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到彼岸》傅冽

1、双子

　　<创建时间:2004年12月6日.>

　　人类的传说中,通向死亡之谷的路上会有一条河!没有摆渡之人,灵魂无法进入谷中得到安息!
　　而渡者的故事.隐约的是关于一位母亲………………..我无意追逐那传说最初的原型.而那种期许却是我同样愿意完成的!把真正的爱送给自己爱的人!潜意识里,每个人的脑中都有着成全别人幸福的智慧!我们其中的一些人幸运的体会了渡者的甜蜜.
　　将自己的所有化为引人幸福的水!这样的人多令人为他感到骄傲!
　　在这蓝色的水星上,凡间的渡者,你或你？那是怎样的呢…………………………………………
　　……………………………………

　　[第一章]

　　清晨!梦中醒来.
　　卓指海,没有睁眼,这昏沉的睡眠像有百年之久!沉重的脑袋从不曾如此的混乱,像张牙舞爪的妖魔追赶着他!他的身边………………似乎有人.温柔的鼻息声令他的心稍稍舒缓了些!缓慢而有节奏的心跳透过温暖的体温一声声传进他的身体里!原来是梦.再也没有人了!父亲,母亲,弟弟,爱人!都失去了.他的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堪,太多的分离!心里的每个角落既灰又冷………………….曾经的一处光明已远离他!
　　再次将自己投入梦中,期待着可以在那里抓住光明消散后的余辉!那是他的情人白茜草、那是另一个自己卓后海.
　　拥有着同一张脸庞,那抑郁阴沉的；那明朗宽阔的!属于两个男人.两种不同的男人.梦中指海看到了一张相同的脸!后海,连你也离开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离开的不是我?为什么只有我活着?
　　后海总爱那样说: “我和你,是同一个人.我替你快乐!替你渴望!”
　　“那我就代替你接受上天所有愚弄!”看着弟弟,拥有着一张相同的脸,在同一天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后海,浑身洋溢着热情和掌握一切的自信.指海却不同,没有快乐与渴望,冷峻却集聚侵略性.连指海也对自己感到疲乏!
　　“指海,你的痛苦、恐惧阻碍了你为自己争取幸福!既然爱着白茜草,就应该有勇气承担自己的感情.不是每个人都会离开你的!”
　　“嗨…………………忘记父亲,和母亲!知道嘛有时我觉得他们仍然在我的身边.想想你的幸福!求婚!娶她.忘了你受过的苦!”后海抓住指海的胳膊.不容抗拒,也不理会他的沉默!拉着他一直走.走到阳光下!
　　“我忘不掉!”指海语调深缓,透露着他的矛盾!他爱茜草,却没有给茜草幸福的能力!心中的阴影挥之不去.总是在渴望与怕失去之间徘徊!忽冷忽热的感情对白茜草而言倍感折磨!
　　“选择放弃,或拥有她!很简单!”后海将车钥匙抛向指海.
　　阳光下,看着后海蛊惑明朗的表情!指海接住了钥匙不觉弯起了嘴角!那另一个自己.没有错!他有不绝望的理由后海永远不会离开他!他还有理由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拥有!
　　“我会娶她.这会为我带来幸福!”第一次为未来展开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没错!”
　　看着梦中自己的笑容,指海只想要哀号!那痛苦,他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下一刻的时空中.车翻人亡的场面!
　　“别睡后海!后海.”指海大叫.
　　“指海放心我不会离开,我……………….我只是有些累了.”血从后海的耳朵里流了出来!
　　忍受不住剧痛的指海,在听到那安心的话语后昏了过去!
　　从此后,世上再也没有一张一摸一样的脸与他相对!另一个他死了!带走了所有幸福的希望,带走了唯一证明自己并非孤单一人的那一颗心.
　　每次醒来就会发现原来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了!为什么自己会活下来？为什么只有自己活着？没有未来,没有亲人,也不曾求婚.如果后海都会离去.那这世上便没有可以拥有的东西了!有人.有人在吻他的眼睛.他不会哭,不…………别这样对我,是谁,不要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为什么还在?一股难以言语的酸涩充塞的他的鼻腔.那个吻还在吗?能在他的梦里多留一会吗?柔软且温暖的感觉如此真实.
　　指海睁开了眼睛,会是谁？是梦吗？
　　“嗨!是个忧伤的梦？你哭了!别哭………”说话的人有着一张明媚,温柔的脸!弯弯的眉眼逗人疼爱!脑袋轰的炸开,令人震惊的是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个女人!她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和自己睡在一起!职业的敏感,令他对眼前的女人堤防起来!一个陷阱？一个妓女？会吗？指海的心里很排拒这种一无所知的无力感!愤怒油然而生!
　　“饿了?想吃东西了吗？”那女孩从床上坐了起来.露出了光裸的身体!很娇小!指海静静的看着她.她套起了一件男式的宽大衬衫!就在此时他感觉到某种蛛丝马迹………她又重爬到床上凑到他的身边.指海没料到这个女孩竟然亲吻他的嘴唇.这既轻又软的唇瓣,象是一个情人,而不是个出卖身体的妓女!她的吻温柔的不可思议,奇异般的揪住了指海的神经!挑出一股模糊不清的渴求.这股需索如浪潮般一次又一次的冲刷这指海的自制直至崩溃.这女人温顺的承受着指海毫无意识的激情.
　　他的拇指停在这个女孩的唇上摩擦着,察觉自己的举动后立即的收回了手,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丧. “看来我低估了你!”或许是个老道的高级妓女在他宿醉后爬上他的床.指海厌恶的盯着她.女孩有些不解其意的样子.仍然对他回应了一个微笑.
　　歪着脑袋看着他,双手摸索着他的脸庞,手指驻在嘴角边.女孩轻轻着摇摇头. “笑一笑.为了我爱你!”爱!即使茜草也没有说过.她是谁？她的触碰象是自然而然出于本能般!她的眼神非常温柔.温柔的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和自己融为一体了,指海的疑惑扩大.
　　她想离开床,与被褥缠绕着的脚却没能及时抽离,失重的跌进指海的怀里!厌恶与陌生人亲近.用力推开了那柔软的身体,身体里隐隐约约的渴望更增添了指海的困兽感.
　　“后海？干什么？”女孩叫出了声.向后跌过去的同时又被人用力的拽了回去.
　　“你在叫谁？”声音象是恶灵!
　　“后海,放手放手!你怎么了？”那女孩使出全力想要挣脱邪恶的束缚.即使情绪混乱她隐约的感到眼前的人绝不可能是昨夜倾尽爱意的男人!
　　“你是谁？”
　　“不!”
　　两个人同时发出声音!
　　指海一脸的危险,阴沉.急于从对方那里逼问出所有的事!
　　“告诉我你是谁？谁让你来的？”力气大的几乎把那女孩捏碎了.
　　“后海!是我!染!是我是我……啊啊啊…”女孩眼角因疼痛而流出的泪水!怎么了?她开始恐惧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开始不信任这个男人.
　　指海不堪重负的深索眉头!低头的瞬间他看到了床边上的凝干的大片血迹,猛地抬头看那女孩,就在昨天这个女孩还是一个处女?染？这个女人从没出现过!她到底是谁？
　　“我和你做过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你放开我.别碰我!”她挣扎的回答到. “后海,你骗我？”
　　这一切发生太快,一瞬间你变得不认识这个世界.后海!她在喊他后海!指海终于开始回忆昨夜,昨夜的事!谁？有谁做了什么？却心惊的发现自己的脑袋沉重而混乱,更可怕的是所有的事他都一无所知.记忆一片空白!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指海直觉的相信了她的话!这女孩叫他后海？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孩的眼中充满了疑虑! “你不记得了!你不记得自己是我的丈夫,昨夜是我们的新婚!不记得我是染!不记得自己是卓后海？”她皱着眉看他.声音已几近歇斯底里!
　　结婚？指海的头快要裂开了.后海还活着？他竟然相信了这个女孩的话,这个女孩.染!
　　“后海？我的妻子？”这是什么世界!他承受的还不够多吗？
　　不行!他不是任何人,他是卓指海.永远不会认输!他要搞清这一切.他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顾不得这个妻子,指海拿起衣服踱门而出!

　　* * *

　　“后海…………怎么回事…怎么？”染的眼泪在百般压抑后终于爆发!
　　“不离开我!爱我!我信你.可…你在哪儿？不是你,不是你,这不是你,我要疯了.”不是,那个人不是后海.后海没有他的犀利,阴沉!没有他的粗暴!后海爱着她!
　　哭了很久后,染一个人,缩在墙角!谁才是后海!后海!染回忆着后海,真正的后海!
　　公寓的窗户打开着,空气在交头接耳!引来阵阵清风!

