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到彼岸》傅冽

3、母狗

　　华丽的花清酒店………
　　“花清.”银曈向房里探了探脑袋. “花清怎么了?”
　　“别喊.”花清冷艳无比的黑色的牡丹.她受伤了.银曈的脸冷了下来. “你不告诉小武?” 花清摇了摇头说,”不行,我不想让他担心,这个炸弹是我大意了,如果我不自作主张的去拆它就不会有事了.”花清拉住银曈, “你打算怎么办?”银曈看着她问道.
　　“我要先查查看是谁干的.应该不用太担心,否则我刚才就死了.”花清的脸色苍白的说道.她实在不想小武为她担心.小武为她牺牲已经太多了.
　　“你不想再让小武中了别人的圈套?”银曈问道.花清咬着牙根点了点头.
　　银曈轻叹了口气. “我来帮你.”找来药水、纱布、剪刀利落的帮助她清理伤口.又阻止她的欲言又止, “我不会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花清无奈的皱了皱眉, “不要告诉白狼.”银曈抬头看着她不耐烦的点了点.
　　“你来找我什么事?”花清动了动手腕,里面的伤口,印出血来,痛的五官纠结在一起. 银曈摇了摇头,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你认得白茜草吗?我记得你帮我要过一张她的签名照片.”
　　“茜草?你是追星族嘛?怎么你竟找这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感兴趣?照片现在已经没有了,她走了我想最近她不会出现.”想到她花清一分心,手也不痛了.
　　“是人就有享受乐趣的自由.我可没有义务让我的兴趣多有格调,多有品位.对了曾经有传说她的情人就是卓什么海,奇洛的老板.别瞪我,我记住了,只是说习惯了.”银曈倒了些苏打在地毯上擦掉血迹.仔细看看了,吐了吐舌头,唐朝古董.忍不住趴在地上多看了几眼.嘴里说着
　　“我哪敢瞪你呢…等你叫我花什么的时候我再瞪你.哎呀!太好了,不然我就要换一块地毯了”花清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决定要记住这招. “…………仔仔不黏你吗?整天在外面跑?”花清将粘上血的外套和减破的衣裳藏了起来.
　　“仔仔?”银曈委屈的撇撇嘴, “他喜欢爸爸,不喜欢我!”
　　“白琦走了之后,你和白狼有什么打算?”花清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她. 银曈仔细的考虑没有做声.
　　“不如你们先离开一段时间好了.”
　　“再等等.你怕白狼会被帮会牵连?不用为我们担心.”笑了笑, “等我身体完全复原后,还有等到确定你和小武确实不用我们帮忙时我就要回家了!”
　　花清的眼底闪过失落, “银曈.你还恨我吗?’
　　“不.我为什么恨你?”银曈又嬉皮笑脸的说道, “嘘,小心.”银曈偷偷摸摸的凑到花清的跟前. “我们不要谈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不然小武以为你旧情难忘,那时会是误会误会!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和小武之间还缺乏坚定的基础.小武很敏感,嘴上不说,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怎么交上好运,能娶你呢!”银曈自己已经吃过被误会的苦了,特别在意这个.
　　“唔.”花清也笑了. “小武给我的太多了,我要好好对他.”想起上次的事情花清就感动的不已.银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神扬起嘴角露出一脸的未卜先知的讨厌笑容.
　　“说起来卓指海和他的弟弟是我和小武的恩人.”
　　银曈竖起耳朵. “说说看,你都没有告诉我”……………………

　　回忆大约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法庭上,人们惊讶于一张同样的脸对簿公堂.
　　后海似乎没有把为小武作伪证当作一回事,他说的坦然也没有疏漏! “那天夜里在花清酒店我的确看见了这个男人和那位美丽的小姐在一起,我想他们是一对情人.时间大约是夜里两点十五分.当时我在等一位小姐!所以,特别注意了时间!”
　　“那么,这个时间刚好就是交易毒品的时间.这个出乎人意料的证据可以证明,交易的当时我的当事人不在现场,更不用说指控他就是交易的人了!我想大家已经很清楚事实是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指海平静的陈述.
　　“卓后海先生你知道犯伪证罪是要坐牢的!尽管本案证人花清小姐作证说当晚她与本案的嫌疑人在一起.但介于她是嫌疑人情人她证词的可靠性值得怀疑!而你的突然出现同样令人起疑.”公诉人言辞犀利,但内心里她也相信这样的男人是令人相信的.
　　“是的!我与那个男人素未蒙面,之所以之前都没有出来作证实在是因为我不知道.当然,我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发现自己的也是本案的一个重要证人的.基于维护法律公正的义务.我主动要求作证正是因为不希望因我而造成不公正的判决!”后海博得在座的好感,好奇.
　　…………………………审判持续了很久,最终判决因为证据不足小武被判无罪.小武之所以与贩毒案牵扯是因为他心爱的女人花清的家族起源□□的帮会,过去的劣迹与染黑了身份令他们与任何犯罪都牵扯不清.花清被人栽赃企图陷害她贩毒杀人.小武宁愿自己背上黑锅也不要花清与这些再有牵连,无意中又着了别人的道.当指海看到他的时候还无法接受,曾经自己的同窗好友同样是政法大学的高材生,现在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大!为的,只是一个女人,为的只是那一天他看见了个美的不可思议的女人,花清.他放弃了前途,还有他投注热情的法律!天晓得,一切都不顾了,指海无法理解,一个男人为了情人而丢弃最重要的.
　　……………………………………
　　小武被释放了…………………………他看后海的眼中有着不解,有着感激!后海隔着人群狡黠对着小武微笑.花清隔着很远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本来以为可以帮上小武,结果反而害了他,她不敢上前.也搞不清自己的心是怎么了.为什么小武对她一再的好,好的无法和任何的部下相比.小武知道她是怎么对白狼的.
　　指海: “为什么那么做？”他知道后海在说谎.
　　后海: “同情!或者是认为自己也会像他一样,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不想帮他?”感觉的指海的愤怒,对此他无能为力.
　　指海没有多说什么,点了只烟………………过了很久又说, “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武了,在男人的眼中为情所困,被爱所迷绝不是一件令人骄傲的事.无论一个女人多重要为这个女人而放弃前程的举动都会令一个男人一生蒙受耻辱.仔细想想,他选择的不仅仅是爱情,事实上他选择的是屈辱.我看不出他会得到什么,那个女人并不爱他.你们都在对法庭说谎而已.”
　　后海: “呵!屈辱？让屈辱蒙受屈辱的方法就是做到它…………做到后就会发现,不过如此!你虽然从来没有变过,但也从来没有幸福过.你没有资格指责他.”
　　指海: “这样的话太轻率了.”
　　后海: “我也愿意试,指海你知道吗？我一直等待着屈辱或别的,对我而言不过是个玩笑.我也爱你,指海!你不想要了吗?你不是已经决定要向茜草求婚了吗?”
　　“我还没有决定.我和你不同.”指海转身离开.
　　“我和你,是同一个人.我替你快乐!替你渴望!”后海重复的着他常说的话,提醒着哥哥.
　　“那我就代替你接受上天所有愚弄!”指海又转身停下脚步面对着弟弟,拥有着一张相同的脸,同一天出生到这个世界上,却是完全不同的命运.后海,浑身洋溢着热情和掌握一切的自信.而他,没有快乐与渴望,冷峻集聚侵略性不过是层保护色.包裹着那颗连自己都触不到心.连指海都对自己的作为感到疲乏!
　　“指海,你的痛苦、恐惧阻碍了你为自己争取幸福!既然爱着白茜草,就应该有勇气承担自己的感情.不是每个人都会离开你的!”
　　指海沉默依然,上下起伏的胸腔泄漏了他的挣扎.
　　“嗨…………………忘记爸爸还有妈妈!知道嘛有时我觉得他们仍然在我的身边.想想幸福!爱情!求婚!娶她.忘了过去!活着一天就要幸福一天.”后海抓住指海的胳膊.不容抗拒,也不理会他的沉默!拉着他一直走.走到阳光下!
　　“我无法忘记!”指海语调深缓,无法掩饰他的矛盾!他爱茜草,尚没有给茜草幸福的能力!心中的阴影仍挥之不去.总是在渴望与怕失去之间徘徊!忽冷忽热的感情对白茜草而言倍感折磨!
　　“选择放弃,或拥有她!你选!”后海将车钥匙抛向指海…………………………烟头灼痛了手指,指海反射的甩了甩.眼前的马路竟然有些模糊,原想专注的开车不在此时胡乱回想………………… “这可不好,天!这种时候?多来两次我的心脏就会早衰的.”他稳当的握住方向盘,心情愉快的将所有的车窗都打开. “如果是我的敞篷车我会更高兴的!”在转弯口将车调转方向,吹起口哨,后海仔细的回忆了一会,脑中浮现出少许的影像,看看手表已经中午时分.心跳了起来.
　　…………………………关上大门,后海大喊着, “染!”
　　染从厨房里跑出来.后海微笑的伸开双臂等着她, “后海!”染冲进了他的怀抱里.被后海像的布娃娃似的抱在身上. “过的好吗?”后海啄吻着染的精巧的眉眼, “嗯.”染回吻着.后海没有多说什么走进了他们的房间,将染扔在床上,跟着上去紧紧的拥住她, “你又瘦了.对不起!你怪我吗?有吗?染,看着我.”染尚未回答便被后海夺去了声音. “唔………后…”犹如乍现的流光,电流在彼此之间刺激,穿越.
　　当日落的红霞映照进屋子里时,后海独自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回望染疲累的翻身睡去后回去在染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染,染.” “唔…”染模糊的应付着, “我爱你!”又亲了亲她的耳垂和发角.
　　………………………………将这些又重新放回了原先的抽屉.指海的助手作风很严谨也很仔细几乎每个细节都有了.看着天花板指海的房间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
　　“染.”
　　染顿了顿,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醒了醒看了他一会儿. “后海!”
　　“我是指海.”
　　染定了几秒,自信的摇了摇头, “指海不会像你这样看我.”染微微的勾起嘴角,眼睛因为动情显得细长.后海认真的抬起染的下巴, “你永远认得我吗?”
　　染保证的点了点头. “啊…”他面无表情的揭开染的被褥.染再次被这股风暴袭击. “后海!后海…唔…我爱你.”听着一次又一次的表白,后海坚定而又彻底的占有,占有每一寸,每一秒.清楚的知道,生命和时间对他而言是如此的吝啬. “啊…唔…后海别……啊.”染的叫喊声划破已经完全的黑暗的天际.

