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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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山原本的打算，是回来把他妈忽悠到江洲去，洛轻水的事情慢慢再说。
以洛轻水的性格，加上洛轻音在旁边打个辅助，时间长了不愁他妈不同意。然而他妈不愿意去江洲，他也只能先说洛轻水的事了。
“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不耽误的！”顾妈妈是个传统的女性，生活在小县城里，人还没到中年就成了遗孀，一个人坚强养大儿子，赚钱养儿子，几乎是她生命里所有的事情。
加之，身边的人到了60多岁还会寻个保安之类的活计赚点小钱贴补儿女，才50岁的她自然不愿意听顾千山的话，乖乖在家呆着。
像她这样的女性还有很大，儿女成家了就给女儿带孩子，儿女没成家，就要努力赚钱攒钱，生怕哪天儿女要用钱，自己却拿不出来。
“你先请假呗！哎呀妈，你儿子的终生大事，你都不愿意花一下午的时间听听吗？”说服没用，顾千山使出了老手段，撒娇。
他自信这招对他妈百试百灵，何况还有终生大事四个字呢？
“你谈对象了？怎么不带回来呢？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顾妈妈愣了一下，接着便喜滋滋地给宾馆老板打电话，说儿子带对象回来了，她要请假几天。
“快说说，那姑娘什么样啊？怎么认识的？还在读书还是工作了？哪儿人呐？她老家结婚都什么风俗，彩礼咱们准备多少才给我儿媳妇长脸？”
一连串的问题让顾千山一个头两个大，不禁生出了后悔的情绪。
他妈心里一心认定了是姑娘，他这要说是个男的，他妈不得当场厥过去？
“妈、妈，你先冷静，没到那份儿上。”好一番告饶，总算哄着他妈去沙发上坐着了。
他上午回来煮了绿豆汤，这会温度正好，喝一碗下火清热，顾千山给他妈盛了一大碗，哄着他妈喝了一小半，这才紧张得像是小学第一次考了不及格，坐在换鞋凳上，两只手不停地互相撕扯着。
“那姑娘……”顾妈妈冷眼瞧着，这可不像是谈了正经对象的样子，心里掠过几个猜测，犹疑着开了口，“是有什么隐疾？是残疾了……还是不能生？”
说着，顾妈妈自己先放下碗叹了口气：“妈也不是那守旧的人，甭管那姑娘是有什么问题，只要是你喜欢，妈都能接受。不能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们俩愿意就去领养一个，不愿意你们俩搭伴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言毕，顾妈妈又加了一句：“咱先说好了啊，那姑娘要是有什么遗传病，你们俩可不许要孩子，遗传概率小也不能要，那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顾千山越发不知道说什么了，这要真是个有什么隐疾的姑娘，他这会儿指定抱着他妈哇哇哭，感谢他妈开明，问题是，洛轻水就不是个姑娘！
他妈这一口一个姑娘，他越听越心虚。
“妈……不是这么回事，他身体健康，比我大3岁，在一家很大的公司工作，年薪很高。”顾千山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妈的脸色，索性心一横，“我还没跟他表白呢！我就是觉得这个事儿，我得先回来问问你的意见。他无父无母的，就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我不能跟人好了又把人甩了吧？”
这话也就是哄哄他妈了，让他甩了洛轻水，还不如让他去当兵死南边国境线呢！
“什么叫没有血缘的妹妹？”顾妈妈精准地从一堆重点里，挑了个非重点。
“他是孤儿，小时候被养母领养，读高一的时候他养母去世了，就留下这么一个亲女儿。”顾千山解释了一下洛轻音和洛轻水的关系，估摸着再不说重点，他酝酿的这点勇气就得散干净了，忙往他妈跟前凑了凑。
“我主要是想说，妈，轻水他……是个男的。”
房门被敲响，对门和顾妈妈一起在宾馆收拾卫生的阿姨扯着大嗓门在外头喊她的名字。她有点回不过神来，混乱地应了一句就来，起身就要走。
顾千山急了：“妈！”
房门开了，对门的阿姨老公当年和顾爸爸算是战友，只不过阿姨的老公运气好，平安工作到了退休，现在被返聘回派出所，干些没危险性也不怎么累的杂活儿，有个进项。
他们这栋楼里，大多数都是当年和顾爸爸一起工作的战友，有的在顾爸爸之后牺牲，有的平步青云，人各有造化，唯一不同的是，如今还住在这里的，对顾千山和顾妈妈母子俩都多有照顾。
“千山回来啦！哎呀你看阿姨也不知道，得了嫂子，你在家跟千山说说话吧，快别去干活了，我走了！千山啊！晚上来阿姨家吃饭啊，阿姨给你做油焖虾！”
