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盥洗室决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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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出不穷的背叛、倒戈，绝处逢生或者一败涂地。
食死徒和凤凰社之间的战争连延数十年，横跨了三个世代，终于化成和平时期中羊皮卷上一长传一长传的墨迹。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罗丝和斯科皮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在寻找留声机之外的证据上。但自从罗丝找到记录的突破口后，他们再无斩获。
没有多少可以利用的信息和资料，在大部分的记录中都清晰明确的写着那一套早就已经耳朵生茧的老调重弹。
拿到手中的每一本资料都比上一本更加的厚重，罗丝总是寄期望于能够在这些大部头的某个缝隙处发现几个疑点，然后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拉出另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在几次尝试后她甚至决定采用非常笨拙的地毯式搜索，在几百个于伏地魔相关的巫师——现在甚至不仅仅是包括巫师了——中一个个的检查排除。
但让罗丝心灰意冷的是这种努力也没能为他们取得多少进展，这也或许是因为最初的罗奇尔给了他们能很容易找到下一个的错觉。
“我最近开始怀疑是不是德拉科只有罗奇尔这一个帮手。”在一个晚上罗丝揉着眼睛，困倦的说，“毕竟他也算是食死徒中的元老了，有他的帮助德拉科的工作也不会显得太困难。”
阿不思摇摇头，“在没有完全确认前我可不会那么说，太绝对了。”
“你别老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罗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大家自我断定马尔福家是胆小鬼又不是你的错，而且没准到了最后还就真的是。”
阿不思叹了口气，他看着罗丝又揉了揉眼睛，伸手跨过叠得摇摇欲坠的书取来一杯咖啡。
最近罗丝的脸色不是很好，黑眼圈也远比他和斯科皮来的深——大概是因为除了食死徒调查员，她还有一个全能优等生的角色需要专心扮演。
“你要不要去睡了？”阿不思建议道，“很晚了。”
“再翻个半小时。”罗丝模糊的说，“临睡前我还得看一会魔药学。”
“去睡吧。”阿不思眼睛一转，忽然神秘的说，“我今天经过校长室门口时听到麦格教授和斯拉霍恩教授聊天，她提到明天可能会有一个课堂测试——变形术可不比魔药学魔法史，如果没有精力集中很容易失败。”
罗丝从书本中抬起头，“真的？”她皱眉问道。
“真的。”阿不思认真而确信的说。
“……那我还是先去睡吧。”罗丝把书合上，边收拾边对对阿不思说，“你也早点休息。”
“没问题。”
罗丝迅速的把东西都塞回书包，抱着它们回去了。
在听到女生宿舍门关起来的声响后，阿不思放下书，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不管怎样，那个变形术测试是“可能”会有，不是吗？
他把书合上，环视了交谊厅一圈。
现在不是考试月，没什么人会熬夜念书，交谊厅里只剩下他一人了。
阿不思从长袍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金属物体，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
斯科皮最近忙于在家里面寻找过去的证据，第一遍观看留声机、挑选出有用证据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阿不思的身上。
留声机是斯科皮在上一节魔药课时偷偷的递给他的，脸上凶狠的写着马尔福少爷我非常非常的不情愿，你最好给我小心使用。
尽管那时候斯科皮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还有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阿不思认为他很不愿意让罗丝知道并且参与过滤信息的活动。
而这也正是他要支开罗丝独自观看的原因。
一开始不大清晰的声音，然后有求必应室慢慢在他面前呈现了出来。
和前几次一样，德拉科一个人站在消失柜的面前，心不在焉、拖拖拉拉的释放一个又一个修复魔法。
就在昨天，阿不思看见他往消失柜里面放了一只鸟，并成功的让它消失了。
只是在德拉科第二次打开柜门的时候，那只白色的小鸟却已经是四分五裂的尸体了。
德拉科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看起来就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也没有很专心的修复消失柜，只是坐在那里发着呆，偶尔取出他父亲的手杖，盯着那个蛇头喃喃自语一番。
这一次他甚至百无聊赖的把用做实验的苹果拿起来啃了几口。
阿不思调快了时间，这一次的记录很快就过去了。
然后是下一次，再下一次。