　　“早,美丽的小姑娘.”后海伸手拉住她.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染忙回答道, “我怕你又不在了.”染不依的抱住他的脖子.后海轻轻拍着她, “傻瓜,我一直都在阿.指海呢?他欺负你了吗?”染摇头, “他对我很好.”后海对看着染的眼睛. “是吗,有没有我好?”染笑了.
　　………………………
　　“后海,你知道白小姐去那里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染顿了顿, “我觉得应该让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她现在误会了指海.如果她回来了也能谅解我们,那么不是皆大欢喜吗?”
　　后海则不赞同她的想法, “别这么天真,染.她回来了你怎么办?如果指海真的和她在一起,你能受得了吗?”
　　“那不一样他们原本就在一起的,若不是我们.”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染和后指就会争执起来. “嘘,是我的主意不关你的事.我就是希望白茜草离开.我要你得到完完全全的一个丈夫.我不知道她在那里,如果我知道我也不会找她回来的.”
　　“后海,你不为指海想想吗?你要他以后都这样生活吗?他不爱人只为了你而活着,不是太可怜了吗?”染坚持.
　　“让我想想.”后海沉默了.这样对于指海而言的确是残忍的,对爱他们的女人而言也是残忍的.几乎毫无疑问的,当事情发生时,他和指海之间就开始一场战争,敌人是挚爱的兄弟……………后海想努力的说服自己,其实不用太担心,这样的发生在二人之间频繁的交替不会永远持续.有一天一切都会结束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又和好如初, “告诉我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染不再为了不愉快的事而费神, “很多很多事…………………指海他还……”

　　两天之后的下午,后海抱着很多东西走出停车场,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车.走近时车上的人也下了车站在不远处等待着他.
　　“卓律师.考虑好了吗?”佟青问道,他没有想到三天的时间到可是卓指海仍然没有给他答复.
　　后海学着指海的样子脸也冷了下来, “抱歉,我这几天不工作,等我一开始工作便会安排时间的可以吗?”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难道卓律师想拒绝?”佟青进一步试探到.
　　后海想要暂时回避他们便说, “我的律师费是非常昂贵的,如果你一定要我现在答应你那么我开价是两百万,一周之后我可以在重新开价.”
　　佟青身旁的高瘦男人感觉到他存心的不合作.佟青却暗自阻止了.
　　“好,我答应.那么我们就这么定了,卓律师.我们就不打扰了.”
　　“大…老板?”安浦觉得不妥
　　后海也没有想到他连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价钱都能接受,足见一个更加骇人的结论.如果这个人不是天下第一傻子那他要指海办的事便是天下第一值钱.
　　“大哥.”安浦气愤的说到. “他是不是怀疑我们了.”
　　“不会.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夜长梦多啊.如果拖下去难保我们不会四面受伏.老二也在算计我们.他可是明目张胆的来.公司里到处都是他的人.我们不能不低头啊.”他推了推眼镜.钱是可以赚的, “枪给我.”抢过安浦手中的枪,装上消音器. “呃呜……”枪发出沉闷的响声.