“行，谢谢阿姨，阿姨慢走！”顾千山客气有礼地目送着对门阿姨下了楼，这才把魂不守舍的顾妈妈扶回沙发上。
“妈，你骂我打我都行，你别不说话。”顾千山是真的慌，虽说他认准了洛轻水这个人，可如果他妈真的像洛轻音说的那样，以死相逼，他多半还是会暂时放弃。
不是永远，是暂时。
真有那个时候，他就等，等他妈同意，或是他妈管不着他的时候，如果洛轻水还孤身一人，他就算豁出去跪在众目睽睽下求他，也得把他求到自己身边来。
“那小伙子，也和你一样，喜欢小伙子吗？”过了很久，久到连拆窗外的汽车行驶声都消散在了这座小城最后的盛夏余温里，顾妈妈的棕色眸子里，才多了几分焦点。
“可能吧……”顾千山咬牙，他真的有太多不确定。
如果不是真的找到了洛轻水，而洛轻水也真的住在1605，他甚至怀疑那缠绵了他五年的梦境，都是他的一场妄想。
“有照片吗？妈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小伙子，能让我儿子这么喜欢。”顾妈妈笑了一下，岁月勾画过的脸，留下独特的印记，笑起来是深深浅浅的褶皱，却掩不住她年轻时的芳华。
顾千山从手机里找到唯一一张合影，那是在夏威夷的海滩，他订了第二天回国的机票。他和洛轻水中间夹了个面色苍白的洛轻音，在夕阳里单手举高比耶。
照片里的他偏头去看洛轻水，洛轻水低头在看洛轻音，只有洛轻音笑得像个小傻子，笑到看不见眼。
“中间的小姑娘就是他妹妹？”顾妈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洛轻水，视线又移到洛轻音的身上，“看着没小几岁。”
“嗯，妹妹叫轻音，比轻水小6岁，今年20了，因为一些原因，现在在江洲读高三。”顾千山见他妈没有太过激动，也慢慢放松下来。
“看着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儿子啊，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以后会不会……”顾妈妈欲言又止。
“不会。”顾千山斩钉截铁，见他妈一脸诧异，又柔和了语气，“我们邻居家的小伙子在追轻音，每天接送轻音上学放学，他们俩应该能成。”
换言之，就算洛轻水有那个心，洛轻音也不会同意，何况他看得出来，在洛轻水眼里，洛轻音和亲妹妹一样，所谓血缘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
“你心里有数就好。”顾妈妈还是有些怀疑，但看见顾千山这个样子，所有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儿子喜欢，她一个当妈的，还能怎么样呢？
“妈，跟我去江洲吧！你一个人留在老家，我真的不放心。再说，你不想去看看你未来儿媳妇吗？”
顾千山又开始撒娇了，还是打着洛轻水的幌子撒娇。他全说了，不就是想让他妈对江洲有点盼头吗？
“可我去了江洲，能干什么呀？”顾妈妈有点意动。
她对洛轻水实在好奇，偏偏她儿子又没把人拐到手，一时半会的，是领不回来了，还是得她上门去看看。
“我在江洲开了店，你要实在不愿意在家闲着，就跟我去店里，帮忙打个包什么的，也不累。”顾千山笑得开怀，只要他妈心动，他就不怕没法儿把人拐过去！
洛轻水披星戴月地回了家，屋子里没开灯，冷冰冰的，还有他早上煎鸡蛋的味儿。
大概是被顾千山养叼了胃口，洛轻音抱怨了一早上，说他煎的鸡蛋不好吃，不是溏心蛋，边儿也糊了，蛋黄干巴巴的，还有个直接变成了炒蛋。
洛轻水也无奈，他以前自己过的时候，什么不是凑合一下，能吃饱就行。他哪儿知道，有一天会养洛轻音这么个祖宗？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洛轻水换了衣服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头发也没擦，懒洋洋地摊在床上不愿意动。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个没完，他有心不管，到底还是动了动手指，磨磨唧唧地点开了畅聊。
置顶消息框是顾千山和洛轻音，两个人都没发消息，第三位是新项目组群，群里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刷，很快99+。
洛轻水叹气，点开群聊，反到最上边，是应知发的，说她有一个新脑洞，问意见。
“洛哥！你看见我群里说的新脑洞了吗？你觉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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