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档》影曳未明

16、第十六节、遭遇卖儿事件

　　虽说没有林醉所说的老虎、野猪出现，这个树林却是真的不好走，杂草丛生，不过中间还是有一条小路，尽管窄了一点。
　　两旁的杂草很高，全都倒向了这个本就不宽的小路。为了方便前行，必须先将草撩到一旁。所以才走了一小段，我的手就已经脏兮兮，手指也被草割了几个口子。回头看看身后的林醉——全身干干静静，步伐闲适优雅。我才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要我走前面了。
　　“现在轮到你在前面开路了。”我气冲冲的把林醉往身前一拉，脏手立刻在他淡青色的袖子上留下了一个黑印。
　　林醉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不紧不慢的在一旁捡起一个树枝。然后轻轻的挥动手臂，轻易的就将杂草给拨到了一旁。
　　我的心里顿时有种很复杂的感觉。也就在这个时候林醉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话：“承认你笨吧！”
　　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我是没想到用树枝开路又怎么了？可他知道居然都不告诉我？
　　抬起右脚，我就要往林醉身上踹。可是，老天似乎很喜欢跟我作对。所以，右脚还没挨上目标物，另一只脚下一滑。我整个人就回归了大地的怀抱。
　　林醉转过身看我，问：“怎么了？”
　　我捡起那个害我摔倒的罪魁祸首“树枝”，当着林醉的面将它折断，说：“想笑就笑吧，别忍着。”
　　林醉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些复杂，我总结了一下就是惊讶、想笑、不忍与担心并存。他对我伸出一只手，说：“起来吧！”
　　我用两只手紧紧握住林醉，成功的脏了他那只干净的手，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林醉收回自己的手，明显有洁癖的他这次没有皱眉，却是笑了。然后，他做了一件另外怒火全开的事。
　　“你还真是可爱！”说着，林醉就扔了那根开路的树枝，两只手一起掐住了我的脸。
　　不过气归气，我还是没能对林醉做点什么以达到报仇的目的。因为林醉指着一旁告诉我那棵大树就是藤椅的所在地。
　　我扭头一看果然就看见一个褐红色的藤椅立在树下。我说：“这么大一个家伙，抬起来不方便啊。”
　　林醉说：“很方便。”
　　我说：“你说方便拿那你来抬吧。”
　　林醉说：“这个藤椅是折叠的。而且，是你要它，不是我要。所以当然是你拿。”说完，就慢悠悠的转身往回走了。
　　我在背后朝林醉挥挥拳头，把藤椅一折就跟了上去。

　　回到城里，正逢大街展现它最热闹的时段。街边小贩、移动小贩、杂技卖艺、乃至要饭的都纷纷涌现。
　　我想这开封府热闹的时候估计跟我们那的北京城也差不多，反正横竖都是人最多。谁让人家是天子脚下。好些皇室的忠实粉丝说不定就抱着哪天在大街上遇见皇亲国戚的想法而纷纷成为这南漂一族。
　　“大家快过来看啊，新鲜出炉的儿子，长相俊秀，天资聪慧。保证大家满意啊，快过来看啊，错过这村就没这店啊！”
　　“嘿嘿，这年头还什么都能卖啊？”
　　“我上次和姐姐就遇到过卖自己的头发的。”
　　“我们那儿连自己时间都能出售，还能赚大钱呢，卖个头发又算什么？”
　　“那你们那儿有卖自己儿子的吗？”
　　“有啊，卖儿卖女不是很常见吗……什么，卖儿子？哪里？”
　　“你的反应可真迟钝，不就在那儿吗？”徐婉玲说着，拿手往车窗外一指。
　　这不是迟钝不迟钝的问题吧？而是……这两丫头的反应也太正常了？那是卖儿子耶，又不是卖阿猫阿狗。可是犯法的。
　　我连忙把正打盹的林醉敲醒，然后冲下了马车。
　　穿过穿过厚厚的人群堆，便见一个面带谄笑的中年男子口若悬河地宣布自己的“卖儿宣言”，而他身旁跪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看来只有十四五岁，一头黑发蓬乱地披在身后，刘海凌乱地遮了大部分的眼睛，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虽然是脏了一点，但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带回去好好调教几次就行了！”一个穿着很奢华矮胖男人笑眯眯地瞅着地上少年。那猥琐无比的样子，看得我这个旁人都一阵恶心。
　　“是啊，这孩子长得像他娘，就是俊，不知这位大爷愿意出多少银两？”中年男子笑得更加谄媚。
　　这胖子不会是想对这孩子那啥那啥吧？我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大喝一声：“你们这是犯法的。”
　　不知道是因为我声音太小，还是胖子和男人谈得太入神。我这一叫之后，他们居然都没反应。不过，我不打算继续叫，而是直接走到小男孩身前，把他拉起来。围观的人则很配合的让出一条路来给我们走。
　　只是，才走了不到一百米，后边就传来一阵大叫：“站住！”然后，小男孩所谓的父亲就气喘吁吁的冲到了我面前。
　　“你是什么人，居然想拐走我儿子，还居然在我眼皮底下？”
　　“我哪是拐，我是在救他啊！不然，让他落到胖子手里，岂不是比死还惨？”
　　“臭小子，你说谁是大胖子？”
　　“不就是你吗？明知故问！”我淡淡地瞥了矮胖男人一眼。拉着小男孩绕过面前的男人，往前走去。
　　“抢儿子啊，你们这是强抢。还有没有王法了？苍天啊，大地啊！”
　　“贩卖人口是犯法的，你在这里叫王法？是不是想跟我们去公堂对持一下？”这字正腔圆的声音，不用说就是来自于林醉了。
　　我抬头往前看去，就见林醉面带微笑的站在了人群中间，身后还有两小跟班，分别是徐婉欣和徐婉玲。
　　男人似乎被林醉的话吓到了，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我儿子是自愿被我卖的，不信你问他？”
　　“自愿也不行，根据《大宋律法》一百三十条，贩卖人口当处死刑。”
　　此话一出，那大胖子立马就脚底开溜，男人见势头不对，也跌跌撞撞的逃跑了。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我对林醉说：“真有你的啊，连宋朝律法也知道。”
　　林醉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我乱讲的，你真信了？”
　　我不屑的说：“切，我说你怎么这么牛X呢？不过这些围观的人啊，就知道起哄，没一个帮忙的。”
　　林醉说：“这世上永远是围观者居多，不然怎么显示你的伟大？”
　　我说：“我好歹也是一民警啊！”说完，我就对围观的人们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赶小鸡动作，“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吗干吗去。”
　　徐婉欣面带红晕的对我说：“叶大哥，还好你救了这个孩子。”
　　徐婉玲则忙着跟小男孩联络感情，“你叫什么名字？”
　　“……”
　　“你今年多大了？”
　　“……”
　　“刚才那个是你亲爹吗？不过我想肯定不是，因为他长的太丑了。”
　　“……”
　　“你这小孩太没礼貌了，我跟你讲话呢，你好歹吱一声嘛。”
　　小男孩看了徐婉玲一眼，然后有点勉强的弯下身去，捡起一个石子，在地上写下了这么一行字：我中毒了，不能说话。
　　我把小男孩往马车一塞，对车夫道：“最近的医馆，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