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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狗头军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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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择君静静的坐在园中也不说话,似是在晒太阳,时而看向她,目光里什么也没有。
他今天有点奇怪。看见喜晨也是冷冷的望着。
喜晨与她搭话,他只是告诉她一些师门的事情。
喜晨今日,也一改常态,整个人进入冰点。
原因是,依着喜晨的性子,本来是要问到底的,但方慕言这个坏坯充当起了狗头军师,告诉她要以暴制暴。
“他冷你,你要加倍冷回去。”
仿佛目空一切。
见她态度有些冷淡,喜晨便走掉了。走出一步一段距离又远远的看她看她的目光空洞无神。
“就算我喜欢你,你也不用防贼一样防着我吧?”
“我只是在想事情。”
“你看着我,莫非是与我有关?”
“对,”他脱口而出,想了想又说“不是。”
“很可疑。”喜晨自知问不出什么的,又想起另一件事,“我若出事,你会及时赶来,若是你出事怎么办?”
“我没有。但是有人会救我。”少择君淡淡的说,仿佛这件生死攸关的事情与他无关。
喜晨见他提起的是自己,强行抑制住心中激动,说,“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是个很好的人,是在我溺水之时拉我一把的人。
亦是我不知道她在我心里,应该被如何放置的人……”
这么在意么。
喜晨吃醋了。
喜晨突然犹如灵犀一点,少择君对那个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寻常,竟然让自己失去了判断,嫉妒起自己来,难道?难道她一直以来寻而不得的情敌,竟是自己么?
难道他对神灵并不是敬重或者膜拜,事实上少择君一直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还要求另一个自己有求必应的,有点任性,难道这说明,他喜欢的人是自己?
“所以你画中的那个人,是她?”
……少择君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凝重的点点头,面上又有红晕。
“哈。”喜晨此刻表情说不出的复杂,五味杂陈又强行克制。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开心?”少择君不解道。
“我是伪装的不伤心。”
“你这样可不像伪装的”
“少择君何时这么懂女人啦?”喜晨脱口而出。
“我不懂,从来也不懂。”少择君摇摇头。
他整个人看起来又柔软又温柔。
喜晨还想问些什么,却见方慕言朝他们直直冲过来。
方慕言气喘吁吁的说,“我们换换好不?”
少择君没看他,转向绿遥说,绿遥,你们组进度太慢了,你要加倍努力,赌上缙云王朝的荣耀,明白么?
少择君一针见血的切中了绿遥的要害,绿遥整个人如同杀神附体,势不可挡。
方慕言喘着大气,指着少择君说“你你你。”又向别处跑去。
喜晨摆摆手说:“你走好。”
少择君的传令牌亮了起来,他对喜晨说:“我要去执行师门任务。”
“独自?”
“独自。”
喜晨悄悄跟在他身后,不多时,便被发现。
“若是你出事怎么办?你有没有那种遇到危险便会呼叫别人的符咒?”
“不能算没有。因为有人会救我,不过只能是赌,时灵时不灵。”
喜晨心中激动,知道他所说之人是自己,问道:“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是个很好的人,是在我溺水之时拉我一把的人。”他的语气是那么温柔。
“亦是我不知道她在我心里,应该被如何放置……”
这么在意么。
喜晨心里泛起一股酸意,吃醋了。
好熟悉,想起少择君之前提到自己属意之人也是同样的表情,自己也是同样的心痛,她第一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这难道是说,难道她也就是自己就是这个人?他对神灵并不是敬重或者膜拜,事实上少择君一直对她爱理不理的,还要求她有求必应的,有点任性,难道这说明,他喜欢的人是自己?
“所以你画中的那个人?”喜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急速的心跳。
“对,是她。”
“……”喜晨此刻的心情,混杂着欣喜、难过、数日的委屈,百感交集的微妙。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开心?”
