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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邓布利多的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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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他们把留声机里的内容告诉别人。
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在两个朋友的谈话中以一种全新的样貌被复述,有的看起来就像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有的却比原本的危险无数倍,他们的经历让书架上所谓的回忆录变成了真正的孩童冒险。
完全一样的画面,但阿不思却无法像初次观看那样专注于两人的闲聊与唇枪舌战。
哈利每一次的耸肩都让阿不思就开始思考他现在遇到了多大的危险,而德拉科的每一次沉默都让阿不思畏惧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意识到这些玩闹已成为过去。
斯科皮按停了留声机。
“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邓布利多教授?”
他说这话的语气仿佛邓布利多就是一切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那个真正所应该被怀疑被责怪的对象。墙壁上的画像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各种目光在斯科皮和邓布利多间扫来扫去。
阿不思安静的站在斯科皮的身后,就在留声机放动的那一小会儿他的心里面就有数个可能的答案在疯狂的滚动。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德拉科和斯内普一样是间谍。
所有的所有都只是食死徒的一个诡计,就连留声机的存在都是造假。
故事的前半部分确实记录过真正的友谊,但在最后的压力下德拉科带来了最致命的背叛。
每一种答案都有着存在的可信性,但细细思考下来它们又有着各种各样的漏洞。阿不思抬起头紧盯着邓布利多的画像手心出汗。年老的校长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说,他的画像透露出疲倦和无力,“我从未得知这些事。”
阿不思愣了愣,“不可能!”他大喊,“整六年的时间!他们那么长时间的联络!你可是——可是——”阿不思绞尽脑汁的试图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
“你可是邓布利多!”他终于蹦出了一个句子,阿不思瞪着邓布利多,仿佛这样就足以反驳他。
而邓布利多只是微笑着,询问的看着他。
阿不思停了片刻,他试图平静下来并且也确实做到了,“爸爸曾经跟我说过,我的名字源自于两个最了不起的校长。其中一个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有勇气的人,而另一个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睿智的人。”
“这让我开始思考到底哪一个是在指我,而结论总是哪一个都不大可能。”邓布利多感叹道,然后他眨眨眼,“但我不得不说这确实很受用。”
“只要你有他说的一半聪明,就不可能不知道。”阿不思说。
“那只能证明我连他说的一半聪明都不到。”邓布利多平和的回答。
“可是……”
“我低估了预言的重要而没有消除西弗勒斯偷听的记忆,怀疑彼得却没有阻止他成为保密人。如果不是我的愚蠢哈利甚至连父母都不会失去,而这只是众多错误中的一个罢了。”邓布利多缓慢的说,“所有人都犯过错,但我的错误造成的后果或许根本没有人可以比拟。”
阿不思头脑混乱的看着老校长,“但是……那……”他抓抓头发,“那都是伏地魔的错,不是吗?”
邓布利多的眼睛更亮了,“令人印象深刻。”他充满赞叹意味的说,“哈利在你的年纪远远不及你思维敏捷。”
“什么……”
“所有的灾难都是伏地魔的错——这才是让我看起来这么了不起的原因。”
阿不思不敢置信的瞪着画像。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我一点儿也不伟大。”邓布利多圆滑的说,“我还是很为龙血的十二用途自豪的,那是一个跨时代的成就。”
几个画像在这时笑了起来,有个阿不思不认识的干瘪老人对着他的隔壁点点头,开始谈论起龙血的价值与取得。
“你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斯科皮忽然开口,他已经沉默了很久了。
“想象!最美好又最离谱的词汇。”邓布利多欢快的说,他从画像里指指留声机,“那个精巧的小玩意儿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事实永远比你能够想象的遥远。”
“你认为留声机记录的都是事实?”斯科皮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邓布利多的重点。
“那上面的魔法是这么说的。”邓布利多巧妙的说。
“你没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吗?”阿不思问,“任何事情都可以,我们只需要一点线索。”
“恐怕没有。”邓布利多遗憾的说。
“那么感谢你的时间。”斯科皮冷淡的、干脆的说,他把留声机放回了口袋,行了个礼就走下台阶。
阿不思却还留在那,他飞快的问,“六年级的时候我爸和德拉——马尔福先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吗?”