　　五天之后……………………………
　　“你好,请接总经理办公室.”指海端过办公桌上的电话.账户里突然多了这么多的钱实在令人起疑.
　　“对不起,总经理受伤进了医院.”
　　…………………………
　　“我要见佟老板.”
　　安浦挡住了, “他不见任何人.” “安浦.让开!”
　　“佟老板.”
　　“卓律师我已经按你的要求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了,现在我真的只能靠你了,我的腿…………”他懊恼的抚着左腿.
　　“是帮会的人干的?”指海问道.
　　他叹了口气, “卓律师,你既然开了两百万的价钱,我也不怕直说,着伤应该是花锦那边的人做的,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任何人,有理由对付我.坦白说我自己所有的现金都给你了.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他虚弱疲惫的摘下眼镜, “我的叔叔极力想将我赶出公司,我爸爸死后我被迫中断了美国的学业,现在帮会又于我处处为难.别说立足就连保住性命都有危险.你真的是我唯一的希望了.除了要保命之外我希望我付的钱还能够使你成为我工作上的伙伴,有你的地位和人脉我应该可以尽快在公司里站稳脚跟………卓律师来不是又想推托我吧?”
　　拿人钱财给人消灾既然钱收了自然不能反悔.看他的样子像是真的被逼上绝路了. “怎么会呢,我会尽力达成你的愿望.你付的金钱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小武.是我.”指海进了车……………………
　　指海停车跳了下来. “染!”染满头大汗背着一个小孩. “指海.”染看见他放下心将孩子交给他. “干吗不坐车?”指海抱起孩子,染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她突然肚子疼.我……我咳…咳叫不到车.”侨北的交通混乱车连停都停不下来………………………………… “我来,你在车上等我.”指海把她推向车子. “不,我要去看看.”指海没有理她将她推进车里关上门.自己带着孩子进去了.
　　过了很久染不放心的从车里走出来.
　　“啊.”染被绊倒了. “喂,喂!”染倒抽了一口气.
　　他揪住了染的胳膊,”快点叫医生来救我,快点.”没想到老二真的找人来了.他大叫, “快点找人来.”
　　“医生,医生.”染跑回去将他扶起来.医生的脚步声.那个男人太重了,染也跟着倾倒在床上, “啊………”压倒了他受伤的腿.
　　“你做什么?”一个冲进来的男人将染抓起来一巴掌打倒在地.染捂着脸顿觉天旋地转 “你.”医生们一进来站在门口愣住了.
　　染这才想起, “医生,这个人.你们看他!快看他.”染指着床上的已经虚脱的男人.安浦也焦急的看着大哥,才一会儿的功夫.这到底是谁干的.医生们抢救着佟青.
　　染甩了甩头,就离开了.混乱中也没有人注意到.
　　指海回到车里.见到染在后坐就把小孩子放在前面. “你很累吗?脸色这么差?”
　　染遮挡着脸,搪塞道 “没有………我很好.”
　　…………………车停在孤儿院的门口, “染,不下来嘛?” 染又道, “你把她送进去吧.我想回家了.” 指海将小孩抱出来, “那你坐着等我,我送你回去.”
　　………………车开到门口. “指海我回去了.”染一溜烟就走了,也不像平常一样爱说话.车开走了………………
　　指海坐在咖啡厅里,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一刻钟.
　　“卓律师.”
　　指海抬头一看, “是你!”一个化妆妖艳的女人,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为难.
　　“有什么事说吧.”那个女人对在他的对面………………………
　　“指海.”一个清秀的男人走近,指海不耐烦的看了过去. “你迟到了.武奇燃”那个女人转过身去擦了擦眼泪.迅速的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指海.
　　“我底下的兄弟有事.”见那女人走了,他坐了下来.笑容满面.
　　“你笑的真贱,快活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指海没有一点好脸色,面对这个少年时代的好友,想到他的境遇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混蛋,竟然变成了帮会老大.
　　小武也好脾气的陪着笑, “怎么会呢?我改邪归正都来不及呢.”从结婚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不论听到多难听的话,或是遇到再丢脸的事他脸皮上的笑就从来没有动摇过.让人见了就想破口大骂. “找我什么事?火气好大.我可没有再为难你的上司了.”指海开辟自己的事业的原因部分因为他上司的嫉贤妒能.小武自然参过一脚教训了那鸟人一顿.
　　“我想告诉你我接了冬居的案子,最近都会为了他们工作.不过他们不愿意打官司而想和解.”指海直奔主题.
　　“我还以为什么事.”小武招来招待. “给我一杯卡布奇诺.你继续说啊,在家里,她不喝甜的我实在受不了.”从前还以为为了花清什么都愿意,结了婚发现还要加把劲.真是恐怖的留到最后.人生处处有 “叹息”. “只要他们不主动生事我是不会故意为难的.可是指海,他们恐怕没有和解的意思吧.”
　　“所以你叫人费了他的腿?”指海勺子敲了敲杯子.
　　小武皱了皱,讨厌的声音, “你不会以为,我当真这么暴戾,膀子,腿,脑袋,挖心,投毒.不如我干脆去做恐怖分子好了.”他的笑容又复位了.
　　“别再笑了.”指海光火的大吼.个性严肃的他对于小武这种失常变态加三级的笑容厌恶到了极点.
　　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的笑真的这么难看?我已经没有在笑了.”笑容依然没有改变.但小武保证他再也不笑了.
　　“你没有派人,那是谁?”
　　“我看是他和我作对吧.我不喜欢对抗也不会挡别人的财路.可是冬居两年前就和花锦有了争斗.你还记得我被人栽赃?冬居的老板背景神秘,传说是金三角一带过来的军人.我一直怀疑背地里是不是不干净.怕是买粉的吧.”小武咕嘟咕嘟两口喝完了这种甜的腻人的咖啡. “指海你知道我现在是身不由己,而且在这边这么久,和兄弟出生入死,我不可能还像从前一样疾恶如仇,我也黑了.帮会在我手里比在别人手里强百倍.只要花清和老大不再碰□□上的是非我就安心了.”
　　出于意料之外,小武竟然和那个在法庭上自称是他情人的人结了婚. “你竟然结婚了.”
　　“你不也是.连你的喜酒都没喝上.”他也算认得这个朋友了.好像有人跟他抢老婆似的,收着藏着. “要不是你老婆会用酒泼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长相呢.”
　　“染不会应付而已.反到是你交的都是狐朋狗友.”
　　“指海,我的脾气是很好,可你就别太损人了.”这人八成昨天被老婆用水泼出房间了,这么别扭.
　　“你幸福吗?”指海突然问道,十分认真.
　　小武点了点头,那可怕的笑容深度增加了一倍. “老婆好,什么都好.”指海看着他又想起后海临死前和他的对话.他和小武都很幸福.
　　收起不合时宜的好奇, “你对佟青有什么看法?”指海问道.
　　“还好.不过冬居还有一号人物,是冬居的第二把交椅,手里可有冬居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老狐狸,手段老辣.佟家大老板一死,他儿子只是个旅居外国的学生.现在的冬居该是这老狐狸在主事.”
　　“难道他想借刀杀人?坐掉佟青,取而代之.再跑到我的地盘上买粉?”
　　指海最欣赏当地帮会的一点就是它是不碰毒品的.白粉害人不浅,亲眼看过老毕被人弄上毒隐,从那之后他就决定不为毒犯辩护,碰上老毕棘手的案子他甚至会故意填料陷害自己的金主. “你有证据吗?” “有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你说的有道理.既然佟青能请到你自然是为了你我的这层关系.我想他要的不是和解而是助他一臂之力吧.如果真的有粉他会不会不知情?”小武故意问道.
　　“不会.他一定知道.”
　　“怎么说?”
　　“他和我一样带这平光眼睛,心思缜密,太注小节.我觉得他有意掩饰什么.如果是粉.那倒像.我和他握手时他伸左手,平时用右手.那说明他故意不让我握他有茧子的手.他不是斯文学生,和你一样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小武耸耸肩,算了,不和他计较,可能是夫妻生活不和谐.原谅他. “有见地,那你又要和他打交道.”
　　“他给我钱.我需要钱养家糊口.”指海继续喝他的茶.此期间小武已经点了好几杯腻死人的咖啡. “你让我大赚了一笔,你的咖啡我请了.这是最后一杯!”
　　小武顿失胃口, “你真小气.”
　　“我是清白的公民.理当如此清白节约.”意思是不像你这捞偏门的只会吃喝嫖赌.看得起你,让你清白一会. “老毕那里你怎么说?”他们的另一个同窗,当时的三剑客之一.一度被人坑害染上毒瘾但是由于意志无比坚决,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戒了毒. 现在已经是警察局长了.
　　“有事就说.也没什么.”小武听到就头疼.从上次案子被老毕发现了他.就没有安宁过,结婚都没敢请他,怕他把宾客一一记下轮流排察,那恐怕他连升官都要用跑的了.小武抬起头问. “你呢.”
　　指海推了推眼镜,淡然的说到, “那死人又没有钱,我给他个狗屁.”说到老毕的长相真的可惜了他一副肚满肠肥的贪官像,骨子里拒腐能力超强.不懂变通.大小通吃,完全不能领会水太清则无鱼的真谛.曰: “有你们这样的人,老子的水就永远清不了.帮了我,等你们坐牢的时候我帮你们………………减刑!”指海心中暗啐了一口.
　　“听说他又被女人给甩了,这次是他们部门的谁啊?”小武问道.老躲着老毕没法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多少也为了这个事躲着老毕,戒毒时用一个妓女假扮良家妇女为他鼓舞士气.毒是戒了.老毕也失去了他无比珍贵的童贞.现在要是不小心撞见了吃上七、八颗枪子儿是免不了的.再躲躲吧.
　　“全都甩过了.剩下的可能是看门老头子的女儿.”昨天刚刚被老毕带到那里 “严刑拷问”指海还是无钱不张嘴.可怜老毕吐了他满脸的口水.他全当消毒了.

