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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冬日热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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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雪花慢慢悠悠地地飘落，对于初雪，很多人充满了向往，纷纷跑出去感受冬日的到来。大家期待着雪慢慢堆积起来，那时就是堆雪人和打雪仗的时刻了。
凯莉怕冷，决不出去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她觉得这群人兴奋的就像是附近那家教堂里定点响起的钟声——可以，但没必要。
卡米尔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也绝不会说，他是特意留下来陪她的。
以及，对于上星期班里同学们租了房子一起自助做饭的事情，凯莉表示，她才没有非常耿耿于怀呢！
“我真的不明白，明明是大家说好了一起做饭，怎么有那么多女生都带了便当，哦，所谓的爱心便当？”少女坐在沙发上，吃完了还有余温的手撕面包，忿忿地说道。
“便当也是侧面展现自己厨艺的一种方式。”同样在吃着甜甜面包的卡米尔，就显得理智了许多。
凯莉哼了一声，卡米尔之所以可以这么淡定，那是因为他跟她立场不同啊！她可是看到很多女孩子都试图把她们的爱心便当送过来让卡米尔品尝的。
要不是她看着起来超凶，狠狠地把她们都瞪了回去，那、那就……
算了，男生是不会理解女生们之间的暗潮涌动的。不过，就算她们胆子大送了过来，卡米尔也不会吃的吧，别人做的食物，怎么能确保它的安全呢？万一有毒怎么办！
“我反正是觉得爱心便当很没有必要，会被熏出来一身油烟味，超难闻的！”
君子远庖厨，淑女更应该远庖厨，要是做饭的时候飞出来的油烫到她娇嫩的皮肤该怎么办？
想想就觉得，她凯莉小姐是不会出现在厨房这种地方的。
每天负责做饭日常熏出一身油烟味的卡米尔：？？？
他这是被嫌弃了？
少年的沉默让凯莉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少女立刻咳嗽了一声，对于这种误伤，她颇有些心虚：“你别多想啊。”
卡米尔：“……”
“你其实大可不必说这句话。”卡米尔叹了口气，神色看起来微微有些许落寞，“我知道你的意思。”
凯莉立刻有点茫然，怎么回事，她可不是嫌弃卡米尔身上有油烟味，远离庖厨也不是远离卡米尔意思啊！糟糕，男朋友不开心了，她必须得哄一哄他。
会做饭的人要怎么夸来着？贤惠吗？诶这个词好像有点不太对。
“你能跟别人一样吗！”少女脱口而出，她有些着急地说道，“别人难道会在大冬天去买手撕面包给我？”
“……我也很想吃。”卡米尔很诚实地提醒她。
“我不听。”凯莉摇头，一头长发被她摇晃得稍许有些凌乱。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是酸别人会厨艺，而自己不会，有一丢丢地担心作为女朋友，她被其他女孩子比了下去，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凯莉强行把话题扯了回来：“不就是爱心便当吗，你要真是羡慕了，我也可以做。”
虽然很讨厌油烟味，但是为了卡米尔，她未尝不可以试试看。
“我没有羡慕。”少年伸出手帮她把晃到身前的长发捋开，“别人应当羡慕我。”
“羡慕你什么，会做饭吗？”凯莉眨了眨眼。
“嗯。”卡米尔说道，“羡慕我，可以给你做饭。”
轰——凯莉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看着卡米尔，半天说不出话来，但脸上却已经红了。可恶、可恶，一定是房间里的暖气太足了，得开窗通通风。
给她做饭有什么好羡慕的啊！
卡米尔这个意思不就是说，别人会羡慕他，因为他的女朋友是她啊。
聪明的凯莉小姐咬了咬唇，把桌子上一袋手撕面包塞到卡米尔怀里：“这、这个手撕面包太甜了，都给你了！”