偶尔哈利的出现会让阿不思猛的精神起来，但他们两个的话题总是围绕着一些没有多少价值、已经讨论过无数遍的东西。安全、未来、危险，等等。
阿不思打了一个哈欠，从眼角抹去泪水。
他开始觉得无聊了。
留声机里的哈利最近看起来比德拉科还要紧张些，在最初的几次会面里他总是一副惊吓和担忧的表情。在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总是锁着眉头陷入思索中，然后对德拉科吩咐一大堆问题。
“别想太多。”德拉科总是和他这么说。
在之后的几次见面中哈利似乎渐渐从一开始的反驳和争吵中冷却了下来，他对德拉科的话只是不痛不痒的点点头。
阿不思托着自己的下巴，把罗丝留下的咖啡喝了个底朝天。
他总觉得哈利在计划着什么，有点儿急迫的。
阿不思伸手把按钮旋过了一大圈，又用魔杖设下了加快。
画面飞快的变换，阿不思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跟上它的进度。德拉科的身影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个墨绿色的小点，哈利出现一下又瞬间消失。
“停下。”阿不思在一个时间点精确的提起魔杖，念道。
那是哈利，并且很少见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缩在地毯上，他靠着沙发发抖。斗篷是湿的，头发也是湿的，把脸紧紧的埋在膝盖里。
……他的衣角，有血迹。
阿不思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一声又一声的敲击他的肋骨。
他明白这是什么时候了，如果按照原来的记载这是整个学生时代以来哈利和德拉科唯一一次真刀真枪的决斗——
有求必应室的门开了。
德拉科走了进来，他脸色惨败、脚步混乱就像大病初愈。但和哈利一样，他半个身子都是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一阵一阵的发抖。
哈利把他的头从膝盖里抬起来，眼神奇怪的发直着。
德拉科走到他的身边，无力的坐下来，大大呼出一口气。他花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自己，而在这期间哈利用一种恐惧至极的疯狂眼神轮流看着德拉科和他自己的脚下。
“我没事。”德拉科终于说话了，他拍了拍哈利的膝盖，“你还好吗，哈利？”
这话就像一个最高超的无杖魔法，那种代表着正常的神情一点点的在哈利的眼睛里面重新出现。哈利手指泛白动作僵硬的抓住德拉科的斗篷拉开——
一个巨大的裂痕横贯白色的衬衫，或者说是原本是白色的衬衫。
现在则是刺目的鲜红色。
“你为什么……”哈利说，他的后半句话梗在了喉咙里，然后他深吸口气，把剩下的话竭尽所能平静的吐出来，“你应当给我一个诅咒而不是让我诅咒你！”
“这两个选择对于伏地魔来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代表了失败的尝试。”德拉科把斗篷的边角从哈利手里扯过，把自己包裹起来，“虽然现在不应该刺激你，但我觉得你这种企图用突然袭击逼我出手的方式有点儿蠢。”
哈利又发愣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
然后他软了下去，缩成一团就像画面刚开始那样。他的肩膀在轻微的抖动，手在自己的斗篷上收紧。
德拉科叹了口气，他靠近了些伸手揽过哈利的肩膀。
“总会过去的。”他毫无信服力的说，或者他也没打算让哈利信服这话。
哈利没有说话，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德拉科也就此沉默。
他们紧紧的靠在一起，就像在一场大灾难后最后的两个幸存者。
恐惧、渺小、虚弱，但又互相汲取着力量和希望。
阿不思盯着这个画面，一直到他们两个先后离开，留声机的雾气消散。
在官方的正式记录中，在第六年时哈利与德拉科发生过一起迅速的械斗，在那场战斗中哈利利用神锋无影给了德拉科一个几乎是致命的伤口。
但真实的故事却并非如此。
那是哈利的一场有计划的战斗，阿不思估计最初的想法大概是希望德拉科能够给自己来几个诅咒留几个伤口，以便于在伏地魔面前证明有所努力和仍然富有价值。
阿不思关掉了留声机，他现在不可能有心情继续过滤接下来的内容了。
他甚至隐隐约约的期望自己从来就没有发现这个留声机。
被好奇心和不知所谓的责任感驱使着，一遍又一遍的调查这些很可能最后根本就不能公之于众的真相。阿不思现在每一次接到爸爸寄来的信或者是偶尔在报纸上看到马尔福一家总是感觉难受异常，忍不住在那几片纸里面寻找一些可能作为信息的语言。
“阿不思——那些都过去了，战争、背叛、死亡，都结束了，你们的父亲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这个。你很幸运能够找到窥探事实的钥匙孔，但哈利和德拉科不愿意公开一定有他们的理由，并且我也很怀疑他会期望你继续。””
邓布利多的话，则是最让他迟疑的理由之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盥洗室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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