　　晚上……………………
　　“染.”指海关上门, “染.”今天指海的心情很好
　　染不在厨房,饭菜都放在桌上了.咚咚,敲了敲门. “染?”
　　“我有点累了.指海你自己吃饭吧.”
　　夜里染想给指海下碗面.起来到了厨房.发现碗筷又被洗好了.染笑了笑.其实指海很有多好处不相处是很难发现的.他比后海爱操心,不爱说只会做.染打开冰箱拿出准备好了的菜.做个炒饭吧………
　　“染?”指海听到厨房有了声音. “你又起床,不用天天做的.”
　　“呵…我喜欢啊.”染拨了拨饭.
　　“好香.”指海心情也好了起来.接过热乎乎的炒饭, “谢谢,我的厨娘!”
　　“呵呵,不用谢.”
　　指海皱起眉, “染,你的脸怎么了?”
　　“唔?”染忙捂着脸. “没什么.”
　　指海走过去抬起她的脸看了看,原先漂亮的脸上好像长了一个包子.绝对不是汤包,而是大肉包.看上去像别人刮的.不过应该不是,人打的不会肿这么大. “你这个笨女人.”他无奈的说道.
　　“对不起.”染将手放了下来.
　　“坐着.”指海将染放在桌上.到冰箱里找了块肉排, “疼吗?呵!你啊干嘛躲着?”指海将肉贴在染的脸颊上.
　　“唉呦.”染的手又要伸去捂着脸.被指海抓住了. “我痛啊.怕你担心,怕你骂人嘛.”
　　“我还想揍人呢!怎么弄的?什么时候?”指海见她偏着头很难受.便托住她的脑袋.
　　“医院里,我去找你们摔的.我没有说谎,你看.”染摞起裙子.膝盖也是被擦破的.
　　“哼哼.你真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大了人还能把脸撞成这么样子.还好是我.后海看到怎么办?”指海将肉翻了一面. 染的脚晃来晃去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好无聊.指海只好开始说话打法时间. “哪！不要挣开眼睛,我认识一个女人,她老公天天打她,可是你总以为她胡说,知道为什么嘛?”
　　“为什么?”染问道.
　　“因为她每次都会捂住脸,然后再让她老公出气.脸上完好无损.我真怀疑.她在人前还能笑的出来.”指海勾住滑进染脖子里的血水珠.肉化的水.染缩了缩脖子.指海替她擦了擦 “等会儿洗个澡再睡吧.”
　　染闭着眼睛,她能猜到指海在微笑,也笑着说, “好!”声音分明是高兴的.偶尔她会在指海的身上找到和后海一样的温柔.几乎是一样的感觉. “指海,饭冷了.”
　　“我不饿.放哪儿,明天热了做早餐吧.”
　　啪啪…拖鞋从染摇晃的脚上落了下来. “我的鞋!”
　　“别动!”
　　“还要多久?”
　　“一会儿”…………………………
　　………………………………………染靠在他的肩上已经睡着了.指海拿下肉片,帮她穿好拖鞋嘛?可是染靠着他睡着了.算了,指海将她抱了起来.掂起来好轻,抱起来很舒服.过去好想没有这样的经验,茜草身材高挑,不若染无骨娇小,和茜草也不曾如此亲迷的.走近染的房间,将她放回床上.又扭了毛巾擦了擦她的脸.染已经睡熟了.她的被窝边上鼓鼓的.指海掀开一看才发现是个枕头.染睡了一会儿便翻过去抱住那个枕头. “后海.”低低的嘟噜了一句. “哼哼…”指海偷偷的笑起来.把染连同那个枕头翻了方向,不压到脸上的伤.指海看了看她,无意识的摸了摸她的头觉得她这会儿是这样惹人喜爱. “傻瓜!”指海顿了顿.心里想染以后都是我的家人,既然要永远这样生活为什么不更喜欢她呢.她又是这么好,有时看看也很可爱.指海擦了擦她嘴边的口水.差点笑出声.啊…………………恍惚之间,他似乎对这一幕感到熟悉,很熟悉.他跟着记忆,抚摸着染的手臂,胳膊,耳朵,耳垂,脖子,锁骨,当他手指碰到染的皮肤时他的记忆就变得更加的真实,指海迷惑了,直到他的手准备解开染胸前的纽扣.他怔了怔,那不是他,这是后海的记忆.应该是某夜后海醒来之后做的事.指海站起来,关上门…………………
　　点只烟,指海努力的回想着每次醒来后,脑中依稀记得的片断,努力的想他发现自己和后海之间相隔不远,有时他会有后海的感觉,当看见染的时候,偶尔一些特别的时候,感觉是那么熟悉.他走进盥洗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后海.和她在一起时连我都已经不再痛苦了.你会高兴吗?”镜子里的后海笑了起来…………

　　天快亮的时候,指海从梦中醒来,坐了起来脑子里都是空空荡荡.抹了抹脸发着呆.脑子里空空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不解的自言自语, “今天哪里不同?”镜子里的他有些凌乱,不羁.镜子里的后海又笑了.指海看着镜子.看来今天他很高兴.
　　…………”早.”
　　指海道, “早.”看见桌上的豆浆. “你去买的?”
　　染摸了摸脸,”对啊.”
　　指海低沉的笑了几声, “那有没有人怀疑你是被我打的?嗯?”
　　“没有啊.”街上上了年纪的女人好像是这么议论的. “很丑吗?”
　　“是啊,看上去就好像长了一个肉包子在脸上.哼哼…”
　　染撇撇嘴. “还好后海没有看到.”
　　“是啊.今天别出门了.中午时我就办完事了,我管你饭.”
　　“喔.”万一他又有事还不是她自己一个人.
　　指海走到冰箱旁找了块肉排. “这个用过还能吃吗?”小声的琢磨.走过去贴在染的脸上.
　　“唉呦.痛啊.”
　　“痛吧!”想起来就觉的这样的摔法可真的不常见. “你是怎么摔下来?”
　　“我边走边东张西望想看看你在哪儿.”染拿着盘子心不在焉的走过指海身边,脸上还贴着那张肉.可悲的又被指海的长脚绊到. “染.”指海想接住她,可是脚又被染绊住. “啊…”可以想象瞬间的混乱碗盘不幸阵亡. “天.”指海先倒在地上,染幸运的倒在他的身体上. “啊.咳…咳…你要杀人吗?”指海嚷着.
　　染呆愣的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染不停的起伏抖动,搞的指海十分光火. “别笑了.不准笑了!”
　　“我……哈哈哈哈哈.”
　　“我说不准笑了,你还笑.”指海吓唬的卡住染的脖子. “啊…哈哈哈,不要…我…哎呀快放手.”指海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突然觉的心口凉凉的,那片染用来敷脸肉现在已经从他的脸上掉进他的领口里了.指海龇牙咧嘴的将手伸进去.
　　怀疑,他的手太大了. “我来,哈哈……我来.”染抖着肩将手伸进衣服里将一整片肉拎了出来.指海气恼的拽开贴在身上的衬衣,简直糟透了.他不悦的看着染缓慢的点着头 “你需要一台轮椅.”说着便急忙走进了房间.
　　轮椅?染的脸揪成一团.这个混蛋!染拎着肉排,看了看它.又看了看刚刚被用力关上的那扇门. “把你做成肉丝,再喂进他那张刻薄的嘴里…………”关起冰箱, “哎哟……痛.”捂着脸又继续在厨房里转来转去………………

