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生活日志》三色柳

36、第十三章 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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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月烧了热水，先装了一杯子放在柳蔚蓝手中，“先暖和暖和，马上给你洗伤口！”
　　他拆了行李里一件干净的棉质衬衣，将之撕成几条，又用剪刀剪掉柳蔚蓝的衣袖和裤腿，看见原本还算白皙的皮肤上一条条锐利的伤口，凝结的血珠子粘住布料纤维，他轻轻拉开，“不痛吧！”
　　柳蔚蓝笑着摇头，洛月将那些东西埋在泥土里，用柔软湿润的布条一点点清洗伤口。柳蔚蓝又丢了一颗百草丸在水里，伤口在药力下慢慢收缩。
　　柳蔚蓝笑呵呵坐在车座位上看洛月忙活，觉得他修长柔韧的手臂和纤细的腰怎么都迷人，她放开水杯张开双臂抱住洛月的腰不放手。洛月笑，“怎么了？”
　　“洛月，你真好！”
　　洛月抿嘴笑，换了一张干净的布条擦柳蔚蓝脸上的灰尘和血迹，“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
　　柳蔚蓝乐呵呵地晃头，“是你主动为我做的，我感觉得到！”
　　洛月轻轻掰开柳蔚蓝的手，“快点喝水，咱们要赶路了！”
　　柳蔚蓝仰头喝了一大口，将被子递给洛月，洛月迟疑了一下，喝掉剩下的。一颗水珠从洛月的嘴角滚下来，顺着线条优美的下巴颈项滑落到胸膛，柳蔚蓝喉头痒痒的，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要喷出来。
　　“看什么呢？”
　　柳蔚蓝呆呆地伸出手指，擦掉洛月嘴角的水珠，洛月脸一红，放下杯子收拾出一套干净的衣裤给柳蔚蓝换上，蹲下身子道，“我背你吧！”
　　柳蔚蓝不客气地趴上去，洛月飞身跳过铁丝网，行走在平直的高速路上。
　　柳蔚蓝笑眯眯地趴在洛月的肩头，鼻子细微抽动嗅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怎么都觉得好。
　　洛月失笑，柳蔚蓝细细嗅他脖子里味道的感觉像一只小狗一样，热热的气吐出来，痒痒的，异乎寻常的亲热。
　　两人舍了草原车，顺着高速路往服务站走，一路上车少，偶尔过来一辆大车却是运货的，根本不停留。
　　好容易拦了一辆家庭休旅车，却是惊慌失措的一家人，洛月笑眯眯地诉说两人之前套好的词，谎称自助旅游遇上劫匪丢了行李，希望能带一路。车主看一个瘦弱的男子和面色苍白的女子，放心让他们上车。
　　洛月又借了车主的视讯，联系上松长老。松长老一张老脸在视讯里冷得像宇宙里万年不化的陨石冰块，冷冷听柳蔚蓝说完事情道，“否认所有的事情，风家和东江这边我会处理。”
　　柳蔚蓝伸了伸舌头，将视讯还给车主，车主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带着老婆回家看望父母。听柳蔚蓝说起东江有事情，很是担心，柳蔚蓝宽慰道，“我们出来的时候看到天上有天使往那边飞，想来很快就能解决了！”
　　柳蔚蓝很不喜欢天使这种东西，可是架不住那些虚伪的家伙天天宣扬大义、圣洁、奉献之类的东西，还真就蒙混了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在普通人的眼睛里，穹庐人里就只有长翅膀的家伙值得信赖，其余的穹庐人虽然很不信服但也懒得去辩解太多。
　　车主将两人带到了服务站，柳蔚蓝认认真真看了车主夫妻两人的面色，笑一笑送了他们两个雕刻精美的木头戒指，说是带上的话会有好运。
　　洛月笑，“那戒指有什么古怪吗？”
　　“可以暂时过滤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坚持到天使处理完毕东江的基因传染应该没问题！”
　　洛月笑，跑到服务站去查询来往车辆，因这几天交通管制，来往的车辆很少，最早也要等第二天的车。柳蔚蓝一点也不着急，回去也不过是被长老们责骂，这样跟洛月在外晃荡还能交流交流感情，何乐而不为呢？