　　* * *

　　从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染的生活很平静．从小到大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她喜欢一个人,不想被人了解也不没有关系,更不会刻意要找人分享她的世界!风是她的朋友!海也是!她想自己的灵魂来自深幽的海中!大海是她最迷恋的地方!为什么这片海又总象是充满了忧愁.这么一大片的海也会孤独吗?
　　“你是谁？为什么难过？”那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后海陪着她一起坐在高高的海提上!静静的只是看着海!
　　不知道什么原因.染第一次愿意在一个人面前毫无隐瞒!没有向往常一样独自离开.她没有擦掉眼泪任它们落了下来!
　　后海伸手接住了泪水!看着那泪.将手握紧!
　　“这里真舒服!该是个无忧的地方啊!”之后后海绕到她身后蒙住了染的眼睛!
　　染没有说话,不知这个陌生人要做些什么？但毫无恐惧,不愿排拒,她的心竟期待着这样的一个陌生的人为她带来奇怪的感觉!
　　“你快乐吗？”温柔的声音,安抚人心!
　　“我过的很好!”染回答,因为他靠的很近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淡淡的烟草味!令染想起去世的祖父!
　　“你的世界里有别人吗？”他又问!
　　“只有我自己!觉得够了!我想我是快乐的!”染觉得融入别人的世界很困难!也很牵强!
　　“谁是你的朋友!你寂寞吗？”那声音召唤着别人的诚实.
　　染指着前方的大海. “它便是,偶尔………我会寂寞!”不寂寞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么,告诉我你需要人陪伴吗？做你的朋友!”那个声音更靠近感觉得到就在她的耳边!
　　“谁？你吗？”
　　“是的,因为我想陪在你身旁!可以吗？”后海看到她的那一瞬,知道自己的幸福就在眼前!后海希望未来的生命中有她陪伴!
　　“为什么蒙上我的眼睛？”染的手抚上后海的手.很温暖!她是喜欢的!一个朋友？她没有想过.可从不排斥!
　　“因为我希望你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完美的风景!跟我一起好吗？”染不知为什么这个男子如此的蛊惑.他令人的向往,孤独的世界里期待的很久的东西,他就象…………………
　　下意识的, “好!”
　　……………………….
　　“看!它来了!”后海放开手,在染的背后向染指出一轮金红色的火球! “它像什么？”
　　染微笑的注视那美丽的光辉! “像车轮.”
　　“为什么？”后海轻轻的贴向她.
　　“它在动!真奇怪!”染并不抗拒一个陌生的躯体.觉得自己被一个人抱在怀里!
　　“我要走了!看看我好吗？”轻轻收回自己的拥抱.
　　染回头看那个奇怪的陌生人!一个高大的男子,头发剪得很短,站在上面!明朗专注的笑容表示着他的善意!浓浓的眉.和丰厚的嘴唇!很性感!单眼皮的眼睛不大但却很有神!穿着米色的西装马夹,上衣担再肩上.米色的西装长裤.单耳戴着一颗黑钻,闪着奇特的光!此时的光线把他也映成了金色!
　　“离开吗？”染奇怪,他不是想成为自己的朋友吗？
　　“明天我们在这里见好吗？我还希望再见到你!”
　　“好!”染回答.
　　他就这样离开了,染仰头闻着海风的味道,不是很专心只听见耳边迟疑了几秒的脚步声.染挣开眼睛,又是他.
　　“可以送给我样东西吗!我需要进入你世界的钥匙!”说话的功夫将自己的随身手链不由分说的戴在了染的脚上. “它并不贵重.是我炼制出来的!唔………加上这个就会更好了.”把齐染的耳环取下,别成了圈套在上面.现在可以发出轻呤呤的响声了!
　　染看着他半跪在地上为自己做脚链.好像灰姑娘的场景………那是一个童话,童话里的少女就像是现在的她.
　　“喜欢吗？”后海仰起头看她,又像猎人似的看尽染的眼睛.
　　染发现自己的动作可以发出响声心里觉得很有趣! “真可爱!”
　　她喜欢!看着染狭长的眼角,他微笑着舔了舔嘴唇.
　　于是染摸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三颗玻璃珠!黑的,白的,和透明的.是儿时的玩具.一直戴着因为有意义又很喜欢. “选一个!”后海看了看,似乎又想了想.拿走了一颗白色的!
　　“明天开始!叫我后海.卓后海.”后海摸了摸她的头,看上去怪异而温和？
　　“我叫齐染.叫我染就可以了!”宠溺.来自于一个陌生人的第一次!后海的温柔与媚惑打动了她的心!她很喜欢眼前的这个人.是的,很喜欢!
　　“明天!”后海在日夜交汇时离开.
　　看着他染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来临……………………

　　* * *

　　一切象是梦却发生了!直到有一天染发现自己再也不能没有后海,真正的需要后海流在她的世界里!
　　“我要走了!”在他们相识的海边!后海看着染不自觉皱眉的样子发呆!染赌气的转过身去!
　　“我要走了!会想我吗？”后海走近问她.
　　“为什么想你!”染掩饰着.
　　“因为你不想我离开!”后海来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发现了刚刚滴落的泪水!
　　染没有说话!只是执意撇过头去…………..
　　“我爱你!”突然间后海将染抱进怀里,不安的说道. “很多次在远处看到你,那么孤单的一个人.我想让这个女孩儿爱上我,让她的眼睛从这片海转到我的身上.”
　　染很震撼.不知所措!然而这会儿却抑制不住心里的雀跃．
　　“我爱你,从发现你的一刻开始.”又将染的下巴抬起.微笑着注视她!
　　“可你要走了.”染用力抱住了后海.像个孩子一样的表示抗议!
　　“我必须回去面对我的问题,可我希望你爱我啊!”收起了笑容,后海有些紧张的等待着染的回答. “愿意爱我吗？”
　　染看着他,他难道不知道吗…………当然愿意爱他, “我愿意!”
　　“真的？”后海不敢相信幸福来的这么容易. “再说一遍.”
　　“我……爱你!”染对着大海大声的叫出来.
　　“哈!我的天啊!”后海愉快的抱起染不停的旋转! “哈哈啊………………!”
　　…………… “老天!…………..这个女孩爱我!”…….. “啊!她爱我”
　　“后海快放下我!”染不知后海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停下来!
　　“不放!你是我的了.”后海任性起来.故意皱起了眉头!
　　最后将染放在了海提上,不让她下来!
　　“让我下去吧!”染无可奈何的说.
　　“不让!”
　　“让我下去!”看着染在海提上跺脚,那脚链发出的轻泠泠的响声非常好听.后海得意的眯起眼睛!
　　阻止染自己跳下来, “可爱的姑娘吻吻你的心上人吧!”
　　“不愿意!”染大叫起来.发泄不满情绪.
　　“那我就真的离开这儿啦!然后丢下你不再回来了.”后海吓她!
　　笑容凝在脸上,染突然间沉默下来.
　　“怎么了？”
　　染没有回答.自己蹲在了海堤上埋下头.
　　“染？”后海着急的抱住染. “染.别生气我逗你的.”
　　染哭了. “你还是要走是吗?”后海没有听见几近无声的问题.染发现今天自己变成了一个爱哭鬼!她一点也不愿意后海离开.一点也不!
　　后海很内疚的看染竟然因为自己的玩笑哭了! “小姑娘!别伤心告诉叔叔你要什么.只要你不伤心你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的!”后海把自己变成了个魔法师.
　　染一边抽泣.一边不忘记抓住好运. “你.我要你!”双手紧紧抱住后海.
　　后海呆呆的陷入沉思很久………………才笑着吻了吻她红红眼睛. “要我为自己扎上彩带蝴蝶结嘛？”
　　染破涕而笑.拉着后海的手不肯放!
　　“可爱的姑娘,不愿意吻我,那么让你的礼物亲吻你吧!”后海把染抱回地上,低头亲吻她.轻轻的甜甜的吻,坚定着染对后海的爱情!
　　“和我走!我娶你!染,听我说,我听见神的声音他说要我娶一个叫染的女孩儿!”后海又将染紧紧的抱在怀里.未知的事不可预料,但要他放弃染他会后悔,非常后悔.他不允许任何困扰成为内心里的阻碍,阻碍他娶染.指海,茜草,未来.任何事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他望着染,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凝着对他的迷恋,那双眺望整片海的眼睛现在只属于自己.
　　他要自己学着自私!对不起了所有的人!不论会发生什么后海发誓要染幸福,不会再孤单的一个人! “嫁给我.”
　　“如果我不愿意呢？”染终于逮到了报复的机会.坏坏的低头微笑.
　　“那我会一直请求,直到你不胜其烦!再绑架你!把自己变成罪犯!”后海摸了摸那颗黑钻.露出狡黠的笑容
　　“是吗？”染摇了摇头看着他.这下轮到染要吊吊后海的口味了.
　　看出了染的不合作, “呵!…………小姐,你被绑架了!”说完,后海突然将染扛在了肩上.
　　“喂!你怎么能这样.”染捶打着后海的背表示抗议. “快点放我下来…….好丢人!快点!”
　　“嫁给我!”
　　“放我下来.”不要这里嘛.好像开玩笑似的轻率.
　　后海竟然扛起染攀上高高的海堤. 拍拍染, “你是肉票,答应我就放你下来,否则…………我就要撕票了丢你下海.我会立刻在海里娶你.”
　　染的脸被他话羞的通红. “我愿意!”
　　染被放了下来,又羞又愤的捶打着后海.后海不理会染的攻击他已经被那句话点燃了,抓住染的手臂将她拉进怀里疯狂的亲吻着.唇瓣交接,相濡以沫!

