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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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往楼梯口走去，看见奉霖双手捧着烛火向上走来，他甚是小心翼翼。那般热烈的气质在这昏暗中收敛许多，显得他乖巧。
“我最近在研究魔族，想找一些魔族隐藏身份的书籍。”
“为什么想起来看这些？”
烛火在他的眼中摇晃，眼眸中甚是明亮。
“修行时，有人说魔族可以伪装成人类，所以我想看看根源上的理论，若知道了伪装的原理，这样就能想出辨别的方法。”
奉霖点头。
青灯也跟着点头。
他忽然笑起来，“那我与你一起找。”
说完，他行动起来，可刚从找两层书架，突然眉头紧皱。
青灯留意他异常，向他投去探询目光，见他手上转动，拉住因此熄灭光芒，他伸手撑住窗台，翻身从三楼窗户跳了出去。
青灯愣愣，把地上被丢弃的烛台捡起，放到窗台上。又从窗边眺望出去，外面场景静悄悄的，已然没有奉霖的踪影。她则继续回到书架旁寻找。
寻着寻着，她找到藏典阁顶层去，正好好看着书。狂风骤起，大风剧烈而过。从窗子缝隙中吹入的风强劲，一下子就将她手中的烛火熄灭。
震天声响过后，整个楼层不再那么昏暗。
青灯怔住，后知后觉抬头看向房顶……残缺口处漏入一片夜色，天幕中星河缓缓流淌。
嗯？头上的房顶呢？
她这般想着，轰隆声音再次撞响，震耳欲聋，同时，整栋藏书阁抖上两抖。
刚才这声巨响，应该就是房顶砸在地上的声音。
今夜的月亮上被蒙上一层雾气，可纵然如此，月色依旧明亮。遥遥望去，那是轮宝石蓝色的圆月。
月亮之下，一人飞于空中，修长身姿，银发翻飞。
就在她抬头仰望这片刻，那人也看过来。
青灯好像望进一双深灰色瞳孔，仅片刻目光相撞，青灯止不住打起寒颤。
另一边有个身着披风的人出现，而后站立在树木顶端，披风将那整个人裹得严实，再加上距离很远，青灯看不清任何与他相关。
仅此时此刻，场景是宁静美丽的，随后两个人同时发动攻击，法力冲撞之间，沙尘、树叶、甚至她身边书本都随着波动乱舞。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青灯的头发被吹得凌乱，脸上被风吹来的不知什么东西打得生疼，她一只手抓紧书架，才勉强能站住身体。
她好不容易能站定身体，手上的凭靠却在晃动，青灯心中大叫不好，她转头，依稀看见书架倾斜，还有书架上面残余的房顶下落。
……青灯大脑一片空白。
眼看着书架与屋顶向自己掉落，左手手腕的藤蔓就要冒出芽来，她心中微微安定，可是嫩芽却不再继续生长。
青灯耳边轰鸣，屋顶与书架在加速下落。
完了。
书架和屋顶坍塌。
她心中一直循环着“完了完了”，青灯来不及闭上眼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样东西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疾风向她扑过来，银发在她脸上扫过。
青灯感受到衣领一股拉力，原来是被箜芜薅住后衣领。
她脚下悬空，应该是被拎起来。
脖子和腋下好勒……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青灯视线晃动，她看见自己的脚尖垂下，自己整个人已经处于藏书阁的上空，原本她站立的位置已经被灰尘掩盖。
她匆忙望了这一眼，就连灰尘下面的场景都没有看清，她就感受到失重。
她，被箜芜，从顶楼的空中……扔下去了！
顶楼！
靠！
完了！
失重的感觉让人觉得疯狂，她张嘴，尖叫却堵在嗓子眼里面怎么也出不来。
耳边是急剧风声，头发与衣摆向上飞舞，青灯的恐惧没进行多久，她已经坠至一层。
视线中是蓝色月亮，余光中是树木随风晃动。
地面有植物疯长出，包裹住她下落的身体，接触她身体的植物甚是柔软，她未察觉半分疼痛。
植物被她的重量压向地面，在剧烈撞击之后才停止，她算是平安着陆，植物这才消失，全部回归地面之下，就好像从未长出来一般，唯有这块土地是松散的。
青灯连忙起身，看见左手手腕藤蔓嫩芽还在尽力长出，只是无论那芽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长出一毫一厘。
灰尘犹如大雾一般笼罩在藏书阁外面，整个场景朦胧，显得十分不真切。
藏书阁残缺的顶部，两个人一左一右站立对峙。
