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回来我修仙了[红楼]》密码忘记了

19、往事

　　林如海派出来的人日夜兼程地赶路，终于在月余到了京城，别说上了年纪的嬷嬷，就是几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也有点扛不住了。进了城，一群人都松了一口气。

　　小林管家过来和两个嬷嬷商量，“咱们这会子灰头土脸的，也不好直接上先太太的娘家去见姑娘。好在老爷已经叫人先行一步来京里收拾宅子了，咱们先回家，好好休整了明儿齐齐整整地上门去见姑娘。”

　　赵嬷嬷和钱妈妈都没有异议。

　　一群人押着几个沉甸甸的大箱子直奔林府。因着林如海动怒的原因，这次过来的两批人都是老林管家亲自指的人，林如海一一看过点头的，都是祖孙几辈子在林家兢兢业业办差不惹事的家生子。

　　林如海着急黛玉的处境，老林管家便把自己的儿子派出来当了管事，还重新请出了赵嬷嬷。赵嬷嬷是先前林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贾老太君毕竟是老爷的岳母，辈分高，凭谁到她前面都得低人一头。

　　林如海在家中扒拉了一圈，发现也就赵嬷嬷对上她还有个体面，毕竟是贾敏婆婆身边伺候的人，只要贾家还讲究些不撕破脸，总要给她点面子。

　　赵嬷嬷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林老夫人去了后，林如海便让她去贾敏身边伺候，但贾敏事事倚仗娘家人，她们一群姓林的集体坐冷板凳。

　　加上林家子嗣单薄，林老夫人在世时担心林如海的香火问题，等了贾敏几年没动静，就没忍住给了他几个好生养的丫头。

　　这下好了，婆媳彻底闹翻。

　　贾敏出身高贵，才貌俱佳，用贾老太君的话说就是当个贵妃皇后也使得，不过是当时贾代善为家族计，也是一片爱女之心，没舍得把她送进那个吃人的深宫内院，就给她挑了俊秀飘逸、文采风流的林如海做夫婿。

　　不然以贾敏这种清高自许目下无尘的性子，自小被他们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地养大，一派天真任性，恐怕在后宫活不过一个月。

　　女儿一旦嫁入皇室，那便先论君臣再论父女，就是受了委屈，当父亲当兄长的也没办法去给女婿套麻袋威胁他对女儿好一点，只能眼睁睁看着。

　　林如海就不同了，他出身勋贵，虽然现在家中没了爵位，但自小的教养在，不似那许多的寒门子弟让人难以忍受。

　　而且他读书的天赋极好，还拜到了大儒做老师，可见天资绝佳，日后前途可期。便是现在一时落魄，那只要贾敏陪他走过这段艰苦的日子，他又不是个得志便猖狂的性子，肯定会加倍对发妻好。

　　而且现在一时位卑，不正好可以依靠他荣国府吗？他就没有这个底气和胆子错待贾敏。

　　最重要的是，林府人口简单，贾代善很有自知之明，他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绝对没办法摆布太过复杂的人际关系。

　　但贾代善是个男人，他不知道，哪怕人口再简单，婆媳关系都是个上千年都没有解决的世界性难题。

　　贾敏自觉下嫁，自己又金尊玉贵的，结果林老夫人倒好，不仅没有把她当祖宗一样供起来，还要给她立规矩。

　　看在林如海如此隽秀温柔的份上，她都忍了，结果没过几年好日子，林老夫人居然越过她，直接给了几个丫头指明让她们伺候林如海。

　　贾敏瞬间炸毛了。

　　看着眼前这几个没她有才情、没她姿容美，低眉顺眼的穷酸丫头，只要一想到要和这么一群玩意儿共侍一夫，贾敏想想都想吐。

　　林老夫人以为先斩后奏就能压服她，直接在林如海请安的时候卖惨让他点头同意带回来，结果她错估了贾敏的脾气，直接搞得贾敏跟她势不两立。

　　这中间的各种婆媳斗法不细说，反正最后是两败俱伤。林老夫人到死都没看到下一代的出生，死不瞑目，而贾敏回过神来，不仅自己膝下荒凉，还背上了妒妇的黑锅，要命的是，她和林如海之间回不到以前了。

　　再看林老夫人身边出来的嬷嬷丫头，简直看见一次气一次，全是不堪往事，偏偏她们在林如海跟前过了明路，不能随意磋磨。只是冷待，贾敏还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度了。

　　而赵嬷嬷她们，天天在林家主母身边被一群姓贾的冷嘲热讽，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这后院，不是西风压过东风，就是东风压过西风，现在她们没了主子，就跟浮萍一般，都要自己找门路讨生活去了。

