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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书 ...

  •   “皇上,驾崩!”

      发出尖细声音的小太监颤抖地收回探皇帝鼻息的手指,面容惨白,倏地后退两步,倒在地上发出扑通一声巨响。

      这声巨响回荡在大殿内每个人的心中,宫女太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吓得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今夜本是帝后的新婚之夜,怎料皇帝突然驾崩,那他们这些人会不会因为伺候不周而被拉去陪葬?

      他们越想越心惊,有胆大的抬头去看新入主的皇后娘娘,只见她手里还端着合衾酒,站在龙床前如同雕塑一般。

      “砰”的一声,杯子从她手中滑落,里面的酒洒在地上,竟冒出嗞嗞的水花声。

      宫女太监们的头更加低了,恨不得找条地缝把自己埋进去,心吊在嗓子眼,额头冷汗直冒,眼前一片黑。

      身披红色嫁衣的身影摇晃了一下,被身后的大宫女春绘一把扶住手臂,“娘娘,您没事吧?”

      一阵钝痛刺激着脑神经,虞鸢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被人突然从睡梦中吵醒真的很烦,更何况她还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刚想怒骂是哪个混蛋吵醒了她,睁开眼睛后,她就愣在了原地。如果不是有人扶着她,恐怕她早就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不是她熟悉的卧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老人,他面容铁青,两颊深深凹陷下去,紧闭着双眼,不知是死是活。更加诡异的是,他身上居然穿着红色的婚服,衣袖上绣着龙的纹样,只不过龙看上去恹恹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只打量了这一眼,脑海里像泄洪一般涌进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短短几秒钟,她窥探了另一个人的一生。

      而她如今,竟占据了这个身体。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这里竟然是她临睡前看的小甜文里的世界,而她占据的是书里恶毒女配的身体!

      迅速消化这个消息,虞鸢冷静了下来。今晚应该是原主和老皇帝的新婚之夜,但是没等原主喝完合衾酒,老皇帝就突然浑身哆嗦了两下,没了气息。

      那么眼下老皇帝突然暴毙,她这位新婚的皇后娘娘应该怎么做?

      虞鸢自觉自己绝没有原主那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弄朝堂不得安宁的手段。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活下去。毕竟,原主在书中死得很惨。

      她突然撇开春绘的手,双腿一屈跪在地上,暗暗掐了大腿一下,美目一红,扯开了嗓子就开始嚎:“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离开臣妾了啊!皇上!您让臣妾怎么活啊!怎么活啊!”

      众人:“......”不是传言他们这位皇后娘娘不肯嫁给皇上的吗?不是传闻她痴恋摄政王已久吗?如今这又是哪一出?

      好奇害死猫,他们抬起身子偷偷去看尊贵的皇后娘娘,只见她孱弱的身子伏在床头,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地,双手掩面哭泣着,悲戚声从指间内泄出来:“皇上!您让臣妾怎么活啊?皇上!皇上!”

      反反复复地两句话,一声高过一声,与寻常死了丈夫的妇人无异。

      虞鸢嚎了好几声,嗓音开始有些哑了,她知道大殿内安静极了,只有她在乱叫乱喊。可是,春绘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拉着她点!她快要嚎不下去了喂!

      终于,殿外一道响亮的声音解救了她,“摄政王到!”

      众人纷纷又重新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哪一点点的好奇心瞬间化为乌有,有的只是恐惧以及不安。

      这声音对虞鸢犹如天籁,她终于有理由停止哭嚎,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扶着床沿站起了身。

      来人面冠如玉,鬓若刀裁,眉目间威严甚深,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披着一件黑色大氅,上面以金或银线绣着四爪蟒,虽是四爪,但是看着虎虎生威,有着一飞冲天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他身材高大,遥遥站在虞鸢对面,不怒自威,整个大殿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寂静无声。

      只见他一抬手,淡淡开口说:“拖出去,处死。”

      顿时,他身后的十几个侍卫上前,粗.暴地拉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小太监就往外拖。

