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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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圣诞气氛很浓，连行道树都被装饰了小彩灯和绿色的花环，各种高矮胖瘦并不相同的圣诞老人们，在街上派送礼物或是传单，穿着麋鹿装的漂亮姑娘，对每个路人都笑容甜甜。
洛轻水轻轻靠在车窗上，凝望着一闪而过的街景，心思变得活络。这不仅仅是看到的世界，亦是摸得到参与得进去的真实的世界，与游戏里完全不同。
如果，游戏里也可以做到这样，该有多好？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洛轻水的脑海里扎了根，却不是几天几个月能完成的，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和金钱，还有大把大把的技术支持，而现在的他，一样也没有。
公司一楼也摆上了圣诞树和麋鹿玩偶，前台小姑娘穿着红白相间的裙子，对每个打招呼的同事都报以微笑和祝福。
洛轻水亦是如此，脚步轻快地乘电梯抵达办公楼层。
才刚进办公区，砰砰几声，漫天的彩纸迎面而来，应知和甄可爱居于中间，笑容洋溢。
“洛哥，厉害！”凌宇佩服地比了个大拇指。
“洛哥！你不地道啊，有想法居然自己搞！”
“采访一下，洛哥你难道没有夜生活吗？”
“洛哥，辛苦啦！”
叽叽喳喳地麻雀围成一团，个个两眼冒光。
“差不多得了，这堆彩纸谁的主意？记得打扫干净啊！”洛轻水哭笑不得，挥了挥手，一眼揪出了甄可爱，“是你和应知搞的吧？”
甄可爱吐了吐舌头，变魔术似地从身后抽出一把笤帚：“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打扫！”
“洛哥，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给所有人一个惊喜？”应知把笤帚塞进闻靖手里，不依不饶。
洛轻水无奈，只能冲着所有竖着耳朵听答案的同事们解释：“我就是觉得帝娲是与众不同的，《新生》也是与众不同的，如果我们的活动流程还是和以前的游戏一样，那也太无趣了。”
昨晚，他与顾千山在楼道里告别各自回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恰逢灵感闪现，于是起床开了电脑，写了一段代码接入了帝娲。
所有在今天早上五点后登录游戏的玩家，都会看到满天的烟花和雪花，以及一段清唱的《JingleBells》，圣诞老人会驾着迷路车从天上降临，给玩家们送上大大的礼物盒，礼物盒里有星币，有心钻，有各种道具，还有不可缺少的人物卡。
若非他们的游戏目前还只是个在内测期间的乙游，洛轻水甚至想给玩家们发点隐藏任务卡之类的道具。
“原来这就是IT男的浪漫？”应知无语凝噎，好一会才说道，“那洛哥，你给山哥礼物了吗？”
经应知这么一问，洛轻水才恍然，他给很多人准备了礼物，却忘了给顾千山礼物。而顾千山只是默默送出自己的礼物，并没有向他索要对应的礼物。
见他这副样子，应知心里有数了。她故意夸张地挽上闻靖的胳膊，用矫揉造作的甜腻嗓音问道：“靖靖啊！我可以不给你送礼物吗？”
闻靖也很配合，一脸的冷酷无情：“不可以，不送礼物就别碰我！”
应知做出要哭的样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嘤嘤嘤，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件礼物凶人家？”
闻靖继续冷酷：“礼物都不记得送，凭什么对你好脸色？”
闻知小剧场到此结束，洛轻水一脸飘忽地飘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揪头发。
只是没送礼物而已，真的有这么……
#《新生》圣诞节礼物
中午时分，围脖热搜榜上窜了个关于《新生》的正面话题，不少玩家都截图了从天而降的圣诞老人和自己开到的礼物，甚至互相攀比，也有少数玩家提前看到了剧透，录屏登陆界面，让没能获得内测资格的云玩家们大饱眼福。
连官网和各个渠道的预约数都猛增一大截。
“啧，还是洛哥牛X！临时想到的点子都能刺激一波已经疲软的预约量，要不说洛哥能空降管理层呢？”市场部的一个同事检测着实时数据，佩服地嘀咕着。
“我倒是听说，洛哥想重新策划《新生》。”旁边的一个同事听见嘀咕，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似乎是谁提醒洛哥，《新生》做成乙游不能对帝娲物尽其用，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把《新生》变成个四不像。”
两个人都在嘀咕，谁也没看见凌宇在他们身后，若有所思。
