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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他 ...

  •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人生了。
      于琪的人生。
      因为过于漂亮的面孔而被戏弄为女生,然后种种,最后厌恶社交厌恶自己厌恶一切,将一切都托付给虚无缥缈的游戏世界里。
      因为经常熬夜死掉了,接着就是郦子琪的人生。

      几句话都能轻易概括的人生,没什么好想的。

      “子琪哥哥,在想什么?”
      美丽而尚未明白世事无常的少女仰慕地看着她的偶像。
      “清晨的露珠,与无关风月的闲事。”
      虚伪的人浅笑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掩盖了他刚才的走神和无聊。
      “从子琪哥哥嘴里说出的事情,真的很有趣,怪不得大家都那么喜欢你呢。”
      “是吗?的确是的。”
      喜欢,仰慕,赞美,所有的一切,都是负担。
      他不得不承受的负担。
      郦子琪的人生必须拥有的负担。

      于琪,你还记得吗?
      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再度看见自己容颜的那一瞬。
      漂亮的青年陌生般地凝视着自己,奇异的生物出现,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与曾经的自己不相符,也不习惯的道路。

      每一次与人说话,总会觉得痛苦。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对方是什么样的心情?对方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揣摩,试探,谨慎,人与人之间隔着肚皮,隔着所有,隔着世间的一切。

      “你要成为万人迷。”
      陌生的神明降临,给予应有的代价。
      “不用担心,只要你按照这上面的做就好了。”
      奇异的生物到来,设下甜美的陷阱。
      假如,于琪,你不想那么多,勇往直前该多好。
      假如,于琪,你没有遇见那个人该多好,总会在磕磕碰碰中学会舍弃,学会向前。
      不至于,这样狼狈地维持着郦子琪的人生。

      于琪记得,在糟糕的校园之后,那个夜晚,他来到了一个更加陌生的地方:阴森可怕的古堡面前。
      是夜晚,是鬼魅的狂欢,是骷髅骨子里发出的尖叫。
      求救?救命?
      他慢慢地向里面走去。
      也许找得到答案,也许是更加糟糕,也许是早已注定的死亡。

      狂风呼啸着,弱小的蜡烛火焰虚弱地挣扎着。
      来自古堡主人的馈赠,悉数地给予误入此地的游人。
      黑暗的生灵,从来都喜爱着光明眷顾者的痛苦。
      就在此,他们相遇了。
      取代名字的人与披着皮囊的人,各自怀着彼此的目的接近。

      “他是你第二个攻略对象。”
      第一个,是那个骄傲美丽而聪慧的少女,在他意料之中的失利后,仍然抱着旧日的爱慕,从他眼前走来。
      不用拒绝,也不用接受,绅士般的开口。
      那张嘴中,说着他从未想过的言语,去蛊惑着少女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第二个,是一个男人。

      于琪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长得高大威猛,英俊帅气,混血儿般令人瞩目,然而气质却沉稳平和。
      “你好,如你所见,这座古堡危险异常,所以,合作如何?”
      是他先伸手,却是他先沦陷。

      爱情,到底是什么?
      郦子琪在以后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想过这个问题。
      也许是一朵玫瑰,也许是一个微笑,也许是一个吻,也许是危险当中的一次握手,也许是平凡日子里无数次陪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于琪也有他自己的答案。

      古堡后,白昼到来,夜晚又继续着那惊险的旅途。
      白日的少女对他追赶上来的学业侧目,微微一笑,与他漫步在樱花下,闲庭漫步。
      夜晚的男人一言不发,抓着他的手逃命,同时教授着他那些习以为常的知识。
      也许,于琪早该发现了。
      但是,郦子琪只能维持他的人生。

      “子琪,祭典快到了,你愿意陪我一起去看吗?”
      在那句话后,风云变幻。
      夜晚消失了,而白昼与其共鸣,男人出现在面前。
      是相似的容颜,相似的行为,应该是那个人。
      心早为他做了指引,沉溺在那无边无际的深夜里。

      “是你。”
      “嗯,没想到是同一个学校的,挺好奇你为什么跟我们一起出现在那里。”
      是秘密。
      那时,于琪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褪去那一层名为郦子琪的外皮,毕竟在黑夜中他一直都是于琪。
      “我……”
      但是,谁会记得于琪。

      混乱与黑夜同时降临。
      于琪献祭了自己于所爱之人。
      在一片白茫茫中,他听到有人轻轻地说着。
      “子琪,我以前就很喜欢你。”
      第二个攻略对象,如是告诉他。
      轻轻的,就像是一片细微的碎石,碾压,卷进了跳动着的血红的心脏中。
      同时,身体的疼痛,都变得那么细小,欢愉也离得仿佛冷眼旁观。

      “子……子琪……郦子琪!”
      是少女的声音,忽然间敲醒了他的灵魂。
      于琪的灵魂与他的身体再度合一,却继续扮演着名叫郦子琪的人生。
      “如你所见,我们是彼此相爱的。”
      是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熟悉而陌生。

      是你吗?
      不是你。

      于琪站起来,狼狈地将自己裹进衣服的监狱中,弯弯一笑。
      “我不爱你,我也不爱你。”
      前者是男人,后者是少女,两个人同时都瞪大了眼,呆在原地。
      而他哈哈大笑地逃走,试图远离这一场笑话。

      “子琪,你还好吗?”
      第三个攻略对象,是郦子琪多年未见的竹马,在此刻突然到来。
      然而,于琪已然明白,匆匆地结束了这荒诞的开场,又离开。
      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他使得千万分的力气,只为了扮作郦子琪的他能自由地给予名为爱之物。
      他们在那古堡短暂地相逢,之后又短暂地相处,是什么时候离开
      你是谁?
      你在哪里?

      最终,他们隔着人群再见了。
      于琪累了,只站在原地,只看着他。
      是的,是他,假如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是心的指引仍旧有半分真实。

      “郦子琪。”
      “于琪。”
      于琪说,那一刻,他从来不是郦子琪,只是从前那个自闭的青年,却也要开口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情。
      即使,于琪知道,从未有可能。
      当他知道的时候,就明白对方不可能爱上自己。

      “……别哭了。”
      但是为何,不再扮演着第二个的你,为何还是如此温柔。
      眼泪是不重要的,于琪从前也未曾想过眼泪会给他留下什么,但此刻当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的时候,至少——
      “我叫沈其彦,是时空局来帮助你融入这个世界的员工。”
      于琪知道了他的名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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