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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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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骁见段琮阳和池忆讲个不停,跑过去问:“段哥哥,你们在讲什么?别以为我小就好骗了,我心里明镜似的。”
师尊和师伯之间一定有古怪。
段琮阳:“哈哈哈哈……你不好骗谁好骗?小、屁、孩!”直接忽略赫连骁怒气的表情,心想,小屁孩还想装大人。
中途他偷偷逃回来过一次被段琮阳抓包了。
池忆等了三个时辰,时巷才悠悠转醒。递了水过去。时巷脸色实在苍白,但身上的矜贵疏离一点没少。
他坐起掩着咳嗽。
“咳咳……咳……”他好像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时巷把帕子藏到后面,池忆看见了,那帕子上分明染了血。眼前的人还以为藏好了,继续若无其事喝水。
池忆:“还有别的办法吗?”他现在真的不想碰时巷。
领神族的情.热只许给心上人,新婚燕尔自解。他们对生命很崇敬,发肤受之父母,绝不允许有人有自轻自贱的行为。
时巷此举无异于看上了某个人,然后强取豪夺,逼他与自己欢.好,族规自动认为他轻贱自己,又在惩罚他了。
时巷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向池忆,双眼泛红,衣服落了一地,“有也不告诉你,我就是要与你……”
池忆没听到下文,倒听见时巷一声闷哼。他似乎很痛苦。
时巷的头贴在池忆颈侧,听见池忆的声音传来:“你别这样,你会后悔的。”
时巷在池忆肩膀咬了一口,池忆任他,一点没躲。明明是被咬的是他,时巷却满脸愁容。池忆轻轻抚着时巷的背。
“师兄,这时候你该喊疼的。”他嘴里都尝到血腥味了。
这点小伤,挠痒痒都不算。何故他必须喊疼。时巷真是太不对劲了。
池忆:“不疼。”
时巷抱紧池忆,嘴唇亲到他下颌。他语气不再柔和,他以绝对命令的口吻说着不容置疑的事,“……师兄,你该说疼的。”
他想要那个上战场受了点小伤都要喊疼的池忆回来。在北荒与妖魔交战的时候,他就擦破了点皮都不依不饶粘着时巷,要他医治。
他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了,就没阻止时巷,他哄着怀里的人,说,“好。”
时巷不知不觉解了池忆的衣带,完美的身.躯呈现在眼前,“师兄……地牢冷吗?”肯定很冷,他那时候以一己之私对池忆严刑逼供。
他在城墙上观战的时候看见战场上的池忆,红袍轻铠,驰骋沙场。他久攻不下池忆守的城,对这个红袍少年印象深刻,日日扰得他心里不得安宁。
他使了计谋让他们国君怀疑池忆,离间了他们,池忆被他们国君送来求和。关在大牢里很久。
那一世的时巷从降生起,心从来没那么慌过,讨厌扰他不安的人。
他去地牢想亲手解决掉池忆。提着剑架在他脖子上,池忆不慌不忙抬头,问的第一句是“我们见过吗?”
时巷:“……没有。”
池忆虽面有颓容,但眼睛里充斥了野性,他绝对不是一个会屈服的人。
“不,我们见过。”他抬起头,眼神像出鞘的剑光,极其冷厉,又在一瞬间变得迷茫。
真是个傻子,谁跟他见过。
时巷的剑是架在池忆的脖子,却迟迟下不了手,他杀人从没如此矛盾过,手颤得不行。
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让他怎么也下不定决心。
他的眉目清朗,带有少年独有的野性,恍若一头训不服的烈狼。索性他还算安静,没打算动手。
手底下人威逼利诱,严刑拷打都没能让他动摇半分,在短短几句话间,就对时巷俯首称臣。
而后池忆辅佐他逐鹿天下,成了世人口中叛国卖荣的贼。这是在禁忌道历经的数世之一,像大梦一场,但也真真实实疼过。
每想起一点,他越觉得自己真的太过分了,那么多世,池忆怎么坚持下来的。
时巷出了半天的神,池忆出口提醒,“别想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心上人投怀送抱,能忍到现在,已然是极限。他把时巷按到桌案上,“再问你一遍,你非要如此吗?”
