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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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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早晨,这意味着「掠夺者之家」咖啡店很忙。所有人都在上班之前早早来到「掠夺者之家」购买咖啡,如果是秋季的话,还有上学之前的学生。九点之后,客流通常会减少,但是在午时又会增多,接着又减少。在伦敦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们或许没有连锁店,每个拐角可能都有一家星巴克,但伦敦的人太多了。在拿到咖啡之前,大多数人都是匆忙、疲惫和坏心情的。
金妮·韦斯莱是「掠夺者之家」的几个员工之一——高薪、老板好(哈利拥有这家小咖啡店),但顾客糟透了。中年生意人一直对她打响指,而年轻下流的男人给她取讨厌的绰号,比如甜心或宝贝,还想要她的电话号码。
当一位客人聊着电话走进来时,早高峰快过去了。金妮发现他感兴趣地看着菜单。他是一位新客人,并不是他们的常客之一。这个男人非常高,非常白,白金色的头发梳成了油头,还有一双冰冷的灰眼睛。他的白皙皮肤与他的黑色定制商务西装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一边讲电话,一边对金妮说:“大杯黑咖啡,无糖,无奶。”
“好的。”金妮记下了新顾客的要求。“你能给我一个取餐的姓名吗?”
“德拉科·马尔福。”男人简单地说,然后对电话说道:“不,我没和你说话。西奥——我在一家该死的咖啡店。”
这个男人的粗鲁丝毫没有让她困扰——很多顾客都很粗鲁。金妮在杯子上写下了他的名字,将它递给今天与她一起工作的卢娜。马尔福付了钱,拿走他的咖啡,没有给小费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周也是一样。大杯黑咖啡,无糖,无奶。一直打电话,一直很简短。金妮把他的名字写在杯子上,然后递给和她一起工作的人。他从来不给小费。金妮每天都看着他顶着亮闪闪的白金色头发、手中拿着热气腾腾的咖啡离开。
金妮累坏了。她昨晚熬了夜,接着又和赫敏一起看了《老友记》的回归季。客流几乎没了,金妮觉得很宽慰——她今天再也无法承受更多了。就在这时,他进来了。
在过去的两周里,金妮越来越不喜欢这个男人。他刻板、傲慢和粗鲁,有时让金妮火冒三丈。卢娜已经不把好的马克杯放在她附近了,免得被她打破。
“大杯黑咖啡,无糖,无奶。”这是他说出口的第一句话。不是“你好吗?”,也不是“早安”,甚至不是“你好”。
“你能给我一个取餐的姓名吗?”金妮单调地问道,将记号笔对准了外带的杯子。
“德拉科·马尔福。”一样简短。
金妮正要写下他的名字时,她改变了主意。她写了“公鸭·马尔福[1]”,然后将它递给了卢娜。马尔福在离开之前瞪了她一眼。她的胸中涌起了强烈的满足感。
故事一直这样继续。早高峰结束时,马尔福会拿着手机进来,直接点咖啡。名字也在不断变化。多克·毛啄啄。黑暗马琳。卓哥·码农[2]。
在一次相当棒的侮辱(□□有病[3])之后,金妮意识到了一件事——金发男人认识哈利的未婚夫。
哈利的未婚夫是一个大人物——他叫汤姆·里德尔,是一个著名的政客。最初,金妮不喜欢这个男人;他的红眼睛、漂亮脸蛋和异常正式的举止太奇怪了。但他和哈利很合得来,金妮最终也就忽略了汤姆的奇怪性格。
那天,汤姆在商店里耐心地等着哈利出来,他们要一起出去吃早餐。卢娜将“□□有病”的咖啡杯递给了马尔福,他又瞪了她一眼,让她的胸中涌起了奇妙的恶意。在他离开之前,他攥紧杯子停了下来,将电话从耳边拿开,对汤姆礼貌地点了点头。“里德尔先生。”
“德拉科。”汤姆喝着咖啡回答道。三个人一同看着他拿着电话离开,他的手掌紧贴着杯子写着“□□有病”的那一面。
“你认识那个人?”金妮撑在柜台上,期待地看着汤姆。
“德拉科?嗯,他的父亲卢修斯为我做事。你为什么这么问?”
