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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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把白杨和白露送回酒店，出去接王斌。白杨终于可以把想说的话全部问个清楚。
“姐，你真的怀孕吗？”白杨还是无法相信。
“没必要骗你们。”
“那你，计划生下孩子？”
“对啊。”白露正在整理行李。
“那孩子的父亲……”
“我想一个人把孩子养大。”
“姐，你是怎么想的？你就不怕亲戚朋友说，你没结婚哪来的孩子？”白杨的表情透着市井的气息，稚嫩而成熟。
“我不在乎，我是为自己而活，不是活给人家看的。”
“可是，妈在乎啊！她平时最怕人家说东道西的。”
“你不告诉她，她就不知道。”
“那孩子的父亲知道吗？他是谁？”
“有机会我会带你见他。”
“我觉得你还是告诉妈比较好，她还能照顾你。”
“现在还不想告诉她，没想好怎么说。”
“哦，那你平时注意休息。”
窗外的雨终于停了，天空确是灰蒙蒙的了无生趣。白露看着窗外的世界，长长地叹了口气。爱情，亲情，仿佛会让一个人魂飞魄散。
她只想生下孩子，看着她健康快乐的长大。那仿佛是她今后生活的光。
第二天，他们返回荣城。天气晴朗，大朵大朵的白云定格在湛蓝的天际，因为白的无暇，让人觉得珍贵。
小李把白杨先送到学校，然后把白露送回家。王斌和白露一起上去。王斌坐在沙发上，玩弄茶具沏茶。白露打开电视看综艺节目。
茶水辗转流淌的声音和电视的声音混合，有种参差不齐的碰撞感。
“来，喝杯茶，好久没喝过我沏的茶了吧？”王斌把白色瓷器里的热茶倒进精致小巧的茶杯，端给白露。
白露一饮而尽，继续看电视，口中的茶水润入咽喉，余香蔓延在空气中。让人觉得惬意。
“你父亲都还好吧？”王斌拿过茶杯继续为她甄一杯。
“还好。”白露漫不经心说道。
“你计划瞒我到什么时候呢？”王斌表情变得凝重。
“什么？”白露晃过神来，一脸疑惑。
“你怀孕的事情。”
“哦。知道就行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王斌有些恼怒。
“我没有想过征求你的意见，孩子是我自己的，我要对她/他负责。”白露面不改色，平淡如水。
“你知不知道现在生个孩子要付出多少心血？不是你说一句对他/她负责就完事了。路很长，我们要面对许多事情。”王斌脸上露出白露从未见过的无奈和忧虑。
“我又没让你负责，你焦虑什么？”白露有些生气。
“孩子是我的我肯定负责。我只是不想我们因为孩子，生活受到影响。”
“你是怕影响你的家庭吧？”白露一针见血。
“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我是怕你，你以后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王斌叹一口气，一口喝尽杯中的茶水。
“我还年轻，现在单亲妈妈多的是，我不怕。”白露目光坚定。
“你不懂。”
“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在一起。”白露的话语有浓浓的火药味。
“和你在一起我不后悔！”王斌看看白露。
“不后悔又怎样，我们还是没有结果！”白露苦笑。
“孩子现在几个月？”
“快六个月。”
“那你安心养胎，我会请月嫂照顾你，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做决定。”王斌去拥抱白露。
“谢谢。”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是爱情，那么，真正拥有爱情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人们往往爱而不能。爱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世间安得两全法。
时间在四季交替的夹缝中悄然流逝。
又是一个周日。
安然和明辰约好去登山。毕树开车载着李沐歌和他们。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进，四周是与世隔绝的僻静。一路的秋菊花，一路清歌。
四人都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和舒适的运动鞋，到达半山腰的时候，大家已经汗流浃背。厚厚的树叶把土地掩盖，林间也有盛开的野菊，和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花木。山雀叽叽喳喳，偶有乌鸦衰败的叫声。
大理石拼接的山路窄而崎岖，需要很好的附着力和定力才能稳步前进。
“来，拉紧我的手！”明辰伸手去拉安然的手，又是一个陡坡。
安然笑笑，伸手握紧明辰暖暖的手掌，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李沐歌跟在安然后面，顿下脚步，愣愣地看了片刻。
毕树跟在她的后面也停下脚步，以为李沐歌爬不动了。于是上前微笑说道:“我也牵着你走吧，这段路不好走。”