都交往半年了，为什么她还是会不由得落荒而逃啊！卡米尔为什么可以把这种听起来让人非常不好意思的话，说的那么自然？
不过少女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是啊，就算她没有阻拦，卡米尔也不会吃那些女孩子送来的便当的，不是说那些食物有毒，而是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
诶等等，不是说她要哄他来着，怎么感觉，她好像又被他哄了？
凯莉啊凯莉，你怎么回事，怎么被吃的死死的？能不能占据点主动权？少女在心底谴责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脸红，却是蹲在房门后再度捂住了脸。
卧室的暖气，也好热。
积雪都被暖化了吧。
获得了独享整袋手撕面包权利的少年回头看了看凯莉离开的方向，他收回有几分笑意的眼神，然后又看向了厨房。
……不，凯莉还是不要做便当了。卡米尔暗暗地想，他总觉得，凯莉做出的便当，可能才是有毒的食物。
爱情很美好，但食物中毒真的没必要。
她不想下厨、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必勉强去做，交给他来做就好。
不过凯莉对于做饭这件事，还是记在了心里。
她认真地想了想卡米尔喜欢吃什么东西，然后惊觉她的男朋友是一个非常乖巧的男孩子，水果蔬菜都有按时吃，每天还会喝一袋牛奶。
不像她，水果可以接受，但蔬菜很不喜欢，牛奶那味道她闻了更是不习惯。
说起来卡米尔好像很喜欢吃蔬菜，所以那些不是蔬菜的菜品，就会放到她面前，恰好她还蛮喜欢的……
对于凯莉挑食这件事，卡米尔早就注意到了，倒并非凯莉的抗议，毕竟她之前寄人篱下还每天蹭饭吃，根本不好意思去挑剔菜品。
但是几顿饭下来，少年就注意到凯莉对蔬菜的不喜欢了——这个发现让卡米尔皱了皱眉。
健康饮食就应该荤素搭配，凯莉这种饮食习惯是不正确的。
只是当时卡米尔与凯莉之间还处在双方都认定的“互看不顺眼”的水火难容的状态，吃饭的时候不互呛保持安静已经很不错了。
他并没有资格去管她吃不吃蔬菜。
当然，卡米尔还注意到每次他烫好牛奶的时候，凯莉的表情也会十分一言难尽，对此他默默地在心底又记下一笔。
“好啊卡米尔，人家是秋后算账，你这是交往后算账！”凯莉瞪了他一眼。
“不是我说，你每天喝牛奶有什么用，难道你相信牛奶商那种骗小孩子的‘多喝牛奶会长高’的虚假宣传？”
少年并没有被她的话惹到，不仅因为他对凯莉一向容忍度极高，更因为卡米尔本就是来算账的。
作为债主，比起凯莉这种在外表嚣张实则心绪的表现，卡米尔心中充满底气。
他代表的是健康饮食的一方！
“我确实相信。”卡米尔说道。
凯莉刚想取笑他一句“你这人好幼稚”，却没料到下一刻少年将她逼到了墙边，他伸出手，少女脑海里瞬间划过“壁咚”两个字，然后她就被他直接圈在了那里。
“卡米尔，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证明喝牛奶有用。”少年镇定自若。
凯莉有些错愕，因为惊诧，少女微微启唇，她抬起头看了看，惊觉卡米尔好像不知不觉中又长高了一些——也是，雷家人就没有个子矮的。
她以后一定要穿更高的鞋子……等等，她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凯莉被卡米尔的逻辑给弄笑了：“你是说，你比我高，因为你每天喝牛奶，所以我也应该喝吗？”
“我偏不喝。”凯莉挑衅地说道。
她对牛奶是有些讨厌，但也不是不能喝，估计卡米尔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希望她可以去尝试。
只是她这人素来吃软不吃硬，越是在这种危险时刻，凯莉越要为自己多嘴几句。反正这是她男朋友，她怕什么呢，他能拿她怎么办？
卡米尔露出了然的神色：“那我就只能……”
少年的目光从她之前说出挑衅话语的唇上一扫而过。
凯莉瞬间僵住，她能感觉到她的后背立刻绷直，这种对危险敏锐的嗅觉让她意识到了卡米尔这话是认真的。然而去路已经被封死，她就像被狩猎的小猫咪一样无处可逃。
糟糕。
卡米尔慢条斯理地说出了后半句：“……这样请你喝了。”
下一刻他覆了上来，不同于夏日初吻时因为青涩而似乎有些浅尝辄止，此刻的吻更多的是遵循着猎人的本能——是志在必得。
