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十**纪

9、愚人节特别节目

　　天气渐渐凉了，有的学生已经把学院色的围巾裹在了脖子上。中午出去的人也多了起来，那时候的阳光懒洋洋的，非常温暖。

　　从阿不思潜入斯莱哲林寝室算起，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两人零零碎碎的也碰了十几次面。虽然斯科皮自始至终都没有给阿不思什么好脸色看，但时间一长，阿不思觉得对方的怒气已经基本消了。

　　只是罗丝对此总是不大放心，时不时就把阿不思拉过来一顿唠唠叨叨，总而言之就是要让阿不思小心再小心。而原本以为会越来越反应激烈的詹姆反倒不大关心这事了，根本连提都懒得提。

　　“他喜欢上一个同年级的女生。”罗丝一边看书一边回答，“现在可忙着呢。”
　　“哦……”阿不思抓抓头发。
　　罗丝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你们两个，一个忙着和女孩套近乎一个忙着和斯莱哲林套近乎。”罗丝啪的合上书，那声音都把平斯夫人不满的目光从图书馆的另一端吸引过来了，“到底有没有打算好好用功！”
　　“离期末还很远……”
　　“离交魔药课作业可就只有两天了，别指望我会给你抄！”罗丝高傲的说。
　　“别这样。”阿不思立刻精神起来，“我还什么也不会呢。”
　　“哦，那还剩一周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波特。”
　　阿不思转过头，斯科皮就站在那。抬着下巴，手别在身后。

　　“哦该死的……”罗丝小声的说。
　　阿不思立刻活动起来，他把羊皮纸塞进书包就像塞进废纸篓，然后啪的一声甩在肩膀上。
　　“我先走了。”他笑呵呵的对罗丝说，“晚上见。”
　　罗丝却只想把课本砸到他脸上。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图书馆，斯科皮绷着脸，仿佛在做一件极为不情愿的事。
　　他们走到了有求必应室的走廊，和往常一样，那里空无一人。
　　斯科皮拉开了门。

　　“你有找到什么新东西么？”阿不思问。

　　在德拉科决定离开有求必应室的那场谈话后，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那个少年了。大部分的时间留声机里呈现出来的都是DA断断续续的训练，斯科皮认为那是因为只有当德拉科作为调查组的一员巡逻经过有求必应室时留声机才会启动的缘故。

　　“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斯科皮拉着嘴角说。
　　“那你叫我来做什……”
　　“除了你父亲的初吻。”

　　阿不思险些被自己噎死，“什……”
　　“我估计那是在圣诞节前夜因为上面有蟹寄生，我估计那是……”
　　“嘿嘿嘿！”阿不思蹦开，捂着耳朵惨叫，“够了够了！！”

　　斯科皮住了嘴，然后终于颇为愉快的笑了起来。
　　“而从留声机有记录下来看，我父亲还刚好经过门外……”他摸着下巴说，“顺便说句，你父亲个子和那女生差不多，波特家都一样矮……我认为他有尝试踮起脚……”

　　这·真·的·是·太·多·细·节·了！
　　阿不思的眼角直抽，“梅林……求你别说了。”他呻吟着，“你到底找到了什么？”

　　斯科皮撇了撇嘴，他放过了这个话题，“你记得你父亲的教父吗？”他问。
　　“西里斯先生？”阿不思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的确，西里斯先生是在这一年被害的。

　　“那个粉红色的癞蛤蟆离开学校、DA也不再活动后我父亲又可以回到有求必应室了。”斯科皮慢慢的说，他用眼白斜着阿不思。
　　“你父亲不能来有求必应室是我父亲的错我代我父亲向你父亲道歉。”阿不思熟练异常，不经考虑——当然也没有多少诚意的说。

　　斯科皮接受了这个道歉，“他们有一场谈话。”他说，“是关于西里斯的。”
　　“他们说了什么？”阿不思问。
　　“很多。”斯科皮拨弄着留声机，“主要是你父亲在讲西里斯的故事，在后来……他又说起了自己的一些故事。”
　　阿不思眨了眨眼，“我爸的故事？”
　　“大概就是他小时候的故事，被表哥欺负，没有朋友，BALA、BALA、BALA。”斯科皮干巴巴的说，“接下来他深入了受虐儿童的内心世界，我也没兴趣了，懒得听。”
　　阿不思发愣的看着留声机，却也不说话，而这让斯科皮烦躁起来，“你到底要不要看！”

　　阿不思接过了那台银色的机器，“我爸爸几乎不怎么提起他小时候的事情。”他说。
　　“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提，被一个愚蠢的胖子欺负。”斯科皮不高兴的说，他把围巾再脖子上又绕了一圈，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阿不思奇怪的说。
　　“宿舍。”斯科皮说，“不打扰你回顾家族悲凉。”
　　“你不看吗？”