李沐歌看看毕树说:“不要紧！还可以。”说罢，一脚踩空，身体一斜险些摔倒。
毕树一个激灵，连忙抓住她的右手，把她扶正。两人四目相对，尽在咫尺的距离。这是相处几个月来，李沐歌第一次觉得，毕树也是一个目光如炬的美男子。
明辰和安然听见李沐歌的叫声，纷纷回头。
“没事吧？”毕树说。
“哦，没！没事！”
“我拉着你走！”他伸手握紧她的手。
明辰和安然这才放松。四个人陆续前行，终于走到一大片平坦的地面。这里的野菊花格外的多，像是有人专门培育的花园。大片的黄色，白色，美不胜收。
“好漂亮啊！”安然不禁感叹，惊喜而感动。
“要不要拍照？”明辰笑着说，准备拿出手机为安然纪念。
“好。”安然笑的像个孩子。
李沐歌看着他们二人你情我愿，兀自向更远的地方前进，她顺手摘掉身边的菊花，把它们的脑袋一个一个扔掉。明显是心中有气，撒在花身上。
“我也给你拍照吧，花海挺美！”毕树上前说道。
“我不喜欢这菊花。算了吧。”李沐歌面无表情，透着隐隐的怒。
“那我们去那边看风景。”毕树拉起她的手向花海的尽头走去。
很快，他们来到一片种满松树的小树林。李沐歌一眼就看见褐色的松果，不觉新奇，伸手摘下几颗。
“唉，这松果里为什么没有松子？”她问一旁的毕树，神情疑惑，像是从未去过大山深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小到大我见过的松树上的松果，都没有松子。”毕树并不觉得没有松子的松果有什么奇特，因为司空见惯。
“这辈子只吃过松子，却还没见过松子藏匿何处！”李沐歌一阵感叹，不觉像个刨根问底的固执少女。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探索松子的秘密！”毕树言语幽默，看着李沐歌笑逐颜开。
“好吧！把这几只松果带回家好好研究。”李沐歌也笑颜如花。
花海之间，安然正在给花儿拍照。有小蜜蜂嘤嘤作响，也有蝴蝶飞来飞去。真美！
明辰方才偷偷去一旁给安然编织一个花环。他把花环藏在身后向安然走近，叫一声：“安然！”
“嗯？”安然侧头看过来，像山间的精灵。
“你笑得真美！”明辰说。
“怎么好好夸我，好像我之前没笑过一样。”安然窃喜。
“今天格外漂亮！”明辰一步一步向安然走近，看着她微笑。他的眼睛幽蓝如大海，让安然不觉痴迷。
她呆呆地看着他靠近，内心泛起层层涟漪。有多久，她没有这样深刻地，感受过他的爱意。本以为他会给自己一个拥抱，不想她看着他为自己带上花环，很有仪式感的样子。像公主的加冕礼。
他看看她带着花环的模样，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蝴蝶似乎变得多起来，像是为他们的爱情起舞。
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从额头漫过脸颊，最后落入她的嘴唇。他抱紧她的身体，她闭着眼睛不敢看他，因为内心太过矜持。
这个拥吻变成花海中的一道风景，蝴蝶翩翩飞舞，草木在秋风中温柔的摇曳，林间的鸟儿也在歌唱。阳光洒在彼此的面颊，晕着，漫漫如幻境。只有温度和呼吸让他们，觉得真实。
这时李沐歌和毕树找见他们。安然眨眼看见三米之外的他们，露出尴尬的神情。李沐歌凝视他们，心头如针扎。
明辰扭过身来，看见二人，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感觉。他看着他们靠近，落落大方地说：“那咱们从那边继续走。”他指着一条林间小路，去拉安然的手。
到达山顶的时候，四人对着远方呐喊。
“唉！远方的你！过得还好吗？”明辰喊道。
“未来的你！准备好迎接我了吗？”毕树道。
“我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李沐歌道。
“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过自己喜欢的生活！都要快乐！”安然道。
回音在山谷中回荡，是年轻的心最美的交集。这梦一样的人生，终究是需要勇敢的发声，用力的呐喊。
“安然！我爱你！”明辰继续喊道，笑着看看安然。
“酸不酸，我两还在呢？能不能收敛点。”毕树对明辰说，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
“我们回吧。天快黑了。”李沐歌说，转身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毕树连忙追上去。
明辰拉着安然的手在后面徜徉。两人相视而笑，心花怒放。
回家的路上，他们在路边遇见田间劳作完毕准备回家的村民。有骑着摩托车的中年夫妇，有扛着锄头的老人。老人步履蹒跚，身旁跟着一条黄白相间的农家犬。应该是很朴实温馨的画面，却因为老人迟暮的孤单而行。安然心头不觉一阵酸楚。
车子向前，老人和犬被拉远，渐渐模糊。
安然把头扭正，目视前方。她的眼眶不觉湿润。
明辰的后手握紧她的左手，两人交叉十指相扣。安然扭头看看明辰，明辰也看着她。他用左手去勾她的肩膀，她的脑袋枕在他的右肩。彼此的内心不再孤单。
李沐歌看到后视镜里的他们，面色如土。她闭目养神，以求安宁。
一首舒缓情歌在车里播放，世界仿佛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