邓布利多看着他,“那是很复杂的一年,任何特别的表现都属于可以理解的范围。”
阿不思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失望。
“你要明白,事实永远比你能够想象的遥远……这不仅仅是指它能够超出你最夸张的想象,还代表了大部分都遥远的早就不可改变。”邓布利多叹息着说,“阿不思——那些都过去了,战争、背叛、死亡,都结束了,你们的父亲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这个。你很幸运能够找到窥探事实的钥匙孔,但哈利和德拉科不愿意公开一定有他们的理由,并且我也很怀疑他会期望你继续。”
“走了!”斯科皮在门口喊了一声。
“最后一个问题!”阿不思急切的说,“你相信德拉科是无辜的吗?!你觉得他有背叛哈利吗?!”在邓布利多来的及开口回答之前他又迅速的补充,“教授我不需要你给出什么理论或者证据,你只要告诉我你的感觉。”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又是一个很聪明的问题。”他朝着阿不思微微颔首。
“与其说我是否相信他是无辜的,不如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德拉科。”邓布利多满足的说,“因为即便是在他最后夺去了我的魔杖时,我也未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邪恶。”
这不能算是一个保证,但阿不思却感觉它像一股温暖的水流过五脏六腑。
“谢谢。”阿不思轻声说。
他走下台阶,斯科皮在下面不耐烦的抖着脚。邓布利多在他身后说了一句,“再会”。
“什么都没有问到。”斯科皮不高兴的说,“浪费时间。”
“我们至少知道这不是在邓布利多的授意下发生的。”阿不思对他说。
“随你怎么说。”
他们又站在了旋转楼梯上,木制的阶梯开始转动。
“今天晚上要去有求必应室吗?”阿不思问。
“当然,圣诞假没几天了。”斯科皮很快就回答了。
楼梯忽然发出咔的一声,停在了半路。
“怎么回事?”斯科皮走下几级楼梯,俯下身看去。
在外面有人狠狠的拍了几下门,“谁在里面!?”
斯科皮脸色刷的变了。
“费尔奇。”他转过头用口型说。
“他进不来。”阿不思说。
斯科皮狠狠的踢了阿不思一脚,“但他的小猫咪只需要3分钟就能把麦格带过来!”
“谁在里面?!”费尔奇又拍了一下门,这次更加凶狠,“我听到声音了!”
“你有没有带隐形衣?”阿不思慌乱的问。
“我才没有!”
“那幻身咒——”
“开什么玩笑!”斯科皮暴跳如雷,“你自己该死的就不能想点靠自己的办法出来吗?!”
“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去用校长室的壁炉!”
“那个——很——容——易——被逮到!”斯科皮拽住阿不思的领子。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阿不思挣扎着大喊。
“费尔奇先生,我可以打扰一下吗?”
“外面那是谁?”斯科皮揪着阿不思的衣服问。
“听起来像是罗丝……”阿不思茫然的回答,他都忘记了挣扎。
“韦斯莱小姐?”费尔奇说,“你等一下,我听见这里面有声音——”
“但是……我刚刚在詹姆的箱子里发现了一个小炸弹,您知道,韦斯莱玩笑店的。”罗丝好像颇为紧张,“而且出来时我还听见休息室的壁炉好大一声响……宿舍里面同学都出去了,现在我不敢进去……”
“壁炉!”费尔奇尖叫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格兰芬多小鬼的壁炉!”
“嘎……费尔奇先生……”
“我马上就过去!”阿不思听见蹬蹬的脚步声,然后又听见费尔奇又补充了一句,“韦斯莱!立刻去找麦格教授!告诉她波特又闯祸了!”
“好——好的!”罗丝结结巴巴的应着。
随着费尔奇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斯科皮终于松了口气,放开阿不思的领子。
“真险。”他大难不死的说,“要不是波特的炸弹刚刚炸了格兰芬多的壁炉,我们就惨了。”
楼梯又开始旋转,阿不思放松的靠在扶手上,试图抚平被斯科皮抓皱的衬衫,“完全想不出来要要怎么向麦格教授解释……或许邓布利多的画像能帮帮忙。”
“得了吧那只是一张画像,能向谁解释……”
门打开了。
“我只希望你们能给我个好解释。”
罗丝叉着腰,气势汹汹的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