　　* * *

　　接着染告别了家人!和后海来到了他住的城市.
　　结婚了!
　　婚礼简单,圣洁!没有很多人只有染的家人,后海是孤儿没有家长,也请染的父母代之!结婚时染觉得奇怪. “后海？你习惯用英文名字吗？”
　　“是啊!后海这名字是属于你的!”后海对她亲了亲!他还不想让染晓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也许指海再也不会回来也不一定!可是万一回来了会怎样？染是他的,所以他绝不会放弃!对染和指海虽然不公平!但后海总是感到自己必须和染在一起!第一刻看到坐在海堤上的女孩开始,仿佛认定了她就是自己的新娘.染就在眼前洁白的婚纱包裹着他所钟爱的女孩,幽凉的性子温柔的眼神…………和孤独的心.到底是什么那么触动着后海他终没有弄懂,就像求婚时说的,是神告诉他要娶一个叫染的女孩.
　　“我最爱的姑娘.此刻起我发誓将我的生命化为渠!只为将你引入幸福!我要你一生幸福!”后海对着已经是自己妻子的染许下诺言!
　　“后海.我只要你永远不离开我!”染紧紧的抱着他.
　　后海看着她对自己紧张的样子.心疼的摸摸她的头. “好!我永远不离开!我会把所有的幸福留给你一个人!我会保护你!”
　　“我只爱你!”
　　“我也是．”
　　这婚礼是一切的开始!后海不会想到如此突然的在他新婚的第二天!指海便出现了!自己的哥哥,在不幸中挣扎的人!如果后海必须选择,他宁愿让哥哥得到幸福!可是染,他感到自己对染的爱情不断的扩大变得越来越不可自拔!他只在乎染的幸福! 在白茜草质问他时没有给予任何解释!茜草当然以为和染结婚的是卓指海!以为背叛她的是指海.毫无准备之下失去意识是他始料未及的,但他绝不会丢下染一个人,在他掠夺了指海的一切之后.
　　“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后海……………骗我的!”染哭着睡着了．

　　* * *

　　指海踱门而出的那一刻!再一次惊异的发现原来已经过了很久.他的梦比一百天还长!他不断的猜想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无比的混乱,夹杂着矛盾的喜悦之情!难道说后海还活着？就在自己的身体里？指海我不会离开!他想起了后海死前说的话!他还没有失去后海吗？他的心里突然出现的可能性催促着他马上寻找答案!
　　茜草!指海又突然想到了白茜草!他结婚了.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要马上看到白茜草!或许他可以解释或许茜草会相信他.到底该怎么办?如果是后海的决定,他无法抱怨…………………………他只能感激,感激后海还活着.
　　指海加速向白茜草的公寓驶去.

　　“茜草在吗？”指海来到白茜草的寓所,向她的家佣询问!
　　“卓律师？”那人显得十分的意外.
　　“她在吗？我有急事找她!”不耐烦的问道,他已经够烦的了!
　　“你不是刚刚结婚了吗？小姐…………..小姐她………….!”新婚的第二天找自己的旧情人!这位律师真令人感到伤心.
　　指海不耐烦的走进房间,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 “她在哪儿？我马上就要见她!”
　　“小姐走了!”佣人看着指海凶恶的眼睛.全身颤栗起来!
　　“走？”走了.连工作都不管,看来茜草一定以为是自己抛弃她结了婚!指海心里隐隐作痛!
　　他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该死!”
　　佣人端来茶水. “先生,我不该多嘴!知道你要结婚的消息小姐不知有多伤心!每天都是偷偷的哭一夜!你结婚了就放过她吧!现在小姐说要出去走两天!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工作了.临走前还和经纪人大吵了一架!”
　　指海突然站了起来,把那人吓了一跳!大步的就走了出去!

　　拨了电话给自己的助手! “奇洛!是我,我要马上见到你!”
　　电话那头有些讶异.但很专业的立刻回应了他的要求.
　　十分种后!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指海的面前.十分的年轻!目光很锐利! “老师!”
　　“我要你帮我调查,这几个月来我都做了些什么？去过哪儿？见过什么人？都做了些什么事？尽可能的具体,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好的!我马上去办,您遇到麻烦了吗？”眼神中显出了淡淡的关心!
　　“是的.很大的麻烦!告诉我几个月来我做了些什么？你知道的全部!”指海靠在车上.深吸了口烟,用中指用力弹掉变长的烟灰!
　　那男子注视着他.保留了自己的疑问! “你弟弟死后,您不停的工作!大约三个月前后您突然说需要外出散心!我不知道您去了哪儿？只是您看上去有些不同.和现在不同!您的样子令我想到你死去的弟弟!一个月前你回来开始筹备婚礼,如果没有记错您是昨天结的婚!只是从你回来开始一直没有工作.只是电话联系我暂时代替你!”
　　“就这些？”指海想知道更多.
　　“其它的我马上去查!我走了.老师!”他转身离开了!
　　指海并不知道这荒诞的事是怎么发生的.但的确给了指海一个希望!也带给了他太多的麻烦.当指海想到此时白茜草正因为这一切离开他.又不得不产生责怪和愤怒!指海发现自己在酝酿一种很混杂的情绪.它永远不会真正责怪自己的弟弟!不论他做了什么.而他却把所有的责怪和怒气转嫁到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是齐染!是她.没有她的存在茜草就不会离开!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结了婚!
　　“呼……………..!”指海又点了一只烟.如果真的是后海,那后海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自己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有可能发生!为什么不顾及这一点执意结婚？齐染是后海的妻子？指海仔细的回忆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齐染.!和茜草的明艳比起来逊色很多!但身上象是多了一些温柔,是清新,好像很自然!指海想起她的眼神.坚定而又充满爱意!她是后海的女人!

　　再次点烟时,指海的开始感到乏力.意识慢慢的模糊,不清!

　　“指海？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舒展开深索的眉结仰头看着很远的地方……………………

