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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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雅丽是投资方推荐的人，虽然她的成绩和奖项含金量非常高，但是金鑫就是莫名地不看好她。
当然，对于金主爸爸要推的人，金鑫没有阻拦的意图，为了能给导师和观众一个惊艳的初印象，祁雅丽自愿第一个出场，唱了游灵一首难度极高的经典曲目。
祁雅丽的声音先天条件很好，可谓是万里挑一，更关键的是她的声线跟游灵极为相似。在祁雅丽的刻意模仿下，她的声线跟游灵的相似度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由于祁雅丽唱的歌是游灵的歌曲，又是女高音，等她的演唱结束贺然和何悠悠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评价，而是朝游灵投去了询问的视线。
“唱得不错。”游灵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旁边的人根本看不出她的心情好坏。
游灵见过模仿自己的人不说上百也有几十个，只能说祁雅丽算是模仿得最好的。
“这算是得到了原唱的认可吧，祁同学刚才一开口我还以为是本人。”由于游灵的评价太简短，陈泽宇开始cue其他导师，“贺然老师和悠悠老师觉得如何？”
“很像。”何悠悠言简意赅。
“很好。”贺然紧随其后。
“……很不错。”陈泽宇无奈地瞄了一眼金鑫，金鑫跟他同款无奈脸，朝他比了一个往下进行流程的手势。于是，陈泽宇便说：“那祁同学的意向导师是……”
“是游灵导师。”祁雅丽期待地看着游灵，她的这首歌可是精心准备了好几个月，为了更准确地抓住游灵的神韵，她看游灵的现场版都看了上百遍，这才达到了连抬手的高度都复刻游灵的完美演绎。
祁雅丽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就是觉得游灵会选择自己。
被祁雅丽期待满满地望着，游灵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手撑着下巴沉思起来。
穆小樊不禁为祁雅丽选择游灵的勇气鼓掌，顺便吐槽她说：“她学得好像啊，不知道练习了多久。”
“一点都不像。”左听白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她已经为了模仿游灵刻意到放弃自己的特色，这样的音乐没有灵魂，不好听。”
游灵和左听白持同样的观点：“首先很感谢你选择我，你唱得也是真的很不错。可是，我觉得你一味地模仿我不是一件好事。我看资料上说你从几岁就开始接触音乐，学习音乐也十几年了，所以我想对你要求严格一点。我希望你的音乐不仅仅是在做输入，而是要打开自己的世界，做到输出，表达一些自己的东西。”
祁雅丽没有想到游灵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她咬了咬下唇，声音颤抖着询问：“所以……游老师的意思是……”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游灵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第一个学员的时候，游灵朝祁雅丽微微一笑：“不过，还是欢迎你加入我的队伍。”
祁雅丽的脸上笑容重现：“谢谢老师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努力。”
“啧。”看着祁雅丽如愿以偿加入游灵的队伍，左听白有些不爽。穆小樊歪着脑袋问左听白：“左学姐，你打算第几个上去表演？”
“不着急。”左听白全然没有要上的打算。穆小樊提醒她说：“我们一共有50人，还是早点上台比较好，不然到后面大家疲倦了。”
“只有弱者才会在意顺序。”左听白自信开口，虽然有点中二病内味，但是莫名很有道理，她说，“我的音乐不论什么时候都能炸醒所有人。”
“牛逼。”穆小樊冲左听白竖起大拇指，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的出场时间，她可没有左听白这样的自信。
由于祁雅丽第一个选择了唱歌，何悠悠干脆提议说让唱歌的学员先展示，这样能有一个直观的比较，方便他们评价。
贺然和游离举双手同意，于是穆小樊这个学小提琴的，只能排在后面。
无论什么时候，音乐圈学唱歌的人都只多不少，这一次录节目，专业跟声乐相关的人数足足有30个，占了五分之三。
左听白安静地观察着陆续上台的学员，他们这30个vocal学员厉害的人不少，不过即便如此，其中抱着各种五花八门小心思的人比实力派还多得多，说到底还是想红。
左听白在确定要加入这个节目后专门调查过这个节目的班底，资金雄厚暂且不提，光是总导演金鑫，就已经足够吸引注意。
金鑫是国内第一批看到选秀节目市场潜力的人，陈泽宇就是因为她最早策划的选秀节目一炮而红，所以他们关系极好。