      一时之间,哀嚎声响遍整个大殿,声音比之刚刚虞鸢的哭喊更增添了许多真情实意,有过之而无不及。

      虞鸢紧紧绞.着手指,脸色白了一分,她记得书中原主临终前听见的是类似的一句话。

      大约也还是他这种神情,他这副语气,“拖出去,凌迟。”

      三千多刀,刀刀见血,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痛快,只能最后一刀才咽了气,终是死不瞑目。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她会好好地活着。

      很快,大殿里安静了下来,除了摄政王和虞鸢,就只剩下个春绘。春绘危机感极强,紧紧抓住虞鸢的手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摄政王抬脚上前,步步紧逼,但虞鸢却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和他迎面碰上。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老皇帝的尸体,随后用褒奖的语气对虞鸢说:“做的不错。”

      做的不错,是什么意思?虞鸢疑惑地眨巴眼睛,只恨自己是按章节跳着看的,认真看的只有开头和结局。

      随后,他像是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一勾:“嚎的也不错。”

      虞鸢一瞬间像是卸下了全身的力气,软软的身子倒了下去,被一旁的春绘接在了怀中。

      *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梦醒之后,睁眼竟是看到了一只小萝卜头。

      大眼瞪小眼,两个来回后,虞鸢败下阵来,“你是谁?”

      小萝卜头身上穿着明显是孝服,小小的身子大约五六岁模样,长得粉雕玉砌的,像是个雪娃娃,煞是可爱。他见她醒来,恭恭敬敬地一拘礼,软糯的声音响起:“儿臣拜见母后。”

      虞鸢:“......”还有天理吗?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莫名其妙地成了寡妇不说,居然还成了单亲妈妈!

      心中对小萝卜头的身份了然,死去的老皇帝子嗣单薄,生下的男婴也有五六个,但活下来的只有眼前这一个。在老皇帝病重的时候就被封为了太子,如今老皇帝一死,他就成为唯一继承人。

      虞鸢看着小萝卜头乖巧的模样,心生喜爱,便让他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应该叫轩辕宸。

      这时,春绘进来,看到虞鸢醒过来,便说:“太后娘娘,您该换衣服去灵堂了。”

      虞鸢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看来接下来的又是苦情戏,不仅要泪流满面,还要演得情真意切,这样她这位太后才不能让人落下把柄。

      待换了孝服后,虞鸢站在镜前看着自己。要想俏,一身孝。粉面含春,眉目含情,丹唇皓齿,无一不美。身量纤纤,盈盈不堪一握。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虞鸢往前走着,身后轩辕宸突然喊了声母后。差点忘了他,她心道。转身拉着轩辕宸白嫩的小手,吩咐春绘道:“带哀家过去。”

      自称一出,自此她含泪成了这大周国最尊贵的女人。

      灵堂前已经跪了一群人,个个神情悲痛,如丧考妣,抽泣声呜咽声此起彼伏。

      虞鸢到的时候,众人皆向她和轩辕宸行礼,她腰杆一挺,“你们继续,不用管哀家。”

      她被春绘带领着在合适的位置跪下,跪下的时候,偏头在春绘的耳朵说:“待会需要哭的时候,你就拉一下我的衣袖。”

      春绘身子一怔,按捺住嘴角的笑意:“是。”

      虞鸢记得原主事情败露的时候,春绘为了救她,把一切罪状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虽然没起任何作用,但是表明了一点,春绘是最忠心她的。

      所以,她才会这么说。

      虞鸢一跪下,抽泣两声刚要开始哭,对面下方位置的女人语气森冷道:“太后娘娘,如今才过来守灵,未免对先帝太不恭敬。”

      面对突然发难的人,虞鸢疑惑地看向春绘,春绘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是秦太妃。”

      她想起来了,这位秦太妃应该是先帝较为宠爱的妃子,可惜终究没有被扶正,她突然降落成了明媒正娶的皇后。

      所以,秦太妃对她发难大约也是为了舒缓心中的郁气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虞鸢低泣两声,用手绢擦了擦眼角,委屈回道:“非是哀家来晚了,只是先帝突然离去,哀家哭昏了过去,刚刚才转醒,马不停蹄地就过来了。”

      说完,挤出了两行清泪。

      秦太妃:“......”好家伙,她与先帝相识二十年,都没有哭成她这般,她与先帝就见了一面,就对可以作为他祖父的先帝情深至此?

