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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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里流传着一句话：“东贵西贱，南贫北富”，讲得就是这开封城的格局。东边住的是达官显贵，西边住着平民百姓，北边住的是商贾大亨，南边则是贫民窟。城南医馆是城南唯一的一家医院，虽然地处南城，但价格却大有与城东一争高下的意思。
数日前，赖母病重，赖七背着母亲来城南医馆求医。两人衣裳褴褛，大夫厌恶地看了一眼道:“诊脉一百文，抓药另算，先交钱，再诊脉！”
赖七搜便全身，找出一百二十文钱，大夫收下一百文之后，略诊诊脉道：“外感六淫，脏腑内伤，此乃风寒之症也，需调理肺腑，当用三拗汤，每日一剂，每剂五十文！”
赖七同大夫商量道：“大夫，可否先赊一剂，明日再送钱来？”
大夫厌恶道：“若都像你们这样，今天你赊一剂，明天我赊一剂，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
赖七笑脸道：“大夫，我保证明天一定送到！”
大夫不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交货！”
赖七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襟，怒道：“见死不救，你们这是什么医馆！”
大夫慌道：“你别乱来，这可是天子脚下！”
赖母在一旁叫道：“七儿，罢了！扶娘出去罢，不看了！”说罢挣扎着出门，赖七赶紧将赖母扶出门，刚一出门赖母便支持不住了，一位准备进药店抓药的姑娘帮着赖七将赖母扶到一旁，那姑娘十指纤纤，轻轻将手搭在赖母的腕上，眉头轻皱道：“大娘，您将舌头伸出来我瞧瞧！”
赖母见眼前女子文文弱弱，不似坏人，便将依言照做，那女子看过之后又问道：“可有痰？”
赖母点头道：“有！”
那女子道：“是了，这是风热，当用麻杏石甘汤！”
赖七插话道：“大夫说是风寒！”
那女子摇头道：“大娘体热，咳嗽，舌边尖红，苔微黄，是风热之邪犯表、肺气失和所致，并非风寒！”
那女子见赖七将信将疑道：“我家世代行医，怎么会看错。大娘是否咽喉疼痛、咳出的痰黄粘、鼻塞黄涕、口渴喜饮？”
赖七点头道：“不错！”
那女子笑道：“那便是了！都说是庸医误人！要是照着三拗汤喝下去，怕是要加重了！”
那女子又道：“此处风大，先背大娘回去吧！我再给大娘行针！”
赖七依言将赖母背回，那姑娘随后而至，拿出枝金钗道：“你去把这枝钗当了买药，吃足十日便好，我给大娘施针！”
赖七见金钗贵重，不敢收下道：“这枝金钗太贵重了！”
那姑娘面有戚色，摇头道：“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了，你再帮我抓服药，剩下的钱买点东西给大娘补补！”
赖七依言去了，那姑娘给赖母施针后，赖母果然不再咳了，精神头好些后便同那姑娘聊天。赖七回来后，那姑娘便起身告辞，赖七将一个牛皮纸包递给那姑娘道：“姑娘，你的朱砂和红花！”
赖母听后大惊，死死拖住那姑娘道：“姑娘，你抓这么多红花做什么？”
那姑娘流下两行清泪道：“大娘，您别问了！总之是我命苦！”
赖母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劲，拉住那姑娘道：“你身子薄受不住，有什么事跟大娘说！”
那姑娘道：“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我与表哥青梅竹马，我一时糊涂就做下那糊涂事！可先如今，他又迷恋她人，要我做小，我命苦认了，可是那姑娘找了算命先生，说我与她八字不合，死活不肯，表哥他就……我真的没有办法！”
赖七听二人对话已明白八九分，他生性粗直爽利，好与人为善。如今这姑娘又有恩于他，便不假思索道：“姑娘，你别担心，咱也想办法吓她一下！”
那姑娘道：“吓她，怎么吓？”
赖七道：“我扮作算命先生，说他们八字不合，这姻缘便黄了！”
那姑娘摇头道：“不行，他们合过八字的！”
赖七又问：“你表哥父母安在？”
那姑娘道：“舅舅健在，舅母已经过世了！”
赖七喜道：“这好办！我就说他克妻克母，骗得她不肯嫁！”
那姑娘低头沉思，赖七道：“姑娘，你放心！此事若不成，我绝计不会连累你！”
那姑娘摇头道：“那姑娘心思深沉得很，怕是不会相信，除非……”说罢，又抓起红花道:“此事风险太大，还是算了吧！”
赖七道：“姑娘，你有话直说，若是可行，我决不含糊！”
那姑娘道：“我舅母仙逝前，曾心神不灵，日日梦魇，若是那姑娘在出现相同症状，也许有一线生机！”
赖七问道：“这个只怕……”
那姑娘道：“若是将朱砂淬在针上，经气血流入体内，可让她在数日内惶惶不安，等药效一过，便恢复正常，但那位姑娘是练家子，怕是近不了身！”
赖七笑道：“姑娘，你放心，这个好办，你将针给我，再将姑娘的住处告诉我！我自然替你办得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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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七说完将碗中茶一饮而尽，道：“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事已至此，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你们走便是！”
展昭平静道：“不必了，你在家中等候即可，到时自有人传你上堂！”
赖七问道：“你不将我收监，不怕我跑了吗？”
展昭淡淡道：“展某相信自己的眼光！”
赖七踌躇半日，最终一语未发，起身离去。展昭目送他离开后，一回头遇上风清扬似笑非笑的眼神。“我说展大人，”风清扬慢悠悠道，“有时候你办事挺漂亮的！”
展昭懒得理他，风清扬又问：“林玉茹，是早就选中赖七了吗？”
展昭摇头道：“怕是她心中早已想好下毒之计，见着赖七母子便因势利导，利用赖七，才演的这么一出戏！”
风清扬叹道：“当真是心思深沉，就算七七同意与她共事一夫，只怕来日也难逃毒手！”
展昭问道：“如今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你准备公了还是私了？”
“什么是公了？什么是私了？”风清扬迷茫。
展昭道：“公了，此事交由开封府处理，依律法办。私了，则由唐门和御剑山庄自行商量！”
风清扬不以为然道：“展大人都插手了，怎么还可能私了？再说了，如今唐家没人在京，丁家那一帮都不是省油的灯……”
展昭咳嗽一声，风清扬道：“我说的是事实，你咳嗽什么？若是要私了，我和七七占不到便宜，还是公了吧！我们又不缺钱，就想看看林玉茹有什么下场？”
展昭起身道：“如此甚好，去开封府做笔录吧！”
风清扬慢吞吞跟上道：“展昭，其实你挺怕我们私了的吧！”
展昭道：“若是唐堡主在京，倒是不怕，你俩我还真有点担心，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风清扬道：“这有什么好担心，我们又打不过你！也没你奸诈！”
展昭道：“我若是让你们受上半点委屈，只怕开封府都要被唐门和华山拆了！”
风清扬点头，想起要去开封府报官，突然兴奋道：“我要去击鼓鸣冤吗？”
“不用！”
“那我要不要装做苦大仇深的样子向公孙先生哭诉？”
“不用！”
“要不把七七叫去，她现在庵庵一息的样子比较容易引起人的同情？”
“风清扬！”展昭终于忍无可忍。
“什么？”风清扬凑近。
“闭嘴！”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