披着披风的人俯冲向下，是向她的身边冲过来。
月色之下，那个人的脸庞变得清楚，恐怖诡异的一张青色面具，与属于青灯的那张很像，只是青色为第三等级，屈于深紫与蓝色之下。
这个人，是鎏窟魔尊青灯的手下。
青色的面具，眼睛处空出两个洞，在那魔族靠近时，青灯对上其中山楂色的瞳孔。
瞳孔中有着滔天的情绪，她为之感到心惊，在那山楂色晶莹的倒映下，青灯窥见自己瞳孔紧缩，自是一片恐惧与慌张。
她向后退去，后背贴上箜芜的胸膛，箜芜伸手捞起她，而后他踮脚向上，青灯被带着飞起。
水柱腾起，直冲他们面前，那样冲力之下，她的衣服被打出个洞来。
他们闪躲开第一下攻击，更多的水柱跟随他们身影。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青灯此时只有依偎箜芜的一个选择。她是背对着箜芜被环在怀中，青灯双手环紧他揽住自己的那只手，生怕他忽然松开。
他们飞落在地面，仰头看去。三道水柱在最高处同时炸开，毛毛雨落下。
蒸汽飘在上空，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箜芜右手伸向天空，蒸汽凝结成数千小冰晶，它们后面的夜空再次变得清晰，藏蓝色色彩浓重。
她目光追寻，目之所及都看不见方才披风人的踪影，她余光瞥见箜芜眉心皱紧，他回头看向自己。
青灯心中一慌，立即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自己身上，要不是救了自己，那人也不至于趁机逃走。
“对对对不起。”
箜芜唇瓣抿紧，伸手拉起她的左手手腕。
他的手甚是冰凉，可以说是没一点象征鲜活的体温。他的手接触她皮肤的那刹那，青灯整个手臂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几乎立即回忆起在雪山上的体感。
她不敢乱动，保持着左手静止，生怕引起箜芜不满，而后这只手便不属于自己。
她屏住呼吸，藤蔓手环上面的嫩芽在箜芜的指引下继续向外努力生长，但局限在一定范围内，出了那距离，就会迅速缩回。
箜芜皱眉，垂眸凝望，同时沉寂下来。
青灯的心悬起，偷偷打量到箜芜的神情，自己心中则更加沉重，她紧张地吞吞口水。
箜芜抬起手，食指一勾，与此同时，黑曜石般的珠子从藤蔓手环中钻出来。
黑曜石珠子其中似乎由液体构成，整颗珠子有流动的光泽。
珠子在空中飘起，直飘到与他视线平齐才停下。珠子中有微弱的光芒，照进他的眸中，明灭光芒切换，忽然珠子炸开，散落成白色的粉末。
藤蔓手环上的嫩芽得以顺利生长，青灯愣愣，就算再不懂这游戏世间的法力规则，也意识到自己的藤蔓被人动了手脚。
是谁动了手脚？青灯第一时间想到了路上偶遇的奉霖，在自己有意识的时候，只有他靠近过自己。只不过，在她昏睡的时候呢……也未必不会有人靠近。
她完全没有法力，可谓战五渣，真有人在睡梦中做手脚，她也不会有意识。
做完这些，箜芜松开手，转身离开。
青灯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身姿，目送他直到他消失在那端树林中，她心想难道自己是被放养的状态？
左右今天不用回到那冰天雪地的折磨地方，青灯再次将目光投向藏书阁。
虽然藏书阁整个房顶都被掀开，顶楼有部分坍塌，但是下面楼层的书籍还是完好。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青灯准备继续去查阅书籍。
她小心翼翼探索前路，好在这栋楼算是坚固，上面掀翻了天，下面楼梯与墙壁都没有产生任何裂痕。
刚才在楼顶一闹，青灯手中的烛火早就不知道被丢弃在何处，她想起奉霖遗落的蜡烛，则返回去取，点燃烛火之后，她再次回到一楼。
先前她是从左半边楼梯寻找至上，这次她从右边楼梯爬上去，右半边的书籍与另一边的全然不同。
青灯在三楼找到了一本书，记录魔族之间特殊的相认方法。她把书架上收拾出个空缺，将烛火置于上面，在光芒笼罩下，她翻开书。
书页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岁。
上面记载其中魔族之间有特殊的相互辨认的方法。青灯忆起箜芜见到自己的话，说自己身上有熟悉的气味，想来这气味就是属于青灯本尊的。这么说来，箜芜应该就是按照气味识别的这种方法。
也就是说，自己如果能去掉或者掩藏属于青灯的魔族气味，包括箜芜在的魔族众人就无法认出自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