      呵,鬼才信!

      “是啊,我们娘娘哭晕了过来,刚刚才醒过来。”春绘接道。

      虞鸢在大殿里的那几声嚎叫殿外的侍卫都听见了,虽然殿内人被杀,但殿外的人还活得好好的。这不,一传十,十传百,太后娘娘对先帝的一片痴情就传开了。

      “本来你是要被殉葬的,可是摄政王极力反对,还奉你为太后,这才保住了你一条性命,你还说你与摄政王之间没有私情?”秦太妃横眉发问。

      看多了宫斗剧,虞鸢也明白她现在的地位,况且一味的退缩只会让对方逼得更紧,她挺直了腰杆,要在气势上压过秦太妃一头,然后冷声问:“这就是你对哀家说话的态度吗?你莫不是忘记了宫里的规矩,尊卑有别,我为尊,你为卑。”

      “你!”秦太妃怒目指着她,她在宫里横行这么多年,还没有被这么羞辱过。

      “秦太妃,好好注意你对哀家说话的态度。再说,你说哀家与摄政王有私情,你可有证据?你如果有证据,不必你们去拉哀家殉葬,哀家只会触棺陪葬。”虞鸢说的十分有底气,脸上一派正气的样子让人看了都有几分敬畏之心。

      “呵。”秦太妃嘲讽一声,没再说话。

      众人看了这么一出戏之后,才想到他们在这边是有正事的,随即也不敢再看戏,低低哀泣起来。

      虞鸢脸色一变,满脸悲恸,声泪俱下:“皇上!你怎么就抛弃臣妾了啊!皇上!您让妾身一个人可怎么活啊!皇上!皇上!皇上!”

      一声高过一声,跪着的众人生怕他们这位太后娘娘又晕过去,太后娘娘爱先帝如此,果然名不虚传哪。

      就在虞鸢捂着胸口绞尽脑汁想着台词的时候,那边秦太妃突然大吼一声:“皇上!妾身苦啊!妾身与您相守二十多年,您怎么说撒手就撒手了呢?您说过,会一生一世地对妾身好,您忘了吗?啊!皇上!”

      虞鸢:“......”在哭丧这一环节,居然遇到对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开《穿成反派的炮灰前妻》:
    李殊色穿书了,穿成古早狗血文中,坏事做尽、恶事做绝的大反派沈峭的恶毒前妻。
    原著中这个炮灰角色的存在,就是为了将一个皎皎如月般的少年,变成手染无数鲜血万人唾弃的反派。
    她利用他,抛弃他,给他戴绿帽子,甚至想要害死他。
    最终,沈峭搂着他新娶的公主娇妻,两人调笑地看着她这个前妻被...五马分尸!
    提前知道结局的李殊色打了个冷战,穿书第一条,小命最要紧!

    李殊色冥思苦想,终于想到条保命法则–––
    安安分分当好前妻,待时机一到,立马合离分钱跑路!

    沈峭发现他新娶的妻子最近性情大变。
    之前,她说,寒门出不了贵子,山沟沟也出不了金凤凰。
    现在,她会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夫君一定高中状元,出人头地。
    之前,她与村里地主家的儿子勾搭不清,瓜田李下。
    现在,地主那傻儿子来见她的时候,她会严词拒绝,声称夫君看见会吃醋。
    之前,她直呼他的名字,话里话外全是嫌弃他出身贫寒。
    现在,她会喊他夫君,眼中殷殷期盼他高中。
    他从未知她喊夫君喊得这么好听,一声声地喊进了他的心里。

    李殊色深知沈峭和公主的成亲之日,就是她身死之时。
    于是,她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听说驸马都过的不好,连寻常男子都不如。”
    蹲在她面前的少年头也不抬问:“为何?”
    她继续恐吓:“天天要给公主请安,给公主暖床就罢了,还要晚上给公主洗脚。”
    少年一把抓住她在水里胡乱扑腾的脚,蓦然抬头:“是吗?”
    李殊色:“.......”
    好像,洗脚这事与尚不尚公主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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