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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冬阳不暖 ...

  •   chapter6
      冬阳不暖
      每年的尾巴,都是生意关系之间走动作为频繁的时节,平日里里较劲的,指望着在年关化干戈为玉帛;平日里需要巴结而没巴结上的,也能利用年关搭搭梯子,指望着来年关系能更近一步;就算平日里已经水乳交融的相处,也指望着来年能够更为紧密。
      过年,其实也就是一个借口,逢迎各方关系的堂皇理由。
      凌溪和夏雪茵的关系就是最后者。
      只是,近段时间,为了宝贝侄子,夏雪茵,对凌溪多少还是有些不太高兴的。
      “们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啊?我这个姑妈,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你们的喜酒?照理说,我也不是十分看好你们的,毕竟,断过的线头接起来,多少还是有些疙瘩的,只是,思远是个一根筋,现在对你是怎么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就是见不得他现在假装不在意的样子。”
      接过凌溪偷偷递给她的一个纸袋,保养良好的脸上,有了些许忧色
      如果真是为了侄子好,是不是应该不收我的礼物呢?可见,亲情,在夏局长面前,还是自己得到的物质更牢靠。
      假装唯唯诺诺的脸,在出了不锈钢自动门的那刻,冷意更盛。
      结婚?如果只是怀有目的的结婚,和彼此长久地保持暧昧关系,有什么区别?
      结婚,应该是和最亲密最知心的爱人。对于夏思远,凌溪明显趋向与后者。

      凌溪早就预算好的红包,将需要打发的系户,及所有人员名单,全部写在随身的一个小本子里,发出去一个就打一个红勾,直那一排排的名单全部勾完,她才算安心。
      职工们忙乎了一年,也眼巴巴地指望着一年的红包。她知道:红包变相性的也是关系的亲疏程度。
      对于她这还不太完善的私营企业来说,衡量的唯一标准就是利益的多寡。

      冬至临近,工厂也要假了,凌溪包给香琴的无疑是最大的一个,这半年来,香琴确实将生产抓的不错,产品质量上,退货频率逐渐减少,职工纪律也趋于正规化。
      老板弟媳的身份固然有些影响,但是需要别人的真心认同,香琴还是做了许多扎实的铺垫。
      上班时间一丝不苟,对待错误从不姑息,甚至对于自己的某些不当,她也能很快纠正,凌溪对于其貌不扬的香芹,她也有了更深的认识。
      只是,她将之归为金钱的效率。
      忙碌的人一旦歇下来,很容易出毛病,凌溪无疑就是这样的贱命。
      腊月二十五,起床后准备回家的她,忽然发起了高烧。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早上却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望着手机里密密麻麻的通讯录,她却不知道该去求助谁?
      凌岳和香芹已经回娘家,凌爸爸的手机关机,还有谁?
      考虑的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夏思远。
      就在这一刻,脑海里划过了一个脖颈上三颗痣的人,还有那双清亮的眼。
      将心底沉沉的叹气将回到最隐蔽的角落,怅惘却像空气般,如影随形。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望着窗外狂风吹虐的树枝群魔乱舞,思绪长草,在心里蔓延繁茂,生生不息。
      生病的人,最脆弱,就连平时忽略的情景,能让你泪流满面。
      打点滴的时候,夏思远一直忙前忙后,凌溪是血管太过细密,护士打了三次,也未能将针管顺利插入,直到第四次,鲜血才慢慢回流起来。
      鼓起来三个小包,在白皙的手上,一字排开,揉揉,有些疼,她不由得吸口凉气。
      夏思远不声不响地买来热水袋,捂在她那冰冷的手面。脸上温柔漫溢。
      看着他额间隐隐的皱纹,她脱口而出:“们结婚吧?”
      “不行,现在的你,只是在向我示弱而已,我不会答应。”紧紧曝棉被:“这医院还真黑,这么冷的天,尽给病人这么薄的被子,真不人道。”
      “你干嘛岔开话题?”愠怒的语气,带着无奈,出口的话里,是少有的温情。
      这样的她,很少见,这样的她,让人怜。夏思远怔怔地,他有些恍惚。
      多少年没见过她的温柔?多少年没见过她的软弱?外表的强悍,已经掩埋了她过多的真情,今夜的她,没了盔甲,只剩血肉淋淋的真身裸露,让人心疼。
      “想,我想的要命,只是,我不会趁人之危。”拿起一张报纸,他不敢理会她那双全是话的眼睛。
      轻轻的一句:“我是真心的。”
      “那我也不会同意。”

      好长时间,凌溪都没有从夏思远的态度里缓过神来。胜算,看来不一定都会站在她这边。
      过年的时候,郝思嘉的白瑞德还是没回来,隐隐地,凌溪觉得坏事将近。
      再忙的人,只要心存牵挂,也会有联系的机会,看来,失恋为时不远。
      这句话她当然不会对着郝思嘉说出来,还没到正月十五,她就接到了郝思嘉的哭诉电话。
      “外国佬都是没良心的混蛋,凌溪,你可千万别找。”
      “放心,我对高鼻大眼的不敢兴趣。”
      “那是,你喜欢一只海棠压梨花,我早就看出来了。”
      “。。。。。。我能理解为你八卦太过敏感么?”
      “我是律师,直觉最敏感。”
      “那我建议你去当侦探最合适,律师太屈尊你了。”

      和她一起再次疯闹时,凌溪故意选择了远离上次遇见他的新街口。
      不该遇见的,即使再有机会,也该不去理会。这样才是成熟的心智。对感情更应如此。
      沈晓晨,淡出记忆应该很久。只是,每次换衣服的时候,她都会摩挲着那条白色的围巾好久,血迹已经慢慢不见,留下一点点黄晕的斑迹,淡化开来。
      过段时间就好了,一个孩子,情窦初开是难免的。凌溪每次都是这样暗示着自己。

      过年之后,她和夏思远见面的机会慢慢减少,即使见面,谁也没有提到结婚的问题。不咸不淡,不疾不徐,时间缓缓前行。
      都在回避,都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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