　　“武奇燃.佟青.”指海极其简单的介绍.
　　佟青推了推眼睛,伸出手. “武总.久仰!”
　　“你好你好.冬居的老板真是年轻,看上去就知道学识渊博.我很高兴和你见面啦.哈哈哈.”小武傻傻的笑着,脸上有了两朵红晕.
　　指海背过身调试一下情绪,变态!佟青也有点不自在.握了握手里的拐杖.
　　“卓律师,我想今天我和佟总的谈话是不方便又很多人在场的,原谅我的无理.不妨等我们商量出具体细节的时候到时再请卓律师来.”小武客气的说道.
　　“告辞.”指海向佟青点了点头.
　　佟青示意了一下,安浦也离开了.
　　“佟老板是个精明的人,知道我欠了卓律师的人情.也谢谢你帮我忙一直想找个机会还他个人情以后不用总惦记.”
　　“武总………”佟青的话被打断了.
　　“啊…佟老板很面熟阿,昨天我对面包箱里的客人还请我两瓶酒的?”小武的摘下眼睛,捏了捏. “武总我……”电话铃声突然想了.小武示意他等等, “喂…什么你为什么放她进来.”
　　“武总……”一个很年轻的打扮的像颗金珠似的女孩子.娇笑着推开着急为难的秘书, “你怎么……”小武吓的一脸铁青.着急的把门关了起来. “人家来看你嘛.你昨天不是说可以随便来找你嘛?人家来了你怎么不高兴?”那女孩扶着小武坐下,轻佻的看了佟青一眼, “这位哥哥是?”佟青鄙夷的轻哼了一声.
　　“好啦,”小武和这个女孩窃窃私语, “……你先去.”拍了拍娇翘的屁股,她也不依不绕纠缠了一会儿.走了.
　　“武总,我想今天你可能不方便.我们再约时间.”
　　小武高兴的点了点头.好像一个放了禁闭的小孩子.脖子上还有刚才被咬过的印子,佟青猜想他一定会马上去找那个女人,做些苟且之事, “佟总,我知道你的来意.你不要以为我是没有一点本事是个只靠老婆发家的小白脸.实际上你的来意我全都调查清楚了.而且也知道你遭人暗算,但我保证据我调查那些是有人要故意栽赃给我.据我所知呢,你的叔叔就有很大嫌疑.我想花锦和冬居想要化干戈为玉帛是很容易的.一切我都明白.”
　　“叔叔?不会不会的.我还是要谢谢你.我只想冬居会在我的手上继续发展.至于从前和花锦发生的冲突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了.”佟青诚意的微笑.心中非常轻视这个男人,他对自己评价倒丝毫不差,没有本事只靠老婆发家的小白脸而已.佟青甚至有些懊恼过于小心的搞那么多事.但他还是继续伪装着,他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更加知道小心使得万年船.面对这个青嫩肤浅的小子他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看来花锦的武奇燃不过如此.如无意外花清最多是个专制空有外表的女人,否则怎会看着这样男人.那么就只剩下帮会里白狼和花清的父亲了.
　　佟青关上门.里面就传来小武的声音. “是我老婆,今天公司很忙我马上要和冬居的老板见面谈谈,是啦你教我的我都记得啦.对了我可能要应酬他今天不回去了……………”
　　走过秘书的身边, “老板,是我知道.房间已经定好了……”秘书看到佟青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背过身小声的说道.
　　佟青走暗自嘲笑………………
　　桌上的电话想了起来, “嗯…找最好的跟着他,好好监视.”小武阖上电话,一脸冷凝,整了整衣襟,带上眼镜眼光肃杀,想起佟青眼中的嘲笑和轻视他的嘴角扬了扬. “指海.是我.果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小武又爽朗的笑了起来.指海很不耐烦的挂上电话.小武无趣的又打了个电话. “清,收到我的花了?喜欢吗?”
　　………………………安浦将这个佝偻模样的男人踩在脚下.一动便踢他几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指海阻止安浦, “够了.”
　　“啊啊…啊,”他抱着头,满脸的胡茬,眼下有深深的黑印,上衣布满黄色的酒渍.身上传来臭气.安浦看了看指海没有做声,发挥他一向静的作风.
　　“她在哪儿?”
　　“她不会见你.你找她无非要钱而已.”指海将一个信封掷在他的身上,他急忙的撕开看,点了点,狰狞的笑了.站起来向安浦啐了一口.
　　“阿旺.”指海看着他的背影. “别再让我看到你!”
　　“你不该给他钱.”安浦说了句.这一天安浦的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个律师很奇怪.
　　指海看了看安浦, “谢谢.”
　　安浦摇了摇头.佟青在远处安浦便点头离开了……………………

　　很多天之后.
　　电话铃的声音. “银曈………好阿.我马上过来.”
　　……………………夜晚的鼎级酒吧非常热闹.银曈请染看着她的儿子仔仔半个小时.她要为老公准备神秘礼物.
　　……………指海就在那里他的对面一个不正经的女人.那个女人被他抱在怀里.
　　“指海……”指海看见染连忙推开她,她慌张的擦着眼水.
　　“指海?”染不解的看着他.
　　“她是?”那个人问道.
　　“我妻子.”指海看着染皱起眉头. “回去.为什么又到这里来?”
　　“我…你是谁…”染看着他们.
　　“马上给我回去.这里不准再来了.”对染吼道.气她没有听话.
　　染有些想哭,转身跑出了酒吧.指海愣了会.泄气的收住脚步…………
　　“指海?”那个女人呆愣的看着指海.
　　“别烦我,你就当他已经死了.你都这个德行.还在想着他?你有这么贱嘛?”指海烦躁的回望染离开的门口.
　　“可是他……………”那女人不再说什么. “指海,对不起!我让她误会了.”
　　“她不会误会的,没什么可误会的.”指海从椅子上那起公文包. “我走了,有事再找我.”
　　她点了点头.