　　赵嬷嬷就直接回家养老了。

　　这次林如海请她出山，私底下也透露了一二实情，赵嬷嬷转头就把贾家一顿好骂，不为她们这些忠仆这些年的委屈，只为自家大姑娘不值，不顾子孙的劝阻，还是一意孤行地来了。

　　钱妈妈则是林如海奶兄孙继的媳妇，这次他们夫妻俩奉命留在京城林府中。考虑到幼女常年住在外家，而他远在维扬一时直接够不到，任何书信节礼往来都要通过荣国府，女儿难免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林如海便想着把林家宅子收拾出来，女儿闲闷的时候有个散心的地方，若是在贾府被人冒犯了也不至于无处可去，至少还可以回家，留个后路。

　　孙继负责修葺收拾林府，比她们早几天上路，身上又没有负重，估计走得比她们更快一点。算算时间，这几天也足够他们把宅子收拾出个模样来了。

　　果不其然，他们到林府的时候，孙继已经在门口翘首以待了。看见他们一行人，笑着跑过来，和林业行了礼后笑道，“我算算也是这几日该到了。”

　　转头吩咐小厮开了角门，帮着一起把马车赶进府里，一边说道，“我这几日一边在府里休整，一边去那边打听了。这京里人人都说贾府的下人长了一对富贵眼，稍微出点银子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交代了，这势利和嚼舌根是没跑的了。”

　　说到这个他就皱眉，“特别是爱捕风捉影，嘴巴没把门。我都不知道贾家的教养竟是这般的，主子的事他们随意拿来取笑评价，还爱指指点点。”

　　赵嬷嬷一掀车帘，厉声问道，“他们在外头提咱们家大姑娘了？”

　　孙继被吓得一缩脖子，忙说道，“他们府里传言说大姑娘尖酸刻薄爱耍小性子，外头倒是没怎么听说，但也没几个人知道咱们家的姑娘在他们府上。”

　　这是完全没有存在感的意思呗！

　　赵嬷嬷气得直抚胸口，钱妈妈忙劝道，“老姐姐别动怒，咱们不是来的时候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么？换个角度想，也是个好事，最起码姑娘的名声还在。”

　　“在个屁！”赵嬷嬷没忍住爆了粗口，“没听到吗，都说姑娘尖酸刻薄！我呸，我就不信，你男人能打听的人能是姑娘的身边人！这离的十里远的下人都说的这么顺嘴，可见那府里是传遍了的。”

　　赵嬷嬷捂着胸，“先太太还一直在我们前面炫耀她娘家是名门望族、簪缨世家，这是往自己脸上贴了几层金？咱们林家虽然没有他们这么赫赫扬扬，但最起码大家都规规矩矩的，谁会像他们家那样内宅的事都往外随口秃噜。”

　　赵嬷嬷转头问孙继，“他们府上的老太太就不管管？”

　　孙继说道，“老太太早就不管事了，一味地带着孙子孙女共享天伦……”

　　赵嬷嬷准确地抓到了重点，“孙子？”她连连追问，“那府上二房的二爷？十多岁了？还混在内宅？和府里姑娘们一道？”

　　孙继默默点了点头。

　　赵嬷嬷捂着头感觉想晕倒。

　　钱妈妈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什么事就一并说了吧！”

　　国人凑热闹的天性，说到八卦就兴奋，孙继压低声音说道，“还真有个事儿挺稀奇的，他们府里二太太的妹子，就是嫁到金陵去的那个皇商薛家，她带着她的一双儿女上京，既没去自家的宅子，也没回娘家，倒是在姊妹家一住好几年。”

　　“然后据说她家的闺女有个金锁，上面还有她小时候一个癞头和尚给的批语，说要有玉的去配。众所周知天生衔玉而生的就只有他们府里那个宝贝凤凰蛋。大家都说，这是薛家姑娘只等及笄，便要嫁进贾家了。”

　　钱妈妈奇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孙继说到，“嗨，人家贾家都传遍了，随便找个人一打听就知道了，都说是那个二太太已经许了人家薛姑娘了。”

　　“缺了大德了！”赵嬷嬷心道，这是欺负他们林家没人在京城啊，事情究竟怎么样还不是任由他们贾家人上下嘴皮子一碰，想怎么搓圆捏扁就怎么搓圆捏扁。

　　贾老太君许了她家老爷，可人家二太太许了自己的外甥女，还把两家姑娘都留在了府里。要不是他们亲自来这一趟，他们都不知道这天底下，一家男还能许两家女的？这是干嘛？还没成亲就开始物色妾侍，还是骑驴找马二选一？

　　赵嬷嬷突然觉得贾家老太太能把十多岁的孙子孙女都拘在身边睡在一个屋里，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嗯，是对她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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