“我是在演戏。强颜欢笑。你快去执行任务吧,我再去练习。”喜晨飞速转过身,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夕阳给这片山崖镀上了金黄色的影子,喜晨往后厨走着,闻到了一股香气,有人在偷吃,是个安静的美男子。
她走上前去,拍了拍他,打破了这份宁静。
“方慕言,我发现了一个盲点。”
“先别说,让我猜猜,终于发现你跟少择君是两情相悦了吗?”方慕言眼皮也没抬,捏着手上的淤青疼的斯哈作响。
“刚觉得你很安静,又来了。”
“好,惹不起,我安静。”
然而方慕言又从怀中的纸包里掏出一个鸡腿,吃了起来。
喜晨继续说,“你这话说的有道理,两情相悦,我想有一半应该是的。”
方慕言手里的鸡腿掉在地上,满面狐疑的似见了鬼似的看着她。
“你是说,少择君背后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不不,是我这里有点复杂。”
如何向他说明,这是个两个人却是三角关系的局面。
“这个复杂,却不影响你这么高兴,他是喜欢上墨心七了?”方慕言拿了个帕子擦擦嘴角,头也不抬。
他早就知道了?!
“第一次发现,你原来这么聪明!”她摸摸他的脑袋,“我也不确定,他只是说他不知将她摆在心里的哪个位置。
而且,你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他提起喜欢的人很是温柔。我真是个事后诸葛亮。”
“虽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有一点我可以确准,他对你宁喜晨的冷冰冰也是假的,我说的话,不是一半的道理,而是大大的有道理。”
“啥?”
“我说,他喜欢你。”方慕言撇嘴,一副“你在套我话”的感觉。
“你说什么?我不信。”
“算了,你当我没说过,你也不要去求证,总归是我的猜想,况且你问,他也不会承认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性子有点相像,爱恨不由衷。”
“爱恨,什么叫不由衷?”
“喜欢不知道喜欢,讨厌不知道讨厌,嘴上说的和做事从来不一样,明白的说,就是口是心非。”
“我哪里是你说的这样。”
“看似漫不经心的拒绝,其实是深入骨髓的惧怕。我是深受你所害,开始我也没想明白,突然有一天,我才知道的你胆子比我想象中的小多了。”
“惧怕?我怕什么?”喜晨不解。
“怕受到伤害,也怕被人看穿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不可能,你错了。”喜晨摇头如拨浪鼓。
“听听,随口的拒绝,”方慕言说,“你这句话已经是证据,其他的,还用我再说么?”
“你知道的太多,我不与你说了。”喜晨气哼哼的走了。
入夜,喜晨却睡不着,见少择君仍迟迟未归,便在窗前看星星,看着看着,便发现师父的星宿的光亮有些异样。
明明灭灭,看起来是遇到了战斗。
于是她变身太初,呼叫师父。
那头,很安静,“那你过来罢”师父可疑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已经没事,喜晨便根据师父的传送术抵达那处。
她们藏身于一片树林之中,一股血腥味袭来,喜晨不免掩鼻。
魔族的祭坛之下,像是刚刚处决了几个叛逆,连那片地面上都是一片猩红。
“事办完了,都给我滚!”夜昙身披黑色斗篷,站在那血红中央,尖声叫道。
叫声混杂着魔气,能力低下的下属都如同中了一剑,不自主的后退。
最后那里只留下她一个人。
喜晨见夜昙见四周无人,无力的跪了下去。
“舅舅没有赶回来,今日莫不是我的大限?”她抬眼看月光,喜晨透过光看见她脸上布满了深紫色的条纹,那是她的血管变成了黑色!
喜晨眼见着师父把她扶起,在她施了个昏睡法术,她便不省人事。
“必须现在给她渡血,”师父淡淡的说,突然有脚步声靠近,“有人来了,快走。”
喜晨跟着师父一起向魔界的深处走去,她看见有个人似乎紧追不舍。
师父带她进入了一个幽深的小院,她快步穿过一处回廊,去到屋内小室之中。
看起来师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难道她之前常常发作?而师父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血渡给她么?
渡血是非常危险的术法,施术者每次都要耗费巨大精力,需要修养半月才能复原,所以无论是仙门还是太初,都少有人用。
女仙师父抓起夜昙的手,听到了什么声音,对喜晨说,“守住这里。”
“是,师父。”喜晨轻轻把门带上。
小室在长廊的尽头,今夜的月亮异常的大。
喜晨缓步走过月下的长廊,窗框的影子在她的脸色一次一次的掠过,打上一个又一个的阴影。
她一边走着,一边在身后布下仙障。
她停下来,那个人已经追到,并没有从别处偷袭,而是堂堂正正的面对面看着她。
即使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场,喜晨还是想要夸一下对面的——少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