“金妮喜欢他。”卢娜轻飘飘地说,将一缕金发掖到了耳后。
“我不喜欢。”金妮生气地回答。“我讨厌他。他狂妄又粗鲁!总是打电话,还从来不给小费。”
“他似乎也不怎么喜欢你。”汤姆对她扬起了眉毛,“为什么?”
“金妮总是在他的杯子上写不好听的名字。”卢娜对他说。“昨天是笨蛋马拉奇,而今天是□□有病。”
金妮的脸红了。大声说出来让它听上去更加幼稚。汤姆笑了起来,她瞪了他一眼。
“笑什么呢?”哈利凌乱的黑发脑袋从通往楼上公寓的楼梯门口探了出来。
“金妮在与德拉科·马尔福作对。”卢娜对哈利说,“因为她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卢娜。”金妮冷静地说。她不喜欢他。他那么傲慢粗鲁,想到和他约会,她都会吐。
‘谁说要约会了?’一个十分像赫敏的狡猾声音在她的脑海中问道,‘卢娜说你喜欢他——可没说你想和他约会呀。’金妮故意忽略了这个声音。
“怎么与他作对了?”哈利穿上外套,谨慎地问道。
“不在杯子上写他的名字,只写绰号。比如□□有病,或猴子博士。”
哈利哼了一声,将头发从眼前拂开。“金妮,别对客人粗鲁。尤其是德拉科·马尔福。”
“为什么尤其是他呢,亲爱的?”汤姆吻了一下哈利的脸颊,“投资他的公司了?”
“不是。”哈利笑道,“我不擅长投资,对医疗也一无所知。我考虑过撮合他和金妮!我邀请他来这里买咖啡,让他们熟悉起来。”
“什么?!”金妮瞪着哈利叫道,他露出了羞怯的笑容。“你想撮合我和那个家伙?!他很粗鲁!你怎么认识他的?”
“你也很粗鲁,金。”哈利欢快地说,“几个星期前,我在一场义卖会上遇见他的。相信我,如果你了解他,我觉得你会喜欢他的!”
哈利说她粗鲁,这让金妮有点吃惊和生气。她不粗鲁!或者至少应该说,她只对该粗鲁的人粗鲁。在金妮沉默的时候,两个男人溜走了,听到门口的铃声,她才回过神来。
“我不敢相信他!”金妮嘀咕道,“就好像我会和那个糟糕的男人约会似的。”
“你甚至不了解他。”卢娜提醒她,“他相当英俊呢。”
“如果你喜欢金发的话。”金妮厌恶地说,“无意冒犯,卢娜。”
“你确实喜欢金发啊。”卢娜笑着说。金妮对她做了个鬼脸。
余下的一天里,金妮都在想这件事。哈利怎么能认为他们在一起会很好呢?他们一点都不喜欢对方。德拉科很粗鲁,不尊重人,还不给小费。但是他很英俊,当金妮帮一个用“万人迷”这个名字的少年点单时,她想,明天把这个写在德拉科的杯子上会不错。或者德拉库拉。
第二天,德拉科没有拿着电话进来,也没有穿他那套黑色定制西装。他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和黑色牛仔裤。墨镜挂在他的T恤领子上,他的头发也没有梳成油头,而是很凌乱。
“早上好。”他低声说,“我要大杯黑咖啡,不加奶油,不加糖。请给我外带。”
“你能给我一个取餐的姓名吗?”金妮怀疑地问道,她以毫不遮掩的好奇看着这个男人。穿着随意让他看上去十分不同,但却丝毫不减他的英俊。
“我以为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
金妮在杯子上写下“德拉库拉”,然后将它递给了卢娜。德拉科看到它时,哼了一声,在小费罐里放了五镑钞票,紧紧攥着杯子离开了,不过攥着的力度不如之前那么大。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一样——但德拉科不再穿便装,而是穿回了黑色定制西装。他很礼貌;他说“早上好”和“你好吗”,还有“请”!这太糟糕了。金妮十分困惑。他为什么换了个态度?德拉科似乎……很友好?无论让他改变的原因是什么,金妮都很喜欢。更多的小费意味着更多的钱。除了钱,金妮觉得,在不对他的混蛋态度生气时,她可以欣赏他的好皮相了。
但是,这种新态度让人好奇他为什么最初非要做一个讨厌鬼。她猜是因为他压力大;汤姆不是说他拥有一家什么医药公司吗?那会让人在早晨压力巨大……但仍然不能成为他的态度的借口。
他杯子上的名字一直改变,但金妮不再用任何冒犯性的名字了。德拉科继续光顾,留下小费,对金妮想出的新绰号发笑,还(在很少的情况下)调情?也就这些了。
一个星期后,当德拉科从卢娜手中拿走他的咖啡时,杯子上的名字(万人迷)又让他笑了起来,金妮发难了。
“怎么了,你这家伙?”她抱起胳膊问道,“我不明白这种新态度。最初,你粗鲁得要命,表现得好像有一根棍子捅进了你的屁股,而现在,你很礼貌,还给小费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改变?”
