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桑肆

40、辞退

　　40辞退
　　嘈杂的声音震得林非心耳朵不舒服，将酒放下后她便快步离开。
　　这种地方也许以前她会向往。
　　但是现在下班时间一到，她绝对不会想再多待。
　　“林非心。”主管突然冲林非心摇摇手。
　　“怎么了？”林非心附耳过去。
　　“你去给楼上的人送酒。”主管将她手上的盘子给换下来。
　　“啊？”林非心感到奇怪，“我吗？”
　　“嗯。”主管没有多做解释，交代了她两句便转身离开。
　　虽然只是个服务员，但是这个地方的门槛比较高，像林非心这样的学历是没有资格进来的，更别说上楼招待客人。
　　当时因为急于招人所以才破例让林非心进来。
　　“这是你们的……”林非心将东西放下后突然看到熟悉的面孔。
　　“怎么不认识老同学了？”陈婉婉身着一件白色小香风外套，微卷的空气刘海让她看起来一如既往的乖巧无害。
　　林非心没有讲话，但是身体不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你说这地方怎么什么人都招啊？”陈婉婉转过头对身边的人说。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林非心说完后拿着盘子就想离开。
　　“诶，这酒你是想让我们自己开是吗？”陈婉婉出言阻拦。
　　林非心上前想找开瓶器。
　　“用手。”陈婉婉坐在上方轻声开口。
　　让林非心送上来的是那种普通的啤酒，用开瓶器轻轻一翘是可以很容易打开的。
　　显然陈婉婉并不想让她借助任何东西轻易打开。
　　“啪嗒。”林非心用手指直接将瓶口撬开。
　　林非心：“好了。”
　　“喏，还有呢。”陈婉婉微抬下巴示意桌上那一排的啤酒。
　　林非心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听话的一瓶接着一瓶。
　　“啪嗒。”门被打开，几个服务生端着一样的啤酒送了进来。
　　林非心知道陈婉婉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离开。
　　“上次我留下来的那瓶呢？”陈婉婉不再关注林非心，转而对进来的人说到。
　　“陈小姐，您现在要取来吗？”服务生道。
　　“嗯。”陈婉婉轻轻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包厢里气氛火热，一群人已经玩开了。
　　“婉婉，让她出去吧，在这怪碍眼的。”突然有人对陈婉婉建议道。
　　陈婉婉抽空瞟了一眼一手是伤的林非心，语气娇纵：“那就让她走呗，确实挺碍眼的。”
　　“林非心。”到下班的时候，主管突然叫住了她。
　　林非心：“怎么了？”
　　主管：“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林非心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
　　林非心抿了抿唇声音近乎平静：“我知道了。”
　　“谢谢您。”林非心朝主管鞠了个躬，便转身离开。
　　“祁雪你认识那个人？”看着祁雪一直不动，站在她身边的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两人站在一边的暗门里。
　　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林非心他们所在的地方。
　　祁雪对身边的人说：“你先上去。”
　　“嗯，好。”那人没有过多的言语，转身上了楼。
　　林非心家
　　“嘶。”手上的刺痛感让林非心下意思地将手缩了回去。
　　林非心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在暗黄的灯光下，睫毛的影子一根根倒映在脸上。
　　半晌林非心自嘲地笑了笑，将手重新伸进水里。
　　“叩叩。”
　　门被敲响。
　　林非心没有理会。
　　“叩叩。”门外再次传来响声。
　　是我家的？
　　林非心感到疑惑，接着站起身，走到门边：“谁？”
　　门外没有人回答。
　　林非心的心跳快了起来。
　　这大晚上的没有人回应并不是什么好事。
　　“谁！”林非心又喊了声。
　　门外的人还是没有回应。
　　林非心往后退了几步，并不打算开门。
　　“是我。”一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非心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我是祁雪。”门外的人接着道。
　　后面的这句话多少有些多余了。
　　她的声音林非心怎么会认不出呢？
　　林非心愣愣地伸出手，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心里早已自动演习上自己等一下应该以什么姿态，什么语气，什么……
　　“林非心？”
　　门外再次传来声音。
　　“啪嗒。”几乎是下一秒林非心就转动了把手。
　　门被打开。
　　两个人的眼神猝不及防的对视上。
　　“祁……祁雪。”林非心叫了声她的名字。
　　祁雪看着愣在门口的林非心道：“不让我进门吗？”
　　“哦，你进来。”林非心往旁边退了退。
　　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林非心的手下意识拉住了祁雪的袖子。
　　“怎么了？”祁雪看向她。
　　“没事。”林非心又松开手。
　　祁雪迈步走进去，从拐角一出来就能看到略显凌乱的客厅。
　　两排的沙发上还堆着几件衣服。
　　中间的木桌子看着快要散架似的，头顶着一碗泡面摇摇欲坠。
　　“还没吃饭？”祁雪看着桌上的那一碗泡面问了声。
　　“嗯。”林非心跟在她身后闷声道。
　　祁雪泰然自若的样子反倒像是她这个主人在招待林非心这个客人一样。
　　祁雪率先坐下：“想吃其他东西吗？”
　　“啊？”林非心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祁雪：“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吃泡面。”
　　林非心轻轻地眨了眨眼，心口不自主的跳快了几下。
　　“不喜欢。”林非心回答。
　　“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祁雪拿出手机准备发信息。
　　“不用了。”林非心微微低头。
　　空气安静了几秒。
　　林非心指着桌上的泡面：“我吃这个就好。”
　　祁雪没有答话。
　　顿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微妙起来。
　　“你收拾一下东西。”祁雪开口。
　　林非心：“啊？”
　　祁雪：“住我家吧。”
　　这句话被再次说出，林非心愣了愣。
　　时隔多年，同样的话，同样的人……
　　祁雪看林非心久久不回答又唤了她一句：“林非心？”
　　林非心拒绝：“不用了吧。”
　　祁雪：“不想和我住在一起。”
　　林非心下意识否定：“不是。”
　　“那走？”祁雪站起身等着林非心的回答。