　　洛月买了一些热汤和方便食品过来，“多少吃一些，明天才有车呢！”
　　柳蔚蓝端着汤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看着洛月安静地吃东西，偏头道，“你对食物一点也不挑剔！”
　　“当然，只要能吃，就证明我还活着，已经足够高兴！”洛月眼睛弯弯的，嘴角微微上翘，那些干硬的面包也能吃出绝世美味的满足，“吃得太饱，会生出许多不该有的欲望来！”
　　“例如？”
　　“肚子的问题解决了，就想要穿更好的，玩更好的，享受更好的，得到别人的尊重，得到精神上的快乐！”
　　“这不好么？”柳蔚蓝喝一口汤，看服务站外面茫茫的原野，风一吹过茅草就如波浪一样起伏。
　　“嗯，如果有能力满足自己当然好，如果没有能力那就会变成妄想和痛苦！”
　　柳蔚蓝笑起来，靠到洛月身边，“你害怕自己想要更多吗？”
　　“我一向不太坚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如果一点点都满足了，总有一天会奢望更多的东西！”
　　柳蔚蓝有点心痛，洛月的表情彷佛一个得不到最心爱玩具的小孩，眼睛里说着想要，手却不敢伸出去。她笑道，“你想要什么呢？”
　　洛月笑起来，“主人想要满足我吗？”
　　柳蔚蓝耸肩，“这不是很正常吗？我要讨你的欢心，当然要给你想要的东西！”
　　洛月有些迟疑，看柳蔚蓝一脸正常的表情，道，“蔚蓝，你这是在向我说情话吗？”
　　柳蔚蓝点点头，“是啊，有问题吗？”
　　洛月捂住额头，尔后抬头笑，“蔚蓝，你有喜欢过男人吗？”
　　柳蔚蓝抬头望服务站洁白的天花板，半晌才道，“十岁前呢，我的生活就是被关在家里和种植场训练，偶尔能和父母出去旅游；过了十岁就跟父母四处游荡，十五岁之后回秋居呆了半年；之后然后离家出走，十九岁的时候回家，闭关到年前。离家出走的时候认识了许多男的，没有什么美好的记忆，如果说到喜欢的话！”柳蔚蓝看看洛月温柔的笑脸，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即使是在简易的高速路服务站吃不可口的面包，他也能保持高贵的仪态，“自从看到你后，总把你作为标准去衡量别的男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洛月微微叹了一口气，喝一口热汤停手不吃，端了一杯白开水给柳蔚蓝。
　　柳蔚蓝不解道，“我这样说不对吗？”
　　“也不是不对！”洛月微笑，“你有过那种感觉吗？有一种东西是你非常想要拥有，绝对不可以让给别人，只能是你拥有。”
　　柳蔚蓝继续想了想，“如果是东西的话，目前还没有不能放弃的。我会物质没有偏执的喜好，差不多的东西都有可代替物，至于人来说！”柳蔚蓝笑一笑，“每一个人都很特别，没有谁可以代替谁，但是说到独占，我并不认为这个东西是单方面的。”
　　洛月微笑着鼓励柳蔚蓝继续说下去。
　　“绝对的独占必须要有一个基础，那就是被独占的那一方要心甘情愿，如果是不甘不愿，能占有的最多是□□！”柳蔚蓝叹一口气，“你是在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必须要有独占他的心吗？”
　　洛月微微点头，“如果喜欢是能轻易说出来的东西，多廉价！”
　　柳蔚蓝冲洛月笑，洛月对着柳蔚蓝微笑，柳蔚蓝起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你对这个真计较！”
　　洛月摊手，“我只计较这个！”
　　荒野的夜晚来得很早，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块幕布压下来，服务站早早起灯。
　　柳蔚蓝皮肤上冒出一颗颗的小鸡皮疙瘩，“洛月，过来给我暖暖手！”
　　洛月伸手握住柳蔚蓝的手，凉得刺骨，皮肤呈现青紫色，“怎么这么凉？”
　　“失血太多了！”柳蔚蓝咳嗽一下，“这一次亏大了，得找齐老先生增加费用！”
　　“你太拼命了些！”洛月的脸背光，眼睛里有一种冷厉的光，“现在我能做什么来帮助你？”
