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成长记》笑点烟波

4、争斗伊始

　　虽然玄烨想把鳌拜的气焰打下去，可到了真要实行时却也是没什么好办法。他现在除了一个正统的名分外什么都没有，本人又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和鳌拜斗几乎是不可能的。玄烨前生虽然只是个废柴宅女，但也不会小白到真的认为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们会傻到不计身家性命的来帮他，否则他的便宜老爹顺治也不会等到多尔衮挂掉才能扬眉吐气了。但要玄烨忍着又不太可能，想起鳌拜那双像是明明白白的写着“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能把我怎么样”的眼睛，玄烨就觉得心里一股火噌噌的往上窜。如果他穿的是顺治，鳌拜是多尔衮的话，玄烨可能什么都不敢干，但现在两人是康熙和鳌拜，不过是史书上明载的大炮灰而已，凭什么敢对他这么无礼！
　　玄烨正怒着，苏茉尔却来了。向玄烨行礼后，苏茉尔温声道：“太皇太后听说皇上今日心情不佳，想请皇上去说说话，也好疏导疏导皇上的心气，免得皇上气伤了身子。”
　　苏茉尔已到中年，容貌虽不甚美却温柔端庄颇有气质。玄烨因得孝庄青眼，也素来与苏茉尔亲厚，并不在意苏茉尔这种略带长辈对晚辈说话的口气，反倒是有些吃惊孝庄为何突然要找自己去谈话，但转念一想，鳌拜虽然势大，但孝庄得势多年，也难免有些心腹或是不服鳌拜的大臣将朝堂上的事向她通气。今天皇帝和鳌拜这个权势最大的辅政大臣公然发生冲突，想让她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至于自己发火的事，不论是猜还是宫女太监通知的，以她的精明和多年统治后宫的手腕，知道也是很正常的。据玄烨估计，孝庄找自己去，多半还是要劝自己忍让鳌拜。这一点实在是让人憋气，可即使已经猜到了孝庄的想法，祖母要找自己聊天也还是不能不去，毕竟比自己多了几十年政治斗争经验，自己也可以去问问她，或许她会有办法对付鳌拜，玄烨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慈宁宫中。
　　孝庄高居主位，一脸温和慈爱的看着刚刚走进来的玄烨。
　　尽管心中仍有火没发出来，玄烨还是尽量让自己一脸平静的走上前去：“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孝庄微微起身扶住要行礼的玄烨：“皇上有这份心就行了，咱们祖孙俩还计较这些吗。”
　　玄烨顺势直起身来：“不知皇祖母找孙儿来是想说何事？”
　　孝庄看着玄烨看似平静实则激流暗涌的眼睛，微叹了口气，扭头朝一旁肃立着的几个宫女道：“不用留在这伺候了，都下去吧。”
　　等苏茉尔带着一众宫女们都退了下去，并关上了门后，孝庄才将视线再次移到玄烨身上。孝庄指了一个近处的椅子，对玄烨道：“皇上先坐吧。”
　　待玄烨坐下后，孝庄沉吟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哀家听说今日皇上在朝堂上与鳌拜起了冲突？”
　　玄烨一听到鳌拜的名字，原本已经渐渐消下去的怒气又再次膨胀起来，忍了又忍，才让自己勉强用比较平静的口吻叙述了一遍今天早朝时的事，之后见孝庄仍是一脸平静，忍不住提高声音道：“鳌拜虽位列四位辅政大臣之一，但也不能如此目无君父，朕若不显显君威，将来他岂非更不将朕放在眼里！”
　　孝庄看玄烨如此激动，轻叹一声：“那皇上待如何？”
　　“……”玄烨很像说就算不干掉他至少也得圈禁他，但总算理智尚在，话在嘴边绕了几圈终于还是没吐出来。
　　“至少也得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朕。”玄烨有些无可奈何的吐出这句话，神色中的不忿十分明显。
　　孝庄听后，神色略缓，道：“皇上既如此愤怒，却为何只是要敲打鳌拜，而不是将他赐死？”
　　玄烨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无奈：“朕何尝不想，但朕只有一个皇帝的名分，手中既无兵也无权，纵然有什么想法，最多也不过能做到这一步而已。”
　　听了他说的这些话，孝庄脸上露出明显的欣慰之色：“哀家还担心皇上太过冲动，皇上能看清眼下的局势，哀家也就放心了。不过皇上想敲打鳌拜也不容易，而且弄不好反而会起相反的作用，逼他铤而走险，行大逆之事。以哀家看来，眼下皇上羽翼未丰，不如暂且忍让，藏锋敛芒方为上策。毕竟，皇上的大义名分摆在那里，到了亲政的年龄他鳌拜就算不想还政于皇上也不行，如今皇上年龄尚幼，就算鳌拜不擅权，大臣们只怕也是不放心皇上现在就亲政的。”
　　玄烨哪敢说自己只是生气鳌拜对自己不敬，完全没有想要立刻亲政的想法，只得含糊道：“朕虽然还没亲政，但毕竟是堂堂正正的一国之君，鳌拜在朝堂上公然对朕不敬，他现在就敢完全不将朕放在眼里了，若不敲打他，只怕他将来就真敢做出大逆之事了！”
　　孝庄见玄烨坚持要给鳌拜点颜色看看，也有些无奈：“哀家也知鳌拜跋扈，但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况且鳌拜已老，皇上尚且年幼，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忍让为上。当年多尔衮何尝不跋扈擅权，可最终不也是落得个挫骨扬灰下场吗？”
　　玄烨很想说鳌拜不是多尔衮，他身无痼疾现在又没有什么可能会造成他战死的仗要打，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人想要等他死所需要的时间绝对是严重超标的，而且我是康熙不是顺治，不用学顺治那样硬忍到他死，但看了看孝庄的脸色，还是悻悻的点头答应了。
　　一回到寝宫，玄烨就挥退了所有下人。想起刚刚与孝庄的对话，玄烨就觉得一阵憋气。虽然孝庄没让玄烨向鳌拜低头道歉，可冒犯了皇帝却不受丝毫惩罚毫无疑问会让众臣觉得皇帝怕了鳌拜，这样一来鳌拜的气焰势必会更加嚣张，但不管前世还是今世，玄烨的日子一直都过得很顺，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需要他运用计谋的情况，结果初次想办法就要面对如此不利的情况。玄烨想的头都要大了一圈，在几乎将地面压下去一寸之前，他终于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借题发挥，跟鳌拜对着干。
　　【虽然自己现在没兵也没权，但手上有大义的名分，我想要敲打鳌拜，还是要从大义着手。】只是满朝文武中满多汉少，而且汉官也多不敢跟满官对着干。满族官员们也大多同意鳌拜的观点，甚至连一直支持自己的孝庄也对此深以为然，这样一来，还是只能自己孤军奋战了。虽然这件事看样子注定不可能和历史上有什么太大改变了，但至少自己要让群臣知道自己没有对鳌拜低头，才能让更多大臣投向自己。玄烨细细考虑了许久，才勉强将明天早朝时要说的话想好，但心里仍然有些七上八下的，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深刻的感觉到，自己需要帮手，需要一个能帮他出主意的智囊团。
　　【明天早朝结束后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没有帮手真的是很麻烦啊！】一边想着，玄烨一边沉沉睡去，准备明天早朝时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