　　* * *

　　“染!你哭了多久？”后海担心的将睡着的染抱进怀里.
　　“后海!”染又留下了泪!
　　“醒醒,染,是我!”
　　染突然间惊醒! “你是…谁？”慌乱的表情里尽是防卫.
　　“后海!我是后海.染,别怕…………是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后海心痛的把她重新抱在了怀里.见她不再抗拒安抚的亲吻她的额头!
　　“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人不是你!”染的眼神变得很迷茫.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晓得这又是谁………
　　“指海对你做了什么？他打你了？”看见染肩上的淤青.突然激动起来!指海会这么暴躁,可他不会打女人!
　　染摇摇头.
　　“染,看看我.我是谁？”
　　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是后海.只有后海会那样看自己.只有他是染唯一愿意接近的人!
　　“后海.怎么了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好怕,我以为是我自己错乱了,分不清现实了,我好怕!别离开我一步也不要!”染紧紧的抱着他.后海心疼的不知怎么开口…………
　　“染看着我.我不舍得离开你.别怕,都是我不好.我会保护你的.我会的……….你听好了,我会的,我会……”他承诺的吻着染,吻,几近疯狂的吻,无法消除后海的沉重感!
　　…………………………
　　…………..静静的抱着染. “染,那是我的哥哥,事实上我才是那个死去了的人.染…….”
　　染缓慢的抬起头,一个死去的人？是谁?摇着头, “你骗我的.”
　　“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哥哥,这个身体的真正的主人.”
　　染摇着头,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你怎么可以把我丢给另一个人.”眼泪控诉着后海的行为,后海哽咽着,握起那双挥舞的双手低头亲吻着, “你不能这样对我…………呜呜…后海………”
　　“恨我吗你怪我了是不是.染,我没有告诉你!我怕你会不爱我,你会离开我.我想放弃你,可是我做不到,结果我变得越来越自私…………染,这个身体是我的哥哥,我已经……死了!”
　　“你是说…………………..那…….”从后海的口中听到这一切,还能说什么,还能想什么.
　　“是的!这里只有半个我!我骗了你,把你骗到了我的身边.”后海看着染.
　　“不!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后海,你没有想过吗,你没想过,我那么爱你,你没有想到我一个人要怎么去面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办……呜…我该怎么办.你的哥哥,你的哥哥………我该怎么办?”
　　“我等了很久指海都没有出现,我等了又等.我开始怀疑指海因为痛苦而失去意志了.我想也许只有我.我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受着中煎熬.而你,我的心里每天都是你,越爱你,就越希望指海消失,我只能期望指海再也不会出现.我是这么希望的,我竟然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出现.我要赌,因为如果放弃你,我会感到绝望.你是从大海的手里抢过来的新娘.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这么做…………染……我知道你现在有多害怕,多后悔嫁给我,我知道我很自私.”后海激动的面对着染. “染,幸福的机会只会有一次而已,或许我已经死了.但是我渴望的东西,我必须把握,我不能让你从我的身边溜走,我不能让你属于别的男人………………………我可能犯了大错,可是我不后悔.”
　　染拼命的摇着头.慌乱到了极点,只想捂起耳朵什么都不要再听…………………
　　“我知道你后悔了,染,都是我不好,我送你回去.让你回到以前的生活.别哭,不要哭了,一切都会好的.”
　　“你要我离开吗？”…………… “你不要我了？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染伤心欲绝,自己已经太爱他了.一切再也不能停止了!
　　“不是!没有.我爱你!为了你我会把所有人的幸福都给你!我只在乎你!别怪我!我太爱你才没有放弃你!才给了你这些痛苦.”
　　“不,不是!你不要离开我!我要我……只要有你!一半.再一半都可以………后海…我已经决定爱你了,你难道要我收回我的心,我已经做不到了!”没有人会比后海更爱她,染不曾爱过,顽皮的要尝试,却一下子不可自拔,这才知道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了.说什么离开都不可能了. “我不走!不要赶我…………我不走.”
　　后海将退缩的染重新拉进自己的怀里, “染!我收回,我说混话了.乖.我怎么会想让你走呢.乖,让我想办法.”染看着后海.泪水一下子就淹没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染的眼神那么悲伤,疼痛深深的戳进了后海的心里. “染!…..染……….!我那么爱你如果你有一点痛苦都会让我发疯的! 我会保护你.好好的看着你!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相信我.”
　　“可是………我害怕,他会恨我的!我知道他恨我!”染想起了另一个人.
　　“指海？不会的…他会知道我多爱你,他已经无力挽回什么了!我不会让他伤到你的.”后海将染抱近盥洗室.
　　“后海……”染将头靠在后海的肩上. “我只爱你!”轻轻的对后海说到.
　　“原谅我!”后海将她紧紧抱住.
　　“………原谅!你犯的所有错我都会原谅!”染主动的亲吻他的嘴唇.
　　第一次发现染的感情之深超过了自己.一个女人的宽容那么可贵.爱的越深越不可能轻易原谅欺骗和隐瞒!对染这样的女孩而言.她的世界里只允许自己驻足是因为天生恐惧欺骗,与纠缠的原因吧!完完全全的相信对她几乎不可能!可她却做到了.相信了他的爱.即使是错也为爱她!
　　事情变得更加难以掌控.两个人的并存,这样的日子能有多久,两个人中最终会……………染的重要已经超过了一切.到时我该怎么做呢？会有那样的时候吗？染,指海………….我们该怎么办？
　　“染!我不会离开你的.”后海太了解指海了.指海对白茜草的爱情已经进入绝境没有未来可言!两个人似乎相爱,却总是重重的阻隔.对爱的态度太相似.都是渴望又不相信幸福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深深的恐惧未来,永远希望对方来拯救自己!不愿相信爱情里唯一的救赎是全力以赴………….茜草走了.染就是幸福的,指海会忘了一切,或许指海也会象自己一样的疼爱她,指海也是,有了家指海或许不会再痛苦.指海,到底我们会怎么样,我该怎么想,我该把这个身体还给你吗?到时,会将我的染交给你吗？不……………………染是我的…………即便是你,我挚爱的兄弟,也绝不与你分享半点.
　　指海,哥哥,我也爱你!可为了染我宁愿牺牲你的意愿.幸福,我必须保护属于我的爱人.
　　……………………………………………..
　　“后海.你想过你哥哥他的情人吗？”染突然在他怀里问到.
　　“你怎么会想到他有情人.”
　　“一种预感…………我想他可能有情人.”染回想到.
　　“想过.但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不会允许别人掠夺我的爱情,他一直害怕,害怕拥有的东西会突然间失去!他不敢拥有.那么我代替他拥有这一切,幸福,还有你.染,我很自私是吗？”后海淡淡的说到.
　　“我觉的对他不公平!”
　　“是吧,但一切的不公平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什么都没有做过!不要难过.我和他是至亲的兄弟,在你的问题上是两个不同的男人.我要保护你啊!”
　　“那以后怎么办？”染贪恋着后海身上的气息.
　　“先看看,看看指海的反应.他应该已经知道我的事了.他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想我们需要暂时等待一下”将梳洗好的染抱回卧室.
　　“你会认得我!别怕!我一直都在”他知道染很担心这个.
　　“嗯!”
　　“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亲吻了染的额头.

　　* * *

　　指海出现是在第二天的下午.
　　他又回到了家里.坐在书桌旁.手边有一封没有写完的信是后海写给他的.

　　指海:
　　我又出现你很意外是吗？我第一次醒来时也相当的吃惊.这像是个玩笑!我没有离开,虽然见不到但我们却还在一起!
　　你看到染了吧？当我看到她时就爱上她了.她也一无所知!对我而言你和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会知道我有多爱她!染了解了这件事.而我也绝不会放弃对她的坚持.
　　我们需要一个方法解决.关于…………………………..

　　还活着!后海还活着!
　　………………………………………指海手中的资料太少了,他需要了解更多…………………………
　　染购物回家!她发现她一眼便可以晓得那是谁!相同的面庞下迥然不同的灵魂.
　　“你………….”
　　“我是卓指海!”指海注视着她.她的表情很陌生.也毫无感情!一脸发生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和第一次见到时完全不同.
　　“我是齐染.”染有礼貌的说出姓名,好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我们需要谈谈.”出于习惯性的语言.其实他倒并没有征求同意的自觉!
　　染丢下手里的东西.坐在他的对面!不知道为何指海一点也不喜欢染的反应!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会发生什么!指海是个律师,而与其说是律师到不如说强者的伙伴!他的心里没有正义,道德感!面对他的对手他只要找到他们的弱点!打击他们!
　　“你想说什么是吗?”染主动开口.
　　指海看着她.后海爱她?为了什么？ “没错,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我的妻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卓后海的妻子.”染仍然是很平静的回答.虽然指海的表情很可怕,但拥有着后海的脸她很难去真正的害怕或厌恶!看着眼前的人她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感觉.指海就像个在黑暗中生活的人.眼中充满了怨恨与城府!
　　“是吗!我是一个活人,而卓后海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看看这个.”后海把婚书丢在染的手上.
　　“这是你的英文名？”染的心里知道.可是为什么这婚书看上去总感觉那里怪怪的？染的心渐渐的疑惑.
　　“那么,我要跟你离婚吗？”染克制着,看着指海那双怨恨的眼睛.
　　她的反应彻底的激怒了指海. “你的真的爱后海吗？”
　　染没有回答.将脸撇向窗外…………
　　就是她.若不是她茜草就不会离开了!茜草现在一定很痛苦.而这个叫齐染的女人却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毫无在乎的生活.因为这个指海更加讨厌她的平静,为什么她不害怕,为什么没有不安,没有悲伤?
　　“想离婚吗?”染注视着他问道.
　　“后海不会同意!虽然我的确那样想.”几乎他想也不想的在发现后海的那一刻便接受了这个现实,反正混乱和痛苦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到是那些幸福的日子,真的不相信有一天自己也会象后海一样的争取和获得.无聊的想象.指海有又仔细的打量着染……………
　　“我和后海已经收拾了客房.你的东西都在那里!在你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我们一起住.”说完就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没有挑衅的意思,只是染并不懂得与人相处!后海也许是个奇迹,而对于显然已经十分讨厌她的指海,染只能逃避和他面对面.
　　“呼………什么女人……”指海实在不愿意面对着染,他发现自己不喜欢这个女孩.讨厌她的反应!还有说话的方式.而为了后海,还要同住!简直是一种折磨.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指海的心里那久久困扰他的落寞渐渐疏散!后海还活着这个事实足以令他雀跃!

　　两个陌生人的命运是因何而交织在一起的呢？是那样的吗.突然有人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请你别急着将他驱离你的生命.或许他就是你宿命中的下一站!所有的一切总是在我们察觉前悄然滑过,流失在指缝之间!于是……………没有一处是终点,每一处都期待着你从这一刻起再重新来过!在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中,你并不了解自己有多少次机会能知道,世界是否爱你!