　　斯科皮回头，把一边眉毛高高的挑起来。
　　“怎么了？”阿不思问道……斯科皮的眼神带着惊异，还有询问。
　　“我不认为你想让我参加波特家族的追悼会。”斯科皮很直接的说。

　　阿不思的指头在留声机的按钮上滑来滑去，“既然我老爸认为马尔福先生能听……那我也认为你能听。”他轻声说。
　　斯科皮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似乎想说什么话来辩驳。但他最后决定转身走回来，把围巾拉下来丢在长沙发的扶手上。
　　“放吧。”斯科皮说。

　　阿不思知道哈利住过碗柜，知道那里面肮脏潮湿，阴暗而发闷。
　　但斯阿不思从来不知道，哈利一个人躺在橱柜里时在想什么。

　　他看见哈利和德拉科并肩做在一条长沙发上。
　　“达力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却只配呆在橱柜。”在留声机的画面中，哈利轻声说，“说起来……我当时从没置疑过为什么他值得这么好，而我什么也没有。”
　　“因为达力有父母，有家……而这代表了一切。我没有父母，所以很自然的，理所当然的只能呆在那。看着他得到疼爱，看着他可以在周末出去，看着他开生日Party……这没什么不公平的……我小时候一直这么想。”

　　“但小天狼星那天告诉我，他能给我一个家。”
　　“他是我的教父……他会……照顾我，做我的监护人。”哈利的语速加快，“你明白吗，不是那种韦斯莱夫人式的，而是更接近父母的、更亲近的……”
　　“我明白。”德拉科说，哈利停了下来。

　　“但现在他也走了，而这都是我的错。”哈利又开口，“如果我再清醒那么一点点，他就不会死。”
　　哈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的眼睛空泛的看着前方，“或许我就是不值得一个家。”

　　“别开玩笑了。”德拉科慢慢的说，“就连我都值得。”
　　“……你这幸运的混蛋。”哈利非常短暂的往上扯了扯嘴角，他的腿缩在了沙发上，下巴撑在膝盖。

　　“你妈妈是怎样的人？”哈利忽然问。
　　“世上最好的母亲。”德拉科回答。
　　“那你爸呢？”
　　“……很会赚钱。”
　　哈利咂了咂嘴。
　　“他对我很好。”德拉科说。

　　哈利不再询问德拉科，他的话题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我想要有一个完整的家……有时真羡慕罗恩。”他喃喃的说。
　　德拉科转过来对着哈利，手肘撑在沙发上，“你不已经是他们家‘第七个儿子’了吗。”他假笑着说。
　　“陋居不是我的家。”哈利说，“在那我只能是客人。”

　　德拉科的头发扫过额头，“那对于一个完整的家……你的标准是什么？”
　　哈利有点神游天外，他揪着长袍上的线头，“这有什么好问的……”他盯着揪出的一小段线，“父母、兄妹、朋友——不过像你那样独生也不错……”
　　德拉科的嘴唇动了动，然后他的眼睛垂了下来。

　　扯了扯袖口，再抚平它。
　　终于德拉科漠然的转回身，把滑落的头发别过去，看起来不大有说话的兴趣了。

　　很沉闷。
　　阿不思忽然觉得有些难受……

　　坐在他身边的斯科皮忽然伸出手把留声机的按钮旋了一大圈，画面啪啦一声花了。
　　“斯科……”阿不思皱着眉。
　　“反正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斯科皮冷着脸。

　　画面再度清晰，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

　　阿不思仔细的看过去。
　　哈利似乎睡着了，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头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他的眉毛皱着，嘴角下拉。而德拉科一动也不动，眼睛没有焦点，苍白的双手在膝盖上交叠。
　　他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在想。

　　阿不思的目光移开，在斯科皮的脸上停了下来。
　　非常相像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斯科皮的感情总是外露的，阿不思可以很清晰的分辨他的想法。而德拉科……他的表情却好像是遵循一个现成的剧本，中规中矩。每一条肌肉都有固定的活动范围，再激烈的争论他的咆哮也有一条清晰的底线，就像他长袍上的折痕一样，一切都是适当的，合乎礼仪合乎逻辑。

　　阿不思垂下眼睛，看着哈利。
　　现在哈利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了……父母、孩子、朋友……
　　但阿不思不知道，在这个完整的家里面……包不包括现在这个陪着他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啊……请看俺的愚人节特别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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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笑的……只是普通的更新o(╯□╰)o
愚人节快乐……爬走……等我完结修文的时候改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