　　染在路边等计程车.正招手.突然被人从背后抓住.染紧张起来.
　　他像是个凶恶的暴徒看着染的眼光非常可怕. “大哥,是她!”
　　果然没有错.佟青走了过去,皱眉要安浦放开手. “小姐,你是否还记得我.”
　　染摇了摇头,但是她不得不再看了看身边的这个男人, “我…”是了,她想起了这个可怕的人,往后退了几步,不解又害怕的摇了摇头.
　　“安浦.”佟青严厉的呵斥.安浦还是死死的盯着她.
　　“你们要做什么?”
　　佟青温和的说道 “别怕,我们不是要做什么.我是想问你,你有没有在医院里救过我.我要好好谢谢.还有那天连累你被打,我一直记在心里,希望可以补偿你.”
　　染不安的看着安浦,这个人的眼光非常可怕,突然想到指海的话,也许他是对的.好倒霉,这些人是不是好人?
　　安浦抽出一把匕首走过去, “啊……啊.”把匕首硬塞在染的手中. “捅我!”
　　染哭喊着被吓坏了, “不要,你放手.放手.”匕首被扔在地上.安浦捡起来就往膀子上割了一刀.
　　“安浦.”佟青不悦的吼道,接住吓晕的染. “你做什么,她是女人不是你这种人.你有什么毛病?”
　　“我……”安浦盯着染的脸.
　　佟青将染抱上车………………
　　…………………指海回到家里,在染的门外敲了敲门. “染?染,我……你不要生我的气,那种地方太不安全了.我是为了你好!”里面没有声音……
　　夜里指海没有听到熟悉的来自厨房的声音,感觉有些不自在,经过她的房间指海下意识的握了握把手.开了.里面没有人.染竟然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指海开车回到家,哪儿都没有找到,酒吧她没有再回去过,指海心里非常着急,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回来.怕她出事, “染!”指海懊丧的叩着方向盘.
　　“没有到二十四小时不能报警?我不知道找你干什么?去死吧,肥猪!”指海挂上电话.正准备开车到孤儿院看一看.一阵阵的烦躁和不安,染的种种突然在清晨时分变得很清晰,指海甚至不用考虑后海就觉得不能忍受染出任何事.想看到她好好的在家里,做些菜,煮面.指海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事.
　　这时昨天的那个妓女又出现在指海的家门口,正巧看到了指海. “指海?”
　　指海走出了车子. “我现在有事,迟些时候找你.”她却非常的着急的拉住指海…………
　　远处看见染疲惫缓慢的上了楼阶.
　　指海跑了过去. “染.”指海上上下下仔细的看着她,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夜都没有回来?”
　　染疲劳极了,她被惊吓的可以,醒来时在一栋豪宅里,染发誓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的荒唐事,本来还以为自己被人欺负了,没有.房子里的人应该都在休息,染偷偷的跑了出来.一口气要跑回家.她知道指海一定也急坏了. “指海,我好累!”染投在指海的怀里.
　　“染?”指海还是没能放心,可也没有多问什么,任她在怀里摸着她的头.轻声的问. “出了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好累.指海.”
　　“嘘.我知道了.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唔.”
　　那个女人在远处站了站,看见指海进去楼上就走了.
　　拉开了被子. “来,睡好.”盖上. “染,你是不是怪我昨天那样对你.”
　　染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又摇了摇.指海放心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睡吧.后海会陪你的.”把枕头让她抱着.
　　指海走出去带上门,真是被自己吓死了.她回来了. “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下次………我会保护她的..”指海的表情凝了,皱起眉.转身打开门,染沉沉的睡着.那是一种冲动,一看她奇异的感觉心里面踏实,抱着她的感觉让自己有些兴奋心头有一丝甜蜜.
　　……………………………再挣开眼睛时,家里很安静.染吁了口气.在家………
　　“指海?”染停在指海的门口.他在读书,染走了进去,指海动了动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噔,放下杯子的声音.染注意到咖啡杯子里放的是白水.指海抬起头, “咖啡喝完了.”
　　“在读书?”染讨喜的笑了笑,有些孩子气.
　　这个时候指海似乎像个老人,沉静的回味书里的文字.
　　“指海?”
　　“要是今天早上真的没事我就不多问了.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去那里了.我真的很抱歉.”
　　读书的感觉是十分的舒服.指海笑了笑, “你翻开这本书,然后发现它和上一次给你的东西不同了.”说着他打开刚才翻过的那本书,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哗声.染接过一本厚大的书不明白的望着他. “你会有意外的发现.”染惊奇的笑了笑, “意外?唔……”唔?上面有只小飞虫扁扁的早已被夹成了标本.
　　“我不知道.这书看上去很有意思.可是你会注意这个吗?”染指了指这小点.
　　指海怀疑的瞪了她一眼. “会,这是职业的习惯,尽可能的对每处习惯进行了解.但你怎么知道我想你看什么?”洒水的声音,染抬头看见他举起水壶的动作,呼吸着带着野姜花的香气.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想让你拿着而已.哼哼……”染朝他皱了皱鼻子. “这是一本诗集,这页是情诗.荒原恋人.” “我的马儿奔驰过疲惫的荒原,天空的星辰转换着方向如同一个残忍骗子.即便迷失这种诓骗也只能激起我想念.渴望远处守望多日的女人,直至□□的马儿折断了腿,嘶叫的悲,星辰和我不再移动,才发现我迷失了自己,骗了自己.原来女人多年前迷失在荒原中消逝在荒原中.我的荒原恋人,余生中有你给的梦…………………”染停了下来.
　　“指海,现在感觉你就像我的亲人,像一个和我真正亲近的人.”啪,染将书合了起来.放回书柜指海走过时将书推进原先的缝隙中.被染的短发骚到了鼻子.痒痒的. “也许,这很奇怪.”
　　染忙回头,唔?撞上了…… “奇怪?”
　　“没什么?”
　　“哪里奇怪?”
　　她的脸就该在胸前,不知是那一部分让人觉得刺目,指海皱了皱眉头,推开她的脑袋. “没什么?”
　　染抿着嘴呆愣的样子又让他想笑………………
　　………………………………………………………………
　　“什么?”染竖起耳朵听他说话.
　　“她一个人时脸上就不会有厚厚的妆.她的头发编在后面.我总觉的那是往右边歪着的.”
　　染偷偷的微笑. “为什么?”
　　“就像这样.”指海偏过头在发尾转着手腕模仿着茜草梳理头发的样子. “那样的她很漂亮.很清新.”
　　“这就是你喜爱她的原因?”
　　指海睁大了眼睛愣了两秒, “……对!”
　　染走到指海的面前皱了皱鼻子,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喷气声. “骗我!我才不信呢?不行,这个问题不算你还是欠我一个问题!”摇着头走了出去,第一次忘了帮他将书房的门关起来.
　　指海不解的看着她就这样出去,我为什么要骗你?停了几秒,今天可怪了,我为什么要告诉她?呼…………

　　几天后.下雨. “你是?”染看着家门口的女人. “指海在么?”
　　“指海不在.”她转身要离开.
　　她的双眼通红染觉得眼熟,呆呆的注视着她.她躲避染的眼神, “我是那天的酒吧女.”
　　“我说过你不要来这里.”
　　“指海.”染走了过去. “我说过了.我不会为他辩护的.你走吧.”
　　“指海.”她绝望的跪在地上………………………………
　　这个酒吧女染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也许到最后指海还是没又答应她的要求.染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她的脸就像所有那种女人,找不到任何重点.而这一天,她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绝望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话.说她的事.最后她还是没能打动指海……………………
　　她口中的他,是她的男人叫做阿旺.指海提过那个打老婆的男人………阿旺是乡下来的小财主暴发户,在乡下干活时偷了老板的姘头,家里的坟地挖出了老人留下的值钱的东西.城市里的人下去找他拿了他家里的宝拍卖了.个个买的都是好价钱,他富了,娶着那个女人做老婆.单纯简单的阿旺指着他的钱和他的女人在城里过好日子.有了钱人也精神了,做了生意又嫖了女人.好景不长,生意赔了,钱花光了.他和他的女人都傻了.阿旺每天喝酒每天打他的女人,夜里抱着他的女人狠狠的哭泣,描绘他们的未来,说好他要再为这个女人赚钱,每天都是………直到第二天他又会拿起酒,女人的身上再也没钱了,搬进贫民窟的那天,女人开始在那里做皮肉生意,赚些穷的娶不到老婆的男人的钱.钱好少,忙了一天,所有的钱也不够阿旺喝酒.女人做熟了有人介绍她做些变态嫖客的生意,她忍了被别人打她至少可以赚到钱,拚了命的赚钱为的就是阿旺喝醉了之后那句, “我一定好好赚钱养你.”阿旺每天都在喝酒,慢慢的喝醉后他不再说那样的话了,女人连希望都没有了.阿旺不停的喝酒不停的骂不停的打他的女人.女人离开了,没有走远,做些容易做的事,还是做男人的生意.有些时候她会突然接那些变态的嫖客持续好一阵子,然后她就有钱了,再要指海交给阿旺.阿旺还在喝,喝醉了就抱怨他的女人,骂她是个人人都能骑的烂货.每次看到她就动手把她打的半死.
　　“指海.”染哀求着指海.
　　“别哭,到处都是这样的人,这个世界既现实又丑陋.”
　　“呜……指海,求求你,帮她吧.”染的手轻轻的抖着.
　　指海抬起染的下巴,笑着眼睛里冰凉的. “…指海…”
　　“阿荔只是一个妓女,原先是我最看不起的女人,是她让我了解女人的可悲,从那以后我没有再看不起这种女人.因为或许她们其中就有着阿荔这种女人.她真的什么都不怕.好像一个随时都会停止呼吸的人,浑身是伤,我带着她去看过病,她现在不用接客了,”指海把她介绍给了老毕,阿荔做了线人. “做了酒吧女她还是在赚钱,然后让我给阿旺.”
　　“那我们就………………”
　　“可我不会为那种人辩护.”
　　“为什么?”
　　“我的身价太高,他不配!”
　　染愣住了.就像银曈说的. “原来你只是有权有势的人的律师.我讨厌你.我看不起你.”
　　……………指海不觉得这样是错误的…………………染跑进房间,这天她没有在夜里出来为指海下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我看不起你.