　　* * *

　　就这样两个月了!
　　“真是令人头痛,怎么会这样？指海,你这个欺负女人的懦夫.”后海扶着脑门.两个月的时间.染虽从不抱怨,但后海察觉到染没有他的日子过的并不好.指海的反应令人费解,他不知道指海会这么孩子气的把不满发泄在染的身上!而现在的状况也无法提供一个隔绝的空间给染!
　　“指海都在做些什么？”心想着拨通了电话.
　　“喂!奇洛.我交待的事怎么样了？”后海无法隐藏的是他天生温柔的嗓音.
　　“老师？我还需要一点时间.齐染的经历有点特别.”
　　“喔？”原来奇洛再查染.？
　　“那好.尽你所能我要完整的资料!对了,你最好能整理一下我的财产状况!然后一起交给我.”
　　“是!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电话那头的人总是尽心尽力的完成任何要求.
　　“没有.奇洛!谢谢你.希望早点看到你!”
　　“好!”声音略显讶异.
　　…………………………………..

　　* * *

　　在后海的提醒下．指海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将染带出去,以昭告天下他过着快乐的新婚生活．
　　“去吗？”指海问道．将喜贴交给了染.
　　“我不想去．”染看着指海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脸孔会想去那才是有问题．
　　“后海认为我们最好在一起,这样不会引人遐想．别忘了我和后海的事必须是个秘密.引人怀疑会带来很多麻烦.而你总有一天需要适应面对陌生的人.”指海又摆出一副可怕的面孔．
　　“我知道了．”染转身离开准备进洗手间．
　　“穿的漂亮一点．今天是婚宴!”指海戏虐的打量着染．好像染是丑陋的毛毛虫!
　　两个月以来,染已经领教的指海的各种把戏,竟然还没有一次重复!她不知道自己如此讨人厌．并不在乎指海的行为．而染的反应就是毫无反应!爱着后海的她想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情!与指海相反染并不讨厌他,染常常在想如果换成其它任何人也许都不会像指海一样的原谅后海,在心里染也很感激指海!可是她的确不懂得与别人相处．过去十几年中的封闭的生活是她的问题.虽然不曾困扰过自己但身边的人会很辛苦吧!

　　当指海再次看着 “打扮”好了的染. “我们今天是参加婚宴!”虽然仍是责备.但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惊艳.淡淡的妆.一件宽大的蛋黄色针织线衫,短发突出了小小的头颅.染在头上扎了一条长长的黑色丝巾.没有饰物.很有坠感的黑色宽脚长裤.透明的质地下隐约可见一条脚链,发出叮当的响声!
　　“不好吗？”染问到.
　　“就这样吧.现在换也来不及了.”虽然口中这样讲.指海还不自觉的多看了一眼.其实她是很美的.不是吗!
　　“我们走吧!”
　　染奇怪他第一次没有找她的岔!

　　来到目的地.原来这个别开生面的婚礼是在酒店天顶举行的自助式的酒会.致词很快就结束了.染很高兴的是没有一般的婚礼中的拘谨,也不会面对旁人.端着酒杯独自站在一个角落里.
　　“小姐.你一个人来的吗？”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近,对染献殷勤.
　　“不.”染淡淡的说.
　　“你很面熟.我们一定见过!啊…………是在那次瑞汴别墅的酒会还是…………”
　　“我刚刚来这个城市.我们不认识!”染确定自己没见过他.
　　“喔…….小姐你很漂亮!为什么我看你好像孤单一个人呢?”那个男人凑的更近了些还是没有死心.
　　染沉默.
　　“给我一个机会吗!”
　　染寻找着指海希望他可以出现.看见指海正背对着他们和别人说话!
　　“我想一个人,请你走开.”染终于脱口说道.
　　那男人面子挂不住了. “我要你今天晚上和我走!”他粗鲁的抓住了染的手.
　　哗~~~!的一声!染愤怒的将手中的红酒泼了那个人满脸.
　　周围的人被染的行为惊呆了.怔怔的看着她.
　　那个男人凶恶的看着周围恼羞成怒的将手甩向染.正在这时,突然有人伸出手将染拉到了一边!似乎可以听到扬出手的声音,调戏染的男人被打倒在地!
　　“谁?”捂着脸咆哮了起来.
　　“你没事吧.”一个年轻的男子问染.
　　染摇摇头.她有点被吓到了!
　　“吴英杰!下个星期就开庭了.看来你想在牢里享受关照!”虽然年轻却很有魄力.他的眼睛没有离开染.她就是老师的妻子!
　　“奇洛!她是你什么人!”被人踢了一脚,竟然还是没有忘记女人.
　　“你该走了.看你的样子就令人倒胃口!”奇洛没有理会他.
　　“你……….!”握紧的拳头抖了下,时机不对,那人忍下一口气.转头就走!
　　“我叫奇洛.你好!”奇洛看着染不自觉有些紧张.
　　“谢谢你.”染对他微笑.
　　“我是老师的助手!还没有恭喜你们新婚.”奇洛向染解释自己的身份.
　　“老师？指海嘛？原来你就是他的助手!刚才真是谢谢了.”染面对奇洛.很自然的产生了好感.微笑着对他说着.
　　“对了这是礼物!借花献佛.”是四颗漂亮的球.
　　“是什么？”染接过好奇的问到.
　　“幸福!我喜欢巧克力,所以小时候以为巧克力就是幸福!”不远处的指海十分的意外看到奇洛这样的表情.
　　“嗯？”染不明白.但是奇洛像是很诚恳.
　　“这些球这是巧克力!我从那边的篮子里偷的…………”奇洛揭晓答案.
　　“………..？谢谢你,我喜欢巧克力!”奇洛知道她喜欢.两个月来的调查令他对齐染有了不少了解.祝愿她幸福是他受人所托送上的话!
　　指海看着她们,她很好根本就不需要他多余的关照.”老师？”奇洛看到了指海.
　　“回来了!”指海打量着奇洛.奇洛,染那里好？为什么看的那么入迷？
　　“指海.奇洛刚刚帮了我.我正在谢他!”染对着奇洛微笑.而那个微笑在指海看来不知为何特别的令人心烦.
　　“老师你交待的事我都办成了.”
　　“很好.明天给我!”
　　染见他们谈公事正准备离开.
　　“别走.我们的去见新人了!”指海故作亲昵的牵起染的手向新人走去.
　　奇洛也跟了上去.他记得自己的嫂子也就是新娘是白茜草的好友!
　　“好久不见!”指海习惯性的寒暄.
　　“卓律师.这位是卓太太吧？”新娘微笑着向染伸出手.
　　“你好.”染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
　　“你见过茜草吗？”指海语出惊人,他的行为令所有人吃惊.而染则不明白何以大家都这样惊讶..
　　“不知道.她走了!”新娘没有多说什么. “齐染,你真有趣,你竟然用酒泼吴英杰.哈!早该有人教训他了!”看来她对染的印象倒是不错.
　　“对不起.”刚才一定破坏了婚礼的气氛.
　　新娘对着她微笑.
　　指海不想再继续的逗留. “抱歉,我妻子刚刚受惊了.我们先走一步!”
　　指海拉着染离开了.在场的人们纷纷议论起他们………….
　　“奇洛.这位就是你说的老师吗？他真的有麻烦？”一位美丽的女子出现在奇洛的面前.一头柔柔的长发.眼神中的锐利与嘲弄却令她显得诡异!她的颈项上挂着一颗美丽的宝石.像是一颗泪滴!
　　“你又逃出来了!原来幸福也会令人厌烦!”在这个女人面前奇洛一反常态的表现.为了配合自己的话,竟然还很无力的翻了个大白眼!
　　“你一定要扮老成吗？娃娃脸!”这边也不示弱.
　　“你…….你真不可爱.银曈.离我远一点.灾星!”
　　“我在及时点化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看看你的眼神.喜欢了是不是?你还看……我看她很有问题!”说话的人毫不介意奇洛的恶言恶语.但她的苦口婆心里显然带着揭别人短的成分.
　　“为什么每次都一样.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奇洛无奈的叫了起来.的确有问题.该是个大问题吧!虽然老师什么都没说.但对他倒没有隐瞒什么.总觉得老师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我偏要在这里.”一听到别人不喜欢她在这里占个地方,她就更加确定自己是来对地方了.快乐,无疑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是吗.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跑出医院的吗!”另一个声音插进了他们的谈话.一只大手在有人正准备逃跑的时候逮住了她.
　　“啊………逃!我是正式出院哎.我是在自己被闷死之前.拯救自己嘛!你……….啊~!好痛!”看看自己的手指被人咬出了几颗清晰的牙印.
　　对方的眼睛还在看她,沉默着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气……………”好.好.我错了!我不该逃跑.你是对的,我就回去!”在这世上永远都是一物降一物的.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黑暗处现身.一头黑色卷发.俊朗无比. “奇洛.告诉你哥哥,还有花清.我把逃犯领回家了.”说着将那女孩用自己的外套包裹了起来.将她整个人抱起.又隐身黑暗处悄悄的消失了!
　　“回家？不回医院了？我爱你!我最喜欢你了!”隐约着像是有了低沉的笑声……………………