德拉科有些惊讶和愧疚地看着她。“波特——哈利想撮合我们。我是说,一起约会。”当金妮什么也没说时,他补充道。
“我知道。”她简单地回答。
“哦,对了。他指出我没有留下好印象。”他听上去有点腼腆。“当然,我也指出你同样粗鲁,我们为此产生了争论……但是之后,我觉得他或许说得对。我是粗鲁了;如果我的母亲知道,她肯定会生气。而且我被你所吸引——我是说,我仍然被你吸引,所以我才一直过来——但我喜欢你对我粗鲁。没人曾经对我粗鲁,就算我对他们粗鲁也是一样,因为他们,呃,他们害怕我——害怕我的家族。”
“说到重点了。”
“对,我至少想和你尝试一下。所以我不再做一个混蛋,而你也是。我为最初对你的态度而道歉。”他停了下来,等待她的回答。
“接受道歉。”金妮点点头,转身回去准备接待顾客。
德拉科没有离开。他迟疑了一会儿,接着咳嗽了一声。“我希望我可以邀请你出去约会。”
金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真鲁莽,在道歉之后立刻约她出去?她打算拒绝,看着他离开,免得他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万人迷”。
但金妮真的有点喜欢他。他现在似乎挺好的,他还很帅……
“我会考虑的。”她最终说道。德拉科点点头,没有得到肯定回答似乎让他有点失落。他立刻道了别,然后低头离开了,他的手中紧紧握着咖啡。
接下来的几天,金妮休假了,她明智地利用了这些时间:拜访赫敏,在她的房间里大声放音乐,在家和她的哥哥们一起踢足球。只有当她独处时,德拉科才会闪过她的脑海。她仍然没有决定。一方面,当她最初遇到德拉科时,他确实是一个混蛋。另一方面,德拉科现在似乎很好了,另外,他很英俊——金妮知道,自己有时也是一个坏蛋,尤其是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才是整个谩骂事件的源头。
很幸运,第二天轮到金妮上班时,她已经做了决定。
德拉科走了进来,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装和浅色眼睛。他没有提起他们之前的对话,而是礼貌地点了咖啡。
“请给我大杯黑咖啡,不加奶油和糖。”
金妮为他下了单,快速在杯子上写了些东西,然后递给卢娜,卢娜看到她写的东西,对她笑了。
“你的咖啡,德拉库拉。”卢娜梦幻地说,她开始用金妮在他杯子上写过的名字叫他了。
德拉科道谢并接了过来,想看看金妮写了什么。当他抬头看着她,发现她有些尴尬地对他伸出舌头时,他笑了。
“我今晚给你打电话。”他笑着说。德拉科拿着咖啡离开了咖啡店,阳光洒在他的白金色头发上,他的杯子上写着金妮的电话号码。
「完」
[1] Duck Malfoy.
[2] Dorko Moldroy. Dark Malerie. Drag Mannoy.
[3] Dick Ma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