　　不知从何时开始指海的房门总是开着,如果下午时指海回到的家染就会出门也许是去孤儿院吧.指海走进染的房间,从盥洗室里拿走了剃须水…………床上有两颗蛋珠.染的内衣,和有皮夹子.他笑了.
　　一会儿之后染回来了.指海听到了声音.来到客厅.
　　“去哪儿了?”
　　“我出去买…买些东西.”
　　“哦?”看着她空空的两手, “没有中意的?”
　　“没…没.”
　　“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了.你在生我气?气什么?”
　　染没有说话,从她的表情指海发现她真的在生气,或者是对他感到失望.
　　“怎么了?”指海微笑着轻轻的问了声.
　　“我…我知道她还是每天来找你,但你都不让她上楼来.她那么可怜你怎么能忍心……………”
　　指海感到很诧异, “为的是这个?所以你为了惩罚我不再给我煮面,也不和我说话?”
　　“我没有.”当然事实面前的否认就有些无力.
　　“染.过来.”染坐了下来, “你不是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吗?如果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做事是有道理的,工作上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你看到的是值得同情的一面.但是我的工作很多,必须取舍.”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什么.”染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真别扭,我发现你还很固执.”
　　染看了看指海的眼睛,是的相处久了,对他的了解和感情产生了.反而逾越了原来都很分明的界限,总是有意无意的干涉,对他觉得好奇和一些些的不合理的占有.染低下了头.对阿.指海是后海的哥哥而已.这种诡异的事情使三个人紧紧的联合在一起,但指海是另一个人,他是受害人,自己和后海已经占据他很多,包括他的身体和宝贵的时间,染内疚了……小声说. “对不起…”
　　指海宽容的摸了摸她的头,手机响了指海微微的笑了一下. “我帮她,你满意了吗?”
　　染也愣了一下,他已经去接电话了………………………几秒钟后,染笑了,她知道的,指海是个非常好的人.
　　………………… “怎么会阿荔的尸体?……………………”
　　“指海.你要出去阿.”
　　指海回头看了看染,走了回来. “你乖乖在家里,没事不要到处走.现在外面很不安全.阿荔出事了,我的去警察局.”
　　“那…我也和一起去.她怎么了.”
　　指海想了一会儿, “死了,就今天!”
　　染有些害怕的想象着恐怖的死亡场面,拽住了他的衣角 “指海.”
　　“别怕,我一会儿就回来.”
　　…………………………………深夜, “指海?”染跑到门前.
　　指海很疲倦的样子,看看手表, “还不睡.快点睡吧,没事的!”阿荔死的很突然,就在那间酒吧的外面.她死前吸了毒,这让指海与老毕不解,她是没有这个嗜好的.她临死前好像是知道自己可能会出事,让酒吧里的山羊胡子找警察.但可惜的是山羊胡子被带走阿荔的人打晕了.阿荔的背后中枪.一枪致命.手臂上有奇怪的伤痕.前一天有人把她带走,阿荔回来时另一伙人也找她,接着没有多久她就死在酒吧外的巷子里了.事情很复杂.头绪复杂.
　　“饿吗,我…………”
　　指海疲惫的摇了摇手, “快睡.”他走回房间.
　　夜里的敲门声,很犹豫的两声.指海打开门.
　　“…染?”
　　“我有些怕.”指海很困迅速拿起枕头和被单,走进染的房间,在地板上睡下, “快睡.”
　　染看着他的背,不会着凉吧.还是躺下了…………………………… “指海,谢谢你.”
　　指海沉稳的呼吸着,闭上了眼睛……………………其间指海会醒来听到染似乎是因为噩梦而被惊醒后的急促的呼吸声. “别怕,我就在这儿.安心睡吧.”染移向床边,随时能够看到他的地方,鼓起勇气闭上眼睛.指海回头看了看她, “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睡.”
　　染感激的点了点头.渐渐睡去………………指海思考起他的案子来………………………

　　“别怀疑我,我不会杀人.”小武面对之海的质问.
　　“我怀疑那个叫白狼的男人,她就死在酒吧的外面.没有人阻止也没有看见.不奇怪吗？”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不过是一个妓女,你想怎么样?”小武突然变的非常戒备.
　　指海沉默的注视着他…………小武,你到底变了多少,我该相信你吗? “我能相信你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吗?”
　　“你怎么了,让我出来就为了这个吗?什么意思?”
　　“你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我怀疑你.怀疑你的行为,怀疑你的原则,怀疑你的人格.”指海一贯的冷漠和尖锐.
　　小武冲动的转身离开. “指海我知道她是你们的人,我不能向你保证一切,我没做的.至于白狼我会给你交待.给我时间.”
　　指海背对着, “我希望那个你从来都没有变.可惜………我们都变了.”
　　小武停在门口, “指海…………从再看到我开始……你就没有相信过我.”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值得怀疑.我们只好把全然的信任存放在过去和早已逝去的人身上,表示我们不曾受到蒙蔽.世界的眼睛在看,看世上的每一颗心久久的久久的无法结合.了解自己的悲哀吧,你才知道祈求愚蠢、无知、饱食终日是多么明智.

　　………… “求你帮帮我.”染低头看见被硬塞在手中的信封,她的眼睛又盯着染看.执著的眼神.染沉睡着手紧紧的捏着被子。
　　“啊…………”染骤的从床上坐起来.嗬嗬…嗬嗬…嗬…嗬…挫着双臂,染已被汗湿了. “阿荔?”指海只是草草的说过阿旺被他保释了,他看不起像阿旺那种人渣.不会再帮他第二次.染很犹豫,指海一定不可能帮阿旺了.那么那笔钱怎么办?

　　“染,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我回家怎么总是看不到你,嗯?”指海打开门.
　　“没…我出去逛逛.”
　　“逛到了什么?怎么不买东西?”指海想了想, “我也忘了,”到房里又出来, “这个给你.”
　　卡? “什么?”
　　“你的钱.我疏忽了,你在用自己的钱吧,你没什么钱.里面有钱每个星期都会从我的帐上拨给你.”染摇了摇头将卡递回去. 指海推给她. “零用钱.如果喜欢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会另外准备钱给你.”
　　“我不要.”染累摊了窝进沙发里.
　　“密码是你生日.”指海拔下插在门上的钥匙,连同那张金卡放进她的包包里.
　　染又站起来, “指海你等等我去煮饭.”
　　指海点了点头回房间了.不久之后他来到安静无声的厨房, “染?”却看见她趴在桌上睡沉了.有些迷惑逛街可以这么累吗?把毛衣替她盖上.
　　……………………………… “别不好意思了,吃吧!”指海把匹萨推倒染的面前.
　　染皱了皱鼻子. “……”在指海不耐烦的扣指声里含糊的说, “我不喜欢吃这个.”
　　“泡面,匹萨.”
　　“我吃泡面.泡面.”指海耸耸肩,没想到指海竟然出去了.染才知道家里根本没有泡面.
　　……………………指海挑了挑眉毛发现她在餐桌上吃她自己煮的香喷喷的面.他气坏了.
　　糟糕,原来想在他回来前毁尸灭迹.指海的手里提着一大袋的泡面不用仔细瞧就知道他选了好多种,完了,这下他一定气疯了.染怪自己怎么会这么饿. “我…我太饿了.”
　　指海把面嘣的放在桌上转身就离开了.接着还有极度不友善的关门声.
　　夜里…………………噔噔噔,染探进她的脑袋谄媚又小心的赔着笑脸, “指海,你饿了吧.”指海连抬都没有抬眼.完全不予理会……………染有点难堪,倒是现在已经习惯用美食打通管道了,脸皮也厚了点. “指海,对不起.我做了通心粉,很好吃啊.”
　　指海的桌上都是东西染尴尬的端着盘子,指海好像仍然没有松动.肉酱的香味已经传到了指海的鼻子里.失败正要离开. “等等.”染赶紧恭敬的送上立即配合谄媚的笑容.指海阴阳的怪气又粗鲁的大吃了两口,表情才缓和下来.染又马上去替指海的姜花还有仙人掌浇水. “小心我的仙人掌,不用把它浇死.”
　　“喔.”染立即把狂喷乱洒的水壶提起来.
　　指海白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吃着.不时数落着她, “你的样子很小人.不做汉奸可惜了.”
　　忍!染的笑脸有些扭曲,赖在指海的房里东打听西打听. “后海说你不爱说话,怎么你话这么多.”指海擦了擦嘴.意犹未尽.快速的扫视一下对面,好笑的发现染的眼皮开始打架了.这么莫名其妙的小笨蛋,这几天怎么都这样?等指海从厨房里回来,染又睡着了.到底在做什么?