　　* * *

　　“给你添麻烦了吗？”染淡淡的问起.
　　车撵过湿滑的马路,指海凝神没有回答………………….
　　“指海,你曾经有个情人是吗？”虽然染并不想谈但是良心却不断的指责她侵占了指海的生活.
　　…………………………
　　很久,”对不起!”
　　指海没有开口.瞥了染一眼.车窗外的风将她的头发吹乱遮住了染的脸.下意识的指海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出窗,关上车窗…………………..
　　“我很抱歉…………….”染希望指海不要在这个问题上保持沉默.
　　“你已经对不起我了,你又能怎样？茜草也走了………………..”
　　“找到她,你可以告诉她真相,她爱你不会介意的.”染有点心虚的辩解到.
　　“后海为什么没去告诉茜草,他全是为了你.再说你怎么知道她不在意.谁能容忍自己的爱人属于别人？………………..你又何必担心.别忘了这身体也是你的丈夫,找到茜草我和她在床上你会怎么想？你可以想象她有同样的感受,我可不希望再发生什么伤害她的事.”他讨厌极了这个问题.
　　“如果你爱她,我不介意还给你自由.我想后海最终会同意的…………………”染淡淡的说.
　　听到染的话,指海猛地回头看染.口是心非的傻瓜,这个女人还真是大方.可令他震惊的是,染的微笑,微笑里她在流泪.唯独一朵小小的泪花指海伸手将它采下.温的.感觉着温度,有点走神……………….
　　“指海,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很讨厌,也许你该很讨厌我.是的.无论如何,我想让你知道我很抱歉…………..我爱后海,真的!所以我不能失去他,也不要放手.爱一个人好辛苦,这辛苦也让人好满足.这些使我只想再偷一点属于你的生活,你爱过你了解,是吗？我不能放弃,既然决定爱后海就不会轻易改变,我该怎么说………指海,你还有后海,我爱他,你问过我,我真的爱他.”说出来了!染发现自己终于说出口了.
　　指海怔怔的.她在说什么？指海发现自己内心里似乎不愿意相信染可以这样爱后海!虽然每个人都在爱,可染的感情令他震动.令他羡慕.也有一点点嫉妒.嫉妒染,嫉妒后海……………他的爱情呢!不一样.
　　染静静的看着指海,猜想他仍然没有原谅自己,但很高兴自己终于说了这些话. “停车好吗？”
　　指海停下来……………….
　　“想一个人静静吧,我不打扰你了,我自己回家…………………指海,你有权力拥有自己所爱的.我不会干涉你的.我和后海欠你很多.你不用为了后海而在这件事情上折磨自己.真的!我走了.”染走出了车子.一如平常淡淡的走开了……………………..
　　指海.有些愧疚的看着她.其实他对染的责怪没什么道理,只是无法指责后海.才会去想伤害一个陌生人.不知是否是因为身体里的另一个人爱着染,指海意识到自己隐约可以感觉到后海的情感.指海不讨厌她.至少他的身体他的手指无法忽视染.那和谐的触摸令他有一股暖意.茜草,她的事谁也怪不了.如果他更爱茜草在出事前的任何一天他便会求婚然后结婚.大概是因为总感到不够所以一拖再拖.找？不,他不会.对指海而言后海更重要.
　　染已经走远…………………..
　　外套？指海想追上染将外套给她.
　　转了个弯,看到了染.染走得很慢.正低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
　　指海走出车子要上前叫住她.可突然发现不知该如何开口,快要接近染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
　　这时,有什么撞上了染,染差点被撞倒,低头一看,两只肮脏的小手抓着染的衣服,马上就在淡色的衣服上留下小爪印.
　　指海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近他们.
　　“怎么了？”染蹲下来问眼前的这个小孩,那孩子很脏,十一二岁瞪着大大的眼睛.刚刚被饭馆的主人推出来.那人还不住的咒骂.看见染被撞了便回头走了.那孩子看着染眼中有些敌意,也有些惧色.死死的盯在染被弄脏的衣服上.
　　“好脏!”染忙拿出湿纸巾,抓起小孩的手为他擦干净.又擦了擦他的脸. “你怎么一个人？”染问他.孩子看着染微笑的脸,刚刚被擦干净的脸上突然变红了.象是个害羞的小孩.
　　“你的爸爸妈妈呢？”…………. “别怕!”染继续问他.
　　“他们不要我了.”孩子用幼稚的声音回答到.天下真的有不要孩子的父母吗？染不信.她想起了杨妈妈？染低头看了看这个小孩,嘴边粘着一些食物,右边脸颊一片红肿.一定是被打了. “饿吗？”小孩看着染摇摇头,又猛点头.染觉得心里酸酸的.
　　“来!” 掏出了口袋里的巧克力, “吃吧!”
　　看见孩子的吃相, “你叫什么？”
　　“………唔….小正.”小正吃到一半,似乎突然想起自己很脏,便挪了挪离染远了一点.染摸摸他的头笑出声.
　　指海静静的看着他们,染不会觉得很脏吗？看看她的衣角,凝神看着她的微笑.指海第一次愿意承认染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他知道染是个好女人.染在他面前总是很平静,是在用那样的平静面对自己的刻薄吗？这样她和后海在一起时是怎样的呢？没有接近他们,指海仍然静静的看着.
　　电话声…………….. “哪位？” “这太突然了,你的妻子还好吗？”指海的声音一如平常的冷漠.电话那头急躁,不知所措. “镇定,会好的,不会有事.我会去帮你看看.也许可以保你出来看看她.难产的话确实可以想办法把你弄出来.我想办法.”指海走回车上向医院驶去.
　　拨了一通电话: “奇洛替我办件事,马上!…………..”

　　“哈哈啊!…….哈哈啊!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吴英杰满身的酒气,站在那里邪恶的看着染.
　　染拉起小正,要他离开.
　　“哈,有意思.臭女人你也敢不给我面子.”他走近染,揪住染的头发,染痛的不得不将头向后仰去. “啊!”染用脚踢吴英杰,尽管不痛不痒却激怒了对方.
　　啪!…啪!…….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吴英杰狠狠的甩了染两个耳光.
　　染被打的晕头转向.重重的跌倒在地.吴英杰喘着粗气贪婪的看着染因纠缠而半露的裸肩,抱起她准备将染带上车子.
　　小正突然窜出来,举起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大木棍朝吴英杰的身上打去.很可惜的是不仅没有打中,又摔了一跤鼻子流出血来,小小的脸揪成一团.忍着疼,小正又跑到吴英杰的面前,张开双手阻止他带走染.
　　吴英杰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用力踹开小正,小正抱住吴英杰的小腿,张开嘴拼命的咬他. “啊…….!混账!”吴英杰吃痛的丢下染,捡起地上的木棍使劲打在小正的身上,打到小正松口.他的表情仍然狰狞,扯掉领带. “敢咬我!”他不停的对小正拳打脚踢.
　　“不……….小正………”染意识不清的呻吟着.

　　雨点打在车前,慢慢的变得细密.一颗一颗的撞在玻璃上.指海摇起车窗.调转了方向盘.染还在那里吗？
　　没有找到染,指海减速想转个弯看看.远远的他看见有人,当他发现是染倒在地上时一种像火焰般的情绪燃烧起来.那人用力的踹着脚下的人.打够了便走向染.就在那一瞬间指海从背后撞上了吴英杰.他立即撞倒在地上.昏死过去!这时指海看见染一身泥泞,昏沉中呻吟的模样.突然他将车向后开去,然后加速向吴英杰压过去.
　　尖锐的刹车声穿过骨膜,只能听得嗡嗡声.指海在最后的一刻恢复了理智.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手心里冒出了冷汗.他刚刚怎么了？明明是自己在开车.为什么想要撞死吴英杰？自己有那么恨他吗？
　　雨仍在下他走出车子,快步走到染的面前,染微皱着眉头,两颊都有着清晰的手印.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 “染.”指海把染脸上的湿发抚向脑后.轻抚着染的脸颊. “染.醒醒!…………........染.”
　　“求你别打他…………..”染低低的吐出几个字.
　　指海将染抱进怀里用外衣遮住染的头,不让雨水再打在染的脸上,回头看看那个小孩.小正被打的鼻青脸肿.脸肿的像猪头一样.指海掏出票夹将里面所有的钱丢在小孩的面前.抱起染站了起来感觉得到染身体冰凉,抱的更紧了些.快步走进车里.染迷糊的挣开眼睛,紧紧的勾住指海的脖子哭了出来. “后海!”指海怔住了.
　　“呜………..后海!”染颤抖着将指海抱的更紧.
　　指海没有做任何表示.轻轻的推开染.用外套将她盖好帮她系好安全带. “别怕,我们回家!”关上车门,小正贴在车外透过窗玻璃看染.不停的用脏衣服擦着脸上的雨水.指海看着他.打开车门对他说: “上车!”小正停在那里不动.他看着指海,转身跑回去捡起地上的钱又跑了回来.把钱塞进了指海的口袋里然后钻进了车里.
　　指海象是想到了什么,从车里拿出了一小包东西走出去装进了吴英杰贴身口袋里.露出的邪恶的笑容. “下地狱吧!”
　　指海跳回车上,快速的离开了那里.拨了几通电话后.静静的开着车.
　　他转头看染,觉得染脸上的手印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染好像已经睡着了,微蹙眉头.很痛吗？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有些痛.心痛.
　　突然转过头去不再看染.他是怎么了？这会儿是自己啊？他是指海不是吗？为什么他的心里这么不舒服呢？指海踩住油门将车开的更快.
　　小正静静的窝在车后面.这时车里只听的到雨声和车碾过马路的声音.

