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记忆长廊 完 ...
-
听到这通知，谢居安就知道异能已经生效了：“好了。”
司危满意地笑了：“来，还有什么致命性的道具。全都往它身上招呼。”
以为是谢居安用了道具，白衣男惊喜不已：“有这种道具你不早说！来来来我这有个刚得到的放虫卵的道具，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但是可以恶心它——”
丁辉恍惚了一下，下意识地对着它举起了手里的回旋镖。
刘韵玲也跃跃欲试：“我可以申请踹它几下吗？就几下。”
周二刚撸起袖子，余光瞥见忽然了什么，看清后有些意外地喊到：“墙上有字！”
只见污水忽然倒流到墙上，组成了歪歪扭扭的汉语字样：线索，你们不要了？
众人一顿，像是才想到这一点，有些犹豫。
而司危毫无心理负担，无比核善地看着它：“你好像搞错了状况。你衡量一下一条线索够不够换你一条命？”
墙上的字迹模糊了。
新的字样马上形成，这回只有四个字：浑水摸鱼。
最后的线索相对于前面几次真的是非常直白，连周二都想明白了：“在水下！门在水下！”
周二当机立断蹲下撸袖子伸手开始摸，然而摸了没两下，看到漫长的、不见尽头的走廊，恍惚了一下。
白衣男斜他一眼，或许是觉得那“摸鱼”的动作实在有些不雅，心生抵触：“这他妈得找到猴年马月。”
司危静静地看着“门”。
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明明还挺和善，刘韵玲愣是从里面看出了名为“威胁”的东西。
刘韵玲目瞪口呆，心道原来异域里面的怪可以威胁！
而这威胁居然还真的奏效了，墙上的字迹再度变化，这次出现的字迹很长：“从大门往里数第13个门的水面倒影成像正下方，一次一组，被打开过一次后它的位置会改变，变化顺序是13、146、24、325 任务不会刷新。”
四名玩家不约而同，哄然向第十三个门跑去。
他们跑开的下一瞬，“门”便恢复自由，能够动了。
或许是感到有些白给，“门”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情绪并不好，它远离司危退了好几步，转头看见“罪魁祸首”谢居安，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看起来非常憋屈地不断远离两人。
刘韵玲的声音传来：“找到了！真的在这里！！”
谢居安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可以通关了。
他第一反应去看司危，司危却并没有挪脚意图的样子。
门看起来有些着急了：“我骗不了你们！我不能说谎！”
司危还是没什么反应地静静看着他，对此，“门”像是有些蔫了，深吸一口气：
“我的记忆在你们离开后就会刷新。”他语气郑重地说道：“只有死在这里的人的身体和记忆才会被我征用。”
司危重复了一遍那个词：“刷新？”
“对。通关玩家记忆不会留在这里。我会完全忘记从你们脑海里读到的任何记忆。”
“怎么，会凭空‘消失’吗？”
“……”
它像是思量许久，才说出了接下来这番话：“我能从我曾经看到的记忆中，了解到你们在别的，被你们称为‘异域’的世界里的经历。但这里和那些地方都不太一样。”
“记忆长廊‘收割’无法通过考验的人，却完全不会为难通过了考验的人，甚至还会奖励你们。这里的考验只和记忆有关，它们，”它指指长廊上的其他门，“考验你们能否挣脱恐惧，而我嘛……我比较特殊，和它们的主意不太一样。我只在人少的时候出来。而我们的力量来源也是‘记忆’。”
“我们的力量可不是凭空来的。你们的记忆，在你们离开后，都会变成我们的……能源。”
“它们不会再以记忆的形式存在了。所以我会忘记，其他门也会随着你们的离开，随着‘记忆’变成‘能源’，而忘记。”
司危点点头，像是终于满意，转身朝谢居安走来。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谢居安看着“门”突然开口。
门刚刚被司危连连逼问，谈到记忆长廊的问题之后，看起来却像是比最开始那臭屁的样子耐心了很多。也可能是他对谢居安这个连扒它两次马甲的玩家有更多认可，因而比较宽容：“问。”
“你们的能源来自记忆，那其他世界的‘能源’呢？从哪里来？整个异域的能源又是从哪里来的？它是被什么能源支撑着建立起来的？”
谢居安第一次听到异域里还有“能源”这种概念，当然要抓住机会刨根问底。
而问完后，“门”模糊的形象上几乎能看到两个大字：懵逼。
司危一声嗤笑：“它就是个小角色，懂个锤子。能知道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然而它并不能反驳：“你这都什么鬼问题……我不知道！行了吧？问完了没？问完赶紧滚走！从我的门出去，你们就回去了！”
说完它便化成一滩污水，融入他们脚下的水中，没影了。
司危礼节性道别：“有缘再见。”