　　事情发生在那之后几天.
　　“请问你知道一个叫阿旺的人吗?他住这儿吗?”
　　染拿着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地址,找了很久之后,从奇洛那里打听到原来常找指海要钱的男人是指海过去的当事人. “请问…………你知道阿旺吗?他住这儿.”
　　“呵,找他干吗?他搬走了.”满口的酒气.很臭.
　　染被他的样子吓倒了,朝后面退着.靡烂又颓废.
　　远处一个男人停下了脚步,朝这边慢慢走来.
　　“你认识他?能告诉我怎么找到他吗?”
　　“你想找他?”他勾着嘴角身上散发着病垢龌龊的味道.染被逼退了好几步.避开他, “谢谢.”要离开.
　　“等等.” “啊…”染紧张的尖叫起来. “你找他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我…我.我是他的朋友.我…我找他有…有些事.”染紧紧的闭着眼睛,感觉害怕.
　　“哼哼哼……哼…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你这种朋友?还是想交个朋友?嗯?”他放肆的大笑起来.
　　染很想跑开, “你?你就是阿旺?你真的是阿旺?”
　　他不屑的放开染. “什么事?”
　　染从包里拿出那个信封郑重的交给他.他嗤笑扯坏信封看到一叠钱.他笑了,得意的笑. “那个婊子要你给我送钱的.”数着那叠钱,挺多他皱了皱眉头,又狰狞的冷笑着. “那个臭婊子接了多少客?”
　　染被他恶毒的话怔呆了.阿旺转头打量着染, “你是酒吧里的小姐?”眼光露骨又放荡.
　　染在发抖,却不再是恐惧而是愤怒. “你是个人渣.混蛋.阿荔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阿旺立即凶神恶煞的挡在染的面前, “因为她欠我的,我为了她变成现在这样.那个人人都能骑的母狗看我不行了就跑了.你知道个屁!”
　　染愤怒的说不出话来.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阿旺顿了一下揪住染, “别以为我没钱就可以被你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白痴呼来呵去.”他戳着染的额头.染挥打他. “混蛋混蛋.”
　　“你敢再骂一次.”他额上的青筋爆了出来.抡起拳头就要打染,染包着头大喊着, “她根本就没有跑,她一直再等你.你这个混蛋.你根本不在乎她.你会后悔一辈子一辈子.”
　　阿旺的拳头停在染的头上.暴怒的喘气.染死死的盯着那张狰狞的脸.几秒钟的惶恐,突然又肯定的说, “不是,她不是.”
　　此刻染能想象出指海对于这个人的鄙视厌恶.可她的善良和敦厚没让她转头就走.却径自把自己陷在危险里. “她给你钱,她赚钱养你.如果她真的跑了,何必管你,何必糟踏自己.她是妓女,但她是个好女人.我不准你说她.你这混蛋不配她对你这么好.”
　　阿旺沉默着,胸口激烈的起伏着.
　　染声音也扭曲颤抖的不行. “她求指海,跪着求他帮你,她每天都来求指海.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一个女人愿意为你做那些事,就是放不下你.她等你振作等你找她回来………她从来都在等你.她错了,你这种人永远不可能振作.不会好.”
　　手中的钱被捏拧了. “滚.快滚.”
　　“你根本就不爱她,混蛋混蛋.她……到临死那天…都想着你.”染激动地朝他喊叫,阿荔死了.没有人在会关心这个人.他只会被人遗忘.他永远不会了解.
　　染转身就要离开.一股力猛地将她拉回来.阿旺恐怖的面孔骤的与她相对.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阿旺憎恨的眼光歇斯底里抓着染的手. “救命!”阿旺怪异的咆叫着, “她死了?她死了?”染以为他疯了.他真得疯了吗?他开始掐染的喉咙.好像是染杀了阿荔. “不……救………呃…”染被他剧烈摇晃着.染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窒息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染一屁股摔在地上,阿旺被一个高瘦的男人殴打着.他暴突的双眼盯着染, “她死了?她死了?”染惊恐的点头点着头.
　　阿旺抱着头被人踢踹.那人停下来时不知道是疼痛还是绝望他蜷缩抽搐哀号.发狂的将手里的钱撕的粉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染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泪流满面的脸,痛苦万分的咆叫.安浦冷眼看着没有丝毫动容.转头看着染.
　　跌坐地上的染泪流满面,安浦受惊般的盯着她的脸.死死的盯着她的脸.
　　“你是谁?”安浦在染的面前质问到.
　　染抬头看这个救了她的人惊恐的盯着这张可怕的脸.安浦一伸手,染立即抱着头恐惧被他殴打.糟了, “后海,救我!”不久后染才发现她被这个人扶了起来.双眼圆睁盯着安浦下一秒立刻挣扎起来. “放开我.”
　　安浦拖着染离开这那条巷子.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放手,我不认得你.放开我.你没有权利抓我.”
　　安浦放开手. “我打过你,你却救了我的老大.我欠你的.”他的话很少,十足的行动而无言的人.
　　染着摇头,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人.”

　　指海甩了甩头,清醒过来,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染跑进房里. “后海要快阿.你还没穿衣服阿.”指海的反映慢了半拍,衣服已经扔到了他的头上,指海扯下衣服染便跑到他怀里亲着他.染在笑,指海没能阻止这一秒钟的错误.他没有揭穿这一刻的错误.
　　“后海,我好想你.”染又亲了亲指海的嘴唇,忘情的逗留了片刻.指海犹豫不定,要是染发现肯定尴尬死了.可是下一秒指海受到本能的驱使,回应了染的亲吻.被发现的矛盾被取而代之的自然而然代替.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对染的热情陌生却有着浓浓的归属感,她轻盈的身体香软且粘上了情欲.指海几乎忘记了,忘记了那个最重要的部分. “后海…”指海立即清醒刹车,染使坏的推开他. “快穿衣服,不然要迟到了.”看着染娇媚的笑容指海迷惑的回想着有什么事是刚才要说的?当染离开时,他才想起,他忘了告诉染自己是指海…………

　　这天深夜,指海辗转难眠,她的一切都好清晰,那个吻是自己许久一来得到的唯一的亲近.尽管后海的满足在某种程度上牵动了自己,但是当自己把染拥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感受仍是全新的,染的依恋和娇纵让他心疼,她对面自己时的小心翼翼这会儿竟然陡然增添了几分的失落.她的温柔使指海有些不能自制.指海点了只烟坐起身. “呵,小笨蛋,竟然没有发现是我.” 这会儿怀里是空荡荡.突然想抱她,指海甩了甩头.想什么呢?
　　躺下继续睡了,又睁开眼,找了一只枕头抱在怀里.指海静静的睡着了,心头有着一抹甜蜜,和这个错误给他的记忆.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心越轨了，没有注意到他多久多久没有去想起那个他爱的女人，没发现现在的他和从前有什么不同，没在意越来越多的自然而然、每一天就会多一点的满足，没去想不约束不克制可能造成的后果.

　　………………………… “早.”
　　指海注视着染, “早.”
　　染笑了,她昨天和后海度过了整整一天.心里幸福的不得了.嘴角不自觉的轻扬着,指海沾染了这抹本来专属于染的甜蜜.两个人都开心的笑着,各有所思.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开心?”
　　染笑着摇了摇头.少了昨天的开朗和亲近,指海立刻感到这种差异, “染你喜欢什么?”
　　“嗯…唔?”染不解的问道. “什么喜欢什么?是什么?你没有睡好?”
　　指海端起报纸, “没有,我随便问问而已.你喜欢什么?喜欢首饰吗女人都喜欢,我…想送别人些东西,给点意见.”
　　“那别问我了.”染害羞的笑了笑.
　　“说么…说说看.”
　　“那我说了之后你要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染沾沾自喜自己的聪明, “我喜欢大海!我家的附近就有,到现在还总是很怀念呢.”
　　“唔……”喜欢这种东西,
　　“你呢?”
　　“我要走了.”
　　“喂.喂.”指海已经假意的招了招手走了. “你怎么这样啊!赖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