　　“染,还好吗.”指海尽量温柔的将染抱回家.小正跟在他的后面.指海将染抱进卧房.放下染便准备出去.
　　“后海!”染醒来.
　　“嗯？”指海走了回来.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奇怪到下意识里默认着染的想象,把自己当成了后海.染跳下床冲进指海的怀里. “我好怕!后海,我好怕!不要离开!”勾住指海的脖子,在他的耳边祈求着.指海触电般的站在那里.
　　“后海,我想你!我好怕你不在我身边.指海讨厌我,他不会理我的!后海……………呜!”指海拉开和染之间的距离.给染拿了一套睡衣.
　　“换上吧.你该好好休息.”染接过睡衣脱下湿衣服换上.指海只好转过脸去……………………..换好了睡衣指海让染躺好.为她盖上被子.染比起来太过娇小.拨开湿发,指海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庞. “痛吗？”
　　染摇摇头,低头时眼睛里却不断的流出泪水.
　　“我在这里,别害怕!”染在颤抖.指海坐在床前静静的看着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我爱你!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后海以外的人说那样的话.他还记得她说话时的神情他第一次从一个女人的脸上见到那样的表情.她很爱后海吧？后海真幸运.呵!他一直都比较幸运.染很依赖他,也很需要他.后海一定是幸福的.他不能不爱染不是吗？甚至后海牺牲掉了自己和茜草也不在乎.指海想到了茜草,她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还在责怪他？不知她要等到何时才愿出现.出现了又会怎样？去找她说清楚吗,告诉她发生的一切？不,算了.也许这样更好.至少茜草也许会从此忘了他.从他出现在茜草的面前他就从没有带给茜草一点快乐.她总是那么骄傲,指海从不知道她真正需要什么？是拥抱,爱语,还是一个婚姻.四年了,茜草和他若即若离的关系令两人的爱情陷入僵局. 你想结婚吗？指海曾经问她.她沉默…………你爱我吗？她沉默………….即使那天和她□□之后她也没有说过爱他,愿意嫁给他.指海不知她是否愿意与他结婚.明明两个人都很在乎对方,可是对他(她)爱不爱自己却总是不确定,身心俱疲.
　　“后海!”………….
　　“怎么了.要什么？”指海抚摸着染的头.
　　“你的温度.”染握住指海的大手.孩子气的紧紧抱在怀里. “我爱你!…….后海!”染渐渐的睡沉了.
　　指海看着染睡着的样子. “我是指海,我不讨厌你!”体会着染的体温因为这股被需要的感觉隐隐约约升起的一股暖意.

　　第二天…………
　　突然,又下起了小雨,早上的天气像是好一点的.明明还可以见的到太阳.染这会儿醒了吗？指海走进了车里,回家看看吧!

　　染醒了过来,静静的屋里没有人.走到了窗边,站在高楼上.阳台被雨水打的湿嗒嗒的.昏沉沉头脑却格外的清醒. “嗨!我又醒了,看看我.”染对着这渐渐变大的雨深深呼吸. “我现在很虚弱,但弱点取决于你如何看待它.我要的东西你怎么拿的走？我依赖他,恐惧失去他…….如果这是战争,我不会认输!”染走进雨中.凉凉的雨打在脸上即使如此也不能让染忽视掉那温热的泪水,并不是痛苦只是不抑制.是感冒了吗？鼻塞,呼吸起来很难受………看下面的人们,有人在跑着躲雨,有人停了下来.自己还要再坚强一点,再一点就好!
　　走回房间,开始收拾家.染,要加油!后海你也是,还有指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的!会的!
　　……………………………
　　指海刚刚打开门,就听到了摔破东西的声音.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又破了一个!
　　“现在流行用木碗吃饭,返朴归真!”转身关上门,指海一如既往的嘲笑染.
　　“我知道了!”染浅笑着就象是已经免疫了.
　　指海诡异的看着染,染不知道昨晚的是自己吧？ “请让你的手远离我的水杯!”
　　“嗯？”接着便是摔破东西的声音,又!
　　“你故意的!”指海望着她没有生气只是露出了很阴险的表情.缓慢的说着
　　染有点脸红,忙去捡地上的碎片.
　　“你…………”指海一使力将染从地板抱上了椅子. “不准动!”
　　“嗯？”两秒钟的时间染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已经 “长”高了.
　　“笨女人!”这家伙竟然赤着脚去捡玻璃.
　　指海今天心情不好吗？染偷偷的看指海.撇撇嘴,后海什么时候回来啊？摸摸自己的脸难道脸肿了,还好指海没有追问,要不然又要说自己在给他找麻烦了？这里有点高,晕晕的. “你别生气,我赔你一个好吗？”染小心的问,好奇怪,为什么觉得今天的指海有点不同呢？嘲笑还是嘲笑,仍然那么凶,还是那么小气!
　　“指海,昨天…..不,今天你…………..”
　　“等你想好了在问吧!我饿了!”指海斜着眼睛看染,这个女人今天怎么这付德行.指海走近了染,来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脸看着那块明显的浮肿.
　　终于……………………染心里想,原来还是逃不过.
　　怎么回事？很烫!不知是恶作剧还是莫名其妙愤怒指海拉起了染的耳朵 “你这笨女人!”
　　“啊!你做什么？……………………………你…………别再骂我了!”染不由的尖叫起来.因为余震后留下的嗡嗡声而紧皱眉头.
　　一阵骚动过后,染发现自己竟然从椅子被人粗鲁的扔在床上了.接着,还有不太文明的关门声!
　　脑子开始思考的时候她才发现现在唯一感觉到的是晕,又过了几秒钟一股想呕吐的冲动又拍醒了染的神经.染慌手忙脚的起床,当她以为自己就要进盥洗室的时候,就在这时,有一只手从背后揪住了她. “你睡回去,你偷偷摸摸的又想去那里？”
　　“指海,唔,指海,指……………”
　　指海看着染激动的摇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倒霉!
　　“呕………呕……”自找的,染的头还是那么晕但她已经在心里骂着指海,都是他!当然指海的样子令她立即用手捂住嘴怕自己在这时笑出来,添乱!
　　“还想吐吗？”指海只能脱下外套丢在一边.臭女人把自己一点点的内疚都磨光了. “喂!”
　　“嗯？”染这才抬头看着指海快要气爆的脸.
　　“要吐你不会和我说吗？你现在吐的到处都是还要我来打扫!我该让你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笨的女人!”捏住染的下巴吼给她听.早知道就不回来了,让这个女人去见鬼吧!
　　好过分!又没有人要他抓住她不放,平时一副死气沉沉的鬼德行每次欺负她她都没有把自己的委屈告诉后海,毕竟自己是亏欠了他那么一点点.那又怎样!没有见过这么可恶这么不讲理的男人!什么嘛!
　　“卓指海!我要你收回你刚才侮辱我的话.是你自己刚刚莫名其妙捉住我不放!我都还没有开口,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还敢说!”指海用手指点了点手里拿的是一叠文件,文件？重要吗？
　　“你自找的!”染难得的气势瞬间极度下降.这句话只敢小声的哼出来!
　　“知道自己生病了就不要想着法的给人添麻烦,我没有义务照顾你!不要忘了你自己是谁!也不要忘了我是谁!”妈的!指海的内心里为了自己伤人的言语有点泄气!
　　染果然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低头脸撇向一边!
　　外面雨变得更大了,就象是昨夜.后海,我想你!我好怕你不在我身边.指海讨厌我,他不会理我的!指海的脑袋里突然闪现出染昨夜的话.指海认输的叹气这种事有什么好吵的,他们像两个小孩一样在吵架!呵!小孩子吵架吗？怎么可能? “染!你把自己弄干净.进去吧!”
　　虽然不知道指海为什么就这样妥协了,但染告诉自己不是因为他凶她而是因为她听出了指海话中淡淡的歉意才没有坚持要那句道歉.
　　…………….
　　染坐在床上,自己很少感冒因此连感冒都没有察觉出来.还以为是自己睡多了头晕!那么还有一件事,到底会不会是因为感冒会令人神志不清,为什么今天家里的气氛这么诡异？连空气的味道都有点不一样.奇怪!好累,脑袋还是好重………………………
　　下午,雨终于还是停了.天,阴着.过期的雨水残留下滴滴哒哒的声音……………………
　　染躺在床上,手里玩着两个玻璃珠无聊极了,迷迷糊糊的头好重.
　　指海办好自己的事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静静的走到床边.染好像是刚刚入睡,手里滑出来两颗小珠子.很精致一颗是透明的,一颗是黑色,透明的.指海拿起来看看,好烫! “染!”
　　“什么?”染听见有人喊她!指海?…………………………不,那声音好远,好远,杨妈妈………………她坐在那种车子里去哪儿?
　　“你在发高烧,温度计在那里?”
　　“染,染………”指海轻轻的摇晃着她.但是染的眼睛微微的张开,可空洞,涣散,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杨妈妈!”染有点紧张,紧闭起眼睛不愿挣开,指海看着她握紧了手,心里猜测着……………………
　　“醒醒!”指海拉住染.
　　“不………别碰我!”染避瑟的推拒着.
　　“你……”指海有点紧张,不知觉中加重了力道! “染,听话!不要闹了!”难道是烧糊涂了!
　　……………………… “呜……”
　　“你清醒点,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耗!听到了吗!”
　　“不要………………”
　　指后感到厌烦,他不打算在浪费时间了.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走出卧室,重重的将门关上!拿起钥匙准备离开………………还有很多事没有干,他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拿起电话叫了一份晚餐外卖!看看卧室的门…………离开了
　　……………………………………………………
　　夜里,三点了…………………指海回家,却在门口发现了一份晚餐和要求付钱的留条!她怎么了?还没吃饭吗?
　　“我知道,早上七点,明天见!”指海收起电话!走到染的房门前,敲门没有人声!不知她是不是好点了,还是仍然在发烧!
　　指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坐下来思考一些事情.点了一只烟为明天的工作理清思绪.黑暗中露出一抹诡异而得意的笑容.唿………………将烟息掉.他的眼光被一件奇怪的东西吸引住了,忍不住走近去看,那是一件奇特的黑陶塑,塑身是一个模糊的人形手捧着一团光,它的手交合着.将那团光握在手里.指海觉得那光十分的眼熟.是一颗白色的玻璃珠,玻璃珠被烧过玻璃已经碎裂,半透明的白色,黑暗中可以反射些微的光.这大概是后海的新作品吧!指海想象着这塑像像要表达的含义………………这是新作品!也只有他极为宝贝的作品会带回家送给自己…………………那光!和染手里的玻璃珠好像,是染的吧?后海他………为什么把它烧碎了握在手里……………….后海,一直在这里！你也怕自己会离开嘛?不要离开,你不是有了自己的妻子,不是已经占据了我的生活吗?………………连我也不顾,你是想要一直在这里是吗?
　　不知为何,指海又走到染的房门前,推开门,走进去却发现染还是坐在床上,她脸上青肿似乎没有好转,傻傻的眼光没有焦距.没有表情!指海这才发现染不太对劲. “染!”
　　……………………
　　“染,发生了什么事?染!”染没有声音,但指海发现到她听到了.
　　“染!”指海急躁起来!摸她的头,烧还没退!指海无意间拉染的手,却感觉她手里紧紧握着什么!染拒绝接近指海,用力的推开他,在她又一次撞上床背时被指海拉住了! “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指海按耐着,轻轻问她!
　　“我不走,不要碰我!”染终于开始说话.
　　“染!你醒醒”指海拉住她要抽回去的手.
　　染紧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了.
　　指海捏住染的下巴, “我要你说话!”威胁染.
　　染开始挣扎,但怎样也无法挣脱.不知怎么她越来越害怕,竟咬了指海,指海检查伤口时发现自己的手臂已严重到需要包扎了!指海不明白为什么染突然变成这样,他明白如果染清醒的话是决不会这样的,换言之染暂时的失去理智了.但他发誓会弄明白,看她的样子完全不会任他摆布,指海把染重重的摔在床上,等他再出现时染已经缩在角落里颤抖,她似乎分不清自己在那里,指海看着她觉得她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只受伤的动物!手臂感觉到的疼痛已经令指海愤怒到想狠揍染一顿,但她看上去害怕极了.指海试着再接近染,她仍极为抗拒.来回之间指海愤怒到了极点.扳开染的嘴强行将安眠药塞进染的嘴里,要她喝水把药吞下去! “呜….”染拼命的摇头,指海看着她流出眼泪还是狠下心没有停手, “喝水,染!”
　　染将水杯推翻到地上,猛咳起来, “咳!………咳咳…………咳!”
　　很快的有了药效.染,不再有力气挣扎.
　　“染.”
　　昏睡过去…………………
　　指海这才注意到周围已被这一场小小战争搞的凌乱不堪,床与被子湿了一角.指海疲劳的坐在床边,拨开染的头发,谁是杨妈妈？她除了后海谁也不接近.那么自己的皮肉之痛算是代后海挨的喽?被子湿了,也没法睡了,指海只能把染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看来今天自己是不用睡了!指海揉了揉太阳穴.将凌乱的屋子简单的收拾一下!