这样没有防备的热烈的吻，让她毫无反抗之力，险些直接软了双腿。
意外的十分强势。
不、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得寸进尺！
凯莉闷哼一声，她刚想咬他一下，卡米尔却及时后退了一步，少年抽离的时候还轻轻用手背蹭了一下嘴唇，少女反应过来，下意识也这么做。
在看到自己手上微微湿润的痕迹，凯莉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少年低头看去，看到她泛着水光的潋滟双眸，此时这双眼睛又羞又恼，但少女染上羞意的红色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尖，甚至连唇色都因此更红了几分。
“卡米尔，你居然！”
居然！理由只是因为她不喝牛奶不吃蔬菜！！这果然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但凯莉必须承认，她之前以为卡米尔不行完全是她的错觉。
这小子……明明他自己的脸也很红，为什么还可以一本正经公事公办地问她？
“所以，喝吗？”
不就是牛奶吗！等她也长高了，看她不亲回去——少女别过头去，低头发出的微微喘息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卡米尔怎么这么会？
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个不开窍的纯情boy。
然而就这样，凯莉改变了挑食的毛病，从此养成了健康的饮食习惯（被迫的）。
这段回忆让凯莉印象非常深刻，还是外面定点响起的钟声把她惊醒的。
少女立刻从地板上跳起来，她全副武装了一番，决定跑出去感受冬日的凉意。
“怎么又要出门？”卡米尔被她这一惊一乍的举动弄得有些诧异。
“外面下雪了，是初雪！”凯莉强调道，“不一起去看看吗？”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想跟你一起看雪。”
少年张了张口，把话咽了回去——罢了，就当凯莉之前没说过“这是幼稚的游戏”这种事情吧，她如果想要幼稚，他陪着就好。
她做什么，他都会陪着。
大哥说他恋爱之后多了几分烟火气，卡米尔想了想，烟火气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是陪着她笑、陪着她胡闹的话，那他身上多了的，可不止是烟火气。
是偶尔躁动的时候会梦到的旖旎对象终于有了清晰的脸庞，也是写在手机便签里关于她的种种喜好，以及对未来无数条规划——
那些列的井井有条的规划里，全数有她的参与。
记录她的喜好这件事，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不然的话，在交往之前，凯莉面前放着的，怎么会都是她喜欢的菜呢？
但让凯莉深感遗憾的是，初雪十分短暂，她出门的时候已经不下雪了，而地上只有雪落之后形成的湿漉漉，并没有她期待的积雪。
少女暗暗地握了握拳。
还会再下大雪的，一定会！
对学校流行风向标的变化，凯莉一向具有敏锐的洞察力，之前她能发觉女孩子们都喜欢做爱心便当，现在她就能察觉女孩子们在讨论彩妆。
她凯莉小姐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化妆。
再说了，要是在脸上涂那么厚的一层粉，亲一下岂不是会亲一嘴……呃。
话是这么说，但是凯莉状若无意地听了一番，还是被一句话戳到了。
“女为悦己者容，有男朋友的女孩子更应该多打扮一下呀，底妆已经是很低级的了，一定要学彩妆！”
“生活需要仪式感！”
凯莉：……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学不会的东西，除了卡米尔为了她的安全于是再三劝说之后，她放弃了的做饭。
不就是彩妆吗，她之前搬过来的时候雷伊姐姐有送她一套，只是上学不可以化妆，平日里她跟卡米尔虽然有在谈恋爱，但并没有那么郑重的、需要化妆的时候……
新人的第一次彩妆，通常都是灾难片。
少女有些郁闷，她分明是学着教程画的，为什么教程里像个快乐的小精灵，而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卡米尔——”想不明白的凯莉回头唤男朋友，“你过来一下，你看看我现在怎么样？”