圣诞节即将结束的下午五点，洛轻水终于关上了电脑，伸了伸腰动了动脖子。他在电脑前坐了一天，紧赶慢赶总算写完了那个小游戏，此时松了气才觉得，自己饿得不行。
说起来，他一直想不出来该送顾千山什么礼物，还是想起应知的那句“IT男的浪漫”才灵机一动，他为顾千山量身打造了一款内存占有极小的小游戏，叫《火柴小人的一生》。
游戏的剧情取自顾千山口述的梦境，是两个火柴小人在为各自梦想奔赴的同时，相知相爱相守的故事。
戴军帽的火柴小人没有牺牲，穿格子衫的小人也达成梦想，他们在亲友的祝福下，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洛轻水不太确定，顾千山收到这份礼物会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迫切地，想要下班，想要见到顾千山，想要和他过一次，只有两个人的圣诞节。
不用担心顾千山会不会要执行任务，也不用担心游戏是否需要他的维护，关掉手机，切掉所有的联系，只有他们两个，随便在哪里都好。
顾千山在公司一楼坐着，神色迷茫，手指不停地戳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地还有一些一听就很正气凛然的音乐传出。
如果有谁贸然听到，甚至会恍惚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不是进了一家游戏公司大楼，而是进了军营。
洛轻水忽然有些近乡情怯，站在几米之外静静地看着顾千山，看他一会不解，一会恍然，一会笑一会凝眉。
手机里的音乐渐渐变得日常，不再是军队里的铿锵和热血，身为游戏制作人的洛轻水自然是明白剧情的进展，他握了握拳，扬起一张笑脸，打断了顾千山的游戏之旅。
“等很久了吗？我们回去吧！”
“好。”顾千山还没有神思归位，下意识站起了身，跟着洛轻水走出公司，走进漫天莹白里。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白色的雾气遮掩着彼此的面容，他们在雪地里，相视一笑，顾千山温热的手掌握住他渐凉的手指，传递温暖的力量。
“那个APP……是你们准备的新游戏？”顾千山不太确定地问道，难掩失落。
洛轻水忽然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一本正经点头：“对，算是《新生》的一个番外篇，你觉得怎么样？”
顾千山彻底失望，淡淡道：“挺好的，画风清奇。”
“噗……哈哈哈哈！”洛轻水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笨蛋！专门做给你的，是圣诞礼物哦！喜欢吗？”
灰白的眉眼渐渐染上喜悦的明亮，变得鲜活可爱，连带着一望无际的冰雪都在瞬间消融，春天漫步而来，鲜花开满枝桠，绿叶在迎风招展。
“我想，我的礼物已经配不上你了。”顾千山轻轻拥着他，有些遗憾，“你早该告诉我，我的圣诞礼物是这样的，我觉得我很敷衍。”
想到还未拆封的，来自顾千山的礼物，洛轻水有些迫不及待了。
“别这么说，怎么能在我还没有拆礼物的时候就打破我的期待？”
气氛正好，只要回到家里，让他拆开顾千山的礼物，他们就能再更进一步。洛轻水笃定地想着，手机铃声却扫兴地响起。
标准是未知的一串乱码，洛轻水本想挂断，却忽然记起，自己还找人暗中观察华延的动向，这串乱码来电，很像那个网站的人的风格。
洛轻水抱歉地看着顾千山，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段是用了变音器的机械男声，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华延已经在十分钟前登上飞往华国江洲的飞机，只有她一个人，五个小时前，她曾去警局和李昌茂见面。”
洛轻水脑子里轰的一声，彻底炸开。
陈钊终于还是把华延逼回了国，这远比他猜想的时间还要短。
“出什么事了？”顾千山见他脸色不对，焦急询问。
洛轻水摇了摇头：“陈钊要出事了。”
他在这一刻才意识到，即便他能知道华延什么时候回国，会在国内哪个机场落地，他依然不能做什么。他根本就阻止不了陈钊对华延做任何事，也没有立场去阻止。
对陈钊来说，华延已经不是他的姨妈，而是他母亲的下落。
“陈钊不是一般人，他会处理好的。”这话，顾千山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梦境里关于陈钊，没头没尾的，可能是因为梦境里的他与洛轻水相识太晚，梦境里的他对陈钊更多的印象来自于洛轻水的口述，在那个洛轻水的口中，陈钊是个神秘莫测且冷血无情的人。
而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陈钊，有血有肉有感情，重情重义重承诺！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