　　隔天,指海一早便出门,急于将棘手的事解决掉,原准备在染醒来前回家!可是,后海出现了,等指海再度恢复意志时,已经又坐在书桌前了.手边有后海的信.事隔已有四天了………………………

　　指海:
　　谢谢你对染的照顾.看见她脸上的伤我非常担心!不知道她曾经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她说是我…………我想当时我是无法救她的,你说是吗?
　　请你保护她!指海,试着喜欢她吧……………………伤害了白茜草的是我!希望你明白,关于我名下财产,我已经将其中一部分转到染的名下,我想让她学会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染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女人,她对很多事都很陌生,我对她实在很不放心.
　　关于茜草,染和我谈过,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同意让茜草了解我们之间的状况.但是,我绝对不会离开染的.
　　……………指海,你相信我们会一直维持现在的状态吗?最终,这会成为一个再次杀死对方的游戏.我爱你,我不想让你死!可是我丢不开染.
　　告诉我你的感觉,似乎我可以掌握离开的时间,如同现在…………………

　　又是一封没有写完的信,杀死对方是什么意思?指海将纸握成一团…………
　　“后海,换药好吗?”染走进了书房.
　　指海发现染指是靠着自己的反映来判断自己和后海的.就象现在她似乎认出了他.
　　“我可以帮你换药吗?”染停在那里不知是退是近.
　　“可以.”
　　染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开始为他换药.指海看着她 “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
　　轻轻的将药膏涂匀, “后海被一个小孩子咬到的,我也不太清楚!”
　　“小孩子?”后海这个说谎精.明明是被染咬的.后海,那个家伙!
　　“前两天你不是生病了吗?现在好了?那天你还摔杯子了呢!”还咬了我.
　　“摔杯子?你是说我那天打破了你的杯子吧!对不起!我说过我会赔给你的.”染收拾起药箱.
　　“你不记得了?”他看着染疑惑着.
　　“那天我好像吃了药睡的太久了.醒来时后海正带着我去医院,我在你朋友婚礼的那天受了点伤!因此身上有很多瘀血,连我自己都没有太注意!”那些瘀伤是她神志不清那天挣扎时造成的吧,指海心里盘踞着一些疑问!
　　这会儿倒是可以想象的出自己力气太大了.指海告诉自己下次要小心一点,像后海说的,他要好好保护染!
　　“那天的事我也有责任,不该把你丢在那里的!”
　　“不是的,是我要下车的!还好,后海救了我………………”染不太记得那天的事,就象是不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生了那场病一样.那样的遭遇染不愿去回想.
　　染要转身离开,指海拉住了她的手. “染,坐下来我想和你谈谈!”指海没有意识到自己态度上的转变令染迷惑.
　　染坐了下来.
　　“染,我曾经考虑你说的话!关于我曾经的情人,我认为它不太可行.我已经结婚了,和你!尽管你是后海的妻子.可是,我已经不能再去找茜草了.即使我 ‘自由’我仍不能娶她,因为我对她的爱还没有达到后海对你的那个程度,我没法给她幸福!”他阻止染欲言. “这不是因为你,而是我和她的问题!这些日子我已经对你存有太多的责怪,这不公平!你也是不知情的人.所以不要再为我的事感到内疚了,没有必要!”
　　“指海!”指海变的很奇怪.
　　“我想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问题的,可你不用担心.我和后海都会保护你的!好了,我说完了!”指海站起来,套起西装准备出门!
　　“谢谢你!”染还是流了眼泪.
　　指海走出房门,转身看着染, “染,我并没有讨厌你!”
　　染不明所以的愣着看着关起的门……………最后,染才明白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救了自己的是指海!染不敢相信的摇着头! “不是后海？我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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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变了,晚风为房间里带进了令人舒服,又活泼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