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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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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经夜里两点,这个时间点除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外,即便是娱乐场地也到了快要打烊的节点了,而他口中要想看看的场景不过就是看一场恐怖片。
这一切都在杨子谦的预料之中,不过就是一些装神弄鬼的影片,不也是演员在机器后面拍摄的吗?这有什么可害怕的。
傅斯昂家中有一个私人影院,虽说不算太大,可也不小,还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星空,尽管城市没有多少星星,可这也是有钱人的一种享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任性还能为所欲为的真理吧。
投影仪全智能化,傅斯昂将他反锁在里面,里面就算不用戴3D眼镜都能有立体效果氛围感。
半个小时后,里面没有传出震耳发聩的吼叫声,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害怕嚷叫,真男人是不会被这哗众取宠的影片给吓住的。
里面虽没有其他动静,但隐隐传来一阵音乐声:“南无喝呐怛那哆呐夜耶……”
杨子谦正盘腿席地而坐,双手呈佛祖打坐时的样子,紧闭双眼,嘴里还一直哼唱着这首歌,手机页面上显示的是英叔拿着桃木剑的壁纸,他耳朵里尽管用纸巾将其塞住,可无奈音响的声音过大,还是有阴森恐怖的声音传入耳蜗。自己一直背靠着墙壁,里面并没有开空调,可他额角也渗出汗来。
不知是他高度紧张还是出现了幻觉,突然之间听到玻璃有动静,被紧锁的门也发出吱嘎的声响,任凭谁此刻大脑都会陷入一片空白。
他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头,心想大城市应该是不会出现脏东西的吧,可自己八字轻,万一碰上了个粽子,只怕只能去底下找英叔收了她。
正当他在遐想之际肩头被人碰了一下,紧绷的肌肉下意识反应捏起拳头上前不分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直接朝着身侧挥打过去,拳头稳稳当当落在一个很柔软有温度的掌心中。
杨子谦缓缓睁开眼睛跟前原来站立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归属到动物界的人。
傅斯昂看他有些狼狈的样子,心中奸计得逞露出满意的笑容来,“不喜欢?这可是按照你心中所想挑选的,美艳动人还很有情趣。”
电影画面暂停在一个披着头发身着白衣的女子出场过程中,他所放的影片是八十年代国内拍的聊斋系类最恐怖的《画皮》,听说《午夜凶铃》和《咒怨》都是根据它的灵感而来。
四周吵闹的音响终于安静下来,屋中还依旧回荡着他手机放着的《大悲咒》音乐,用佛法来普度,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靠近自己。
傅斯昂紧握着他挥打在他掌心的手,眼尖地看到他耳中塞入的纸巾,好笑道:“看来你还是喜欢和我玩这招,起码不会两眼空空,双耳不闻。”
杨子谦咧嘴一笑,能屈能伸一向是他行动的指南,这点把戏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我八字轻,要是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同在一个屋檐下,你也应该跑不了吧。”
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他之前高度紧张导致血液加快,脸不仅没有变白反而变得有点绯红,额角有粒粒细汗,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分明浑身发烫,可手却冰凉。
傅斯昂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他将杨子谦按压在背后的墙面上,杨子谦喉头动了一下,想着要赶紧找个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还没等他开口,面前之人低沉问着:“周伟之前有交给你什么东西?他都跟你们说过什么?”
刚才高度紧张的情绪还没有缓过神来,杨子谦脑中此刻一片空白,即便周伟之前真的和他说过什么,那也是之前的杨子谦,此刻并非他本人又如何得知,况且自己也没有看过这本说,连自己同事都是只看了前半部分,鬼才知晓他到底说了什么,自己没有充值又不是VIP用户,哪能知道那么多。
头一回没有跟他唱反调,只是诺诺说着他舅舅从未和自己提及过什么东西。
傅斯昂缓慢松开钳住他的手,打开阳台的窗户出去透气,他双手撑着栏杆望着底下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杨子谦看他一个人想静静,便蹑手蹑脚准备溜出房间回去睡觉,可脚刚踏出一步,外面之人低声道:“过来。”
这话刚落他就加快步子往外跑,但依旧没能逃脱被他拉扯到阳台上陪站的结果。他的手一直死死地拉拽着门把手,哐当一声,门被带上两人被反锁在阳台外面。
杨子谦手还握在门把手上,眨巴了几下眼睛,使劲儿往里推都打不开。
“这门只能从里面打开,也是为了防止盗贼。”傅斯昂冷冷说着,虽然听到动静可没有回头看他。
这人是不是有病,二十二楼会有小偷爬进来吗?两人都没有带手机,难道今晚只能在阳台上和他一起度过这漫漫长夜?