　　柳蔚蓝的肌肉被秋天的冷气冻得发僵，寒气不是从空气里来的，而是从骨髓里冒出来，室内的空调开得再高也没有办法。洛月看柳蔚蓝一边发抖一边笑得勉强，无奈地叹一口气，伸手解开自己的外套，修长的身体靠到柳蔚蓝的床边，揭开被子钻进去，“你往里面靠一靠！”
　　柳蔚蓝挪了一下身体，洛月身上的热气轰过来，她又忍不住缠过去，“你身上真暖和！”
　　洛月在被子里找到柳蔚蓝的小腿，慢慢搓起来。
　　“真要命，那些血都回不来了！”柳蔚蓝双手放在洛月的肚子上，隔了一层棉布还是能感觉到上面柔韧的肌肉，柳蔚蓝脸上有了点热气，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身上的味道真好！”
　　“你就不能安静一点？”
　　“是你太不爱说话了！”柳蔚蓝头靠在洛月的肩膀上，“哈，以前看我父母亲热，我就想有没有一天自己也能有一个男人靠一靠！”
　　洛月换了一只小腿，慢慢揉散那些淤积在血管里的寒气，柳蔚蓝眼睛盯着洛月秀气的锁骨，光滑紧绷的皮肤跟着手上的动作起伏，皮肤下的肌肉微微鼓动，形成一种莫名的诱惑。
　　“你快休息！”洛月让柳蔚蓝躺下，自己坐她旁边，柳蔚蓝笑一笑把脚缠在洛月的腿上。
　　皮肤摩挲，两个人的呼吸在鼻尖缠绕，敏感的毛细神经一点点的酥麻，整个人仿佛泡在温水中，而这种感觉柳蔚蓝想要长期拥有，她叹一口气，有一点能理解所谓的独占。
　　洛月看柳蔚蓝的脸慢慢红晕，眼皮耷拉着，呼吸一点点变浅，轻手轻脚揭开被子要出去。柳蔚蓝迷迷糊糊张开眼睛，“不要走啊！”
　　洛月理好被子，“我出去准备点东西！”
　　柳蔚蓝放开手，洛月抹掉那柔软温暖的感觉，抓起外套开房间门往昼夜常开的小店走去。
　　角落里一个修长的影子慢慢出来，鲜血的味道慢慢侵染，洛月回头，眼睛在黑暗里发光，“谁在那里？”
　　全身罩在黑色披风里的悬石走出来，扬手丢过来一个东西，洛月伸手接了，却是一个触感柔软味道芳香的果子。
　　“给她吃下去！”悬石的嗓音有点哑，中气稍显不足。
　　洛月放好手中的果子，转身要走。
　　“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什么鬼主意，拧下你的脑袋扔太空里做垃圾去！”悬石压低声音，“既然她给了你这个徽记，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洛月淡淡道，“前辈想太多了！”
　　“阿摩罗星人血的味道，尤其刺鼻，每一根血管里流淌的都是肮脏的阴谋。”悬石的指尖一点点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她只是搞不清楚家人和伴侣的区别，你的幸运只在，你像她所崇敬的那一个人而已。”
　　洛月定定地站住，笑，“缘分，不是吗？我不需要比别人做得多好，我只要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就可以了！”
　　悬石冷哼一声，跳上屋顶消失在黑夜里。
　　洛月温和地将手放在衣兜里，微笑着买了一些水和干粮以及简单的医药用品，慢慢地走回房间。上楼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石阶梯，石块如松软的泥土掉落，洛月轻声道，“啊啊，真是不小心！”
　　房间里很安静，温柔的月光从半开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床前，洛月将东西放好，那个果子放置在柳蔚蓝的嘴边。柳蔚蓝半张开眼睛，“哪里来的雪果？”
　　洛月地沉沉一笑，轻轻咬了一口果子，甜蜜温馨的汁水充满了口腔，他将唇贴在柳蔚蓝的嘴边，口中的果子渡过去，柳蔚蓝身体僵了一下，尔后慢慢咀嚼。
　　月光落在洛月的侧脸上，温柔又深情，舌尖甜蜜的滋味，皮肤相触的亲密，黑夜里滋长流淌的暧昧。
　　“为什么？”
　　“只是突然想要这么做而已！”
　　柳蔚蓝张开双臂深深地将这个人拥到怀里，仔细地抱好，这一次，她不会再失去最亲爱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