这一次陈泽宇推了不少工作来录制《音乐学院》这么一个耗时耗力的综艺也是为了还金鑫的人情。
左听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冲着游灵来的，毕竟海选的时候游灵还没官宣，可是她敢肯定，绝大部分人是冲着造星高手金鑫来的。
左听白看他们一一上台，觉得挺有意思。最令她目瞪口呆的是有个男生，还给自己安了一个小哭包的人设，一上台导师还没评价他，眼泪倒是先流了一地。
这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人塑造这种单纯不做作的天真人设，左听白翻了一个白眼，和打哈欠的游灵正正对上眼。
一瞬间，翻白眼的人坐直了，打哈欠的人不困了，她们隔着半个阶梯教室的距离遥遥相望，谁也看不明白对方的心意。
可能是意识到这么录下去有人要睡着，金鑫在第20个学员演唱结束后叫停了录制，说是中场休息。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游灵，她作为节目组的声乐导师，秉持着对每一位学员都认真负责的态度，即便将来分组不是她队伍的人，也会给他们提出合理的建议。
中场休息，游灵终于可以轻松一点，然而她刚准备偷会儿懒，祁雅丽就迫不及待地凑到她的面前：“游老师，我想问问您对我刚才演出的看法。”
“不是说了很好吗？”游灵有点烦她，祁雅丽却完全不会看人眼色，仍然是一副好学的模样，眨着大眼睛说：“我知道您刚才碍于我的面子没有说太多，我是真心想听听你的意思。”
游灵没接话，坐她旁边的贺然祁雅丽有点尴尬，笑着说：“没想到小姑娘还挺好学，游灵要不然你就再多说几句吧。”
无奈之下，游灵只有勉为其难地多说了几句，何悠悠看着祁雅丽一边听一边点头仿佛受益良多的模样，本能地翻了个白眼。
因为录制工作繁重，中场休息的时间很快过去，由于祁雅丽没事找事，游灵成功地错过了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
接下来声乐专业的学员们匆匆展示完自己的特长，轮到乐器类的学员摩拳擦掌准备大显神通了。
穆小樊早早准备着，真要上场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左听白出于人道主义给自己的室友加了加油，穆小樊非常感动，顿时有了底气。
和小白的外表不同，穆小樊不仅是B大小提琴专业的大二学生，还是他们专业第一，业务能力非常能打。
虽然穆小樊为人低调，容易害羞，但是架起小提琴后，她整个人的气场便截然不同。
这一次，穆小樊拉了一首炫技的进行曲，因为基本功扎实，这首曲子里的每一个小节她都处理得非常细腻。
贺然甚至起身为她鼓掌：“非常完美！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天赋又努力的同学。”
贺然还主动邀请穆小樊加入他的队伍，穆小樊自然是接住了他抛来的橄榄枝。
其实，节目组不要求导师和学员组队要专业对口，因为后续每个组的导师是互相交流的，甚至他们还配有备用的老师，都是顶级学府的教授级别。
今天的分组仅仅是为了排练第一次的表演曲目，所以，学员选择导师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之前就出现过多次看起来很不搭调的学员和导师互选成功。
有了所属队伍，穆小樊跟导师们深深鞠了一个躬，随后小跑着回到座位。
因为被贺然夸奖，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左听白调侃穆小樊说：“没想到你还是真人不露相，可比那些快把牛吹到天上去的人强多了。”
“哪有，还是他们比较厉害。”穆小樊听到左听白这么大声地拉踩别人来夸她有点惶恐，所幸她们坐的位置很靠后，否则左听白这全程吐槽的架势，分分钟会引起公愤。
又等了一会儿，金鑫开始招呼左听白到准备区。
看到金鑫的提示，左听白干脆利落地背起吉他起身，留下一句“走了”便潇洒地向前走去。
“哇……”看到左听白背着吉他从最后一排走过来，何悠悠埋头翻了翻资料感慨说，“这个小姐姐有点帅。”
何止是有点帅，游灵忍不住在心头吐槽，那是相当帅气了。
“各位导师好，发起人好，我是左听白，来自A大音乐学院，今年大四。”左听白走到舞台中央开始自我介绍，“今天带来一首原创歌曲，希望你们能喜欢。”
左听白经过简单的介绍以后拉过椅子坐下，她将吉他挂好，翘起二郎腿，何悠悠显然非常喜欢左听白，主动问她说：“在你弹之前能问一下这歌叫什么名字？”
“无题。”左听白轻描淡写地回复说，说话间她用手指轻轻扫过琴弦，卷起一阵乐音。
游灵第一次听左听白弹吉他，只觉得自己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怎么也移不开，不知道这双修长白皙的手能弹出一首怎样的曲子。
左听白的这首歌是写给游灵的，当时老师出题让他们为最难忘的人写一首歌。她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游灵。
这是写给游灵的歌，没有歌词，由最简单的音符组合而成，一段变换的节奏重复切换凑成了完整的旋律。