或许是错觉，谢居安感到他脚下的流水似乎僵硬了那么一瞬间。
门：……不了，并不想再见。
谢居安看着它消失的地方，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稍微感到有些遗憾。
司危在他一步远处蹲下，谢居安回过神。
司危一双琥珀眼在昏暗的灯光下色彩不明显了，但谢居安仍能看清他的笑容。他朝他伸出双手：“还给抱吗，娟儿？”
就这一句话，叫他再度回想起了被他故意压在心底并差点忘却脑后的……尴尬。
他耳朵又开始发热，但谢居安还是强迫着自己直视他，不要避开视线，以示礼貌，然而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可能实在有些奇怪。
司危看着他昏暗光线下也无比明显的涨红的脖子脸蛋儿，还有非常努力地直视他的一双瞪圆了的眼睛，实在很想揣着抱着。但他怕吓到人。
谢居安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嘀嘀咕咕：“唔……我……”
他想了想，还是感觉太尴尬了，清清嗓子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理智提议：“要不，要不还是背——”
这话说完他刚觉得自己挑来拣去好像显得有些不太好，没来得及自己否决，司危就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去：“来。”
谢居安拖着伤腿爬上他的背，一上去就跟鸵鸟似的缩头藏在司危后面。
司危避开他的伤口，扶住他的腿，稳稳起身。
***
他们走到第十三扇门门口的时候，发现几个人一个都没少的站在那里。
周围的水自动隔开，在已经被找到的“最特别的门”周围形成一道水墙，而那扇“门”本身看起来和其他那些乖乖陈列长廊两边的门没什么差别，只缺一盏标配的灯。
谢居安感到奇怪，接着担忧起来：“为什么还不出去？门有问题？”
“不是，谢哥，”周二笑了笑：“一直都是你们在出力，没你们我们真没法这么快就通关……你们应该先出去。”
刘韵玲看着他，重重的点头。
白衣男靠在一边的墙上，并不说话，但这个姿势看着也算一种表态了。
谢居安一愣：“啊。”
周二说着又抓抓脑袋：“可是我们都没试过，不知道这个门是不是真的……”
一直沉思的丁辉看向司危谢居安两人：“还是谨慎。”
司危笃定道：“不会出问题。要是最高规不让撒谎，那它就确实撒不了谎。”
谢居安点头：“它和我们说一出去就通关回去了。”
听两人这样讲，丁辉也放心地点点头：“那你们快通关吧。我们几乎是躺赢，没道理先通关。”
司危便也不推脱：“好。”
“等一下。”白衣男忽然开口：“新人，来，跟你说句悄悄话。”
谢居安有些意外。
白衣男笑嘻嘻地看向司危：“哎，干嘛瞪我，说句悄悄话都不让啊？你这哥哥当得控制欲未免有些太强了吧。”
刘韵玲没有拆穿他对两人关系的误解，帮腔：“你他妈白面团的人谁放心得了？”
白衣男毫无自觉：“我觉得我这次表现真的挺好的。”
刘韵玲翻了个白眼。
谢居安最后还是下来，听他说了那句有那么一点长的悄悄话。
“新人，作为老玩家，咱忠告你一句：高贵当不了饭吃，老实就得丢命。这副本当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你要是遇见了白面团……你报我的名字——白鬼。”
听到这个名字，谢居安脑内突然一震尖锐的疼痛。
***
合围的人群，白色的面具……耳边却是坟墓般的死寂。
断裂的脊骨，染满鲜血的头颅……
挣扎着抬起的手扭曲成骇人的弧度，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指向他的方向……
“检测中……欢迎来到异域世界。请玩家加油通关！”
***
白鬼看他之前挺聪明，现在怎么傻乎乎的，有点不满：“喂，你记住没有？发什么呆啊？？”
谢居安深吸一口气，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他慢半拍才回过神来，总觉得自己想起了一些东西，但又瞬间忘了个干净：“啊。”
他看向白鬼的脸，重重一点头：“谢谢。我记住了。我……”
他的腰忽然被一只手捞过去，整个人调转了个方向。
“说完没？”
“说完了说完了。喂，你们这能叫歧视了吧——”
“你去大副本里喊一句‘不要歧视白面团’你看看谁理你？”
“……行。”这真没话说。白面团人渣的确多。
就在门口了，司危没再费劲背起还有些发懵的谢居安，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直接跟在虫村跟熊孩子赛跑似的扣腰抓腿将他扛起来：“回家了宝贝儿。”
“恭喜玩家司危、谢居安通关。”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记忆长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