应声而来的少年在看到她之后，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卡米尔？”凯莉疑惑地追问了一句，“你说话呀。”
“你想听实话吗？”卡米尔迟疑道。
实话？被她迷倒了吗？
凯莉眨了眨眼睛：“你说。”
卡米尔说道：“你是偷偷喝酒了，还是眼睛被人打了？”
少年非常诚实，但是对不起，魔女小姐不会奖励他金斧头银斧头，她只会气得不行。
“我的腮红跟眼影用的有这么糟糕吗！”
卡米尔这个直男！气死她了，她化妆还不是为了给卡米尔看吗？
察觉到女朋友的怒气值不断上升，卡米尔丝毫没有迟疑地说道：“你平时就很好看，不需要去学习怎么化妆。”
争点气啊少女！！
凯莉用意念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失陷于敌人的糖衣炮弹。
“可是女孩子总要化妆的，你每天看我素面朝天的样子，不会觉得看腻了吗？”
听到这话，一向机敏冷静的少年忽然怔了怔。
“你是不是心虚了！”凯莉蹙了蹙眉，果然之前是在哄她的吧，都是不可信的糖衣炮弹！
“不是。”卡米尔否决道，他的眼神不再看她，凯莉觉得或许是因为她的彩妆真的目不忍视。
然而旋即她听到少年说道，“要看一辈子的。”
嗯？
什么要看一辈子的……
啊！少女反应了过来。
——不会觉得看腻了吗？
——要看一辈子的。
“你……”凯莉发出一个单字，却注意到少年的耳尖有些红，她立刻忘记了化妆失败的不悦，声音里满是笑意，“什么嘛，卡米尔，你也会不好意思啊。”
“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去学化妆。”少年轻咳了一声，偏过头来看她，目光真挚的让凯莉差点以为他们俩面前站着的就是神父，两个人下一刻就要举行婚礼。
“什么叫为了你学化妆，不要自恋，我是为了以后……”少女坚决不承认自己最初的想法。
化妆这件事以凯莉卸妆而告终，在非正式场合，素颜就超能打的凯莉小姐选择暂时不化妆，如果非要化妆的话，她选择请化妆师。
然而卡米尔对于这件事情若有所思，他感觉他好像有被提醒到什么，大约有两点吧？
少年默默记在了便签上。
——不只是女生“女为悦己者容”，男生也应该为了女朋友把自己带出去的时候让她特别有面子，而把自己收拾的更好看一些。
——女朋友为了自己想要更漂亮，说明她很喜欢自己，应该去带她买漂亮的裙子，让她开心。
领悟能力满分的少年第二周的周末诚邀凯莉出门逛街。
然而当日早晨起来，卡米尔发现他脸上起了个很明显的痘：……
这该怎么办？
少年发消息给自家表姐求助：姐，我脸上起了个很明显痘，该怎么遮掉？
看到前一句的雷伊有些想笑，没想到卡米尔居然会问出这句问题，在看到下一句之后，她踢翻了这碗狗粮。
“凯莉会不会因为这个痘嫌弃我？”
谁都有不自信的时候，就算是一向胜券在握的卡米尔也不例外，正当他对着镜子发呆的时候，凯莉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少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同他打招呼。
“早安，卡米尔！诶，你今天……”
卡米尔：！！！
少年非常警觉地看了过去。
凯莉噗嗤一笑：“你今天好可爱哦。”
啊？
卡米尔睁大了眼睛。
少女哼着歌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为了一个痘痘而有些烦恼的卡米尔，真的很可爱，不是吗？
出门的时候天气预报预告说今日有雪，凯莉期待这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卡米尔则是担心在下雪之前不能及时赶回家，这样会很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啊，情侣们之间一起踩雪很快乐的！”凯莉不以为意。
“但是你的鞋子会湿。”卡米尔提醒她，“会感觉很凉的。”
真是煞风景……凯莉哼了一声，室外冷风阵阵，她戴着的是却是薄款的手套。
为什么不戴厚手套呢？