亦如左听白对游灵的喜爱，想过放弃和转移，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整个曲子的节奏很慢，别说炫技了，就是比较基础的技法都没有办法展现。可是它就是很抓人，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让人为之一动。
左听白埋着头，认真地弹着吉他，刘海的阴影遮住了眼睛，根本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她的神情。
大部分人都是通过X乐队鼓手的身份认识的左听白，她在音乐节热情洋溢的表演，在场50个学员起码有一半都曾经看到过，所以现在看到静下来深情弹奏的左听白一下子还对不上号来。
左听白弹完《无题》的最后一个音，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游灵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左听白冲游灵微微一笑，一瞬间搅得对方心神不宁。
而左听白则像个没事人似的站起来，朝着各位导师鞠躬说道：“我的表演到此结束，感谢聆听。”
“很好，非常好。”何悠悠见左听白结束了表演，赶紧抢在所有人开口之前评价，“不管是曲子本身还是你的演绎，我都非常喜欢。我很好奇你怎么想到写这样一支曲子呢？”
“去年期末老师让我们为最难忘的人写一首歌。”左听白直言不讳，“这是我的回复。”
“既然是歌……”何悠悠好奇说，“那有歌词吗？”
“没有。”左听白摇摇头，“就像无题这个名字一样，我对她的感情无法用语言概括。”
“天啦，似乎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何悠悠能感觉到左听白对那人的重视，震惊地捂住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首歌是写给你爱人的吗？”
“虽然我很喜欢她，但是她并不是我的爱人。”左听白认真地回应着何悠悠抛出的问题，“她对我来说更像是启明星一般的存在，正是因为她我才会走上音乐这条路。在那之后，我的音乐理念也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她的影响。”
何悠悠听得非常专注，已经开始脑补左听白的那个“她/他”是老师之类的长辈，他们受限于世俗伦理的枷锁，无法在一起。
左听白不知道何悠悠脑洞这么大，只是说了一大段后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金鑫问她：“这能说吗？”
金鑫无奈地朝左听白摆摆手，心说你搁这里都快说完了还问我有什么用，大不了给你剪辑掉。
于是左听白继续刚才的话题，游灵听着左听白的声音，只感觉如坐针毡。
如果说一开始游灵还不能确定左听白所谓的“最难忘的人”是自己，那么在听到她说那是引领她走上音乐这条路的人的时候，游灵就百分之百确信这支曲子是写给她的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左听白竟然给她写了曲子，写了就算了，偏偏还写得这么好听，好听也就算了，她还要在自己的面前弹奏。
这一刻，游灵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何悠悠兴奋过后，开始cue身边的人：“游老师，你写过很多词曲，不如你从专业的角度来看看左听白的曲子写得怎么样吧？”
“我也不是很专业。”游灵谦虚道。
何悠悠不放过她：“那不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你觉得如何？”
游灵知道自己横竖是躲不过这个评论，思考了一会儿，摆正姿势严肃道：“我一直坚信音乐是一个感情传递的过程。只要投入感情，即便是最平凡的旋律也能感动人心。我觉得左同学将这一点表现得非常好。”
“嗯嗯。”何悠悠连连点头，她是一个技巧突出，情感也很饱满的钢琴演奏家，所以对这个观点非常赞同。
借着左听白的表演，游灵再次强调了情感在音乐作品中的重要性。左听白乐意听游灵夸她，等她说完才笑着问她：“所以，游老师是想让我来您的队伍吗？”
“啊？”游灵被问得一愣，她还真没考虑过要让左听白和她一组。
此时，一直没有发言的大前辈贺然说话了：“我看挺合适，听说你们是校友？”
游灵点点头：“她确实是我学妹。”
贺然叔双手一拍，大声道：“那正好啊。”
“我在想……”游灵顿了顿说道，“我们是校友的话，需不需要避嫌啊？”
“不用不用。”金鑫赶紧插话，“你想选就选，我们节目组不做干涉。”
“怎么？你不愿意啊？”见到游灵犹豫的模样何悠悠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她立刻向左听白抛出了橄榄枝，“左同学，你不如来我这个组吧？”
“我等游老师的回答。”左听白像向日葵追逐太阳一样，目光始终锁定在游灵身上，“游老师？我想加入你的队伍，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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