时巷挑眉,“我便是要如此。”
他脑子空白了一下,而后一笑。“好,那你最好别后悔。”
“不悔。”
池忆大手肆意游走,时巷痒得直咬下唇。撑起身亲了池忆一口,道:“涩的。”玉指抓了几块蜜饯放入池忆嘴里。
客栈里太小,他把时巷带入灵境,如果仔细看,和当初时巷在北荒的住所相差无几。
时巷的住所是蓬莱仙岛,他用法术随身携带,到哪儿都方便。池忆那时候还奇怪北荒怎么会有那样鸟语花香的地方。
池忆笑笑:“说了叫你别哭的。”时巷没哭,池忆就是故意激他的。
池忆温热的气息荡在他耳边,他通身酥麻,“……没有。”时巷听得面红耳赤。
池忆声音放低了声音,“是……没有。”
时巷后背有一寸大的梨花印记,在渐渐消逝。
食髓知味后,任他在清心寡欲也抵抗不了眼前的诱惑,想疯狂占有他。有一下没一下在时巷腰间玩.弄。
池忆腰边的两条腿色彩斑驳。时巷喊停,池忆不听。停什么,才上马,还没跑就拉缰绳了?自然是要好好驰骋一番。
时巷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出神,他想,抽筋该会疼成什么样。
“师兄……你、你不听话了。”
池忆:“不听话的另有其人啊,景之……”天性如此,他没办法。
万里晴空的天气突然变了样,黑云遍布,仿佛下一瞬就倾泻而下,滚滚的压迫感让让难以呼吸。空中雷电叫嚣,似要劈碎万物。
独孤默瞥了一眼,放声大笑。谁能惹天道怒成这般 。
时巷:“ 不……不要那么重。”
“我没使劲啊,时景之。”
“……”
时巷干脆闭嘴,不和他说话了,反正他不听,说了也是浪费。
“景之 ,你脸太红了。”
他眼里泪珠打转,桃花眼勾人极了。此刻的他未有遮挡,身子上写着诱惑,嘴里喊着不要,欲拒还迎的样子简直让人难以自拔。
压城的黑云持续了三天,世都以为末日到了,三天后转晴,高兴的祭拜天地。
时巷昏睡了一日醒来,最后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池忆抱他去洗了澡。跟人打架都没有这么不省人事的时候。
池忆:“时巷,后悔吗?”
“什么?”
看来还没清醒。
“没什么,我给你更衣吧,今日外面热闹,我们出去看看。”
“不去。”他并不想下床走动。
池忆不管他的意见,直接背着他出去了,在人群中总迎来异样的目光。时巷带了斗笠,但身形很容易看出来是男的。
“我说的是不去,你不听。”
“听到了,我又没说我同意。”
“你带我出来,我也没同意。”
池忆憋着笑,“嗯,我又不需要你同意。”
“师兄,你讲不讲理?”
“和你自是不能讲理的。”
他笑得轻狂,眉眼都带了笑,有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个为他抵抗天道的人,死在百万浮尸之地的池子兴。
由于时巷的一句不喜欢,他在时巷面前再也没提及喜欢,却用行动做尽了一切。
临死前只敢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便决然赴死。他剜骨抽筋,事了从不提起,甚至都不想时巷知道。
他早就动了心,池忆连个诉说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决然赴死。他去了冥界,想把人救回来,没想到他竟然去闯禁忌之道。
他活在天道眼皮底下,天道不容他有情他想,或许帮他一下,未必不会出现新的契机。禁忌之道里自成一方小世界,在那脱离天道,或许能和池忆有一个好的结果。
他帮了池忆,池忆成攻逃出去了。他触犯了天规,被罚于万里冰原千年。
他没有呆满千年,破开束缚去找池忆。在禁忌之道里真的遇到了池忆,但是他们相互都忘了对方。
很不巧,恰逢时空乱流,有一部分魂魄被卷到别的地方。在里面的也只是一部分魂魄。
他们还在与清岭两相不识的时候,两人的灵魂已经在里面纠缠了数世。
也何其幸运,他们现在魂魄都集齐了。该想起的都想起了。
“原封不动把我背回去。”他趴在池忆后背上,轻咬了他耳朵,“池忆,我也不讲理。”
“早知道你不讲理,没想让你讲理。”
时巷:“……”怎么和他说不通。
“那放我下来。”
池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时巷之前光顾着和池忆说话,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皇帝大赦天下,在举行祭祀。坊间传闻上天发怒,欲毁下界是因为皇帝昏庸无道,降下神罚。皇帝以祭祀天地堵悠悠众口。
上面的皇帝正是顾铭。
他们混在一众王公贵族之间,普通人看不见他们。顾铭朝他们这个方向郑重一拜,时巷以为,顾铭并不是在拜天地,他是在拜池忆。拜他的教养之恩。
顾铭一夕之间长大了好多。
池忆怎么看都是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师兄,要不,你当我徒弟吧?我想做你的师尊。”
“别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