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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   “……鬼……鬼啊……”

      宋从极身后的侍卫里,有人听到这鼓掌声,忍不住失声惊叫。
      宋从极皱了皱眉,那侍卫立马就被拖了出去。

      环视四周,宋从极在最深处的房屋门口停了下来。

      “司主,就是这里了。”魁斗在他身后轻声说道。

      白优看到了宋从极停留的位置,越往里靠近,那拍手的声音就越清晰。

      啪……啪……啪
      啪……啪……啪

      阴森又恐怖,听得人头皮发麻。

      为了能够找到这声音的来源,她决定去高处查看这房子的原貌。

      只是,身体到底不是自己的了,无法轻松跃身上墙,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找了把扶梯,爬到了屋顶。

      然后,顺着房沿,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宋从极的方向靠近。

      位置的优势让她能更好的看到这房子的样式。

      无非是再普通不过的平房。
      墙面斑驳杂草丛生,屋顶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洞。
      风吹得大了,甚至还能听到门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房子东南西北中的五个方位上,坐落着五个石雕金蝉,与平房的屋顶形成闭合之势。

      乍看的确会误以为是金蝉阵。

      可从大门口到最里面的房子,却只有一条通道,是有进无出之相。
      生生把从这里流通的阳气,转变成了阴气。

      建这房子的人……显然是把这当墓地建的。
      否则,又怎么会在两侧栽种柳树和柏树这种墓地之树?

      风吹过的时候,柳树交织,穿过整个院落,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还真像是鬼在拍手一样。

      这诡异的布局让白优不由得眉头紧蹙,正琢磨着怎么让他们先别进去,宋从极已经推门而入,沿着那唯一的通道往里走了。

      白优心下一沉,继续顺着隔壁的房沿匍匐前进。

      院落内,头顶的月亮躲入云层,黑色笼罩一切。
      灯笼的烛火在冷风的吹佛下剧烈的摇晃着。
      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越看越瘆人。

      “这可真像黄泉路啊……”魁斗在旁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把身后的大刀抱在了胸前,冷汗不可控地沿着鬓角流过。

      宋从极扫了一眼周围,神色如常地走在最前面。

      黄泉路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走得谨慎而缓慢,碎石小路上只听得到规律的脚步声。

      终于到了仓库门口。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魁斗放下戒备二话不说就往仓库门前冲,手刚碰到门,不知何地窜出来的刀锋,刹时就划开了他的耳朵。

      “谁!”魁斗下意识的一喝。

      随后,黑暗中的暗器像倾盆而下的暴雨,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

      魁斗:“他娘的,下刀了!快走啊!”

      宋从极急速后退,用剑鞘抵挡着飞刀的攻击。

      其余的人相继跟上,手忙脚乱地应付着。

      “啊!我的脚!”

      同行的队伍里有人突然大叫起来,宋从极回头,只见一个侍卫的脚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暗器夹住,他越想挣脱,咬在他脚上的暗器就越紧。
      拔不掉,砍不断,避不开。
      利刃刺进他的血肉里,已能见骨。

      而他所在的位置,位于飞刀雨的中心,再不撤走,不是被这暗器夹断腿,就是被漫天的飞刀戳成筛子。

      生死之际,银光一闪。
      宋从极抢过魁斗的刀,利落干脆的砍断了侍卫被咬住的腿。

      宋从极:“撤!”

      魁斗急忙过来将他扛起后退。

      等暗器停下,他们已经离门口几米开外了。

      可就这几米的距离,进来的队伍受伤过半。
      空气里都是鲜血浓猩的味道。

      宋从极看了一眼疼晕过去的侍卫,安排受伤者先回天玄司进行治疗,仅留下几个精锐在此地。

      魁斗心有余悸,看向身侧的同伴,“天相,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有机关?”

      天相正坐在地上处理伤口,黑色玄衣烂了一半,听到他的话,本就方的脸更方了,“你他娘的倒是给我机会说啊,大家都没注意你就往里冲了。”

      “谁能想到这么个破地会有机关?”

      天相被这个莽夫气得上火,懒得搭理他,转头对宋从极说道,“司主,这机关非常蹊跷,毫无规律可循,天玄司接到郡主失踪的消息后,我一共派了三批人马过来,但都有去无回,否则我也不会那么着急请你回来……”

      宋从极看着地面,显然觉得不太对劲,“这里并没有多余的血迹。”

      “我们的人都是进去以后才遭遇的意外。”

      魁斗:“那这次是怎么回事?”

      天相摇了摇头。

      “合着我们就没办法了?”魁斗不爽地说道。

      宋从极看了魁斗一眼,“再试一次,看看暗器的位置。”

      “是。”魁斗领命,立马去附近抓了几只老鼠,往仓库门那边丢了过去。

      “嗖嗖嗖……”

      这一次,老鼠甚至还没机会靠近门,只在台阶那就被黑暗中射出来的毒针给刺中毙命。

      不同的位置,不同的暗器,不同的触发机关。

      即便能捕捉到暗器发出的方向,却很难发现破解的方式。

      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有可能触发。

      贸然往里冲,势必会和这些老鼠一个下场。

      “侯爷说这是金蝉阵,一般像阵法这种,或许我们可以找找入口?”天相提议道。
      魁斗指着刚才摸过的门:“这不就是?”
      “……”天相已经不想跟这个憨比说话了。

      宋从极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面前的暗器,道,“入口在屋顶。”

      白优听到宋从极的话当即一愣。
      他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在屋顶啊?那么多坑坑洼洼的洞,都烂得不成样了,多上去几个人怕是房子都会塌了。”魁斗一头雾水的询问。

      “刚才两次机关触发,所有暗器都避开了那里。”宋从极分析道,“周围到处都有暗器留下的痕迹,偏偏上面没有。水乐这一带偏僻贫穷,屋顶有漏再正常不过,也最易被忽略,可正如你所说,都烂了的屋顶,何必还要保护?”