杨子谦站在阳台上一言不发,精力早就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出了一身冷汗如今被秋风一吹居然有些瑟瑟发抖,他看向面前身裹毛呢睡袍的人,要是他不是傅斯昂说不定就过去蹭蹭暖和的睡袍了。
傅斯昂扭头看向离他一段距离的杨子谦,推了下眼镜,嘴角一抹笑意,“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离我这么远?在这里我又不会干什么。”说着朝他跟前走过去。
杨子谦脑子被凉风吹得逐渐清醒过来,佯装几个步伐上前抢先一步钳住他的手,傅斯昂这次居然没有挣脱开,并不是他不想,而是自己的衣裳被他一把抓住,一旦挣脱开一定会□□出现在阳台上,尽管现在凌晨两三点,没有他人会来偷窥,但事关颜面问题他又怎么可能会就此肆意乱动。
“刚才是不是就等我放松警惕朝你走过去?”傅斯昂漫不经心道:“刚才那几步确实不错,练过?”
这次换杨子谦拉拽他挪至阳台角落缓缓坐下来,用臀部坐着他一角的衣裳,手裹在他睡袍一侧的口袋里,拿他挡着外面的寒风倒也凉快了许多。
本想刚才在背后偷袭,可他连背对着他都是一脸防备的样子,只好等他自己转过身来放松警惕才能下手。
杨子谦冷哼一声,用拇指推了一下鼻子,得意洋洋道:“知道我偶像是谁吗?叶师父。”
傅斯昂不禁笑出声来,手搭在支棱起来的膝盖上,“要是他能知道有你这么一个……说不定今晚就过来找你理论。”
两人难得这么心平气和没有戾气谈论,可也只有这么一句,多余的话杨子谦也并不想和他多谈,更何况现在确实困得要死。
傅斯昂取下眼镜看着静悄悄躺在他身侧之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人怎么每天都可以没心没肺地嬉闹着,只可惜他是周伟的外甥,正好撞到了他的剑刃上,可惜该见着的人已经死在那场火海里,不然真想让他瞧瞧今日这番局面。
想到此处脑中不自觉涌现出他小时候的回忆,只见他眉头紧锁,面目也有些狰狞,手缓缓抬起想要掐着靠在墙壁上的人的脖子,可手还没到他跟前,杨子谦在睡梦中不自觉往他肩头靠去,手挽在他胳膊上,嘴里喃喃着:“傅斯昂,你跑不了了,我一定会亲手送你进去……”
听到这话傅斯昂邪笑着戴上眼镜,要是这么快就把他生吞了,岂不是少了些乐趣,这样一只小耗子,要慢慢玩才更加有趣。
虽在凉风习习的阳台,但杨子谦睡得也算安稳,心大的人有一点好处,心里不装事吃得好睡得香身体棒。
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死过去的,只是觉察眼前有一团光亮,恍惚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他怀里,愣了半刻后一把嫌弃推开,不过昨晚还真多亏他这一身暖和的睡袍,不然早就冻成发紫的人了。
小安此刻正站立在他们两人跟前,见到傅斯昂坐在地上赶紧搀扶起来,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问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这也不是自己分内该问的事。
“傅少,傅爷来了,在客厅正等着你,还有傅少先生。”他说着瞟了一眼揉着睡眼朦胧的杨子谦。
这个节骨眼来想必是因为食品中毒事件,可能也是顺道来看看傅家这个还未公开的傅少先生。
傅斯昂整理一下衣裳,冷漠说道:“他终于坐不住要找上门来了,让他先等着。”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睡意绵绵的杨子谦,“收拾利索点,我可不想丢人。”
虽然事先知道他和傅东关系不好,让长辈等晚辈在豪门故事中应该算是大忌吧,说不定等下就会来一场狂风暴雨。
杨子谦想起之前在路途中碰到的傅成文,听说傅东一生也没有娶过妻子,膝下无子,傅家两兄弟,一直偏爱傅成文,先前傅斯昂找人撞了他的车,今日来不会是过来讨要说法的吧。
自古豪门都有一个不太好对付的恶毒婆婆,眼下傅斯昂父亲死在大火中,母亲成了痴呆傻子,家中只剩下这么一个大伯,只怕会是难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