑惑这次被膨胀到无限大,一些关于乔柏恩和小更的片断像放电影一样从她脑海闪过,她的思绪变得凌乱,或许他们早就已经开始了……或许一开始他们就在欺骗我……
是不是自己还不够了解男人?是不是男人都喜欢暧昧不清?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可她马上恢复了理智,二十多年在一起的感情,她记得小更的眼神,从小到大未曾改变过,她相信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她的。
小粳坐在大厅的医导台,这个岗位的确没有之前在外科实习精神压力这么大了。她庆幸自己的病情也没有之前这么反复。
那天以后,小更再也没有找过她,不过她知道他每天都来医院,因为医导台上的屏幕有医院大门的监控画面。
或许他去的是住院部吧。
“小粳。”乔柏恩穿着病号服走了过来。
“怎么样?身体好多了吧。”
“是啊,快出院了,我特来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呢。”
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孩爱着庄小更,她的心不由泛起一阵酸意。
这时,一个白大褂走过来对小粳说:“多小粳,你的档案核对下晚上要交给导师的。”
“哦。好。”。
乔柏恩帮小粳接过档案,快速扫了一眼,惊奇地说:“咦!小粳,我也是8月10日出生的,跟你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呀。”
小粳没有搭话,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监视屏幕上,因为她看到小更出现在画面里。
那天,当她在医导台的屏幕上看见小更主动抱了乔柏恩,然后牵着手离开,看起来是多么甜蜜时,她知道自己失恋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乔柏恩。
痛,心痛!此时,她的心才真正开始痛了,每当看到小更离去的背影总会让她的心莫名慌乱,只是这一次不同,她无法挽留,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开始不停反问自己是不是会错了他的意,她清楚地记得她向他表白时,曾问过他有没有想对她说的话,可他的回答仅仅是我们是亲人。
或许他真的只是拿她当作亲人罢了,而她也只是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安全感,可那些都不是真正的爱情,是她会错了意,表错了情。
她极力否认自己对小更的感情,但越是这样,她越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她的心就越感到痛。
小粳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人绑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谁。
她只记得他们把她关在一个黑暗的小房间,她害怕极了,因为一个小创伤就可能让她血流不止。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点滴一点点注入她的静脉。
她的师姐正站在她的病床前,眼睛盯着一堆化验报告。
“颜杉学姐。”
她与颜杉是同一个导师,看见颜杉时,她知道自己应该在南港医院。
颜杉紧张地说:“小粳,我发现你的血凝功能特别不好,血常规也有些异常,建议做个详细的检查。”
“不用了。颜杉学姐,你让我出院吧,我应该没什么事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拔掉了扎在身上的各种管子。
之后,她来到自己实习的医院向导师简单交代了下事情,并且向他请了一个长长的假期,然后回到宿舍,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
命运为什么要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承受这么多事情,是她太倒霉了吗?
现在,她的灵魂就像是游离在水里的浮萍,心里空空的,她好想念林维雍,自从她搬出学校宿舍,林维雍也随即搬了出来,在学校附近租住了一套公寓。
她拎着行李,按下了林维雍家的门铃。
“哈哈!小粳!我可想死你啦!”林维雍打开门,她正敷着面膜,大笑着把嘴咧得大大的,显得非常兴奋。
看见林维雍的这一刻她却再也忍不住,害怕、孤独、绝望、伤心……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一把抱住林维雍,趴在她的肩膀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失恋了?”她扣下面膜,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你知道?”她抽泣着,语气有些意外。
林维雍想到那日在酒吧,她看见庄小更勾搭着其他女人那放荡不羁的模样,失恋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小粳,你和庄小更青梅竹马,真的就没看出他是这样一个人?”
小粳没有接话,她沉默了一会儿,的确,林维雍倒是提醒了她,她感觉的到,小更看她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依旧是那么温暖,或许他和乔柏恩仅仅是一个误会。
想到这里,她开始嘲笑自己的那一丝侥幸,那一丝幻想是多么的可笑与可悲。
“算了,不要再多想了,现在看清他虚伪的真面目也不算太迟。”
虚伪的真面目?她不懂林维雍何出此言,但她并未多想,哭丧着脸说:“不止失恋,还失业了。”
“失业?”林维雍太惊讶了:“是哪家医院啊,居然会放弃你这个三好学霸?”
“是我自己放弃的。”
“为什么呀!”林维雍更惊奇了。
“因为……因为……我……”她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能把自己患了白血病这件事告诉她。
“你不会就因为失了个恋,就连工作都不要了吧?”林维雍胡乱猜测。
这样讲似乎也对,她是一个孤儿,本来就是了无牵挂,支撑她要活下去的就是憧憬着未来美好的日子,可现在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又何必要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呢?
林维雍没想到她居然默认了,对她是可气又可笑,末了,还不忘调侃她一番:“哟!哟!哟!真是没有想到,原以为二十多岁初恋都还在的多小粳是块大木头,可没想到这块大木头真谈起恋爱却是个情痴种,真是一个恋爱脑。”
她本想给林维雍一个笑脸回应,结果笑出来简直是比哭还要难看。
“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觉。”现在的她实在是太脆弱了,暂时就想在林维雍这里靠一靠,她不知道自己醒来后,会如何选择今后的路。暂先别管了,现在她就想好好地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