卡米尔没有问她，因为他非常自觉地将凯莉的手握住，一起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这就对了——厚手套牵了手，就不好十指相握了啦。
诶对了，今天甜品店好像有活动，想到这点的凯莉，提议一起绕道去一下甜品店，同样热爱甜品的卡米尔对此自然毫无异议。
让凯莉惊讶的是，店员认识卡米尔……唔，也对，毕竟卡米尔经常来，他往哪里一站，就是一道风景，这么优秀的人，店员不会记不住。
真不愧是她男朋友哦——带出来超有面子！
少年早晨为了一颗痘痘所纠结的事情，早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凯莉没想到的是，在卡米尔去付款的时候，旁边帮忙拿甜点的店员却对她笑了笑、
“说起来，你男朋友上次在这里买了刚做好的手撕面包，还有些烫呢——你猜他做了什么？”
“什么？”凯莉好奇地问道。
“他把厚外套解开，把袋子藏在了衣服里，可能是怕回家之后它就凉了，会失去温热的口感，而有些不好吃吧。”
凯莉怔住。
当日少年放在怀里还微微有些发烫的甜品袋好像重现在了她的怀里，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会感觉左侧心脏的位置，同样被暖的温热？
竟然是这样……她早该想到的
想到为什么卡米尔从外面那么寒冷的天气走了一圈，带回来的面包居然还是温热的口感。
少女看向少年所站着的地方，眼神微动。
再次出门的时候，雪已经下了起来，是凯莉最向往的那种大雪，雪花片片落下，抖一抖伞，仿佛就会抖落一地积雪。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下雪的天气。”凯莉忽然小声地说道。
“嗯？”卡米尔看了过来。
“我只是……喜欢跟你一起，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她抬起眼眸，笑盈盈地说道。
“一年四季，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我都很想跟你在一起。”
春日怒放的玫瑰，夏日海边的温度，秋日一起淋过的雨，冬日依然在热恋的他们。
不知不觉，四个季节就这样过去了。
凯莉觉得很神奇，和卡米尔在一起，好像每一天都是在热恋，又好像每一天都是老夫老妻的感觉……
爱情像甜点一样需要保鲜保质保温，而她的男朋友，是最优秀的甜点师。
卡米尔怔住，他还没有送她漂亮的裙子，她好像就已经很天然地拥有了足以感染他的好心情。
让人雀跃，又让人留恋。
每日定点发出钟声的罪魁祸首就在旁边，凯莉看了过去，教堂周遭上已经积了一层干净的雪，白色的雪花更昭示着教堂的圣洁。
其实她不喜欢这种所谓的关于神明的东西，然而这一刻，凯莉觉得，它很漂亮。
“卡米尔。”少女忽然开口说道。
“你的计划里，是打算在哪一年向我求婚呢？”时年高二的凯莉这么问道。
她的声音飘散在教堂悠扬的钟声里，却又远比那撞击发出的巨大声响，更能卷走卡米尔的注意力。
凯莉知道，他在便签上写了很多计划吗？
少女却在犹自继续：“让我猜猜，是不是毕业的时候？”
卡米尔：……
被猜中了——少年有些懊恼，这样的话好像全无惊喜了，他是不是应该否认，然后重新准备？
否认的话会不会让凯莉感觉到不高兴？
平日里思考着各种课后难题的卡米尔，此时大脑飞速转动，却都是关于自己身旁这位，和他一起身陷热恋的女朋友。
凯莉的目光从白雪皑皑的教堂身上挪开，她回过头来看他，声音很轻很轻。
“那我可不可以，跟你申请一下……将时间快进？”
卡米尔怔了怔，少年此刻的第一反应是——糟糕，他还没有准备戒指。
但是在下一刻，在钟声结束的那一瞬，少年的回答与告白，是冬日寂静的街边，最清晰而坚定的存在。
“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戒指会系住手指，而他们彼此的戒指，就是他们自己。
彼此相系。伞上的积雪和这把伞，一起掉落在了雪地中——卡米尔丢掉了手里的伞，因为凯莉扑到了他的怀里。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然后雪花落了他们满头，是一起白首的颜色。
——在教堂门前，最适合说出口的不是求婚台词，而是结婚誓言。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