      “除非……这里就是入口?”

      “不错。”

      夜风吹开了天空的乌云,月光洒下,正好折射出屋顶中央的一束光线。
      那是与整个房子都格格不入的存在,亦是进入仓库的关键。

      白优看着那束光,要不是她所处的位置优势,加上她对风水阵法的熟悉,她也不可能很快地确定仓库的入口。

      今天宋从极来问白礼时,她就知道,他对风水阵法这些是不熟悉的。
      可是,他却能在最劣势的位置,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份才智……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如果他们要上屋顶,白优的位置势必会暴露。

      她正打算换个位置,突然后背一阵寒意袭来,扭头,冰冷的剑鞘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下意识的想要去反击,手力却跟棉花一样没有一丁点威慑作用,只能任由对方将她拽了下去。

      白优猝不及防,就这样近距离和宋从极面对面了。

      空气凝固。
      白优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恍惚。

      没想到凶神恶煞的宋从极竟然这么好看?

      白优曾想过无数次,她将来的未婚夫是什么样的面容。
      是孔武有力的威猛,还是温文尔雅的清秀,亦或是眉清目朗的可爱……

      却唯独没想过,竟是这般郎艳独绝的惊艳。

      尤其左眼延长线上的一颗浅淡红痣,在烛火中隐隐若现,更凭添了几许神秘清绝的意味。

      只不过,那一身无数鲜血浸染出来的煞气流转在眼眸深处,太过于冰冷了。

      虽然长了一张如玉公子般的脸,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种危险,对于她现在这个身体来说,还真有点应付不了。

      白优明显感觉到自己这条小命,被掌控到了他的手上。
      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宋从极注视着她,像看着一个死物。

      白优脑子里快速地思量着对策。

      说来救人?
      她一个病秧子,不合理。

      说好奇案子?
      怕是会跟锦衣卫一个下场。

      说好奇他?
      他满身恶名,有什么可好奇的?

      不对!
      他们现在有婚约啊!

      一个常年躲在闺中的少女,突然得见未婚夫出现,生起好奇之心,跟来看看也情有可原。只是不知原先的白优有没有这种想法,会不会这么做。

      白潇一直劝她别嫁,想必在她眼中,白优至少不反感宋从极,甚至有可能很想嫁给他。

      如此一想,白优便放心了,抬头看向宋从极,俨然一副遇到了心上人的模样:“大人,是我。”

      对上宋从极的视线,白优心头蓦地一跳。

      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时霓……

      曾经也是宋从极的未婚妻。
      她对宋从极,也是有好奇之心的。
      甚至比白优更甚。

      只可惜好不容易见了面,她却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白优心里泛上丝丝苦涩,脸上却带着淡淡地笑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优。”

      宋从极没有任何反应。

      白优暗暗心惊,伸手指了指灯笼,示意魁斗把自己的脸照清楚一些,然后,神色平静地反问他,“难道大人不认识我吗?”

      宋从极手中的剑鞘微微开了口,漆黑的瞳仁里犹如冬日冷冽的风,“不要耍花招,跟了我一天你到底有何目的?”

      不好,宋从极竟然真的不认识她。
      好像也不知晓白优是他的未婚妻。
      此刻点明她跟了他一路,十有八九也没有小事化了的打算。

      事已至此,白优只能见招拆招了:“我听传闻说此处闹鬼,就来看看。”

      宋从极眼神凛冽,杀意骤起,“看来你想去天玄司了。”

      白优有点无奈:“我说的是真话。”

      眼看着宋从极目光渐冷,天相忽然跑了过来:“司主,都是误会!她大概……是来看你的。”

      宋从极:“???”

      “她是……淮安侯府……”天相看了看白优,又看了看宋从极,“也……是……您的未婚妻。”

      “未婚妻?”宋从极回眸,“我怎么不知道。”

      再瞒下去就要出事了,天相凑到宋从极耳边急忙说道:“是宋二爷……”

      宋从极眉头微微蹙起。
      白优观察着宋从极的反应,虽情绪不显,但也能看得出他果然不知道婚约一事。

      怪不得今日去侯府,只字未提了。
      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他打算如何对她?

      宋从极抬眸重新看向白优,更加冷淡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说着,往后退了几步和她保持距离,一副丝毫不想和她沾上关系的模样。
      倒像个贞洁烈男。

      白优瞥向略微有些破败的屋顶,既是来救人的,总得看着人安然无恙才能离开,“大人,这屋顶残破不堪,贸然进去,不单外面的人会死,里面的也会。”

      宋从极跨开的步伐一顿。

      “我走了,可就没有人知道破解的办法了……大人真要我走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白优: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宋从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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